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晚來臨。
春申江的名頭在民國時期就已經響徹全國，發展至今已經是世界級的景點，東西兩岸號稱「萬國建築群」，羅馬式，巴洛克式，中式，各有特色。飯店，銀行，金融大夏，海關大樓這些地標性的建築也經常出現在影視片中。兩岸的霓虹燈與這片「鋼鐵森林」遙相呼應，讓人有種置身于于魔幻夢境之感。
皇后周嫣紫的「皇宮」就停泊在春申江的東岸。
那森朝那大船看去，船身一片漆黑像是被一片黑霧籠罩著，它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輝，一搖一擺地隨著浪花飄動著。
大約不久後就會被拖走強行報廢吧。兩人走近發現登船橋已經撤走，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登船。
現在雖是夏天但總不能游過去，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看那邊！有艘小船。「盧久指著江右側喊道。
那是一艘救援輔助小船，船上只留著一個接近六十歲的男人，身材矮小但結實，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雙眼睛像是不聚光似的到處亂轉。
」大爺，我們想去那艘船，能不能帶我們過去？」說完那森塞給了那大爺一百元大鈔。
大爺順著方向看到了「皇宮」，臉馬上就沉了下去，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去，不去，那艘船鬧鬼，堅決不去。」
」鬧鬼？！」那森盧久兩人對看了一眼，兩人特意選擇夜晚去幹這灰色的勾當，沒想到碰到了鬧鬼？！
「您就靠船停下就行了，不需要您上去！「那森說完又塞給老頭一百元。
」你們上去幹嘛？那裡面邪乎的很，經常半夜看到裡面有光線，還有女的在唱歌！那裡面前不久死過人的呀！而且還是極慘的自殺死法，這樣死的人是投不了胎的啊！怨氣消不了就要留在這裡的呀！「
」我們是警察，不怕這些邪門歪道的。你就放心吧。」說完那森拿出證件給老頭看，順便又給老頭塞了一百元。
「那......「老頭看看手中的幾張百元大鈔又看了看那森兩人，「那既然是警察我就儘量配合吧，可醜話說到前面，你們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啊！」
「您老就放心吧！。」那森拍了拍那老頭的肩膀。
「皇宮」距離看上去非常近可沒想到還是行駛了好一段時間才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近距離看起來更顯得鬼氣森森，和岸邊文明世界完全隔離開來，一颼颼冷風從船中吹出。
盧久有些猶豫了，搞不好這上面真有些不乾淨的東西？自己這樣貿然上去會不會顯得有些冒犯？
那森沒毫不猶豫地跳了上去，隨後轉身也不管盧久願不願把他也拉了上來。
「大爺您在這等等，我們馬上就回。」那森朝那老頭喊道。那老頭招了招手算是回應。
「準備好了嗎？」那森打開了手機的上的光源問道。
盧久摸了摸脖子，活動了一下脛骨道，「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就白天來了，這船看上去不太正常啊？我就實話實說吧！我還真有點緊張了。」
船內一片漆黑，好在外面燈火通明，再加上手機的光源倒也不是黑得什麼都看不見，兩人找到了逃生地圖，確認了一下位置，這船有三層，第一層是個小賭場，一千平米左右的大廳擺滿了各種賭博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第二層是是一間間的小房間，供客人休息用，第三層是周嫣紫的私人空間。
船已經斷電，這就意味著要走樓梯上去，每一層往上的樓梯都設在了盡頭，所以要上到三層就要把整條船基本上走完。
「真是大手筆啊！這麼大一艘船，停在這樣的一個地段。每晚進來的客人要消費多少錢？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環境，夜遊春申江，旁邊還有美酒佳人相陪，無聊時可以去玩上一局，這麼看也值得！」盧久臉上展現出無限神往的表情。
那森捅了捅盧久道，「別做白日夢了，跟上！看這樣子今晚的活輕鬆不了。」
盧久笑道，「這不是白日夢，現在是夜晚，所以應該是黑夜夢！」
兩人邊走邊看，腳下傳來微微的晃動，但並不影響正常行走。金色的牆面和承重柱還有紅木的賭桌無一不彰顯著往日的輝煌，靠著牆面整齊的擺放著老虎機，紅黃藍，賽金花，甚至還有幾台柏青哥。
穿過賭場走到了盡頭，推開安全通道門走樓梯上去，樓梯通道裡面是封閉狀態，沒有一點光線透進來，裡面一片漆黑，一股霉味撲鼻而來，嗆得盧久打了一個噴嚏。
樓梯旁堆滿了假人，類似於就是那種衣服商店的假人模特。它們那無神的眼睛盯著這兩個不速來客。
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縱使是假人也讓盧久感到心裡發毛，他緊緊跟著那森後面，眼睛盯著這些假人，突然腦中發出警報，眼睛餘光看見有個假人眼睛眨了一下。盧久立刻把光源對準了它，顫抖的手使得光源微微有些晃動。假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在那塑膠的臉上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怎麼了？」走在前面那森發現有異停下了腳步問道。
「這人。。。這人好像眨了一下眼睛。。。」
那森也是一驚，走近假人仔細觀察，先用手碰了碰假人，沒錯，觸感就是塑料。他繼續查看身體，怎麼看都是個如假包換的假人。他暗中鬆了口氣，剛準備轉身招呼盧久別一驚一乍的時候突然看見旁邊緊挨著的一個假人對著他眨了一下眼睛。
這下駭得那森驚出一身冷汗，他微側身左手一揮，「嗖得一聲」一道銀光劃破空氣，假人的頭像雞蛋殼一樣應聲破裂。
那森走近仔細觀看後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站在一側的盧久還驚魂未定，一切發生的太快，這才慢慢回過神道，「為。。。為什麼會眨眼睛啊？」
「你看地上。」
盧久走近仔細看了看，只見一隻身體被砸癟的蟑螂屍體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顆彈珠大小的鐵球。
哦！這下徹底明白了，原來是蟑螂爬到了這些模特的眼睛上，在這昏暗的光線中導致錯覺以為模特在眨眼睛。
「你出手好快啊？剛才打出去的就是這個鐵球？」
「那老師今天給你上一課，記住！危急時刻先下手為強。」
兩人來到了第二層，這一層都是封閉的空間所以客房顯得極為黑暗。
房間的門都是開著的，兩人出於好奇走進了一間房。
房間不大，大約四十到五十平，臥室，廁所，沐浴都是用玻璃隔擋，簡單來說是一間玻璃房，洗澡或者上廁所是沒有隱私的，房間各種角落一目了然。
讓兩人在意的是牆上的一副畫，用料十分鮮艷，畫中是個漂亮女孩，一襲紅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她的頭髮很長，黑色瀑布一樣垂落下來，雙手自然的放在腿上，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形物體，她半垂眼帘，半張嘴唇，低胸的衣服露出純淨如白瓷般未發育的胸部。在這漆黑的船艙中她正隱隱發光。
「這畫？透著一股子邪氣。」那森說道。
「這是幅浮世繪，在這黑不見五指的地方看什麼都是可怕的。」盧久笑道，「你試想一下如果是燈火通明的房間看到這畫就舒服多了。」
「總覺得這畫透露出一種感覺，嗯。。。是什麼呢？」
「曖昧！」
那森一拍腦門道，「沒錯，不愧是耍筆桿子的。就是曖昧。」
「又是玻璃房，又是這怪畫來暗示，周嫣紫這手段挺高啊，難怪這麼多有錢人喜歡往這裡送錢。」
那森笑了，「怎麼？很後悔沒來見識一次吧？」
盧久連連擺手笑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接著兩人連續看了好幾間房，裝修擺設都是大同小異。正在這時突然聽到輕微的碰撞聲，那聲音很小，像是什麼東西碰到了硬物發出來的。
盧久閃過念頭是不是有老鼠碰到了什麼東西？而身邊的那森早已人影浮動衝出了房間。
」哎！等等！。」盧久可不願意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他奮力追趕著那森，跑動中光線閃的厲害導致看不清腳下的路，一路上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東西，一時間船艙中聲響大作。
光線移動中盧久隱約看到前面有個人影沒入了黑暗中，那黑影披著一頭長髮，過分蒼白的皮膚在黑暗中閃著白光，那人似乎沒有穿衣服。
盧久嚇得停下來腳步，他感到頭皮發炸，難道周嫣紫的陰魂真的一直逗留在這船上？這船真的鬧鬼？
「小心！前面有些詭異！」盧久對那森喊道，但對方沒有回答跟著沒入了黑暗。
一股孤獨的恐怖感馬上籠罩過來，盧久打了個哆嗦，咬牙追了上去。
那森追趕著前面的黑影，已經顧不上路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但有些撞倒後還是有些疼痛。他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發生反常事情的背後那一定是人在搗鬼，在這個世界上人比任何東西都可怕。
「前面是誰在這裝神弄鬼？還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那森喊道。
喊出去的聲音馬上被黑暗吞掉，不留一點痕跡。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拐角處只見人影一閃，那森毫不猶豫左手一抖，銀光劃破黑夜。前面那黑影「哎呀」一聲栽倒在地。
那森疾步向前趕到那黑影面前，只見一人雙手摸著屁股倒在地上，口中倒吸冷氣喊道，「好痛啊！」
這是個乾瘦的男人，疏於打理的長髮髒兮兮的散落在地上，病態的白膚色說明他長期缺少陽光照射，沒有穿上衣，只套著一條髒兮兮的沙灘褲。一瓶廉價的白酒打碎在地上，酒香慢慢散發開來。
「你是什麼人？你在這幹什麼？」那森問道。
那人沒好氣的說，「那你又在這幹嘛？哎呀疼死我了！小子你下手可真黑啊！打屁股就算了，肉多不怕疼！你為何盯著菊花中心打啊？「
那森笑道，「這裡實在太黑了，有失准心！實在是得罪了。你在這裡幹嘛？這船已經貼了封條，強行闖入可是違法的。」
那人兩眼一翻道，「你們也不是警察吧？身上沒那味兒！既然違法那你上來幹什麼？我可醜話說在前面！先來後到，我先來的！要挑地方也是我先挑！」
那森看著這穿著破爛的人心中明白了大概，這人應該是個流浪漢，見這豪華大船閒置就把這當成了自己的落腳點，當下笑道「你這地方我可不稀罕，我來調查前段時間的自殺案。你住這有段時間了吧？可有什麼異常？」
這時盧久也趕了過來，看到地上躺了一人嚇一跳，大喊道，「抓到女鬼了？」
流浪漢說道，「你才是女鬼呢！我在這住的好好的，被你們兩嚇一跳，還以為警察來搜查呢！「
」哦，原來是人啊，嚇得我半死！你幹嘛的啊？留這麼長頭髮，搞行為藝術的？」
原來這是是個拾荒者，白天撿垃圾晚上回到這裡睡覺，沒穿衣服是因為游過來衣服濕透了。這地方對他來說是天堂，豪華房間豪華家具，遮風避雨的好去處。但這麼好的地方難免會被其他的人盯上，所以他略施小計營造一個鬧鬼的氣氛，時間久了這裡也就有了鬧鬼的傳聞。
兩人告別流浪終於來到了最頂層，這裡就是這艘船的中樞周嫣紫的私人空間了。
精雕木門敞開著，像是一張吞人的大嘴。兩人順著昏暗的光源走了進去。進去後兩人的視野豁然開朗，像是置身於泡泡之中。
這一層比下面兩層小很多。辦公室建成了環形，四周都是單向透視玻璃組成，外面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射進來。可以想像一下船開動的時候，人就像在魔法水晶球中暢遊這五光十色的國際大都會。這周嫣紫在人享樂這方面確實下了不少工夫。
盧久感慨道，「我倒是有點羨慕那流浪漢了，這種地方堪比總統套房啊！名副其實的江景房。」
春申江的名頭在民國時期就已經響徹全國，發展至今已經是世界級的景點，東西兩岸號稱「萬國建築群」，羅馬式，巴洛克式，中式，各有特色。飯店，銀行，金融大夏，海關大樓這些地標性的建築也經常出現在影視片中。兩岸的霓虹燈與這片「鋼鐵森林」遙相呼應，讓人有種置身于于魔幻夢境之感。
皇后周嫣紫的「皇宮」就停泊在春申江的東岸。
那森朝那大船看去，船身一片漆黑像是被一片黑霧籠罩著，它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輝，一搖一擺地隨著浪花飄動著。
大約不久後就會被拖走強行報廢吧。兩人走近發現登船橋已經撤走，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登船。
現在雖是夏天但總不能游過去，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看那邊！有艘小船。「盧久指著江右側喊道。
那是一艘救援輔助小船，船上只留著一個接近六十歲的男人，身材矮小但結實，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一雙眼睛像是不聚光似的到處亂轉。
」大爺，我們想去那艘船，能不能帶我們過去？」說完那森塞給了那大爺一百元大鈔。
大爺順著方向看到了「皇宮」，臉馬上就沉了下去，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去，不去，那艘船鬧鬼，堅決不去。」
」鬧鬼？！」那森盧久兩人對看了一眼，兩人特意選擇夜晚去幹這灰色的勾當，沒想到碰到了鬧鬼？！
「您就靠船停下就行了，不需要您上去！「那森說完又塞給老頭一百元。
」你們上去幹嘛？那裡面邪乎的很，經常半夜看到裡面有光線，還有女的在唱歌！那裡面前不久死過人的呀！而且還是極慘的自殺死法，這樣死的人是投不了胎的啊！怨氣消不了就要留在這裡的呀！「
」我們是警察，不怕這些邪門歪道的。你就放心吧。」說完那森拿出證件給老頭看，順便又給老頭塞了一百元。
「那......「老頭看看手中的幾張百元大鈔又看了看那森兩人，「那既然是警察我就儘量配合吧，可醜話說到前面，你們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啊！」
「您老就放心吧！。」那森拍了拍那老頭的肩膀。
「皇宮」距離看上去非常近可沒想到還是行駛了好一段時間才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近距離看起來更顯得鬼氣森森，和岸邊文明世界完全隔離開來，一颼颼冷風從船中吹出。
盧久有些猶豫了，搞不好這上面真有些不乾淨的東西？自己這樣貿然上去會不會顯得有些冒犯？
那森沒毫不猶豫地跳了上去，隨後轉身也不管盧久願不願把他也拉了上來。
「大爺您在這等等，我們馬上就回。」那森朝那老頭喊道。那老頭招了招手算是回應。
「準備好了嗎？」那森打開了手機的上的光源問道。
盧久摸了摸脖子，活動了一下脛骨道，「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就白天來了，這船看上去不太正常啊？我就實話實說吧！我還真有點緊張了。」
船內一片漆黑，好在外面燈火通明，再加上手機的光源倒也不是黑得什麼都看不見，兩人找到了逃生地圖，確認了一下位置，這船有三層，第一層是個小賭場，一千平米左右的大廳擺滿了各種賭博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第二層是是一間間的小房間，供客人休息用，第三層是周嫣紫的私人空間。
船已經斷電，這就意味著要走樓梯上去，每一層往上的樓梯都設在了盡頭，所以要上到三層就要把整條船基本上走完。
「真是大手筆啊！這麼大一艘船，停在這樣的一個地段。每晚進來的客人要消費多少錢？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環境，夜遊春申江，旁邊還有美酒佳人相陪，無聊時可以去玩上一局，這麼看也值得！」盧久臉上展現出無限神往的表情。
那森捅了捅盧久道，「別做白日夢了，跟上！看這樣子今晚的活輕鬆不了。」
盧久笑道，「這不是白日夢，現在是夜晚，所以應該是黑夜夢！」
兩人邊走邊看，腳下傳來微微的晃動，但並不影響正常行走。金色的牆面和承重柱還有紅木的賭桌無一不彰顯著往日的輝煌，靠著牆面整齊的擺放著老虎機，紅黃藍，賽金花，甚至還有幾台柏青哥。
穿過賭場走到了盡頭，推開安全通道門走樓梯上去，樓梯通道裡面是封閉狀態，沒有一點光線透進來，裡面一片漆黑，一股霉味撲鼻而來，嗆得盧久打了一個噴嚏。
樓梯旁堆滿了假人，類似於就是那種衣服商店的假人模特。它們那無神的眼睛盯著這兩個不速來客。
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縱使是假人也讓盧久感到心裡發毛，他緊緊跟著那森後面，眼睛盯著這些假人，突然腦中發出警報，眼睛餘光看見有個假人眼睛眨了一下。盧久立刻把光源對準了它，顫抖的手使得光源微微有些晃動。假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在那塑膠的臉上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怎麼了？」走在前面那森發現有異停下了腳步問道。
「這人。。。這人好像眨了一下眼睛。。。」
那森也是一驚，走近假人仔細觀察，先用手碰了碰假人，沒錯，觸感就是塑料。他繼續查看身體，怎麼看都是個如假包換的假人。他暗中鬆了口氣，剛準備轉身招呼盧久別一驚一乍的時候突然看見旁邊緊挨著的一個假人對著他眨了一下眼睛。
這下駭得那森驚出一身冷汗，他微側身左手一揮，「嗖得一聲」一道銀光劃破空氣，假人的頭像雞蛋殼一樣應聲破裂。
那森走近仔細觀看後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站在一側的盧久還驚魂未定，一切發生的太快，這才慢慢回過神道，「為。。。為什麼會眨眼睛啊？」
「你看地上。」
盧久走近仔細看了看，只見一隻身體被砸癟的蟑螂屍體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顆彈珠大小的鐵球。
哦！這下徹底明白了，原來是蟑螂爬到了這些模特的眼睛上，在這昏暗的光線中導致錯覺以為模特在眨眼睛。
「你出手好快啊？剛才打出去的就是這個鐵球？」
「那老師今天給你上一課，記住！危急時刻先下手為強。」
兩人來到了第二層，這一層都是封閉的空間所以客房顯得極為黑暗。
房間的門都是開著的，兩人出於好奇走進了一間房。
房間不大，大約四十到五十平，臥室，廁所，沐浴都是用玻璃隔擋，簡單來說是一間玻璃房，洗澡或者上廁所是沒有隱私的，房間各種角落一目了然。
讓兩人在意的是牆上的一副畫，用料十分鮮艷，畫中是個漂亮女孩，一襲紅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她的頭髮很長，黑色瀑布一樣垂落下來，雙手自然的放在腿上，握著一把黑色的長形物體，她半垂眼帘，半張嘴唇，低胸的衣服露出純淨如白瓷般未發育的胸部。在這漆黑的船艙中她正隱隱發光。
「這畫？透著一股子邪氣。」那森說道。
「這是幅浮世繪，在這黑不見五指的地方看什麼都是可怕的。」盧久笑道，「你試想一下如果是燈火通明的房間看到這畫就舒服多了。」
「總覺得這畫透露出一種感覺，嗯。。。是什麼呢？」
「曖昧！」
那森一拍腦門道，「沒錯，不愧是耍筆桿子的。就是曖昧。」
「又是玻璃房，又是這怪畫來暗示，周嫣紫這手段挺高啊，難怪這麼多有錢人喜歡往這裡送錢。」
那森笑了，「怎麼？很後悔沒來見識一次吧？」
盧久連連擺手笑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接著兩人連續看了好幾間房，裝修擺設都是大同小異。正在這時突然聽到輕微的碰撞聲，那聲音很小，像是什麼東西碰到了硬物發出來的。
盧久閃過念頭是不是有老鼠碰到了什麼東西？而身邊的那森早已人影浮動衝出了房間。
」哎！等等！。」盧久可不願意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他奮力追趕著那森，跑動中光線閃的厲害導致看不清腳下的路，一路上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東西，一時間船艙中聲響大作。
光線移動中盧久隱約看到前面有個人影沒入了黑暗中，那黑影披著一頭長髮，過分蒼白的皮膚在黑暗中閃著白光，那人似乎沒有穿衣服。
盧久嚇得停下來腳步，他感到頭皮發炸，難道周嫣紫的陰魂真的一直逗留在這船上？這船真的鬧鬼？
「小心！前面有些詭異！」盧久對那森喊道，但對方沒有回答跟著沒入了黑暗。
一股孤獨的恐怖感馬上籠罩過來，盧久打了個哆嗦，咬牙追了上去。
那森追趕著前面的黑影，已經顧不上路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但有些撞倒後還是有些疼痛。他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發生反常事情的背後那一定是人在搗鬼，在這個世界上人比任何東西都可怕。
「前面是誰在這裝神弄鬼？還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那森喊道。
喊出去的聲音馬上被黑暗吞掉，不留一點痕跡。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拐角處只見人影一閃，那森毫不猶豫左手一抖，銀光劃破黑夜。前面那黑影「哎呀」一聲栽倒在地。
那森疾步向前趕到那黑影面前，只見一人雙手摸著屁股倒在地上，口中倒吸冷氣喊道，「好痛啊！」
這是個乾瘦的男人，疏於打理的長髮髒兮兮的散落在地上，病態的白膚色說明他長期缺少陽光照射，沒有穿上衣，只套著一條髒兮兮的沙灘褲。一瓶廉價的白酒打碎在地上，酒香慢慢散發開來。
「你是什麼人？你在這幹什麼？」那森問道。
那人沒好氣的說，「那你又在這幹嘛？哎呀疼死我了！小子你下手可真黑啊！打屁股就算了，肉多不怕疼！你為何盯著菊花中心打啊？「
那森笑道，「這裡實在太黑了，有失准心！實在是得罪了。你在這裡幹嘛？這船已經貼了封條，強行闖入可是違法的。」
那人兩眼一翻道，「你們也不是警察吧？身上沒那味兒！既然違法那你上來幹什麼？我可醜話說在前面！先來後到，我先來的！要挑地方也是我先挑！」
那森看著這穿著破爛的人心中明白了大概，這人應該是個流浪漢，見這豪華大船閒置就把這當成了自己的落腳點，當下笑道「你這地方我可不稀罕，我來調查前段時間的自殺案。你住這有段時間了吧？可有什麼異常？」
這時盧久也趕了過來，看到地上躺了一人嚇一跳，大喊道，「抓到女鬼了？」
流浪漢說道，「你才是女鬼呢！我在這住的好好的，被你們兩嚇一跳，還以為警察來搜查呢！「
」哦，原來是人啊，嚇得我半死！你幹嘛的啊？留這麼長頭髮，搞行為藝術的？」
原來這是是個拾荒者，白天撿垃圾晚上回到這裡睡覺，沒穿衣服是因為游過來衣服濕透了。這地方對他來說是天堂，豪華房間豪華家具，遮風避雨的好去處。但這麼好的地方難免會被其他的人盯上，所以他略施小計營造一個鬧鬼的氣氛，時間久了這裡也就有了鬧鬼的傳聞。
兩人告別流浪終於來到了最頂層，這裡就是這艘船的中樞周嫣紫的私人空間了。
精雕木門敞開著，像是一張吞人的大嘴。兩人順著昏暗的光源走了進去。進去後兩人的視野豁然開朗，像是置身於泡泡之中。
這一層比下面兩層小很多。辦公室建成了環形，四周都是單向透視玻璃組成，外面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射進來。可以想像一下船開動的時候，人就像在魔法水晶球中暢遊這五光十色的國際大都會。這周嫣紫在人享樂這方面確實下了不少工夫。
盧久感慨道，「我倒是有點羨慕那流浪漢了，這種地方堪比總統套房啊！名副其實的江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