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不可直視的
留在秦陸眼前最後的畫面，是趙雅琳空洞的眼神，以及房間中揮之不去的靡靡之氣。那氣息中混雜著各種各樣的氣味，仿佛無數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窗外的霧氣濃重，封住了村子的出口，也封住了趙雅琳的自由。
秦陸漸漸理清了思緒：神佑村的前身是一個擁有上百人口的村落，而導致其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正是以村長趙剛勇為首的一伙人。
村外的瘋子，正是畫面中那斷腿的李有為。自從遭遇不幸後，他便如同野獸般苟延殘喘在村外，不知是如何熬過這漫長的歲月。
村莊的權力中心馮家遭受變故，趙剛勇聯合李有為等人騙取馮家財富，奪取權力，卻在實施中發生了變故，導致錢財沒撈到，村莊的人也不剩多少。
趙雅琳也在一次次欺騙中，逐漸失去了希望，成為了趙剛勇攫取權力的工具。
村長几人因為某種存在的原因，只能被強制留在村子裡，如果踏出村子，可能就會像李有為一樣悽慘。
而村長心底也並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一切只是給外來人演的戲罷了。
為了留下外來的旅人，村長強迫趙雅琳使用自己的身體來留下這些人，而被留下的這些人，想必也因為自己的欲望死於非命。
也許在村里人的眼裡，秦陸也像那些可憐的旅人一樣，是他們待宰的羔羊。也正因為如此，昨晚在神社時，趙剛勇並不在乎秦陸去了哪裡。
腦中思索著，秦陸突然聽到了趙剛勇的聲音：「哈哈，我看你們倆個也是情投意合呀。」
趙剛勇一邊從屋子裡走出來，一邊嘴裡不斷念叨著什麼「郎才女貌」，像是極其中意秦陸。
聽到聲音，秦陸想起自己還抓著趙雅琳的手，忙的放開，看向趙雅琳。
趙雅琳看著秦陸，眼神複雜，又滿含掩飾不住的輕蔑，好像在說：你們這些人都一個樣子。
秦陸正想說什麼，趙雅琳擠出一個笑容，緊緊的握住了秦陸的手，趙剛勇心情大喜，作勢也要搭上自己的手。
「等等！！」秦陸說道，剛剛腦中的畫面他還沒有消化完畢，頭暈乎乎的，看到趙剛勇的大黑手，不免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趙剛勇好像沒有聽到般的，徑直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握住了秦陸和趙雅琳的手。
金釵的寒意再次襲來，秦陸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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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趙剛勇看著眼前高大的父親，父親身姿挺拔，左右來人不斷，父親不斷指揮著眾人，好不威風。
良久，父親才轉頭看向趙剛勇，語重心長的對趙剛勇說到：「剛勇，你要記住，你是我們趙家下一輩的接班人，趙家世代保護著村子的人，我們就是村子的守護者，你以後一定要擔起這重任，保護好村里人和雅儀，切記，切記。」
年少的趙剛勇重重點頭，好像受到了神明的重任一樣，緊緊握拳。
---
「家主，這幾日又有外鄉人入村了。」一名家丁模樣的人站在趙剛勇身後，語氣中帶著幾分喜色。
趙剛勇環顧著初掌管的村落，一切欣欣向榮，心中也頗為得意。「村中迎來送往本是常事，」他豪氣干雲地說道，「無論來者何人，我趙剛勇必當妥善安置！」彼時的他，意氣風發，猶若雄獅。
「這次有點不一樣啊家主，這次來的人都是同一姓氏的，都姓馮。」家丁說道，但也沒有多麼重視，好像只是枯燥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馮？這附近有姓馮的村子嗎？」趙剛勇不解，但也沒有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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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馮員外真是平步青雲啊，短短几月就成了這遠近文明的好官，這是我妹妹雅儀，我看與馮員外也是郎才女貌啊！」。趙剛勇一邊敬酒，一邊拉著身後害羞的妹妹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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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馮員外的治理下咱們的日子真是越來越有盼頭啊！」一個村民看著自己的新衣，眼裡有著抑制不住的興奮，與周圍人不斷攀談，周圍人也頻頻點頭。
趙剛勇聽著村民的攀談，臉色不善，他感覺自己在這個村子裡被人提起的次數越來越少，趙家的家丁們也幾乎都改換門庭。
深夜，趙剛勇在家裡大發雷霆：「馮家，馮員外，還有那小娘們兒！都是這些，那我這麼多年的努力算什麼！」
趙剛勇自己家裡的東西無一倖免，滿地狼藉，只有趙雅琳一個人在角落偷偷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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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剛勇站在神社前，大聲說到：「馮家遭此變故，都是因為趙雅儀水性楊花，不知檢點，所以才觸怒了山神，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人群中發生了一些騷動。
趙剛勇看著自己埋在人群中的暗子，繼續說道：「為此，儘管趙雅儀是我的一母同胞，我也決定，捨棄我們趙家的尊嚴，處決趙雅儀！」
「殺了她！」
「殺了她！」
人群中的暗子發揮了作用，人群的憤慨被激發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處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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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陸感到一陣惡寒從心底湧起，那些畫面像是一根根尖刺，扎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抽出手哇的乾嘔了起來，眼前的畫面似乎也因為自己的動作逐漸消失。
趙剛勇看著突然犯病的秦陸，心中疑惑，但還是一臉擔心的說：「小秦，你沒事吧。」他的稱呼也變得更加親密。
秦陸自小便展露出過人的天賦，毫不費力地進入了華國最權威的研究院。
他曾以為，周圍的人如同頑石般冥頑不靈愚昧無知，卻又盲目自大。
此刻，秦陸腦中不斷反覆著人群的呼喊聲，只覺的噁心，卻又因為肚中沒有東西，只能吐出一些酸水來。
秦陸並不是害怕什麼，畢竟連刨墳的時候心裡也沒有多少波動。
但這一刻，他仿佛目睹了世間最為醜陋的景象，伏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
秦陸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悲涼。
「果然啊。」
「無論什麼時候。」
「你們這些人都一樣。」
秦陸漸漸理清了思緒：神佑村的前身是一個擁有上百人口的村落，而導致其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正是以村長趙剛勇為首的一伙人。
村外的瘋子，正是畫面中那斷腿的李有為。自從遭遇不幸後，他便如同野獸般苟延殘喘在村外，不知是如何熬過這漫長的歲月。
村莊的權力中心馮家遭受變故，趙剛勇聯合李有為等人騙取馮家財富，奪取權力，卻在實施中發生了變故，導致錢財沒撈到，村莊的人也不剩多少。
趙雅琳也在一次次欺騙中，逐漸失去了希望，成為了趙剛勇攫取權力的工具。
村長几人因為某種存在的原因，只能被強制留在村子裡，如果踏出村子，可能就會像李有為一樣悽慘。
而村長心底也並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一切只是給外來人演的戲罷了。
為了留下外來的旅人，村長強迫趙雅琳使用自己的身體來留下這些人，而被留下的這些人，想必也因為自己的欲望死於非命。
也許在村里人的眼裡，秦陸也像那些可憐的旅人一樣，是他們待宰的羔羊。也正因為如此，昨晚在神社時，趙剛勇並不在乎秦陸去了哪裡。
腦中思索著，秦陸突然聽到了趙剛勇的聲音：「哈哈，我看你們倆個也是情投意合呀。」
趙剛勇一邊從屋子裡走出來，一邊嘴裡不斷念叨著什麼「郎才女貌」，像是極其中意秦陸。
聽到聲音，秦陸想起自己還抓著趙雅琳的手，忙的放開，看向趙雅琳。
趙雅琳看著秦陸，眼神複雜，又滿含掩飾不住的輕蔑，好像在說：你們這些人都一個樣子。
秦陸正想說什麼，趙雅琳擠出一個笑容，緊緊的握住了秦陸的手，趙剛勇心情大喜，作勢也要搭上自己的手。
「等等！！」秦陸說道，剛剛腦中的畫面他還沒有消化完畢，頭暈乎乎的，看到趙剛勇的大黑手，不免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趙剛勇好像沒有聽到般的，徑直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握住了秦陸和趙雅琳的手。
金釵的寒意再次襲來，秦陸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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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趙剛勇看著眼前高大的父親，父親身姿挺拔，左右來人不斷，父親不斷指揮著眾人，好不威風。
良久，父親才轉頭看向趙剛勇，語重心長的對趙剛勇說到：「剛勇，你要記住，你是我們趙家下一輩的接班人，趙家世代保護著村子的人，我們就是村子的守護者，你以後一定要擔起這重任，保護好村里人和雅儀，切記，切記。」
年少的趙剛勇重重點頭，好像受到了神明的重任一樣，緊緊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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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這幾日又有外鄉人入村了。」一名家丁模樣的人站在趙剛勇身後，語氣中帶著幾分喜色。
趙剛勇環顧著初掌管的村落，一切欣欣向榮，心中也頗為得意。「村中迎來送往本是常事，」他豪氣干雲地說道，「無論來者何人，我趙剛勇必當妥善安置！」彼時的他，意氣風發，猶若雄獅。
「這次有點不一樣啊家主，這次來的人都是同一姓氏的，都姓馮。」家丁說道，但也沒有多麼重視，好像只是枯燥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馮？這附近有姓馮的村子嗎？」趙剛勇不解，但也沒有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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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馮員外真是平步青雲啊，短短几月就成了這遠近文明的好官，這是我妹妹雅儀，我看與馮員外也是郎才女貌啊！」。趙剛勇一邊敬酒，一邊拉著身後害羞的妹妹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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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馮員外的治理下咱們的日子真是越來越有盼頭啊！」一個村民看著自己的新衣，眼裡有著抑制不住的興奮，與周圍人不斷攀談，周圍人也頻頻點頭。
趙剛勇聽著村民的攀談，臉色不善，他感覺自己在這個村子裡被人提起的次數越來越少，趙家的家丁們也幾乎都改換門庭。
深夜，趙剛勇在家裡大發雷霆：「馮家，馮員外，還有那小娘們兒！都是這些，那我這麼多年的努力算什麼！」
趙剛勇自己家裡的東西無一倖免，滿地狼藉，只有趙雅琳一個人在角落偷偷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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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剛勇站在神社前，大聲說到：「馮家遭此變故，都是因為趙雅儀水性楊花，不知檢點，所以才觸怒了山神，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人群中發生了一些騷動。
趙剛勇看著自己埋在人群中的暗子，繼續說道：「為此，儘管趙雅儀是我的一母同胞，我也決定，捨棄我們趙家的尊嚴，處決趙雅儀！」
「殺了她！」
「殺了她！」
人群中的暗子發揮了作用，人群的憤慨被激發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處決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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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陸感到一陣惡寒從心底湧起，那些畫面像是一根根尖刺，扎在他的心頭，讓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抽出手哇的乾嘔了起來，眼前的畫面似乎也因為自己的動作逐漸消失。
趙剛勇看著突然犯病的秦陸，心中疑惑，但還是一臉擔心的說：「小秦，你沒事吧。」他的稱呼也變得更加親密。
秦陸自小便展露出過人的天賦，毫不費力地進入了華國最權威的研究院。
他曾以為，周圍的人如同頑石般冥頑不靈愚昧無知，卻又盲目自大。
此刻，秦陸腦中不斷反覆著人群的呼喊聲，只覺的噁心，卻又因為肚中沒有東西，只能吐出一些酸水來。
秦陸並不是害怕什麼，畢竟連刨墳的時候心裡也沒有多少波動。
但這一刻，他仿佛目睹了世間最為醜陋的景象，伏在地上，久久無法起身。
秦陸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悲涼。
「果然啊。」
「無論什麼時候。」
「你們這些人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