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忙碌的2001年底（4）
述職完成之後，韓風開始和一些骨幹、基層員工溝通。
這些溝通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是韓風覺得在上次推動瘋狂賽車上線的集體會議上，明明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見，可是都沒有傳達到自己耳朵里。讓韓風覺得自己這一年來，確實沒有和基層員工有什麼溝通了
脫離基層、脫離群眾、信息屏蔽，幾個詞當時就出現在了韓風的腦子裡。
在和基層員工的溝通中，韓風真是收穫頗多。最大的驚喜來自兩位員工。
一位是優酷遊戲單機遊戲項目部的季榮。
「我覺得優酷遊戲可以放棄單機遊戲的開發，除了棋牌小遊戲之外，沒必要再投入精力開發單機遊戲了。」當韓風問他有什麼感悟和思考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
「為什麼呢？」韓風很好奇。
「因為單機遊戲沒有互動性，其玩家數量必然和網路遊戲相差極大，同時一款單機遊戲的生存時間也很短，需要不停的升級版本。最關鍵的是極容易被盜版破解，一旦破解之後，遊戲公司就再也無法掙到一分錢了。實際上目前植物大戰妖怪和保衛公主兩款遊戲就因為盜版太多，掙不了錢。」季榮回答的很流暢，平日裡肯定不少這方面的思考。
「那你覺得優酷遊戲最重要的是什麼呢？」韓風問道，帶著點考校。
「當然是遊戲平台，平台就像一個王國，凡是在王國上的經濟活動，都可以收稅，且掌握生殺大權。只要有平台，開不開發遊戲都不重要，如同一個王國，沒必要自己經營公司，向境內的每一個公司收稅更好。」季榮說的斬釘截鐵，不假思索。
韓風心中震動，這人可沒參加集體述職，知道這些？莫非是有人下去宣講過？要知道正常人都覺得最重要的是熱血傳奇，一年利潤幾千萬甚至上億的遊戲，你說是不是最重要？
韓風決定問點別的。
「你對優酷遊戲未來的發展之路怎麼看？」
「立足國內，走向國外。因為國內的遊戲市場剛剛起步，發展空間很大，按照中國人口的體量和發展速度，遲早會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網際網路人口國家，在十多年內，在國內好好經營足夠企業的擴張。但是當國內網民數量不再增加，遊戲公司巨頭崛起競爭激烈之後，國內的發展就會停滯，及早布局拓展海外是不錯的選擇。」
「你認為網義等一些國內的遊戲公司是敵是友？」韓風不客氣的把網義歸為了遊戲公司，即便網義只發布了一款撲街的《大話西遊》。
「不做平台的話，是友。做平台的話，暫時是友，三年後是大敵。」
「為什麼不做平台，三年後才是大敵呢？」
「因為目前遊戲平台概念還沒讓世人所知，連眾那個小遊戲平台不算。有公司一起做平台的話，利於給遊戲開發商進行教育，但是其一旦壯大，我們就要打生打死了。」
一位是優酷科技平台搜索事業部的技術大牛，年薪20萬的那種，名叫姜文華，清華大學碩士畢業，大招聘時和龔鵬、胡超等一起進入的公司。
當韓風問他對優酷搜尋引擎的發展有什麼看法的時候，姜文華反問：「老闆，你知道優酷搜索的敵人是誰，朋友是誰嗎？」
「呵呵，我問你，你倒是考校我。你想說什麼直說。」韓風笑道。
「短期看，敵人是雅虎、谷歌還有白度，長期看只有白度。朋友嘛，是長城系統，或者說是中國政府。」姜文華這麼說道。
「哦，此話何解？」
「長城系統一旦建成，外國搜尋引擎在國內的體驗肯定大大下降，更嚴重的可能是逐步退出中國，因為任何一個國家政府的態度肯定是更支持國內企業，不願意支持外國企業。搞不定中國政府，一切都是白搭。所以我說對手只有白度，或者國內其他什麼搜尋引擎公司。」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競爭呢？我們慢了一步。」
「我看過老闆您發給高管的小冊子，是沈輝給我看的。我看完後啟發很大，一個人一天的時間有限，在網上做的事情有限。按照生態思維和流量思維的指導，我們要建立一個圍繞優酷瀏覽器和優酷搜尋引擎的生態系統，這兩個是流量入口，讓網民通過入口，可以方便的體驗一些上網經常做的事情，比如看書、聽歌、聊天、看電視、玩遊戲等等，我想老闆打造的文娛事業部就是為這個準備的生態系統的一部分吧。」
姜文華的話讓韓風一驚，不是因為他講出了自己的真正規劃，而是因為低估了小冊子的作用。
一個姜文華看到這個大徹大悟，萬一流傳出去外人看到了怎麼辦呢？
韓風馬上叫小助理去收回所有的小冊子，不可能避免外傳，總有人會記住的，只是能把影響降低一點是一點吧。
韓風接著問：「優酷科技怎麼賺錢？」
「GG，GG是很多網際網路公司的收入來源，我們有了流量，就能收GG費。其他的麼，未來可能會有一些收費服務，但是大頭肯定還是GG。」
和這兩人聊完的當天，韓風就讓人事調出兩人的檔案。
季榮，男，28歲，未婚，籍貫安輝安慶，畢業於北郵計算機專業，碩士學位。
姜文華，男，28歲，未婚，籍貫湖楠長莎，畢業於清華大學計算機專業，碩士學位。
其中季榮的興趣愛好是這麼寫的：喜歡讀書，偏好歷史類和經濟政治類。
而姜文華的本科是經濟管理和計算機雙學位。
看到兩人檔案，韓風不禁感嘆，中國不愧為歷史悠久、地域廣袤的國家。學習歷史可以看透未來，廣闊的大地賦予人廣闊的思維。不得不說，中國人更容易產生戰略性思維，其思想深度、廣度都遠非RB這樣的彈丸小國的所謂人傑可比的。
查完資料第二天，人事通過郵件發布了一條人事任命公告。任命季榮、姜文華為總裁特別助理！
是的，韓風準備重點培養這兩人了。
千軍易得，良將也不難得，良帥難得！
當然，此事之後，韓風也考慮在2002年正式推行全員述職制度，每個人都要向上級述職，其述職報告務必要抄送韓風。
幾百人的公司，總能淘到一些金銀珠寶的吧。
述職完成之後，中國電信南北分家的方案正式出台，北方10省劃歸網通，南方21省劃歸電信。
方案出台，實際落地還需要一些時日。實際上優酷遊戲早已經做了準備，鵬城和滬市的伺服器已經搭建完畢。
同時京城市政府軟體招標工作也鬧得沸沸揚揚，市政府要求參與投標的微朊交出部分原始碼，微朊則態度強硬拒不配合。
國產作業系統和微朊的第一次明刀明槍的幹仗，在網上的議論是紛紛揚揚。
韓風看了一會新聞和評論，就置之一邊了，不用想，十幾二十年內國產作業系統不會有出頭之日。
國內外作業系統之爭，根本不在於技術，甚至也不在於生態，在於國際博弈。
「唉，落後被人欺，老大防範的，永遠是有實力的小弟。」韓風嘆息一聲。
「老闆，什麼事惹你不開心嗎？」小助理關切的問道，這會兒小助理正在統計參與年會的人數，順便思考一下年會的獎品。小助理還是第一次聽見韓風嘆氣，往日裡要麼是沉穩淡定，要麼是樂觀積極的。
「這事中國人大多數不會開心吧。」韓風平靜的回答著。
「老闆那你跟我說一說吧，說開了心裡就好受了。」小助理眨巴著圓圓的大眼睛，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這可是你說的，這事就跟你說影響不大，跟別人沒法說。」韓風笑道。
小助理連連點頭。
「你看現在京城市政府招標軟體，國產作業系統和微朊都在投標，投標懂嗎？」韓風暫停了一下，看到小助理點頭，才繼續說道：「這事情發生在加入WTO之後，是政府試探美國，但是中央政府不好出面，讓地方政府出面，事情無論怎麼發展都有迴轉的餘地。就像我們和其他公司談事情，先讓下屬去談，談不談的攏都無關大雅，還有高層能夠迴轉。」
也不管小助理聽不聽得懂，韓風自顧自繼續說道：「這次肯定要把微朊排除掉，看對方出動多高級別的人物來斡旋，如果是政府大佬，就說明美國不願意讓中國發展高科技，只想讓中國成為提供廉價工業品的生產基地。」
「為什麼不讓中國發展高科技呢？」小助理不明所以。
「因為美國想永遠當老大，當老大好啊，日子舒服，誰願意小弟掀翻自己的位置呢？香江的社團大佬也知道提防自己手下有實力的小弟呀。」
「美國當老大的表面支柱有四，一是金融，二是文化，三是軍事，四是高科技。核心只有兩點，一是工業實力，二是信息系統。」
「你想想，要是美國有世界最厲害的工業實力，就可以源源不斷的製造飛機和航母；有遍布全球的信息觸手，就可以掌控天下情報。」
「作業系統事關美國信息體系，怎麼會讓與他國呢？不只是中國，所有國家要發展作業系統，都會遭到美國政府的各種打壓，想方設法置之於死地，沒有前途的。」
「真就沒辦法了嗎？」小助理憤慨起來。
「有啊，美國的死穴是人口不足。保不住工業實力，3億人口和13億人口比工業，比不過的。他只能選擇最核心最關鍵的兩到三個產業鏈，比如汽車和航空，汽車產業鏈需要幾千萬人，航空產業鏈需要一億多人，還有一些人從事服務業，只有這麼多人，別的產業鏈只好讓與中國了。中國人多，可以具備世界上所有的產業鏈。按網際網路的話說，全品類大平台對戰垂直平台，垂直平台打不過。」
小助理聽得雲裡霧裡，還是作出一副努力在聽的模樣。
「有了最強的工業，就可以發展最強的軍事。二十年後，當美國快速衰落，我國快速崛起時，美國能維持表面霸權的唯一支柱其實只有軍事，軍事一敗，一敗皆敗。什麼文化霸權、金融霸權、科技霸權全都灰飛煙滅。」
「這就是美國一定要嚴抓信息系統的原因，只有掌控天下信息，才能到處精確點火攪亂，延遲或者打亂甚至阻撓各國的發展。」
「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小助理緊張起來。
「有危險，不是特別大。我國會展開全面戰略欺騙工程的，給他看假信息，還有龐大的國企與軍隊系統，可以最大限度的杜絕美國的刺探。說不定，美國自己被忽悠瘸了呢！」說到這裡，韓風微微一笑，心情都有點好了。
「哈哈，那可太好了。」看到自家老闆微笑起來，小助理也跟著開心起來。
「嗯，不過終究難免一戰。」韓風又嚴肅起來。
「啊，要打仗啊。」
「我給你杜撰一個故事。歷史上有一國名叫秦國，實力不俗，困於函谷以西。有一國叫楚國，雖為東方各國之霸主，號稱披甲二五十萬，戰車數千乘，戰船數百，可國力虛胖。秦國要破了此國的護罩，有三策。上策，誘其攻打一浪帶水產油之國，敗績，則霸主易位。中策，北方半島有燕齊二國，燕靠大秦，齊有楚國，若燕齊大戰，楚國不出兵，世人皆知其虛實，若出兵敗績，霸主易位。下策，秦國之東南，有一地曰六百里，曾割與楚國，若憤而起兵，以舉國之力東出，楚不出兵，畏之如虎，世人皆知其不敢與秦國為敵也，是故楚必出兵決戰，若楚決戰大敗，戰船傾覆，喪師百萬，則大秦一舉扭轉乾坤。」
「這麼多策，到底是哪個嘛？」小助理嘟著嘴。
「楚國非缺謀少智，上中二策甚難得逞，唯有下策。」
「下策也好，一戰定乾坤，楚國大敗，四分五裂，萬劫不復。」韓風沉聲道。
這些溝通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是韓風覺得在上次推動瘋狂賽車上線的集體會議上，明明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見，可是都沒有傳達到自己耳朵里。讓韓風覺得自己這一年來，確實沒有和基層員工有什麼溝通了
脫離基層、脫離群眾、信息屏蔽，幾個詞當時就出現在了韓風的腦子裡。
在和基層員工的溝通中，韓風真是收穫頗多。最大的驚喜來自兩位員工。
一位是優酷遊戲單機遊戲項目部的季榮。
「我覺得優酷遊戲可以放棄單機遊戲的開發，除了棋牌小遊戲之外，沒必要再投入精力開發單機遊戲了。」當韓風問他有什麼感悟和思考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
「為什麼呢？」韓風很好奇。
「因為單機遊戲沒有互動性，其玩家數量必然和網路遊戲相差極大，同時一款單機遊戲的生存時間也很短，需要不停的升級版本。最關鍵的是極容易被盜版破解，一旦破解之後，遊戲公司就再也無法掙到一分錢了。實際上目前植物大戰妖怪和保衛公主兩款遊戲就因為盜版太多，掙不了錢。」季榮回答的很流暢，平日裡肯定不少這方面的思考。
「那你覺得優酷遊戲最重要的是什麼呢？」韓風問道，帶著點考校。
「當然是遊戲平台，平台就像一個王國，凡是在王國上的經濟活動，都可以收稅，且掌握生殺大權。只要有平台，開不開發遊戲都不重要，如同一個王國，沒必要自己經營公司，向境內的每一個公司收稅更好。」季榮說的斬釘截鐵，不假思索。
韓風心中震動，這人可沒參加集體述職，知道這些？莫非是有人下去宣講過？要知道正常人都覺得最重要的是熱血傳奇，一年利潤幾千萬甚至上億的遊戲，你說是不是最重要？
韓風決定問點別的。
「你對優酷遊戲未來的發展之路怎麼看？」
「立足國內，走向國外。因為國內的遊戲市場剛剛起步，發展空間很大，按照中國人口的體量和發展速度，遲早會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網際網路人口國家，在十多年內，在國內好好經營足夠企業的擴張。但是當國內網民數量不再增加，遊戲公司巨頭崛起競爭激烈之後，國內的發展就會停滯，及早布局拓展海外是不錯的選擇。」
「你認為網義等一些國內的遊戲公司是敵是友？」韓風不客氣的把網義歸為了遊戲公司，即便網義只發布了一款撲街的《大話西遊》。
「不做平台的話，是友。做平台的話，暫時是友，三年後是大敵。」
「為什麼不做平台，三年後才是大敵呢？」
「因為目前遊戲平台概念還沒讓世人所知，連眾那個小遊戲平台不算。有公司一起做平台的話，利於給遊戲開發商進行教育，但是其一旦壯大，我們就要打生打死了。」
一位是優酷科技平台搜索事業部的技術大牛，年薪20萬的那種，名叫姜文華，清華大學碩士畢業，大招聘時和龔鵬、胡超等一起進入的公司。
當韓風問他對優酷搜尋引擎的發展有什麼看法的時候，姜文華反問：「老闆，你知道優酷搜索的敵人是誰，朋友是誰嗎？」
「呵呵，我問你，你倒是考校我。你想說什麼直說。」韓風笑道。
「短期看，敵人是雅虎、谷歌還有白度，長期看只有白度。朋友嘛，是長城系統，或者說是中國政府。」姜文華這麼說道。
「哦，此話何解？」
「長城系統一旦建成，外國搜尋引擎在國內的體驗肯定大大下降，更嚴重的可能是逐步退出中國，因為任何一個國家政府的態度肯定是更支持國內企業，不願意支持外國企業。搞不定中國政府，一切都是白搭。所以我說對手只有白度，或者國內其他什麼搜尋引擎公司。」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競爭呢？我們慢了一步。」
「我看過老闆您發給高管的小冊子，是沈輝給我看的。我看完後啟發很大，一個人一天的時間有限，在網上做的事情有限。按照生態思維和流量思維的指導，我們要建立一個圍繞優酷瀏覽器和優酷搜尋引擎的生態系統，這兩個是流量入口，讓網民通過入口，可以方便的體驗一些上網經常做的事情，比如看書、聽歌、聊天、看電視、玩遊戲等等，我想老闆打造的文娛事業部就是為這個準備的生態系統的一部分吧。」
姜文華的話讓韓風一驚，不是因為他講出了自己的真正規劃，而是因為低估了小冊子的作用。
一個姜文華看到這個大徹大悟，萬一流傳出去外人看到了怎麼辦呢？
韓風馬上叫小助理去收回所有的小冊子，不可能避免外傳，總有人會記住的，只是能把影響降低一點是一點吧。
韓風接著問：「優酷科技怎麼賺錢？」
「GG，GG是很多網際網路公司的收入來源，我們有了流量，就能收GG費。其他的麼，未來可能會有一些收費服務，但是大頭肯定還是GG。」
和這兩人聊完的當天，韓風就讓人事調出兩人的檔案。
季榮，男，28歲，未婚，籍貫安輝安慶，畢業於北郵計算機專業，碩士學位。
姜文華，男，28歲，未婚，籍貫湖楠長莎，畢業於清華大學計算機專業，碩士學位。
其中季榮的興趣愛好是這麼寫的：喜歡讀書，偏好歷史類和經濟政治類。
而姜文華的本科是經濟管理和計算機雙學位。
看到兩人檔案，韓風不禁感嘆，中國不愧為歷史悠久、地域廣袤的國家。學習歷史可以看透未來，廣闊的大地賦予人廣闊的思維。不得不說，中國人更容易產生戰略性思維，其思想深度、廣度都遠非RB這樣的彈丸小國的所謂人傑可比的。
查完資料第二天，人事通過郵件發布了一條人事任命公告。任命季榮、姜文華為總裁特別助理！
是的，韓風準備重點培養這兩人了。
千軍易得，良將也不難得，良帥難得！
當然，此事之後，韓風也考慮在2002年正式推行全員述職制度，每個人都要向上級述職，其述職報告務必要抄送韓風。
幾百人的公司，總能淘到一些金銀珠寶的吧。
述職完成之後，中國電信南北分家的方案正式出台，北方10省劃歸網通，南方21省劃歸電信。
方案出台，實際落地還需要一些時日。實際上優酷遊戲早已經做了準備，鵬城和滬市的伺服器已經搭建完畢。
同時京城市政府軟體招標工作也鬧得沸沸揚揚，市政府要求參與投標的微朊交出部分原始碼，微朊則態度強硬拒不配合。
國產作業系統和微朊的第一次明刀明槍的幹仗，在網上的議論是紛紛揚揚。
韓風看了一會新聞和評論，就置之一邊了，不用想，十幾二十年內國產作業系統不會有出頭之日。
國內外作業系統之爭，根本不在於技術，甚至也不在於生態，在於國際博弈。
「唉，落後被人欺，老大防範的，永遠是有實力的小弟。」韓風嘆息一聲。
「老闆，什麼事惹你不開心嗎？」小助理關切的問道，這會兒小助理正在統計參與年會的人數，順便思考一下年會的獎品。小助理還是第一次聽見韓風嘆氣，往日裡要麼是沉穩淡定，要麼是樂觀積極的。
「這事中國人大多數不會開心吧。」韓風平靜的回答著。
「老闆那你跟我說一說吧，說開了心裡就好受了。」小助理眨巴著圓圓的大眼睛，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這可是你說的，這事就跟你說影響不大，跟別人沒法說。」韓風笑道。
小助理連連點頭。
「你看現在京城市政府招標軟體，國產作業系統和微朊都在投標，投標懂嗎？」韓風暫停了一下，看到小助理點頭，才繼續說道：「這事情發生在加入WTO之後，是政府試探美國，但是中央政府不好出面，讓地方政府出面，事情無論怎麼發展都有迴轉的餘地。就像我們和其他公司談事情，先讓下屬去談，談不談的攏都無關大雅，還有高層能夠迴轉。」
也不管小助理聽不聽得懂，韓風自顧自繼續說道：「這次肯定要把微朊排除掉，看對方出動多高級別的人物來斡旋，如果是政府大佬，就說明美國不願意讓中國發展高科技，只想讓中國成為提供廉價工業品的生產基地。」
「為什麼不讓中國發展高科技呢？」小助理不明所以。
「因為美國想永遠當老大，當老大好啊，日子舒服，誰願意小弟掀翻自己的位置呢？香江的社團大佬也知道提防自己手下有實力的小弟呀。」
「美國當老大的表面支柱有四，一是金融，二是文化，三是軍事，四是高科技。核心只有兩點，一是工業實力，二是信息系統。」
「你想想，要是美國有世界最厲害的工業實力，就可以源源不斷的製造飛機和航母；有遍布全球的信息觸手，就可以掌控天下情報。」
「作業系統事關美國信息體系，怎麼會讓與他國呢？不只是中國，所有國家要發展作業系統，都會遭到美國政府的各種打壓，想方設法置之於死地，沒有前途的。」
「真就沒辦法了嗎？」小助理憤慨起來。
「有啊，美國的死穴是人口不足。保不住工業實力，3億人口和13億人口比工業，比不過的。他只能選擇最核心最關鍵的兩到三個產業鏈，比如汽車和航空，汽車產業鏈需要幾千萬人，航空產業鏈需要一億多人，還有一些人從事服務業，只有這麼多人，別的產業鏈只好讓與中國了。中國人多，可以具備世界上所有的產業鏈。按網際網路的話說，全品類大平台對戰垂直平台，垂直平台打不過。」
小助理聽得雲裡霧裡，還是作出一副努力在聽的模樣。
「有了最強的工業，就可以發展最強的軍事。二十年後，當美國快速衰落，我國快速崛起時，美國能維持表面霸權的唯一支柱其實只有軍事，軍事一敗，一敗皆敗。什麼文化霸權、金融霸權、科技霸權全都灰飛煙滅。」
「這就是美國一定要嚴抓信息系統的原因，只有掌控天下信息，才能到處精確點火攪亂，延遲或者打亂甚至阻撓各國的發展。」
「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小助理緊張起來。
「有危險，不是特別大。我國會展開全面戰略欺騙工程的，給他看假信息，還有龐大的國企與軍隊系統，可以最大限度的杜絕美國的刺探。說不定，美國自己被忽悠瘸了呢！」說到這裡，韓風微微一笑，心情都有點好了。
「哈哈，那可太好了。」看到自家老闆微笑起來，小助理也跟著開心起來。
「嗯，不過終究難免一戰。」韓風又嚴肅起來。
「啊，要打仗啊。」
「我給你杜撰一個故事。歷史上有一國名叫秦國，實力不俗，困於函谷以西。有一國叫楚國，雖為東方各國之霸主，號稱披甲二五十萬，戰車數千乘，戰船數百，可國力虛胖。秦國要破了此國的護罩，有三策。上策，誘其攻打一浪帶水產油之國，敗績，則霸主易位。中策，北方半島有燕齊二國，燕靠大秦，齊有楚國，若燕齊大戰，楚國不出兵，世人皆知其虛實，若出兵敗績，霸主易位。下策，秦國之東南，有一地曰六百里，曾割與楚國，若憤而起兵，以舉國之力東出，楚不出兵，畏之如虎，世人皆知其不敢與秦國為敵也，是故楚必出兵決戰，若楚決戰大敗，戰船傾覆，喪師百萬，則大秦一舉扭轉乾坤。」
「這麼多策，到底是哪個嘛？」小助理嘟著嘴。
「楚國非缺謀少智，上中二策甚難得逞，唯有下策。」
「下策也好，一戰定乾坤，楚國大敗，四分五裂，萬劫不復。」韓風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