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蒼鱗玉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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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冒險呀?」村莊的重建已告一段落,芝芝覺得正是啟程的時機。

  不料悟空卻顯得有些為難,低頭向芝芝道歉:「對不起,芝芝,在開始新的冒險前,我有件重要的事必須先完成。」

  芝芝滿臉疑惑:「什麼事呀?」

  「經過這次的經歷,我發現自己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

  芝芝眼睛一亮,心想著終於要展開去龍宮奪寶的經典劇情了,立刻點頭贊同:「確實,有了好的兵器,戰鬥起來會輕鬆很多!那我們先回花果山吧?」

  悟空聽得滿頭霧水:「找兵器為什麼要回花果山?」

  芝芝解釋:「聽說花果山旁邊的東海住著東海龍王,他喜歡收藏各種珍寶兵器,你可以去他那裡試試看。」

  悟空撓了撓頭:「原來如此。不過,我跟龍王不認識,就這樣冒然去要東西,好像不太合適吧。」

  悟空的回答讓芝芝一時語塞。回想西遊中的悟空,似乎根本不會顧及這些「禮儀」,直接就拿了東西走人。她意識到,那樣的行為確實有些蠻橫無理。

  於是芝芝提議:「那我們用寶物,去和龍王交換如何?」

  悟空聞言雙眼發亮,興奮地說:「這是個好主意!」

  芝芝翻手間生出一株精心培養的靈芝,遞到悟空面前,笑著說道:「這個靈芝是在你出海尋仙的時候我就開始培養的,應該也算是一件上等的靈藥了。」

  悟空卻搖了搖頭,堅定地拒絕道:「這是我的兵器,必須靠我自己的力量獲取,才有意義。所以你先回天淚谷吧,等我找到了寶物再回去。」

  芝芝收回靈芝,卻不願就此離開。她目光堅定地直視悟空,有些不滿地說:「為什麼要我回去?我也想去尋寶。」

  看著芝芝眼中燃燒的好奇之火,悟空忍不住嘆了口氣,無奈地笑了:「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一起去吧。不過,可別到時候嫌累!」

  芝芝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立刻問道:「你有目標了嗎?」

  悟空點了點頭,回憶著說道:「菩提祖師曾經提到過一種叫『蒼鱗玉髓』的奇物。這東西傳說是上古時一條蒼龍化身大雨降世,雨水匯入地下,被地火煉化上千年後凝聚而成的奇石。龍族對它格外喜愛,因為它蘊含龍族的氣息和力量。祖師說這種寶物不僅能強身健體,還能幫助龍族提升實力。」

  芝芝的眼睛一亮,透出抹興奮:「既然它和龍族本來就有淵源,那帶著它去交換兵器,龍王一定很樂意!這東西在哪兒呀?」

  悟空微微蹙眉,努力回憶:「祖師提過,蒼鱗玉髓只會出現在地火和水脈交匯的地方。最近的線索,好像是南疆的『赤泉洞』。」

  二人收拾妥當,準備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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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喚出筋斗雲,伸手對芝芝說道:「上來吧。」可他等了半天,芝芝卻沒有動靜,便疑惑地問:「怎麼了?南疆可遠著呢,你不上來咱們怎麼去?」

  見芝芝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悟空恍然大悟道:「你該不會是恐高吧?」

  芝芝尷尬的說:「我從沒飛過,不知道會不會恐高。再說,你這筋斗雲的運動方式也太嚇人了,我怕是受不了。」

  悟空撓了撓頭,不解地問:「怎麼嚇人了?不就是飛得快點嘛。」

  芝芝皺了皺眉,認真解釋:「筋斗雲不是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嗎?翻著跟頭還要用那麼快的速度移動,多嚇人呀。而且南疆有十萬八千里那麼遠嗎?一個跟頭翻過頭了怎麼辦?」

  悟空聽完,一下子樂了,笑得差點從雲上栽下來。他捂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擺擺手說:「誰跟你說的筋斗雲要翻跟頭了。哦,我知道了,又是那本書對不對。我都說了那書不靠譜,這麼離譜的事你居然也信。你平時的智商都去哪兒了。」

  芝芝臉微微一紅,有些不服氣地問:「那為什麼叫筋斗雲?」

  「那是因為這個雲在前進的時候會翻滾。你瞧。」說著悟空就駕雲移動了一段距離,腳下的雲朵果然像車輪一樣緩緩旋轉。停下後,悟空繼續道:「至於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那只是理論上的最快速度,可不是真的只能以這個距離飛。如果真是這樣,這法術早就沒人用了。」

  芝芝點點頭,覺得確實這樣才合理。

  悟空再次伸出手,笑著說:「現在可以上來了吧?」


  芝芝小心翼翼地拉住悟空的手,跳上筋斗雲。一上去,她便蹲下摸起了雲,感受那柔軟又富有彈性的觸感。筋斗雲踩上去非常穩當,就像站在一個浮空的平台上,完全沒有外表看上去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悟空則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芝芝研究筋斗雲,絲毫不催促。

  過了十分鐘,芝芝終於站起身來。悟空笑道:「摸夠了?可以出發了嗎?」

  芝芝抓住悟空的衣袖說:「可以走了,但是不要飛的太快。」

  悟空一把拉住芝芝的手,揶揄道:「放心吧,就算你想讓我飛十萬八千里的速度,我也飛不出來。」

  芝芝臉頰泛紅,輕輕拍了他一把:「好了好了,別再拿這事調侃我了。」

  悟空笑著控制筋斗雲緩緩升空。雲朵穩穩地載著兩人,飛向南方,風聲輕柔,天際遼闊。芝芝站在雲上,望著逐漸拉遠的地面和緩緩流動的雲層,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悟空見她漸漸放鬆,也安心地加快了一點速度,筋斗雲在陽光下像一道流動的光,朝著南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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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泉洞外,火光與水霧交織成一片詭異的景象。洞口噴涌著滾燙的蒸汽,濕潤的岩壁被熾熱的地火烤得微微發紅,水滴落下時甚至在空中化作一縷白煙。洞口上方嶙峋的岩石如利刃般懸垂,透著一股隨時可能崩塌的壓迫感。四周的空氣既熾熱又潮濕,令人每吸一口氣都仿佛在吞下灼人的火焰。

  悟空和芝芝站在洞口前,感受到迎面撲來的熱浪,芝芝忍不住小聲自語道:「這裡不開個桑拿房都可惜了。」

  悟空抬手一擋從岩壁上滑落的熾熱水珠,笑道:「看來我們沒有來錯地方,越是這樣環境的地方,越能藏著好東西。」

  就在他們打量洞口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遠處,一個身影出現在蒸汽之中,逐漸顯現出來。那是一名身形修長的青年男子,他全身覆蓋著鱗片狀的鎧甲,青黑色的鱗甲泛著暗光,每一片鱗甲邊緣都鋒利如刀,護腕與護腿則鑲嵌著抵禦高溫的特殊晶石,淡藍色的光芒在他動作間流轉,隱隱散發出清涼的氣息。

  男子手握一柄蛇形長槍,槍頭像游龍般彎曲,末端帶著一圈鋒利的倒鉤,顯然是為了對付某種柔韌的對手特別設計。他背後的披風竟是一層經過煉化的冰紗,細看之下,紗中隱隱流動著冰霜靈力。他的靴底滿是尖銳的倒刺,在濕滑的地面也能穩住身形。

  男子冷冷地掃了悟空二人一眼,眼中透著些許不屑。他走到洞口旁,低聲喃喃道:「又來了幾個不自量力的傢伙,怕是連白霧都過不去吧。」說完,他自顧自調整了護腕和披風,邁入洞口。他腳步輕巧,如履平地,即使地面布滿水漬和暗藏的裂縫,他也行走自如,顯然對地形非常的熟悉。

  芝芝小聲問悟空:「這人是誰啊?好像挺厲害的樣子。」

  悟空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道:「管他是誰,咱們進去就是了。他要是真厲害,蒼鱗玉髓早該到手了,哪還輪得到我們?快走吧,可別讓別人占了先機。」

  芝芝點了點頭,施展出結界籠罩了二人,隔絕了熱浪。

  感受到環境突然變得舒適起來,悟空讚嘆道:「你這結界還真是方便。連避火咒都省了。」

  「其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方便。結界的施展需要先制定規則,越是簡單的規則,效果就越強。為了阻擋這裡的熱氣,這次的結界我只設定了這一個功能。而且範圍也不大,你如果離我太遠了可就得自己念避火咒了。」芝芝解釋道。

  二人走入洞穴。火光映照下,赤泉洞顯得愈發詭譎,水滴的聲音如同低沉的鼓點,漸漸覆蓋了他們的腳步聲。

  進入赤泉洞不久,悟空和芝芝便被眼前的奇景吸引住了。濃郁的白霧瀰漫整個洞穴,霧氣仿佛一片無邊的雲海,流動中散發出五彩斑斕的光澤。火光、岩壁上天然的螢光,以及水霧的折射交織成一幅奇幻的畫面。

  悟空邁步向前,眼看就要邁出結界範圍,卻被芝芝一把拉住:「別動!」

  悟空愣了一下,停下腳步:「怎麼了?」

  芝芝指了指下方水火交匯的地方說:「這些白霧可不是普通的霧,這是炙熱的水蒸氣。它們的溫度比開水還高,一旦碰到,皮膚瞬間就會被燙熟。」

  悟空伸了根手指試探了一下,即使是他那強悍的體魄也感到皮膚刺痛。他收回手,咂了咂嘴:「這地方果然不簡單,普通人哪怕靠近半步都得變熟了。」

  在芝芝的結界保護下,悟空和芝芝漫步在白霧中。霧氣仿佛有了生命般,在他們身邊輕柔流動,時而如絲緞般拂過,時而如流水般涌動,透著一種不可思議的靈動感。


  「這霧還真是有意思,」悟空瞥了眼結界外那流淌的白色雲海,嘖嘖稱奇,「就跟仙境似的,要不是知道它這麼燙人,真想直接鑽進去玩玩。」

  他抬頭望向洞頂,火光透過岩縫灑下,在白霧中折射出一片溫暖的橙紅色;而洞壁上的螢光石泛著淡淡的藍綠光輝,與白霧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奇異的五彩流光。霧氣緩緩升騰,在光影的交織下如同畫卷,絢爛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芝芝也放慢了腳步,仔細欣賞著周圍的景象。白霧在光影的映襯下,仿佛一件靈動的藝術品,每一瞬間的變化都令人驚嘆。她感嘆道:「這樣的美麗,竟然隱藏在這樣危險的環境裡,真是讓人又敬又畏。」

  在白霧的襯托下,芝芝原本就清麗的面容,顯得更加秀麗。悟空不禁在心中嘆息道:「可惜芝芝穿的不是女裝,白瞎了這個環境。」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走出了霧區,空氣變得越發乾燥炙熱起來。悟空和芝芝來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區域。熾熱的乾燥空氣迎面撲來,令人呼吸都感到一陣灼痛。地面不再是裸露的岩石,而是一片火紅色的花海。大片鮮艷的花朵鋪滿了地面,每一朵花的花瓣都如火焰般層層疊疊,在熱浪中輕輕搖曳,仿佛跳動的火焰。

  「這地方還真是有意思,」芝芝蹲下身,用手指輕輕碰了碰一朵花,花瓣柔韌且光滑,還帶著一絲溫熱,「這些花能在這麼幹燥炙熱的地方生長,耐熱性真了不起。」

  悟空站在她身後,警惕地四處打量:「這花確實挺奇怪,但咱們還是小心點,這地方看著就不簡單。」

  芝芝卻完全沉浸在對花的興趣中,直接采了一朵,放入口中咀嚼起來。

  悟空瞪大了眼睛,忙伸手阻止:「喂喂!你又亂吃東西!這可是頭一次見的花,還是長在這麼奇怪的地方,萬一有危險呢?」

  芝芝咽下花瓣,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哎,這花味道還不錯,像果凍一樣。」說著,她又采了一朵丟進嘴裡。

  隨著攝入花瓣的增多,大量信息湧入芝芝的腦海:耐熱性、熱能轉化的獨特機制,這些花的稀有屬性讓她越發興奮,幾乎抑制不住立刻進行實驗的衝動。然而,就在她繼續分析時,一種新發現的特性令她驟然緊張起來。

  「悟空!小心!」芝芝急聲喊道,「這花有很強的致幻功能!」

  然而已經晚了。悟空的目光變得恍惚,步伐不自覺地向前邁出,緩緩離開芝芝的靈力結界,直直地朝著花海的中心走去。

  「悟空!回來!」芝芝大聲呼喚,但悟空完全沒有回應。他的腳步堅定,眼神空洞,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前行。在熱浪的炙烤下,他的衣服開始冒出白煙,幸好他的身體強韌,似乎並未受到影響。

  芝芝緊緊盯著悟空的動向,同時迅速嘗試合成解毒劑。然而,就在她全力準備時,花海中心的花叢中,緩緩站起一隻巨大的怪獸。

  那怪獸名為燎魂獸。它全身覆蓋火紅的鱗甲,與花海融為一體,幾乎無法辨認。頭部如同一張巨大的花瓣狀「面具」,中心是一張滿布尖齒的血盆大口。它的身後拖曳著長尾,尾端帶有閃著寒光的毒刺,腹部則生著數對粗壯的利爪,像一隻巨大的螃蟹。燎魂獸以花的致幻香氣迷惑獵物,專門捕食那些誤入花海的生物。

  悟空剛剛靠近花海中心,燎魂獸突然從花叢中竄出,張開巨大的花瓣「面具」,露出森然的利齒,徑直朝悟空咬去。然而,它的尖牙咬在悟空身上,竟發出「咔嚓」一聲,仿佛咬到了堅硬的金屬。

  燎魂獸愣了一下,但隨即發出一聲怒吼,乾脆張開大口,將悟空整個吞入腹中。

  「悟空!」芝芝眼見這一幕,臉色驟變,手中剛剛凝聚成形的解毒草也瞬間崩散。

  燎魂獸吞下悟空後,緩緩趴伏下來,卻始終緊緊盯著芝芝,似乎在等待她也被花粉迷惑自投羅網,並沒有主動攻擊的意思。

  芝芝對所有植物性毒素免疫,所以並不擔心自己會受到影響。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起《西遊記》中悟空曾多次被吞入妖怪腹中的場景,心中逐漸有了主意:「或許他還能撐住,現在關鍵是把解藥送進去。」

  觀察到燎魂獸一副還沒吃飽的樣子,芝芝有了主意,她俯身隱匿在了花海中。十分鐘後,一個目光空洞的少女緩緩從花海中站起,仿佛被幻覺控制,前進了起來。她前進的動作沒有任何上下起伏,就像站在被拉動的小車上,緩慢地滑向燎魂獸。

  燎魂獸並未察覺異常,張開巨口,一口咬住少女的上半身。隨著綠色的汁液從斷裂處流出,它毫不猶豫地將少女吞入腹中。

  燎魂獸的腹中,悟空雖被致幻失去意識,但靈力本能地形成了防護,將胃液的腐蝕擋在外。當芝芝的解毒草化作的綠色汁液湧入體內,一股清新的草香鑽入悟空的鼻腔,他的意識逐漸清醒,眼中重新燃起銳利的光芒。

  外邊芝芝依舊藏在燎魂獸附近的花海中,此時她的明顯面露疲態,連結界範圍都縮小了一圈。這是她頭一次生成了如此之大的「植物」,這個植物有著類似人類的外形,腿部以下則是類似車輪的構造,方便她靈活移動。花海掩蓋了它的下半身,讓它看起來像一個迷失的獵物。

  按照芝芝計算的藥量,現在悟空應該差不多清醒了。果然,燎魂獸突然一臉痛苦的掙扎了起來。幾根根莖一樣的東西被從地里扯出,芝芝這才發現燎魂獸之所以不離開花海中心,是因為它紮根在那裡沒法移動太遠。

  「難道這隻怪獸是個類似食人草的存在?」芝芝心想。

  這時一雙手從燎魂獸的口中伸出,強硬的撕開了它的嘴。燎魂獸轟然倒地停止了掙扎。悟空從燎魂獸口中鑽出,甩了甩身上的粘液看了看腳邊不知道是動物還是植物的怪獸,有些疑惑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芝芝從花海中走出來,她簡單地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向悟空解釋了一遍。

  悟空聽後懊惱地拍了拍腦袋:「真是大意了,沒想到我居然差點被花吃了。」

  發現芝芝消耗過大,悟空主動拒絕再次進入她的結界:「你保護好自己就行,我自己能搞定。」說著,他口中念動避火咒,一層清涼的靈力覆蓋在身體表面,儘管效果不如芝芝的結界,但至少身上不再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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