第三十八章 當年真相
靈蘊寺。
千年古剎，佛音浩瀚。
林淵牽著小妹的手走在這古剎園林里，心思卻完全不在四周美景上。
「居士，明心已經等候多時了。」
或許是因為對女兒的愧疚，當一聽說小妹到來後，父親這次沒有選擇逃避。
「爸爸！」
當看到久違的面容出現在面前，小妹一下咬著嘴唇，淚水嘩的奪眶而出。
「哎。」
明心眼眸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看著活潑可愛的女兒朝自己撲來，內心終是鬆動，激動的蹲下身來，將小妹攬在懷裡。
見此一幕。
林淵搖搖頭噗嗤一笑，隨後走出寮房。
「如今踏入修行後，再看這靈蘊寺，頓覺不凡啊。」
掃了眼四周殿堂，林淵暗自震動。
「不過，吳師傅的魂魄，不會真的是被靈蘊寺的人收走了吧？」
林淵微眯雙眼。
「佛家講究因果，和吳師傅應該沒什麼因果關係啊，哪怕是所謂的降妖除魔……吳師傅都死了，也沒那個必要啊。」
想了想，林淵下意識朝天王殿走去。
不過沒走幾步路，就被幾名僧人攔下。
對方倒是客氣，雙手合十，表示前方是寺中禁地，不對外人開放。
「大師，打擾了。」
林淵只好雙手作揖，轉身離去。
「這靈蘊寺不愧是千年古剎，戒備森嚴啊。」
林淵暗自沉思。
旋即又回到寮房，剛走了進去，就見小妹依在父親懷中，兩人正有說有笑的。
「咳咳……」
林淵走過去笑道：「哥有事要說，你出去外面玩下，別跑太遠了。」
「哦，好吧。」
小妹這會倒是乖巧，點點頭走了出去。
「阿彌陀佛。」
明心朝林淵合十一禮。
「行了，我今天來，除了帶小妹來，還有些事要跟你說。」
想了想，林淵開口道：「你知道三年前，你鑄的那把【須臾】是怎麼回事嗎？」
聞言。
明心身軀重重一顫，似是又陷入不堪的回憶，滿臉苦澀。
「我與和你說過，勿要再問！」
「鑄劍通靈！」
林淵看著老頭，一字一頓！
「須臾劍之所以會有如此變化，是因為老爹你對龍泉鑄劍的感悟，已經到了技至極境的地步，而又因為此地靈氣復甦的緣故，而誕生了種種超凡之處！」
嘴角勾起弧笑的同時，心念一動。
嗡。
猶如龍吟般的長嘯，一抹靈光從林淵頭頂天靈蓋飛出。
化作一把飛劍，就這樣盤旋在林淵頭頂。
轟的一下。
看著這一幕，明心陷入震驚和茫然中。
「這……」
許久，老頭子終於回過神來，聲音顫動的說道：「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爹，這便是我鑄的那把飛劍！」
「我將其命名為眉間尺。」
林淵呵呵一笑，旋即將各種緣由一一告知，只是隱去了澹臺羲和的相關事宜。
畢竟。
這裡面涉及到一些更甚的秘密和麻煩，林淵也不想牽連到家人。
「這……這……」
「竟是如此！」
轟的一下。
困惑了足足三年的疑問，在這一刻得以解開。
明心整個人喘著粗氣，就這樣呆若木雞的怔然在座位上。
好一會。
他慘然自嘲一笑：「想不到我這樣的人，也能接觸到此番離奇之事。」
「總之，這件事現在很少人知道，全國沒幾個像咱們這樣的人。」
林淵解釋道：「我也是一些機緣巧合的原因，才收服了那把飛劍！」
「不過老爹你放心，你兒子我現在算是有一些自保能力，所以……你要是惹了什麼麻煩，以至於不得不躲到這靈蘊寺來，大可說出來。」
最後重重一嘆：「總之，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
許久沉默。
明心身軀重重往後一靠，雙眸緊閉。
然後，就在林淵快要沒有耐心的時候，明心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當年我鑄出來那把須臾劍，它就這樣懸空漂浮，離奇非凡。」
「你老爹我，好歹也活了大半輩子，年少時也是敢把劍爐選擇墳場鑄劍的主！」
「可那一刻，我是真的怕了……」
明心顫抖說道：「事情要從你楊伯說起。」
「楊伯？」
林淵皺眉道：「和他有什麼關係？而且楊伯不是死了嗎？」
「等下……楊伯是三年前出的意外，正好就在你出家不久前，而且楊伯死因離奇，現在在咱們鎮子上還是懸案……」
林淵猛地想通什麼，神色大變。
楊伯是父親的故交好友，在林淵記憶里，兩家關係不淺。
「那幾年，你楊伯痴迷賭博，欠下巨債，我幫他還了幾次，但他依舊賭性不改。」
明心仿佛陷入回憶中，苦澀說道。
「三年前有一天晚上，老楊突然來找我喝酒。」
「我那時剛把須臾鑄出來，心情大好，就和他喝酒暢聊到了很晚，最後都醉了。」
「也正是那一晚，須臾……」
明心神情複雜的垂眸。
「它就這樣，發出令人心神沉淪的光芒，靜悄悄的在我和老楊面前漂浮而立。」
林淵沉默不語。
他完全可以理解老頭子的感受。
換做是他，在沒有經歷這些事情之前看到如此離奇的一幕，只怕也會被徹底震住。
「那一瞬，老楊的目光變了，我和他相交三十年，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那樣兇狠的目光……」
明心痛苦的說道。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說的話，他說老林啊，你鑄的這把劍是寶貝啊，絕世寶貝啊！」
「然後他就像發瘋了一樣，突然朝我動手，拿起桌上的菸灰缸往我腦袋狠狠砸來，我那會醉醺醺的，又被那把劍震住，挨了幾下頭破血流直接倒下。」
「昏迷前，我隱約看到老楊雙眼血紅，激動的將須臾劍收起，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嘆了一聲，林淵開口：「貪婪是人的天性，想不到楊伯竟是這樣的人。」
「他當時也是被逼到絕路了，欠了上千萬的賭債，驟然看到這樣的寶貝，他徹底鬼迷心竅了。」
明心苦笑。
「等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事。」
「只是……兒子你知道嘛，那一刻，我看到了一把劍，就這樣安靜的躺在我身邊！」
「那把須臾劍，它回來了！」
說到這，明心有點激動。
「後面我才知道，老楊死了……」
「那一刻，我嚇得魂都沒了，經過我一番打聽才知道，老楊死的蹊蹺，監控沒有拍到任何兇手的畫面，但他就這樣死了，死在自己家裡。」
聞言，林淵也大概清楚了，低沉道：「所以……你懷疑是須臾殺了楊伯？」
「只能是……它了。」
明心緩緩低頭：「被老楊偷襲的那一刻，我心裡很生氣，幾十年老友，為了把劍，他居然要殺我！那時候我恨不得他去死！」
林淵點點頭：「結果第二天醒來，楊伯真的死了，而原本被楊伯盜走的須臾劍，也回到你的身邊。」
「是啊……」
明心苦笑：「從那一天起，我害怕極了！」
「這就是一把凶邪之劍，我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但我很害怕，因為我隱隱察覺，它在告訴我，它很渴望……汲取鮮血。」
「就如古籍里記載的那些凶兵，我知道自己鑄出來一樣了不得的東西，但我也知道，我掌控不了它！」
「我很害怕，所以當治安署來找我時，我隱瞞了相關信息。因為沒有證據，也懷疑不到我頭上。」
「但從那一天起，我無時不刻都在心驚膽跳著，因為老楊的死，和我脫不了干係，甚至……是因為我，他才會死的。」
父親閉上了雙眸：「如果我沒有鑄出那把劍，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到了後面，我驚恐擔憂，這樣一把凶邪之劍，我掌控不了，不知道它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怕它超出我的掌控……甚至傷害到你和小妹。」
思緒一下理通了。
林淵說道：「然後，你才會發瘋了一樣，將自己鑄了一生的劍投進火爐里，準備結束這一切。」
「是啊。」
老爹苦笑：「哪想到燒了三天三夜，那鬼玩意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我隱隱覺得它在向我哭訴，悽厲暴戾，我愈發害怕……」
「那時候你在外地，我帶著小妹整日惶恐不安，生怕牽連家人。」
「我找了各種方法，也無濟於事，此事徹底成了我的心魔，讓我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
「一閉上眼，我就看到你楊伯，他變作厲鬼來向我索命……」
「要麼那把飛劍，徹底失控，將咱們一家屠戮乾淨。」
聽到這，林淵哭笑不得。
「最後你沒辦法了，就想到求神拜佛，先找了道觀，人家不收你，你便來了這靈蘊寺，想著借佛法的高深奧義，來鎮壓這把凶劍？」
林淵最後問道。
見老爹不說話，林淵就知道，準是這樣了。
千年古剎，佛音浩瀚。
林淵牽著小妹的手走在這古剎園林里，心思卻完全不在四周美景上。
「居士，明心已經等候多時了。」
或許是因為對女兒的愧疚，當一聽說小妹到來後，父親這次沒有選擇逃避。
「爸爸！」
當看到久違的面容出現在面前，小妹一下咬著嘴唇，淚水嘩的奪眶而出。
「哎。」
明心眼眸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看著活潑可愛的女兒朝自己撲來，內心終是鬆動，激動的蹲下身來，將小妹攬在懷裡。
見此一幕。
林淵搖搖頭噗嗤一笑，隨後走出寮房。
「如今踏入修行後，再看這靈蘊寺，頓覺不凡啊。」
掃了眼四周殿堂，林淵暗自震動。
「不過，吳師傅的魂魄，不會真的是被靈蘊寺的人收走了吧？」
林淵微眯雙眼。
「佛家講究因果，和吳師傅應該沒什麼因果關係啊，哪怕是所謂的降妖除魔……吳師傅都死了，也沒那個必要啊。」
想了想，林淵下意識朝天王殿走去。
不過沒走幾步路，就被幾名僧人攔下。
對方倒是客氣，雙手合十，表示前方是寺中禁地，不對外人開放。
「大師，打擾了。」
林淵只好雙手作揖，轉身離去。
「這靈蘊寺不愧是千年古剎，戒備森嚴啊。」
林淵暗自沉思。
旋即又回到寮房，剛走了進去，就見小妹依在父親懷中，兩人正有說有笑的。
「咳咳……」
林淵走過去笑道：「哥有事要說，你出去外面玩下，別跑太遠了。」
「哦，好吧。」
小妹這會倒是乖巧，點點頭走了出去。
「阿彌陀佛。」
明心朝林淵合十一禮。
「行了，我今天來，除了帶小妹來，還有些事要跟你說。」
想了想，林淵開口道：「你知道三年前，你鑄的那把【須臾】是怎麼回事嗎？」
聞言。
明心身軀重重一顫，似是又陷入不堪的回憶，滿臉苦澀。
「我與和你說過，勿要再問！」
「鑄劍通靈！」
林淵看著老頭，一字一頓！
「須臾劍之所以會有如此變化，是因為老爹你對龍泉鑄劍的感悟，已經到了技至極境的地步，而又因為此地靈氣復甦的緣故，而誕生了種種超凡之處！」
嘴角勾起弧笑的同時，心念一動。
嗡。
猶如龍吟般的長嘯，一抹靈光從林淵頭頂天靈蓋飛出。
化作一把飛劍，就這樣盤旋在林淵頭頂。
轟的一下。
看著這一幕，明心陷入震驚和茫然中。
「這……」
許久，老頭子終於回過神來，聲音顫動的說道：「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爹，這便是我鑄的那把飛劍！」
「我將其命名為眉間尺。」
林淵呵呵一笑，旋即將各種緣由一一告知，只是隱去了澹臺羲和的相關事宜。
畢竟。
這裡面涉及到一些更甚的秘密和麻煩，林淵也不想牽連到家人。
「這……這……」
「竟是如此！」
轟的一下。
困惑了足足三年的疑問，在這一刻得以解開。
明心整個人喘著粗氣，就這樣呆若木雞的怔然在座位上。
好一會。
他慘然自嘲一笑：「想不到我這樣的人，也能接觸到此番離奇之事。」
「總之，這件事現在很少人知道，全國沒幾個像咱們這樣的人。」
林淵解釋道：「我也是一些機緣巧合的原因，才收服了那把飛劍！」
「不過老爹你放心，你兒子我現在算是有一些自保能力，所以……你要是惹了什麼麻煩，以至於不得不躲到這靈蘊寺來，大可說出來。」
最後重重一嘆：「總之，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
許久沉默。
明心身軀重重往後一靠，雙眸緊閉。
然後，就在林淵快要沒有耐心的時候，明心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當年我鑄出來那把須臾劍，它就這樣懸空漂浮，離奇非凡。」
「你老爹我，好歹也活了大半輩子，年少時也是敢把劍爐選擇墳場鑄劍的主！」
「可那一刻，我是真的怕了……」
明心顫抖說道：「事情要從你楊伯說起。」
「楊伯？」
林淵皺眉道：「和他有什麼關係？而且楊伯不是死了嗎？」
「等下……楊伯是三年前出的意外，正好就在你出家不久前，而且楊伯死因離奇，現在在咱們鎮子上還是懸案……」
林淵猛地想通什麼，神色大變。
楊伯是父親的故交好友，在林淵記憶里，兩家關係不淺。
「那幾年，你楊伯痴迷賭博，欠下巨債，我幫他還了幾次，但他依舊賭性不改。」
明心仿佛陷入回憶中，苦澀說道。
「三年前有一天晚上，老楊突然來找我喝酒。」
「我那時剛把須臾鑄出來，心情大好，就和他喝酒暢聊到了很晚，最後都醉了。」
「也正是那一晚，須臾……」
明心神情複雜的垂眸。
「它就這樣，發出令人心神沉淪的光芒，靜悄悄的在我和老楊面前漂浮而立。」
林淵沉默不語。
他完全可以理解老頭子的感受。
換做是他，在沒有經歷這些事情之前看到如此離奇的一幕，只怕也會被徹底震住。
「那一瞬，老楊的目光變了，我和他相交三十年，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那樣兇狠的目光……」
明心痛苦的說道。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說的話，他說老林啊，你鑄的這把劍是寶貝啊，絕世寶貝啊！」
「然後他就像發瘋了一樣，突然朝我動手，拿起桌上的菸灰缸往我腦袋狠狠砸來，我那會醉醺醺的，又被那把劍震住，挨了幾下頭破血流直接倒下。」
「昏迷前，我隱約看到老楊雙眼血紅，激動的將須臾劍收起，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嘆了一聲，林淵開口：「貪婪是人的天性，想不到楊伯竟是這樣的人。」
「他當時也是被逼到絕路了，欠了上千萬的賭債，驟然看到這樣的寶貝，他徹底鬼迷心竅了。」
明心苦笑。
「等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事。」
「只是……兒子你知道嘛，那一刻，我看到了一把劍，就這樣安靜的躺在我身邊！」
「那把須臾劍，它回來了！」
說到這，明心有點激動。
「後面我才知道，老楊死了……」
「那一刻，我嚇得魂都沒了，經過我一番打聽才知道，老楊死的蹊蹺，監控沒有拍到任何兇手的畫面，但他就這樣死了，死在自己家裡。」
聞言，林淵也大概清楚了，低沉道：「所以……你懷疑是須臾殺了楊伯？」
「只能是……它了。」
明心緩緩低頭：「被老楊偷襲的那一刻，我心裡很生氣，幾十年老友，為了把劍，他居然要殺我！那時候我恨不得他去死！」
林淵點點頭：「結果第二天醒來，楊伯真的死了，而原本被楊伯盜走的須臾劍，也回到你的身邊。」
「是啊……」
明心苦笑：「從那一天起，我害怕極了！」
「這就是一把凶邪之劍，我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但我很害怕，因為我隱隱察覺，它在告訴我，它很渴望……汲取鮮血。」
「就如古籍里記載的那些凶兵，我知道自己鑄出來一樣了不得的東西，但我也知道，我掌控不了它！」
「我很害怕，所以當治安署來找我時，我隱瞞了相關信息。因為沒有證據，也懷疑不到我頭上。」
「但從那一天起，我無時不刻都在心驚膽跳著，因為老楊的死，和我脫不了干係，甚至……是因為我，他才會死的。」
父親閉上了雙眸：「如果我沒有鑄出那把劍，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到了後面，我驚恐擔憂，這樣一把凶邪之劍，我掌控不了，不知道它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怕它超出我的掌控……甚至傷害到你和小妹。」
思緒一下理通了。
林淵說道：「然後，你才會發瘋了一樣，將自己鑄了一生的劍投進火爐里，準備結束這一切。」
「是啊。」
老爹苦笑：「哪想到燒了三天三夜，那鬼玩意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我隱隱覺得它在向我哭訴，悽厲暴戾，我愈發害怕……」
「那時候你在外地，我帶著小妹整日惶恐不安，生怕牽連家人。」
「我找了各種方法，也無濟於事，此事徹底成了我的心魔，讓我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
「一閉上眼，我就看到你楊伯，他變作厲鬼來向我索命……」
「要麼那把飛劍，徹底失控，將咱們一家屠戮乾淨。」
聽到這，林淵哭笑不得。
「最後你沒辦法了，就想到求神拜佛，先找了道觀，人家不收你，你便來了這靈蘊寺，想著借佛法的高深奧義，來鎮壓這把凶劍？」
林淵最後問道。
見老爹不說話，林淵就知道，準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