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光破黯
「娘……對不起……」他眼神黯然，心道莫非一切努力，又要重蹈覆轍？死在這裡，連母親也救不下？
千鈞一髮之際，亂石後方突地傳來一道清凌卻冷冽的女聲：「住手。」
聲音不大，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威壓。
下一瞬，一抹碧色劍芒宛若流星破夜，從斜刺里筆直飛出，劃破長空，直取黑衣首領的背心！
黑衣首領面色驟變，顧不得補刀蕭辰，翻身一個旋轉，「鏘——」地以掌中真氣勉強擋住那道劍芒，卻被衝擊得連退三步。
顯然，這來者之招力道非凡，足以讓重傷的首領苦不堪言。
蕭辰也因為這一擊而暫時躲過死劫。
他掙扎著半抬眼帘，只見一襲青衫裹著窈窕身姿，月光下如幽蘭般冷清，卻自有一股「出塵脫俗」的風采——是她……凌雲宗內門弟子，青璃！
只見青璃不知何時已立於石台邊，一雙秀目如寒星般盯著黑衣首領，長劍指尖尚帶著青綠色的靈力漣漪，昭示著不俗修為。她冷冷開口：「不管你是誰，膽敢在青石鎮附近殘害我凌雲宗弟子家屬，可曾問過我的劍？」
黑衣首領臉色陰晴不定。他顯然感受到此女身上的氣息遠勝普通練氣修士，至少達到了練氣高階甚至更強，自己又帶傷在身，勝算極低。一時間他狠咬牙關，一言不發。
「青璃……」蕭辰張了張口，聲音微弱，「救我母親……」
青璃瞥了蕭辰一眼，似想起當初在水榭偶遇的情形，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卻依舊神情冷漠，腳尖輕點，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戰局，再次揮劍逼近黑衣首領。劍身吞吐寒光，竟是一招「縹緲雲影」，輕柔中蘊含殺意！
「可惡……」黑衣首領知道此時不走，必會被擒，面具下雙目一橫，揚手拋出一顆黑色珠子！那珠子在空中炸裂，發出刺耳尖嘯，化作一團漆黑霧氣遮擋視線。青璃長劍刺入霧中，只覺微微一滯，對方身影已藉機後退，如毒蛇般一閃而逝。
「休想逃！」青璃冷聲再攻，可那黑霧中似有一股詭異的波動，將她的追擊硬生生遲滯片刻。等霧氣散去，四下只余黑衣首領逃走時留下的一地血痕。
她手持長劍立在台上，略一閉目感應，卻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眉頭微蹙，卻沒再繼續追擊，轉而走向蕭辰與母親身旁。
蕭辰努力支撐起半個身體，聲音沙啞而急促：「求你……救我娘……」
青璃看了看他那滿身血污與森然的肩頭傷，又看看母親奄奄一息的狀態，口氣淡漠卻帶著一絲罕見的柔和：「我只能盡力。」
她單手一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幾粒碧瑩丹藥遞給蕭辰：「你二人先服下止血，這能暫時穩住氣息。」
蕭辰不及多謝，趕緊餵母親服下一粒，自己也勉強吞下一顆。
丹丸入喉，化作溫熱流竄遍全身，止住了最惡化的內出血。他抬眼看見林易也掙扎爬起，慘笑道：「林兄，你沒事吧……」
林易咳了幾聲，硬撐著抱拳：「還……還活著……多虧了這位師姐……」
青璃背對林易，逕自蹲下來查看母親的脈象，神色清冷中透著一縷憐憫：「她失血過多，若不立刻回鎮上醫治，恐怕危在旦夕。你們還能動嗎？」
蕭辰咬牙點頭，哪怕渾身酸痛，也要拼死把母親帶回去。
他輕輕抱起母親，強忍撕裂的疼痛，對青璃深深一揖：「多謝……若不是你，我們母子今日都難逃毒手。」
青璃神色不變，語氣依舊淡淡：「我不過是奉邵師叔之託，順便來尋你，沒想到碰上這檔子事。罷了，你們先回青石鎮，我再檢查此地是否還有餘孽。能走嗎？」
蕭辰重重點頭：「能！我們先找個平坦地，再設法下山。」
林易也顫顫巍巍站起，祭出一張夜明符照亮路徑，與蕭辰並肩護住母親，朝來時路折返。青璃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沒有多言，只是攥著長劍，目光掃向那條深邃黑暗的山道，似乎在思考某些隱情。
山風呼嘯，火把的余焰在亂石間搖晃，將方才的血腥與搏殺痕跡映照得斑駁可怖。遠處有野獸的嚎叫聲隱隱傳來，仿佛夜色沉沉下，人間苦難無處不在。
蕭辰一步步小心走過石堆，額頭冷汗涔涔，卻始終不敢放鬆懷中母親的身體。他喃喃念著：「娘，別怕……我們平安了……我們還活著……」
母親靠在他懷裡，虛弱地睜了睜眼，嘴唇微動，不知想說什麼，但最終只化為一聲嘆息，重新陷入昏迷。蕭辰隱約感到她的呼吸尚在，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稍稍鬆了些，卻也知道：他們躲過了一場噩夢，卻還遠沒走出險境。
青璃的出現救下蕭辰母子，卻未能徹底擊殺那黑衣首領；此人遲早還會捲土重來。而且，關於「輪迴之印」的秘密終究暴露得越多，危險也會更深。
但至少此刻，蕭辰抱住母親的那一刻，命運已然被他扳回了一些——他沒有像前世那般死在暗林里，母親也沒有當場被殺。一切都在改變。
只是不知，這改寫的未來，是否會將他引向何等深不見底的深淵？
月光下，三人攙扶著消失在荒嶺的山道上。風裡似傳來微不可聞的絮語，如同在預示：更劇烈的風暴，才剛剛拉開序幕……
千鈞一髮之際，亂石後方突地傳來一道清凌卻冷冽的女聲：「住手。」
聲音不大，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威壓。
下一瞬，一抹碧色劍芒宛若流星破夜，從斜刺里筆直飛出，劃破長空，直取黑衣首領的背心！
黑衣首領面色驟變，顧不得補刀蕭辰，翻身一個旋轉，「鏘——」地以掌中真氣勉強擋住那道劍芒，卻被衝擊得連退三步。
顯然，這來者之招力道非凡，足以讓重傷的首領苦不堪言。
蕭辰也因為這一擊而暫時躲過死劫。
他掙扎著半抬眼帘，只見一襲青衫裹著窈窕身姿，月光下如幽蘭般冷清，卻自有一股「出塵脫俗」的風采——是她……凌雲宗內門弟子，青璃！
只見青璃不知何時已立於石台邊，一雙秀目如寒星般盯著黑衣首領，長劍指尖尚帶著青綠色的靈力漣漪，昭示著不俗修為。她冷冷開口：「不管你是誰，膽敢在青石鎮附近殘害我凌雲宗弟子家屬，可曾問過我的劍？」
黑衣首領臉色陰晴不定。他顯然感受到此女身上的氣息遠勝普通練氣修士，至少達到了練氣高階甚至更強，自己又帶傷在身，勝算極低。一時間他狠咬牙關，一言不發。
「青璃……」蕭辰張了張口，聲音微弱，「救我母親……」
青璃瞥了蕭辰一眼，似想起當初在水榭偶遇的情形，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卻依舊神情冷漠，腳尖輕點，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戰局，再次揮劍逼近黑衣首領。劍身吞吐寒光，竟是一招「縹緲雲影」，輕柔中蘊含殺意！
「可惡……」黑衣首領知道此時不走，必會被擒，面具下雙目一橫，揚手拋出一顆黑色珠子！那珠子在空中炸裂，發出刺耳尖嘯，化作一團漆黑霧氣遮擋視線。青璃長劍刺入霧中，只覺微微一滯，對方身影已藉機後退，如毒蛇般一閃而逝。
「休想逃！」青璃冷聲再攻，可那黑霧中似有一股詭異的波動，將她的追擊硬生生遲滯片刻。等霧氣散去，四下只余黑衣首領逃走時留下的一地血痕。
她手持長劍立在台上，略一閉目感應，卻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眉頭微蹙，卻沒再繼續追擊，轉而走向蕭辰與母親身旁。
蕭辰努力支撐起半個身體，聲音沙啞而急促：「求你……救我娘……」
青璃看了看他那滿身血污與森然的肩頭傷，又看看母親奄奄一息的狀態，口氣淡漠卻帶著一絲罕見的柔和：「我只能盡力。」
她單手一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幾粒碧瑩丹藥遞給蕭辰：「你二人先服下止血，這能暫時穩住氣息。」
蕭辰不及多謝，趕緊餵母親服下一粒，自己也勉強吞下一顆。
丹丸入喉，化作溫熱流竄遍全身，止住了最惡化的內出血。他抬眼看見林易也掙扎爬起，慘笑道：「林兄，你沒事吧……」
林易咳了幾聲，硬撐著抱拳：「還……還活著……多虧了這位師姐……」
青璃背對林易，逕自蹲下來查看母親的脈象，神色清冷中透著一縷憐憫：「她失血過多，若不立刻回鎮上醫治，恐怕危在旦夕。你們還能動嗎？」
蕭辰咬牙點頭，哪怕渾身酸痛，也要拼死把母親帶回去。
他輕輕抱起母親，強忍撕裂的疼痛，對青璃深深一揖：「多謝……若不是你，我們母子今日都難逃毒手。」
青璃神色不變，語氣依舊淡淡：「我不過是奉邵師叔之託，順便來尋你，沒想到碰上這檔子事。罷了，你們先回青石鎮，我再檢查此地是否還有餘孽。能走嗎？」
蕭辰重重點頭：「能！我們先找個平坦地，再設法下山。」
林易也顫顫巍巍站起，祭出一張夜明符照亮路徑，與蕭辰並肩護住母親，朝來時路折返。青璃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沒有多言，只是攥著長劍，目光掃向那條深邃黑暗的山道，似乎在思考某些隱情。
山風呼嘯，火把的余焰在亂石間搖晃，將方才的血腥與搏殺痕跡映照得斑駁可怖。遠處有野獸的嚎叫聲隱隱傳來，仿佛夜色沉沉下，人間苦難無處不在。
蕭辰一步步小心走過石堆，額頭冷汗涔涔，卻始終不敢放鬆懷中母親的身體。他喃喃念著：「娘，別怕……我們平安了……我們還活著……」
母親靠在他懷裡，虛弱地睜了睜眼，嘴唇微動，不知想說什麼，但最終只化為一聲嘆息，重新陷入昏迷。蕭辰隱約感到她的呼吸尚在，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稍稍鬆了些，卻也知道：他們躲過了一場噩夢，卻還遠沒走出險境。
青璃的出現救下蕭辰母子，卻未能徹底擊殺那黑衣首領；此人遲早還會捲土重來。而且，關於「輪迴之印」的秘密終究暴露得越多，危險也會更深。
但至少此刻，蕭辰抱住母親的那一刻，命運已然被他扳回了一些——他沒有像前世那般死在暗林里，母親也沒有當場被殺。一切都在改變。
只是不知，這改寫的未來，是否會將他引向何等深不見底的深淵？
月光下，三人攙扶著消失在荒嶺的山道上。風裡似傳來微不可聞的絮語，如同在預示：更劇烈的風暴，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