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童話不曾
理智赫敏從火車上自我介紹時的誤會說起，再到她們開學之初在作息和學習習慣上的矛盾。赫敏對教師和校規的尊重，而哈莉卻屢次挑戰教師的威信……
她述說了赫敏對哈莉誤解為何會越來越深，這整一個過程。
「你是她頭一回遇到完全理解不了的同齡人，所以你這個人的存在和你的一舉一動，都對她的價值觀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她相信自己成就是要靠努力爭取來的，也就搞不懂為什麼你每天懶懶散散卻照樣能做到最好。」理智赫敏解釋說，「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欲望』第一次戰勝了『理智』——這也是我第一次無法控制『欲望』。『欲望』在她的意識深處建造了霍格沃茨城堡的翻版，建立起了一套她喜歡的學校新秩序。
「於是，在『欲望』的影響下，她開始極力渴望向你證明自己的優秀和正確，甚至不惜一切。」
哈莉很震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就算不記得任何細節，她確信自己真的是第一次知道，現實里的赫敏原來是這樣看她的。
理智赫敏繼續說：「如果只有『欲望』的影響，我有自信扭轉這一切。她生來是一個更傾向理智和邏輯的孩子，我很快就能在潛意識裡再次說服她。
「但在兩個星期之前……以外界的時間來說的兩個星期……事情又一次發生了變化，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心世界的狀態開始在走下坡路……
「她每天夜晚都在做噩夢，不斷積累負面情緒，這個世界就開始瘋狂滋生出那些從陰影里誕生的怪物。
「我束手無策，不得不從深處退出來，拼盡全力也只能守住她進入霍格沃茨之前的回憶。」
講話的全程，理智赫敏的語氣都很平淡，直到這一句話才隱隱透露出她的不甘心。
最後，她談到了今天發生的事，就是早上由飛天掃帚引發的爭執，飛行課上的意外，以及救援時赫敏的無理取鬧。
「這些事情確實是我們做錯了……我深感歉意，考慮過要不要代『她』向你道歉。」理智赫敏滿懷歉意地說，手捏著衣角，「不過，我覺得『她』在不受影響後，會更希望親自向你道歉，你應該也想在現實世界裡和『她』來解除這些誤會，我就不幫她包辦了。」
「當然，當然……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哈莉捂著臉，深感失職，「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忽視了那麼多跡象！我——」
「這不是你的錯，你都不記得這一切……」理智赫敏乾巴巴地說，試圖安慰哈莉，「赫敏，可能是受我的影響，她不懂如何和同學友好相處，總是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教育他們該怎么正確地做事……
「大人們也都一邊倒地鼓勵赫敏·格蘭傑的優秀和『正確』，誇讚她『令人省心』，所以她對同齡人之間的玩鬧也不屑一顧。
「因此，她一直沒能交上朋友。」
哈莉小時候也沒有朋友，但那是因為大家迫於達力一夥的威脅，都繞著她走。
她不知道評論些什麼。
追根溯源，是小姑娘自己的高傲，還是大人們不加節制的縱容？
理智赫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但其實，她在5歲生日那一天，努力過讓自己融入同齡人的圈子……」
哈莉有種直覺，這個故事的結局可能不太溫馨。
「那個時候，她剛學會讀寫，自己照著童話書，編寫了一套劇本，想邀請幼兒園的同學一起來玩。
「這個故事講述來自遙遠國度的王子和騎士，在兩位女巫的帶領下，前往被詛咒的城堡解救沉睡的公主……非常傳統和俗套，但全由5歲小女孩一己之力完成。
「用自己攢了一年的零花錢，她買齊了劇本需要的玩具，騎士的塑料寶劍、女巫的魔棒、王子和公主的王冠……
「赫敏非常想一個和自己一起上鋼琴課的孩子——雖然你不記得了，但我們在來的路上看到過那個女孩——一起扮演女巫的角色。她想在遊戲結束之後，向那個孩子道歉，重歸於好。
「她很真誠地寫了每一份邀請信，讓班上的同學都來參加。」
「但沒人來……就像是一起約好的一樣，沒有一個孩子來參加她的生日聚會。」
理智赫敏停了下來，觀察同行人的反應。
哈莉閉上了眼睛，她無法去想像在那一天，這孩子面對空無一人的聚會場地，心裡會想些什麼。
「然後呢？」她低聲問。
「她大哭了一場，當天晚上開始發燒，昏昏沉沉，又哭又叫地說胡話。然後就是她的第一次魔力暴動，她的父母發現她房間裡的玩具不翼而飛，卻在他們的診所里找到了……他們兩個太忙了，都以為是對方帶去的。她也過於傷心，讓自己忘了這一切，專心於學習，所以沒有人繼續追尋。」理智赫敏說，「那一天，也是我和『欲望』誕生的日子。我們互相發誓，會一起保護她的心靈。」
哈莉抽出了那把她從診所順出來的塑料玩具劍：「你別告訴我這把劍就是……」
「就是它，劇本中騎士的寶劍。」說完，理智赫敏又若有所思地問，「但我不能理解，這只是一把塑料玩具，為什麼你能用它來斬殺陰影？」
「對我來說，只要是一把劍就可以用，不管它是塑料做的，還是金屬做的。」哈莉又把劍放好，「迷離幻境就是這點深得我心啊，只要我想，事情就能成真。」
聞言，理智赫敏滿臉寫著震驚和「這不科學」。
她質疑道：「可這裡是我們的……赫敏的迷離幻境，又不是你自己的啊？」
「無所謂啊，只要我本人的意志夠堅定……一切皆有可能。」哈莉重新開朗起來，樂呵呵地說，「我們是不是該繼續前進了？」
理智赫敏決定先放下無法理解的事情——她已經習慣哈莉·波特的存在了。
在這個人身上，還是別思考那麼多比較好。
她點點頭，又轉動自己的魔棒：「就快到了，離這裡不遠。」
「離這裡不遠？」哈莉收斂的笑容，皺起眉，「我們才走到二樓吧？這裡離校長辦公室還早著呢！」
要說赫敏的「欲望」會在哪裡控制著整座城堡，哈莉覺得，那一定是在校長辦公室。
「但赫敏本人還不知道校長辦公室在哪裡啊，怎麼可能反映到迷離幻境之中呢？等等，是有點奇怪……」理智赫敏眨了眨眼睛，也開始覺得有點奇怪，「我本來以為，『欲望』會把她的大本營設置在格蘭芬多塔樓。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她們兩個帶著心中的疑惑，繼續向前，一路都很順利。
順著魔棒的指引，她們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女生盥洗室門口。
盥洗室的門上釘著幾根鎖鏈，看上去這裡像是已經廢棄，被學校關閉了。
哈莉的臉色變了，這個特殊的地點，再加上蛇形的陰影、失蹤的麻瓜學生……
一切都似曾相識，太熟悉了。
她趕忙發出警告：「聽我說，『理智』，我們要對付的不是『欲望』，而是……」
已經遲了。
就在這一刻，哈莉腳底的地板坍塌，無數的蛇形陰影盤旋而上，一起發力將她拖入深坑。
理智赫敏拋出一根絲帶，想要拽住往下墜落的哈莉。
可這根絲帶卻被另一群陰影撕成了碎片，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哈莉消失在深坑底下。
這是一個陷阱。
她述說了赫敏對哈莉誤解為何會越來越深，這整一個過程。
「你是她頭一回遇到完全理解不了的同齡人，所以你這個人的存在和你的一舉一動，都對她的價值觀產生了巨大的衝擊。她相信自己成就是要靠努力爭取來的，也就搞不懂為什麼你每天懶懶散散卻照樣能做到最好。」理智赫敏解釋說，「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欲望』第一次戰勝了『理智』——這也是我第一次無法控制『欲望』。『欲望』在她的意識深處建造了霍格沃茨城堡的翻版，建立起了一套她喜歡的學校新秩序。
「於是，在『欲望』的影響下，她開始極力渴望向你證明自己的優秀和正確，甚至不惜一切。」
哈莉很震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就算不記得任何細節，她確信自己真的是第一次知道，現實里的赫敏原來是這樣看她的。
理智赫敏繼續說：「如果只有『欲望』的影響，我有自信扭轉這一切。她生來是一個更傾向理智和邏輯的孩子，我很快就能在潛意識裡再次說服她。
「但在兩個星期之前……以外界的時間來說的兩個星期……事情又一次發生了變化，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內心世界的狀態開始在走下坡路……
「她每天夜晚都在做噩夢，不斷積累負面情緒，這個世界就開始瘋狂滋生出那些從陰影里誕生的怪物。
「我束手無策，不得不從深處退出來，拼盡全力也只能守住她進入霍格沃茨之前的回憶。」
講話的全程，理智赫敏的語氣都很平淡，直到這一句話才隱隱透露出她的不甘心。
最後，她談到了今天發生的事，就是早上由飛天掃帚引發的爭執，飛行課上的意外，以及救援時赫敏的無理取鬧。
「這些事情確實是我們做錯了……我深感歉意，考慮過要不要代『她』向你道歉。」理智赫敏滿懷歉意地說，手捏著衣角，「不過，我覺得『她』在不受影響後，會更希望親自向你道歉，你應該也想在現實世界裡和『她』來解除這些誤會，我就不幫她包辦了。」
「當然，當然……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哈莉捂著臉，深感失職，「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忽視了那麼多跡象！我——」
「這不是你的錯，你都不記得這一切……」理智赫敏乾巴巴地說，試圖安慰哈莉，「赫敏，可能是受我的影響，她不懂如何和同學友好相處，總是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教育他們該怎么正確地做事……
「大人們也都一邊倒地鼓勵赫敏·格蘭傑的優秀和『正確』，誇讚她『令人省心』，所以她對同齡人之間的玩鬧也不屑一顧。
「因此，她一直沒能交上朋友。」
哈莉小時候也沒有朋友，但那是因為大家迫於達力一夥的威脅，都繞著她走。
她不知道評論些什麼。
追根溯源，是小姑娘自己的高傲，還是大人們不加節制的縱容？
理智赫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但其實，她在5歲生日那一天，努力過讓自己融入同齡人的圈子……」
哈莉有種直覺，這個故事的結局可能不太溫馨。
「那個時候，她剛學會讀寫，自己照著童話書，編寫了一套劇本，想邀請幼兒園的同學一起來玩。
「這個故事講述來自遙遠國度的王子和騎士，在兩位女巫的帶領下，前往被詛咒的城堡解救沉睡的公主……非常傳統和俗套，但全由5歲小女孩一己之力完成。
「用自己攢了一年的零花錢，她買齊了劇本需要的玩具，騎士的塑料寶劍、女巫的魔棒、王子和公主的王冠……
「赫敏非常想一個和自己一起上鋼琴課的孩子——雖然你不記得了，但我們在來的路上看到過那個女孩——一起扮演女巫的角色。她想在遊戲結束之後，向那個孩子道歉，重歸於好。
「她很真誠地寫了每一份邀請信，讓班上的同學都來參加。」
「但沒人來……就像是一起約好的一樣，沒有一個孩子來參加她的生日聚會。」
理智赫敏停了下來，觀察同行人的反應。
哈莉閉上了眼睛，她無法去想像在那一天，這孩子面對空無一人的聚會場地，心裡會想些什麼。
「然後呢？」她低聲問。
「她大哭了一場，當天晚上開始發燒，昏昏沉沉，又哭又叫地說胡話。然後就是她的第一次魔力暴動，她的父母發現她房間裡的玩具不翼而飛，卻在他們的診所里找到了……他們兩個太忙了，都以為是對方帶去的。她也過於傷心，讓自己忘了這一切，專心於學習，所以沒有人繼續追尋。」理智赫敏說，「那一天，也是我和『欲望』誕生的日子。我們互相發誓，會一起保護她的心靈。」
哈莉抽出了那把她從診所順出來的塑料玩具劍：「你別告訴我這把劍就是……」
「就是它，劇本中騎士的寶劍。」說完，理智赫敏又若有所思地問，「但我不能理解，這只是一把塑料玩具，為什麼你能用它來斬殺陰影？」
「對我來說，只要是一把劍就可以用，不管它是塑料做的，還是金屬做的。」哈莉又把劍放好，「迷離幻境就是這點深得我心啊，只要我想，事情就能成真。」
聞言，理智赫敏滿臉寫著震驚和「這不科學」。
她質疑道：「可這裡是我們的……赫敏的迷離幻境，又不是你自己的啊？」
「無所謂啊，只要我本人的意志夠堅定……一切皆有可能。」哈莉重新開朗起來，樂呵呵地說，「我們是不是該繼續前進了？」
理智赫敏決定先放下無法理解的事情——她已經習慣哈莉·波特的存在了。
在這個人身上，還是別思考那麼多比較好。
她點點頭，又轉動自己的魔棒：「就快到了，離這裡不遠。」
「離這裡不遠？」哈莉收斂的笑容，皺起眉，「我們才走到二樓吧？這裡離校長辦公室還早著呢！」
要說赫敏的「欲望」會在哪裡控制著整座城堡，哈莉覺得，那一定是在校長辦公室。
「但赫敏本人還不知道校長辦公室在哪裡啊，怎麼可能反映到迷離幻境之中呢？等等，是有點奇怪……」理智赫敏眨了眨眼睛，也開始覺得有點奇怪，「我本來以為，『欲望』會把她的大本營設置在格蘭芬多塔樓。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她們兩個帶著心中的疑惑，繼續向前，一路都很順利。
順著魔棒的指引，她們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女生盥洗室門口。
盥洗室的門上釘著幾根鎖鏈，看上去這裡像是已經廢棄，被學校關閉了。
哈莉的臉色變了，這個特殊的地點，再加上蛇形的陰影、失蹤的麻瓜學生……
一切都似曾相識，太熟悉了。
她趕忙發出警告：「聽我說，『理智』，我們要對付的不是『欲望』，而是……」
已經遲了。
就在這一刻，哈莉腳底的地板坍塌，無數的蛇形陰影盤旋而上，一起發力將她拖入深坑。
理智赫敏拋出一根絲帶，想要拽住往下墜落的哈莉。
可這根絲帶卻被另一群陰影撕成了碎片，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哈莉消失在深坑底下。
這是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