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藥女（七）
大寨西邊是幾幢靠在一起的小竹樓，中間最大，是會客、議事的地方，左手邊是二層小樓和一塊全是兔子的養殖圈，桑誤雪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田藥婆從二樓往下走。
「藥婆。」
桑誤雪跟小雨一樣叫了一聲：「藥婆。」
田藥婆點點頭，領著兩人去了最右邊的平房。房間裡，整潔齊平的竹地板，因為光線太弱看不出顏色，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大坑，桑誤雪打眼一看，感覺就是進去十個人都富裕得不行。
幾個中年女人正往大坑裡倒毒物，不知在桑誤雪她們來之前倒了多少，現在坑裡，入目皆是蠕動的活物，看不見坑底。
「下面是土坑，怕毒物們跑了，用雄黃浸過的韌竹片編鋪在坑中，已經很多年了，不會有毛刺。」田藥婆拉著桑誤雪的手，確認般摸向坑壁。
桑誤雪點頭，和田藥婆一起跪坐在坑邊。
「小雨，你先回去吧，午飯和晚飯阿長會去飯堂你們到時候一起把飯打來就好。」
小雨點點頭，沖田藥婆和桑誤雪笑笑，便出了竹屋。中年女人們還在傾倒毒物，其中一個則是在給什麼東西放血，隨後將屍體拋入坑中，引得坑裡毒物們一陣騷亂。
桑誤雪覺得喉嚨有些發乾，下意識吞了吞唾沫，田藥婆不知什麼時候倒好了湯藥，將碗遞給她：「你第一次進蟲池，毒物們太餓會不受控。明天開始就不餵它們食物了，你自己要小心，多和它們『交流』，早點找到自己的蠱。」
桑誤雪大口喝藥，想了想還是問：「藥婆婆，我每天什麼時候回小竹樓？」
田藥婆搖搖頭：「其他藥女們還要泡四年蟲浴，剩下的四年你都要在蟲池過。三餐我會和你一起在這裡等小雨她們來送飯，以後除了補蟲和餵蟲，其餘時間你都得在蟲池，蟲池就是你的床。」
桑誤雪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我，我怎麼上廁所？」糾結半天，只有這點，她忍不了，真要在蟲池解決的話，不出半年，桑誤雪自己就得噁心死。
田藥婆一愣，笑著拉起桑誤雪，走到蟲池右邊，拉開一扇不太明顯的木門：「婆婆忘了，這裡有恭桶，每天都會有人從外面那一側取出清洗，這裡還有淋浴頭，解決完直接沖洗。」
見桑誤雪鬆了口氣，田藥婆關上門，又往來時的地方走了兩步，停在一個大柜子面前：「這裡面是你以後穿的棉麻長裙，出門補蟲和抓兔子放血總要穿衣服的。你剛進這裡，眼睛還不適應，以後就能看清楚了。」
說著，二人回到一開始的位置，中年女人們已經完成工作出去了，只剩下之前那個放血的女人端著血盆走來。
「衣服脫掉吧，就和之前蟲浴一樣。」
脫掉長裙放在一邊，代替淋浴的是一盆溫熱的鮮血，鐵鏽味撲面而來，熏得桑誤雪大腦一片恍惚。任由田藥婆牽手引導，走下蟲池，她這才注意到原來蟲池是有樓梯的。
短短几節樓梯，足以讓桑誤雪緩過神來，她發現毒物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田藥婆領著她，走到離台階四、五米的地方。
「阿雪，回神了嗎？別怕，你要學會和它們相處。」田藥婆緩緩鬆開手，慢悠悠往地面走去。
隨著田藥婆的離開，毒物們順著血腥味湧來，將兩人越隔越開。
桑誤雪再次回憶起，第一次泡蟲浴的恐懼，她不敢張嘴叫喊，只拼盡全力朝田藥婆離開的方向跑去。
可蟲池不是水池，毒物們像沼澤般緊緊捲住桑誤雪，不讓她逃走。田藥婆沒有回頭，隨著田藥婆關上竹屋的門離開，桑誤雪終於徹底被毒物們覆蓋，蟲池一片躁動，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被埋在毒物底下的感覺糟糕透了，桑誤雪需要呼吸，可她的鼻腔里也鑽進了毒物，她伸手捏住鼻子，慌亂之下張開嘴巴。
擁擠的蟲池中，毒物們才不在意什麼嘴巴，有空隙就往裡鑽。桑誤雪心下一狠，閉起嘴，開始咀嚼，舌頭在口腔中阻攔、控制「獵物」，牙齒將其咬住後研磨。
噁心的汁液在桑誤雪的嘴裡爆開，在確認嘴裡沒有活物後，舌頭一推，張嘴將殘渣吐了出來。
意識被毒物們悉悉索索的動靜占據，桑誤雪雙手亂抓，好像抓住了一條體型不小的蛇，那蛇倒沒有攻擊她，只是往別處爬去，順勢就帶了桑誤雪一下。
藉助這股力量，桑誤雪終於把頭露了出來，氧氣入肺，她也開始往上撲騰。「浮」在毒物中的感覺很彆扭，沒有支點，每一個動作都綿軟無力。
每次泄力躺在毒物中，那些不通人性的小傢伙們便開始往桑誤雪的耳朵、嘴巴里鑽，慢慢的桑誤雪用兩手捂住耳朵，至於嘴，她麻木地咀嚼著，嚼了吐，來了嚼。
今天的時間過得尤為緩慢，桑誤雪不敢進入時間流逝狀態，目前她還沒有保命的方法，呆滯的身體保不齊會被這些傢伙分食。
想著中午有飯，桑誤雪一點點往蟲池邊上挪去，不上岸，但好歹有個靠處，累了能扒一會兒。
比午飯先到的，是田藥婆，門推開帶來一絲光亮，刺得桑誤雪往邊緣下躲了躲。門被關上，一隻手從上方摸來理了理桑誤雪凌亂的頭髮。
「你適應得很快，比我當年快多了。」蒼老的手拂過面頰，只有一點點暖意，桑誤雪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對方。
「扣扣」竹門輕響，引起蟲池波動，「進來。」，田藥婆輕聲回應。
是那個放兔血的中年女人和小雨，小雨學著對方的樣子，將食盒裡的粥、菜一一擺出。
桑誤雪有些力竭，但還是努力直起身子去夠碗筷。小雨想和之前一樣餵她，但手一靠近，蟲池便騷動。
「讓阿長來吧，阿雪還沒馴服它們，會被攻擊的。」
叫阿長的女人接過小雨手裡的粥，一勺勺餵給桑誤雪，似乎沒想過挑食的問題，時不時舀起其他菜餵給她。
桑誤雪只道自己好運，之前和小雨關係不錯，此刻都是自己喜歡的菜，就是感覺沒什麼味道，嘴麻麻的。
兩人吃完，小雨和阿長收拾好走了，田藥婆伸手給桑誤雪擦擦嘴，也慢慢退出房間。
一片寂靜的黑暗，桑誤雪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大極了，她睜著眼睛環顧四周，眼睛逐漸習慣黑暗，她發現這間屋子是有窗戶的，在大門左邊的牆上，一扇不小的窗戶，被竹簾蓋著，透不進一絲光。
按理來說，這些毒物們從地下跑不出去，便會往上走，可桑誤雪並沒有看到毒物爬到地板上，她湊近聞，是一股不易察覺的血腥味，於是瞭然地放鬆身體，落回「水」中。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一星期，桑誤雪覺得池中死去不少毒物，剩下的攻擊性更強了，「大概是餓的吧。」桑誤雪這麼想著，並不往池子中間去。
田藥婆也沒讓桑誤雪餵蟲或者補蟲，只在三餐的時候出現，靜靜地看阿雪一會兒，然後離開。
視力越來越好，桑誤雪也注意到了不對，池子裡有很多毒物，來自不同的地方，並不是大寨生態能孕育的品種，甚至約莫三分之一是外國品種。
例如桑誤雪經常看到的一條太攀蛇，黑暗中，一抹稍顯亮眼的橘色十分吸睛。
之所以認識，還和許心海有關，許心海之前公差去的是澳土，被這種蛇嚇得半死，完事兒拍照發在她們的三人群里，桑誤雪才好奇去查的資料。
太攀蛇日夜都會活動，行動極其迅速，是世上最毒、連續攻擊速度最快的蛇。但脾氣還是相當好的，最起碼這幾天裡，都沒有主動攻擊過桑誤雪，只是這條明顯不是澳土的太攀蛇，顏色很深有一條沿著背脊的橘色條紋，體型不小。
桑誤雪很擔憂，蠱不蠱的，別給大蛇餓急眼了。於是閒著沒事會抓住那些咬了自己的毒物，體型還不錯的就咬掉頭，投餵給那條太攀蛇。
蟲池裡應該不只一條太攀蛇，這種蛇在原產地繁殖得很好，如果這些毒物有進口的品種，那一般也不會只進一條。但桑誤雪感覺，自己投餵的大部分是同一條。
三餐的時間很固定，桑誤雪習慣以後，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給大蛇找食物，偶爾也會嘴饞，在吃遍蟲池大部分毒物後，還是最喜歡那種小蠍子。
掐掉尾針，一口一個，味道還行，有點雞肉味。那條太攀蛇也經常遊走在她身邊，在桑誤雪處理小蠍子時警惕著周圍的其他毒物。
食譜是哺乳動物的太攀蛇很少自己捕獵，都是桑誤雪處理好了扔給它。
但桑誤雪是見過這條太攀蛇攻擊的，對象是條眼鏡王蛇，體型比太攀蛇只大不小。
眼鏡王蛇也是餓，蟲池裡的蛇類已經被它吃得差不多了，直起上半身沖正在嚼蠍子的桑誤雪「嘶嘶」。
桑誤雪四下看看，別說是蛇，三個月過去，蟲池都快見底了，像蟾蜍這些，幾乎首輪就被餓極的其它毒物吃掉，剩下的，都是種族的佼佼者。
危急下，桑誤雪看到那條太攀蛇，今天反常地跟在眼鏡王蛇身後，圓圓的眼睛掃過桑誤雪，然後做出攻擊動作。
一瞬間福至心靈，桑誤雪在池底緩緩站起，眼睛死盯面前的眼鏡王蛇。
眼鏡王蛇第一次攻擊被桑誤雪躲過，霎時間太攀蛇便做出反應，閃電般咬了眼鏡王蛇一口，然後飛速撤退，移動到桑誤雪身邊警戒。
一人兩蛇等待著戰鬥的結果
「藥婆。」
桑誤雪跟小雨一樣叫了一聲：「藥婆。」
田藥婆點點頭，領著兩人去了最右邊的平房。房間裡，整潔齊平的竹地板，因為光線太弱看不出顏色，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大坑，桑誤雪打眼一看，感覺就是進去十個人都富裕得不行。
幾個中年女人正往大坑裡倒毒物，不知在桑誤雪她們來之前倒了多少，現在坑裡，入目皆是蠕動的活物，看不見坑底。
「下面是土坑，怕毒物們跑了，用雄黃浸過的韌竹片編鋪在坑中，已經很多年了，不會有毛刺。」田藥婆拉著桑誤雪的手，確認般摸向坑壁。
桑誤雪點頭，和田藥婆一起跪坐在坑邊。
「小雨，你先回去吧，午飯和晚飯阿長會去飯堂你們到時候一起把飯打來就好。」
小雨點點頭，沖田藥婆和桑誤雪笑笑，便出了竹屋。中年女人們還在傾倒毒物，其中一個則是在給什麼東西放血，隨後將屍體拋入坑中，引得坑裡毒物們一陣騷亂。
桑誤雪覺得喉嚨有些發乾，下意識吞了吞唾沫，田藥婆不知什麼時候倒好了湯藥，將碗遞給她：「你第一次進蟲池，毒物們太餓會不受控。明天開始就不餵它們食物了，你自己要小心，多和它們『交流』，早點找到自己的蠱。」
桑誤雪大口喝藥，想了想還是問：「藥婆婆，我每天什麼時候回小竹樓？」
田藥婆搖搖頭：「其他藥女們還要泡四年蟲浴，剩下的四年你都要在蟲池過。三餐我會和你一起在這裡等小雨她們來送飯，以後除了補蟲和餵蟲，其餘時間你都得在蟲池，蟲池就是你的床。」
桑誤雪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我，我怎麼上廁所？」糾結半天，只有這點，她忍不了，真要在蟲池解決的話，不出半年，桑誤雪自己就得噁心死。
田藥婆一愣，笑著拉起桑誤雪，走到蟲池右邊，拉開一扇不太明顯的木門：「婆婆忘了，這裡有恭桶，每天都會有人從外面那一側取出清洗，這裡還有淋浴頭，解決完直接沖洗。」
見桑誤雪鬆了口氣，田藥婆關上門，又往來時的地方走了兩步，停在一個大柜子面前：「這裡面是你以後穿的棉麻長裙，出門補蟲和抓兔子放血總要穿衣服的。你剛進這裡，眼睛還不適應，以後就能看清楚了。」
說著，二人回到一開始的位置，中年女人們已經完成工作出去了，只剩下之前那個放血的女人端著血盆走來。
「衣服脫掉吧，就和之前蟲浴一樣。」
脫掉長裙放在一邊，代替淋浴的是一盆溫熱的鮮血，鐵鏽味撲面而來，熏得桑誤雪大腦一片恍惚。任由田藥婆牽手引導，走下蟲池，她這才注意到原來蟲池是有樓梯的。
短短几節樓梯，足以讓桑誤雪緩過神來，她發現毒物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田藥婆領著她，走到離台階四、五米的地方。
「阿雪，回神了嗎？別怕，你要學會和它們相處。」田藥婆緩緩鬆開手，慢悠悠往地面走去。
隨著田藥婆的離開，毒物們順著血腥味湧來，將兩人越隔越開。
桑誤雪再次回憶起，第一次泡蟲浴的恐懼，她不敢張嘴叫喊，只拼盡全力朝田藥婆離開的方向跑去。
可蟲池不是水池，毒物們像沼澤般緊緊捲住桑誤雪，不讓她逃走。田藥婆沒有回頭，隨著田藥婆關上竹屋的門離開，桑誤雪終於徹底被毒物們覆蓋，蟲池一片躁動，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被埋在毒物底下的感覺糟糕透了，桑誤雪需要呼吸，可她的鼻腔里也鑽進了毒物，她伸手捏住鼻子，慌亂之下張開嘴巴。
擁擠的蟲池中，毒物們才不在意什麼嘴巴，有空隙就往裡鑽。桑誤雪心下一狠，閉起嘴，開始咀嚼，舌頭在口腔中阻攔、控制「獵物」，牙齒將其咬住後研磨。
噁心的汁液在桑誤雪的嘴裡爆開，在確認嘴裡沒有活物後，舌頭一推，張嘴將殘渣吐了出來。
意識被毒物們悉悉索索的動靜占據，桑誤雪雙手亂抓，好像抓住了一條體型不小的蛇，那蛇倒沒有攻擊她，只是往別處爬去，順勢就帶了桑誤雪一下。
藉助這股力量，桑誤雪終於把頭露了出來，氧氣入肺，她也開始往上撲騰。「浮」在毒物中的感覺很彆扭，沒有支點，每一個動作都綿軟無力。
每次泄力躺在毒物中，那些不通人性的小傢伙們便開始往桑誤雪的耳朵、嘴巴里鑽，慢慢的桑誤雪用兩手捂住耳朵，至於嘴，她麻木地咀嚼著，嚼了吐，來了嚼。
今天的時間過得尤為緩慢，桑誤雪不敢進入時間流逝狀態，目前她還沒有保命的方法，呆滯的身體保不齊會被這些傢伙分食。
想著中午有飯，桑誤雪一點點往蟲池邊上挪去，不上岸，但好歹有個靠處，累了能扒一會兒。
比午飯先到的，是田藥婆，門推開帶來一絲光亮，刺得桑誤雪往邊緣下躲了躲。門被關上，一隻手從上方摸來理了理桑誤雪凌亂的頭髮。
「你適應得很快，比我當年快多了。」蒼老的手拂過面頰，只有一點點暖意，桑誤雪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對方。
「扣扣」竹門輕響，引起蟲池波動，「進來。」，田藥婆輕聲回應。
是那個放兔血的中年女人和小雨，小雨學著對方的樣子，將食盒裡的粥、菜一一擺出。
桑誤雪有些力竭，但還是努力直起身子去夠碗筷。小雨想和之前一樣餵她，但手一靠近，蟲池便騷動。
「讓阿長來吧，阿雪還沒馴服它們，會被攻擊的。」
叫阿長的女人接過小雨手裡的粥，一勺勺餵給桑誤雪，似乎沒想過挑食的問題，時不時舀起其他菜餵給她。
桑誤雪只道自己好運，之前和小雨關係不錯，此刻都是自己喜歡的菜，就是感覺沒什麼味道，嘴麻麻的。
兩人吃完，小雨和阿長收拾好走了，田藥婆伸手給桑誤雪擦擦嘴，也慢慢退出房間。
一片寂靜的黑暗，桑誤雪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大極了，她睜著眼睛環顧四周，眼睛逐漸習慣黑暗，她發現這間屋子是有窗戶的，在大門左邊的牆上，一扇不小的窗戶，被竹簾蓋著，透不進一絲光。
按理來說，這些毒物們從地下跑不出去，便會往上走，可桑誤雪並沒有看到毒物爬到地板上，她湊近聞，是一股不易察覺的血腥味，於是瞭然地放鬆身體，落回「水」中。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一星期，桑誤雪覺得池中死去不少毒物，剩下的攻擊性更強了，「大概是餓的吧。」桑誤雪這麼想著，並不往池子中間去。
田藥婆也沒讓桑誤雪餵蟲或者補蟲，只在三餐的時候出現，靜靜地看阿雪一會兒，然後離開。
視力越來越好，桑誤雪也注意到了不對，池子裡有很多毒物，來自不同的地方，並不是大寨生態能孕育的品種，甚至約莫三分之一是外國品種。
例如桑誤雪經常看到的一條太攀蛇，黑暗中，一抹稍顯亮眼的橘色十分吸睛。
之所以認識，還和許心海有關，許心海之前公差去的是澳土，被這種蛇嚇得半死，完事兒拍照發在她們的三人群里，桑誤雪才好奇去查的資料。
太攀蛇日夜都會活動，行動極其迅速，是世上最毒、連續攻擊速度最快的蛇。但脾氣還是相當好的，最起碼這幾天裡，都沒有主動攻擊過桑誤雪，只是這條明顯不是澳土的太攀蛇，顏色很深有一條沿著背脊的橘色條紋，體型不小。
桑誤雪很擔憂，蠱不蠱的，別給大蛇餓急眼了。於是閒著沒事會抓住那些咬了自己的毒物，體型還不錯的就咬掉頭，投餵給那條太攀蛇。
蟲池裡應該不只一條太攀蛇，這種蛇在原產地繁殖得很好，如果這些毒物有進口的品種，那一般也不會只進一條。但桑誤雪感覺，自己投餵的大部分是同一條。
三餐的時間很固定，桑誤雪習慣以後，每天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給大蛇找食物，偶爾也會嘴饞，在吃遍蟲池大部分毒物後，還是最喜歡那種小蠍子。
掐掉尾針，一口一個，味道還行，有點雞肉味。那條太攀蛇也經常遊走在她身邊，在桑誤雪處理小蠍子時警惕著周圍的其他毒物。
食譜是哺乳動物的太攀蛇很少自己捕獵，都是桑誤雪處理好了扔給它。
但桑誤雪是見過這條太攀蛇攻擊的，對象是條眼鏡王蛇，體型比太攀蛇只大不小。
眼鏡王蛇也是餓，蟲池裡的蛇類已經被它吃得差不多了，直起上半身沖正在嚼蠍子的桑誤雪「嘶嘶」。
桑誤雪四下看看，別說是蛇，三個月過去，蟲池都快見底了，像蟾蜍這些，幾乎首輪就被餓極的其它毒物吃掉，剩下的，都是種族的佼佼者。
危急下，桑誤雪看到那條太攀蛇，今天反常地跟在眼鏡王蛇身後，圓圓的眼睛掃過桑誤雪，然後做出攻擊動作。
一瞬間福至心靈，桑誤雪在池底緩緩站起，眼睛死盯面前的眼鏡王蛇。
眼鏡王蛇第一次攻擊被桑誤雪躲過，霎時間太攀蛇便做出反應，閃電般咬了眼鏡王蛇一口，然後飛速撤退，移動到桑誤雪身邊警戒。
一人兩蛇等待著戰鬥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