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買人參的又來了
林建業家今天很熱鬧，王素娥回來後就高興地說道：「你們猜猜我們今天賺了多少錢？」
二丫問道：「媽，你賺了多少啊？」
王素娥笑道：「媽今天和你柳嬸還有你二嫂三人一共掙了十五塊，除了麵粉和肉，一人還能賺三塊五呢，」
林金圓喊道：「奶，給我買糖吃。」
王素娥笑道：「好，你個小機靈鬼，給你和你小姑還有弟弟和你表哥他們買糖吃。」
「哦！有糖吃咯！」林金圓高興地喊著。
糖的影子還沒見著，就開始歡呼了，孩子就是這樣的好哄。
今天何芳敏和肖艷當起了主廚，而肖嵐是壽星自然等著吃飯就行。
林雅琴從口袋裡抱出一個紅包交給肖嵐，說道：「小嬸，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一定得收下。」
林雅琴生怕肖嵐拒絕收，沒想到肖嵐不光收了，還給了兩個外孫一人一個紅包。
這下林雅琴還不好往外退，這要是推，肖嵐就有藉口不收她的紅包。
這就是肖嵐做事體面的原因，這也讓兩個孩子高興不已。
林西西是大姑娘了，十三歲的她帶著一幫孩子去了遊樂室，大人們也能安心嘮會嗑。
王素娥問道：「閨女，你家要不要養兩隻羊羔子？」
林雅琴問道：「要啊，媽，哪有羊羔子賣啊？」
王素娥笑道：「你弟就有，抓兩隻回去養著，到明年冬天就能殺了。」
林雅琴問道：「三兒，哪搞來的羊羔子？」
王素娥笑道：「養的唄，這羊羔子是青羊，可不是山羊。」
林雅琴聽完樂呵呵地說道：「那行，那我得抓四個回去，還有咱家的狗下狗崽沒？我也想養兩個。」
這時林海峰走了進來，說道：「閨女，有狗崽，你看上哪個告訴爸，爸給你抓。」
下午林建業家是高朋滿座，大夥都是為了肖嵐的生日來的，而除了在林場上班的三人，林建軍，曾雄以及於躍進外，其他人都來了。
王麗娥兩口子也來了，當王麗娥兩口子見到孫亮的堂妹孫鳳時，一個勁夸孫鳳長得好看。
孫鳳來到鬼哭崖後，由於天天都是吃得好穿得好，人的氣色也比來時強上太多了。
王麗娥問道李霞：「小霞，你家妹子許人家沒有？」
李霞笑道：「沒呢，嬸子你有啥好人家介紹嗎？」
這些話把一旁的孫鳳羞得不行，但還不好說啥。只因為女人早晚得嫁人，像後世那些不婚的女性，在這個年代是不存在的。
王麗娥笑道：「你看我家傻小子咋樣？」
王麗娥的兒子就是朱文生，林建業的表弟，還是林建業從鬼哭崖里救出來的。
李霞點頭說道：「文生可以，俊後生，現在又是林場正式工，但這事得我妹子同意才行。」
一旁的孫鳳羞紅了臉低著頭，她是又期待又害羞。哪有少女不懷春的，孫鳳一樣如此。
李霞轉頭對孫鳳說道：「妹子，要不你見見文生，那可是俊後生。」
孫鳳羞歸羞，但還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讓王麗娥越看越喜歡，立馬去找朱明商量去了。
這邊朱明正和林海峰聊著趕山打獵的心得。
林海峰說道：「妹夫，我和你講，我那些太倉狗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豬獾，狗獾，狐狸那是一拿一個準。」
朱明問道：「姐夫，那狗下狗崽子沒有？」
林海峰笑道：「這次的早分了，你要想養，以後給你留兩條。」
朱明喜笑顏開，說道：「那感情好，那白色的狗還有狗崽嗎？」
林海峰搖頭說道：「現在怕是沒你的份了，現在就川子他們都不夠分。到明年看情況，到時看能不能給你留兩條。」
這時王麗娥風風火火跑來倉房，把孫鳳的事說了一下。
朱明也點頭說道：「那行，那我下午去林場找文生，到春節前讓他們見上一面。」
時間過得很快，第二天林建業把姐姐和外甥送回去。往家趕時，半道上碰到一個熟人。
霍新華上海國營藥店的主任，在一次林建業去省城辦事時認識的。
林建業停下車，招呼道：「霍大哥，你這是去哪啊？」
霍新華也很意外，在路上就碰上了林建業。他帶著四個人就是沖林建業來的，當然是沖林建業手裡的人參來的。
霍新華從馬車上跳下來，笑著打起了招呼：「林老弟，沒想到能在半路上碰上你。我是打算去你家，找你買些人參。」
林建業下了車，從口袋裡掏出煙，給霍新華發了一次，說道：「霍大哥，是沖我的人參來的啊！」
林建業的直接了斷，讓霍新華沒有什麼反感。
霍新華笑道：「是啊，我帶來四個人都是我們那邊的國營藥店的人，他們也想買一些。」
林建業不好半道上把人嚇走，這不是待客之道。於是說道：「那霍大哥你們先上我家再說吧。」
林建業一馬當先，霍新華他們跟在後面。
其他四人問起了霍新華，當得知林建業就是手上有貨的人。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問道：「小霍，你說的手頭有不少貨的就是他啊？我咋看著是個毛頭小子，這事靠不靠譜？」
霍新華說道：「老萬，你放心，這事肯定靠譜，現在咱們得配合好，把價壓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個三十多的中年男人說道：「霍哥，你這也太小題大作了，人參收購價在那擺著呢，他還能不認啊？」
霍新華搖頭說道：「小馮，你咋回事啊？我火車和你們說的情況你忘了？你們別看這小林是個毛頭小子，可精著呢。你說的收購價人家根本不認，你還是想想怎麼配合大夥把價格壓到正常價格，別拿收購價說事。」
小馮很顯然是一根筋，不然也不會說這種沒腦子的話。他把收購價當成了指定價，以為誰都會循規蹈矩地依照收購價來出貨。但他沒想到的是林建業就是個例外，一個擁有神仙一般視角的人，怎麼可能會認統一收購價的事。
一行人在馬車就商量開了，最後由霍新華和老馮為主攻，其他三人打輔助。
前面車上的林建業不知霍新華在算計他，不過他也沒啥好擔心的。
到家時，林建業意外地看到了林建軍，以及於躍進和曾雄。
林建業停下馬車，下車問道：「二哥，進哥，雄哥你們咋全回來了？」
林建軍說道：「今天換班休息，我們就全回來了。」
林建業笑道：「那挺好，都進屋吧。」
於躍進看到後面的霍新華一行人問道：「川子，這些人來幹嘛的？」
林建業也不隱瞞，說道：「來買人參的。」
於躍進心中一動說道：「川子，把我那些人參賣給他們咋樣？」
林建業還沒說話，林建軍也急切地說道：「我的也賣了。」
曾雄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因為他手裡頭的沒有多少貨，想想還是怕他媳婦童麗又罵他，還是閉了嘴。
林建業看了林建軍和於躍進二人一眼，說道：「你們兩個急錢用嗎？」
於躍進嘿嘿笑道：「川子，我們是怕壞在手裡，那就虧大了。」
林建軍也跟著點頭。
林建業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們呆會看他們開什麼價，他們開什麼價，我就按什麼價把你們手裡的人參全收了，你們看行吧？」
於躍進笑道：「那行。」
林建業叮囑道：「那呆會你們只許看，不許說話。」
林建業把眾人帶到中堂客廳坐下，肖嵐給眾人倒上熱茶。
林建業從青羊洞挑出五支參，分別是50年，70年，80年，90年，110年參齡的人參。
拿著五個裝著人參的盒子到了客廳，把盒子一字排開擺在茶几上說道：「幾位遠道而來，總不能讓幾位失望。你們都是行家裡手，幫忙看看這五支參咋樣。」
說完就用小刀把封蠟打開，五支完整的人參就出現在眼前。
林建業笑著說道：「幾位大哥，你們大夥只能看，不能摸，看完後說出你們心中的價格。」
霍新華笑道：「林老弟，你可真是爽快人，那我們看看。」
老萬看起那支50年參齡的人參，仔細端看，一會後說道：「這是一支50年左右參齡的人參，收購價是280塊左右。」
霍新華拿著的是那支最老的，約110年參齡的人參，說道：「這支約是一百年左右的人參，收購價是1000塊錢左右。」
當價格一一報出後，林建業聽到最多的就是收購價。
林建業笑了笑，也不接話。把五支盒子又復原，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五支人參封好蠟。
當所有人都好奇林建業的舉動時，霍新華有點急了，說道：「林老弟，你要個什麼價嘛，咱們好好談談嘛。」
林建業笑道：「霍大哥，你們遠來是客，咱們吃過飯後再聊。」
霍新華帶來的四人不知道林建業的脾氣，可霍新華和林建業是第三次打交道了，自然是知道林建業要的價格的。
他這次之所以叫這麼多人來，想的就是林建業年輕不懂商場的爾虞我詐。利用人多以及眾人一陣勸說來動搖林建業心中的價格，這樣又叫群狼吞羊術。
就是後世一幫經銷商統一壓價，這樣可以讓沒有渠道出貨，又急著出貨的人把貨賣給他們。
可他沒想到的是，林建業壓根就不接招，還請他們吃飯。
一旁看熱鬧的三人中，曾雄還有點慶幸他遠高於收購價的三成，把人參早早就賣給了林建業。
同時心中還在想，林建業放了這麼久也沒有讓人參漲價，還好當初沒聽林建業的，不然就砸手裡頭了。
而其他兩人更堅定賣掉手中的人參，這樣放了兩年也沒見漲價，這是何苦來哉。
在閒聊時，只要霍新華五人一提人參的價格，林建業就找理由離開，幾次之後，霍新華五人也不再提起。
當吃過午飯後，林建業讓林建軍三人回家搬人參。
他這邊就開始送客，這下小馮急了，操著上海口音說道：「小林啊，咱們價格還沒談攏呢，你咋就要送客了。」
林建業笑道：「你們遠來是客，我招待你們也是應該，至於價格就沒有談的必要了，再談下去傷和氣，等哪天你們帶著誠意來時咱們再聊也不晚。」
這讓在馬車上商量了半天的五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處使勁。
人家不光好酒好菜招待，還把話說得平和無比。這讓他們怎麼好意思再說什麼難聽的話呢？
但霍新華還是不死心說道：「小林啊，我們可以高出收購價一成來收購你手裡的全部人參，這樣你也能用這些錢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林建業笑道：「霍大哥，你覺得我家的生活還不好嗎？中午的飯菜我們頓頓這麼吃，你們怕也沒這條件吧？」
林建業的不但用事實說話，還堵住了霍新華的嘴。借著機會還打了他的臉，還讓霍新華發不了火。
霍新華五人收購人參的計劃就這樣胎死腹中，被林建業目送著送出了鬼哭崖。
其中老萬在馬車上埋怨道：「小霍，你看你聯繫的啥人，一點也不靠譜，白來一趟。」
霍新華是一肚子苦水，說道：「老萬，人家有貨是嫌咱們開的價開得太低，不想和咱們談。」
小馮也說道：「這小子想要的價格，傻子才會買。」
另兩人中一個最年輕的人說道：「過上幾年可就不一定了。」
其他四人看著這人問為啥？
年輕人說道：「我看報紙上說北大荒的人參出產量越來越少，這才使得園參的價格飛漲。有人建議加大園參種植，以取代野生人參。」
霍新華頭髒很清晰，說道：「那樣就意味著野生人參的價格也會水漲船高，到幾年後國營收購站再難收到野生人參，因為稀有，那些手裡有參的人就會待價而沽。再加上現在改開，當有錢人一多起來，那就不會是現在的價格，只怕會漲到一個我們都買不起的價格。」
這時老萬也反應過來，說道：「那我們要不要把這小林手上有人參的事告訴一下當地收購站，讓他們想辦法把這批參給拿到手。」
小馮在一旁也幫腔說道：「對，我們事先和收購站約定好價格和數量，我們再告訴收購站這個消息，到那時這個小林還敢和當地收購站對著幹不成。」
其他人也附和起來，只有霍新華有點為難地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老萬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有啥不好的，你不想想回去交不差，被領導罵是啥滋味了，再說了我們這也是幫國家辦事，有啥不好的。」
林建業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被五個小人給掂記上了。
於躍進正在家搬人參，張小妹問道：「當家的，你這是幹嘛？把人參搬哪去？」
於躍進放下手中的人參說道：「搬去川子家，賣給川子。」
張小妹不明白於躍進怎麼會忽然想著賣人參了，問道：「你咋又想起來賣人參了？川子不是說以後可會漲價的。」
於躍進不耐煩地說道：「川子，川子，啥都是川子，你聽他忽悠，他三年前就這麼說的，到現在漲了嗎？還不是三年前的價格，現在不賣以後壞了，或降價了咋辦？不是砸手裡了嗎？今天來了一幫收人參的，還是那個價，還聽川子的，咱們就真成了棒槌了。」
這個棒槌指的是傻子的意思。
張小妹板著臉說道：「於躍進，你過了兩天好日子了，就忘了人家川子以前咋幫你的了？」
於躍進不想和張小妹吵架，不耐煩地說道：「行了，不要天天提這事了，他川子不是說了嗎？我進山所有風險自己擔，幫不幫能咋的，我幫他也不少了，別沒完沒了的。」
說完就又繼續去搬人參去了，張小妹氣得甩臉就走了，她沒想到人能如此無情無義，她後悔當初嫁給這樣的男人。
張小妹是個女人，但性格更像一個爺們，做人做事都會有原則。她沒想到於躍進能如此變化大，以前是真沒想到。
在林建軍家，林建軍也在往外搬人參。
肖艷只是問了幾句就沒再吭聲，因為她做不了林建軍的主。
林建軍把人參拉到了林建業家東院的倉房裡。
得到信的林海峰和王素娥兩口子跑到倉房，看到那一大堆盒子後，林海峰嘆了口氣說道：「唉！老二，你以後可別後悔今天的決定，老三讓你們存下這些人參是想讓你們以後能衣食無憂，你現在賣給老三可要想清楚，別以後別說老三占了你們便宜。」
這時剛好於躍進也抱著人參進來了，聽到了林海峰的話後，笑道：「叔，你放心，我不知道建軍，反正我不後悔。」
林建軍也說道：「爸，我也不後悔。」
林海峰點頭說道：「那好，你們等會，川子兩口子拿錢去了。」
不多會林建業帶著何芳敏和肖嵐來了，林建業臉上沒啥表情，說道：「爸，媽，你們在這剛好，幫我忙，開一下盒。」
就這樣，一大幫人忙活一下午才清點出來。
林建業說道：「進哥，二哥，我也按給雄哥一樣的價給你們加三成。這個沒問題吧？」
林建軍和於躍進都算著點頭，林建業便給二人結算錢。
林建軍比於躍進晚進隊伍，收穫是最少的，加上三成只有53080塊。於躍進因為中途被踢出過一次，和曾雄差不多，於躍進的是68000塊。
何芳敏把錢點給二人後，讓二人在收據上簽字後。
林建業便讓家裡人準備給開了盒的人參，重新準備重新封臘。但在封臘之前要先換了裡頭的細辛。
林建業沒去管在家數錢的林建軍和於躍進二人，他現在滿腦子就是發財了。
林海峰在幫忙時問道：「老三，你說人參真的會漲價？」
林建業笑道：「爸，這是肯定的，今年的園參漲價就能看得出來了，因為野生人參的資源越來越少，所以只能園參來代替野生的。那野生人參漲價就在這兩年就會出現。」
王素娥一直沒說話，聽到這時說道：「三兒，那你二哥不是虧大了？」
林建業說道：「媽，這是他自願的，哪有什麼虧大了，只能說是他沒有發財的命。」
王素娥嘆了口氣，說道：「這老二啥都好，就是目光太短淺。三兒，要不媽去勸勸你二哥，讓他把錢退給你。」
林建業頭都沒抬說道：「那是二哥自己的決定，人都成家了，媽你就別操這個心了，以後後悔也找不上我，反正我幫他也夠多，扶不上牆那我就不扶了。」
王素娥還是想繼續勸說，但還沒開口，就被林海峰打斷了。
林海峰說道：「行啦！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錯事總得有所代價，既然老二這樣決定了，那就讓他自己後悔去吧。」
林建業一家人第二天中午才忙完，到吃午飯前才把所有人參才送到了青羊洞裡。
午飯後沒多久，正準備休息一下的林建業被孫亮叫了出去。
孫亮有些慌張地說道：「川子，有一幫自稱是市收購站的人來說要買人參，而且還帶了不少人。」
林建業眉頭一挑說道：「亮哥，你別慌，讓他們進來，你去通知我大哥帶上槍來我這，我倒要看看這幫人想幹嘛？」
等孫亮騎馬離開，林建業騎上馬跑去找來了馮光明和馮力力。又把趙正陽叫了出來。
幾人手中都端著槍，坐在客廳里喝茶。
不多會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林建國先行進來，接著一個中年男人跟著進來了。
林建國說道：「老三，就是他們領頭的，說要買人參。」
林建業笑道：「請坐吧。」
領頭的中年男人見到到這些人個個帶著槍，也是一驚，不過卻還是禮貌地說道：「林老弟吧？我是市收購站的負責人，你就叫我老陳吧。」
老陳坐在林建業的對面。林建業看著老陳問道：「老陳，你聽誰說我手頭有人參的？」
老陳有點為難地說道：「這？我不能說，不過小林你留著人參也沒啥用，不如賣了換錢實在。」
林建業笑道：「誰說留著沒用，再說我也不缺錢，所以你要白跑一趟了。回去告訴那個告訴你消息的人，讓他們別再讓我看見，再讓我見著那五個人，我要是不弄他們，我和他們姓。」
林建業已經猜到是誰把消息說出去的了，現在才他不在擔心別人知道，但被人算計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老陳又一驚，他沒想到林建業這麼快就猜出了是霍新華五人。不過他現在不會管霍新華他們，他要做的是把林建業的人參買到手。
老陳說道：「小林啊，現在你留著人參不賣，讓國家藥材都緊張，我們現在不追究你留著人參不賣的責任，只要你現在把人參賣了還是個好同志。」
林建業等人都哈哈大笑，笑完後，林建業笑道：「不賣，你能把我咋滴？」
老陳臉一板說道：「小林，你不要執迷不悟。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們的工作還咋開展？」
林建業也臉板了起來，說道：「你們怎麼開展工作，和我有關係嗎？我這有人參，而且還很多，但我就是不賣，你咬我。」
林建業忍了這麼多年，受了那麼多窩囊氣，早就想找人撒氣了。
這把老陳氣得血壓飈升，壓住翻湧的氣血，說道：「小林，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支援國家建設？知不知道什麼叫大義奉獻？你這樣自私自利不怕被抓典型嗎？」
林建業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邊笑邊說道：「不知道，你能咋滴？要支援你去支援，要奉獻你去奉獻。我就知道過好自己的日子，你想要人參可以，拿高價來，拿著你們收購站的價格，我就是把人參放爛了，也一根都不賣給你們。」
老陳冷冷地說道：「行，小林，你等著，看看國家咋收拾你，到時你還得乖乖交出來。」
林建業也冷冷說道：「你永遠也做不到，想要我的人參拿命來換，我還不信誰能強買我的人參。」
老陳還想要再嚇唬一下林建業的，可林建業的耐心磨沒了，對著老陳喊道：「滾！」
二丫問道：「媽，你賺了多少啊？」
王素娥笑道：「媽今天和你柳嬸還有你二嫂三人一共掙了十五塊，除了麵粉和肉，一人還能賺三塊五呢，」
林金圓喊道：「奶，給我買糖吃。」
王素娥笑道：「好，你個小機靈鬼，給你和你小姑還有弟弟和你表哥他們買糖吃。」
「哦！有糖吃咯！」林金圓高興地喊著。
糖的影子還沒見著，就開始歡呼了，孩子就是這樣的好哄。
今天何芳敏和肖艷當起了主廚，而肖嵐是壽星自然等著吃飯就行。
林雅琴從口袋裡抱出一個紅包交給肖嵐，說道：「小嬸，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一定得收下。」
林雅琴生怕肖嵐拒絕收，沒想到肖嵐不光收了，還給了兩個外孫一人一個紅包。
這下林雅琴還不好往外退，這要是推，肖嵐就有藉口不收她的紅包。
這就是肖嵐做事體面的原因，這也讓兩個孩子高興不已。
林西西是大姑娘了，十三歲的她帶著一幫孩子去了遊樂室，大人們也能安心嘮會嗑。
王素娥問道：「閨女，你家要不要養兩隻羊羔子？」
林雅琴問道：「要啊，媽，哪有羊羔子賣啊？」
王素娥笑道：「你弟就有，抓兩隻回去養著，到明年冬天就能殺了。」
林雅琴問道：「三兒，哪搞來的羊羔子？」
王素娥笑道：「養的唄，這羊羔子是青羊，可不是山羊。」
林雅琴聽完樂呵呵地說道：「那行，那我得抓四個回去，還有咱家的狗下狗崽沒？我也想養兩個。」
這時林海峰走了進來，說道：「閨女，有狗崽，你看上哪個告訴爸，爸給你抓。」
下午林建業家是高朋滿座，大夥都是為了肖嵐的生日來的，而除了在林場上班的三人，林建軍，曾雄以及於躍進外，其他人都來了。
王麗娥兩口子也來了，當王麗娥兩口子見到孫亮的堂妹孫鳳時，一個勁夸孫鳳長得好看。
孫鳳來到鬼哭崖後，由於天天都是吃得好穿得好，人的氣色也比來時強上太多了。
王麗娥問道李霞：「小霞，你家妹子許人家沒有？」
李霞笑道：「沒呢，嬸子你有啥好人家介紹嗎？」
這些話把一旁的孫鳳羞得不行，但還不好說啥。只因為女人早晚得嫁人，像後世那些不婚的女性，在這個年代是不存在的。
王麗娥笑道：「你看我家傻小子咋樣？」
王麗娥的兒子就是朱文生，林建業的表弟，還是林建業從鬼哭崖里救出來的。
李霞點頭說道：「文生可以，俊後生，現在又是林場正式工，但這事得我妹子同意才行。」
一旁的孫鳳羞紅了臉低著頭，她是又期待又害羞。哪有少女不懷春的，孫鳳一樣如此。
李霞轉頭對孫鳳說道：「妹子，要不你見見文生，那可是俊後生。」
孫鳳羞歸羞，但還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讓王麗娥越看越喜歡，立馬去找朱明商量去了。
這邊朱明正和林海峰聊著趕山打獵的心得。
林海峰說道：「妹夫，我和你講，我那些太倉狗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豬獾，狗獾，狐狸那是一拿一個準。」
朱明問道：「姐夫，那狗下狗崽子沒有？」
林海峰笑道：「這次的早分了，你要想養，以後給你留兩條。」
朱明喜笑顏開，說道：「那感情好，那白色的狗還有狗崽嗎？」
林海峰搖頭說道：「現在怕是沒你的份了，現在就川子他們都不夠分。到明年看情況，到時看能不能給你留兩條。」
這時王麗娥風風火火跑來倉房，把孫鳳的事說了一下。
朱明也點頭說道：「那行，那我下午去林場找文生，到春節前讓他們見上一面。」
時間過得很快，第二天林建業把姐姐和外甥送回去。往家趕時，半道上碰到一個熟人。
霍新華上海國營藥店的主任，在一次林建業去省城辦事時認識的。
林建業停下車，招呼道：「霍大哥，你這是去哪啊？」
霍新華也很意外，在路上就碰上了林建業。他帶著四個人就是沖林建業來的，當然是沖林建業手裡的人參來的。
霍新華從馬車上跳下來，笑著打起了招呼：「林老弟，沒想到能在半路上碰上你。我是打算去你家，找你買些人參。」
林建業下了車，從口袋裡掏出煙，給霍新華發了一次，說道：「霍大哥，是沖我的人參來的啊！」
林建業的直接了斷，讓霍新華沒有什麼反感。
霍新華笑道：「是啊，我帶來四個人都是我們那邊的國營藥店的人，他們也想買一些。」
林建業不好半道上把人嚇走，這不是待客之道。於是說道：「那霍大哥你們先上我家再說吧。」
林建業一馬當先，霍新華他們跟在後面。
其他四人問起了霍新華，當得知林建業就是手上有貨的人。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問道：「小霍，你說的手頭有不少貨的就是他啊？我咋看著是個毛頭小子，這事靠不靠譜？」
霍新華說道：「老萬，你放心，這事肯定靠譜，現在咱們得配合好，把價壓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個三十多的中年男人說道：「霍哥，你這也太小題大作了，人參收購價在那擺著呢，他還能不認啊？」
霍新華搖頭說道：「小馮，你咋回事啊？我火車和你們說的情況你忘了？你們別看這小林是個毛頭小子，可精著呢。你說的收購價人家根本不認，你還是想想怎麼配合大夥把價格壓到正常價格，別拿收購價說事。」
小馮很顯然是一根筋，不然也不會說這種沒腦子的話。他把收購價當成了指定價，以為誰都會循規蹈矩地依照收購價來出貨。但他沒想到的是林建業就是個例外，一個擁有神仙一般視角的人，怎麼可能會認統一收購價的事。
一行人在馬車就商量開了，最後由霍新華和老馮為主攻，其他三人打輔助。
前面車上的林建業不知霍新華在算計他，不過他也沒啥好擔心的。
到家時，林建業意外地看到了林建軍，以及於躍進和曾雄。
林建業停下馬車，下車問道：「二哥，進哥，雄哥你們咋全回來了？」
林建軍說道：「今天換班休息，我們就全回來了。」
林建業笑道：「那挺好，都進屋吧。」
於躍進看到後面的霍新華一行人問道：「川子，這些人來幹嘛的？」
林建業也不隱瞞，說道：「來買人參的。」
於躍進心中一動說道：「川子，把我那些人參賣給他們咋樣？」
林建業還沒說話，林建軍也急切地說道：「我的也賣了。」
曾雄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因為他手裡頭的沒有多少貨，想想還是怕他媳婦童麗又罵他，還是閉了嘴。
林建業看了林建軍和於躍進二人一眼，說道：「你們兩個急錢用嗎？」
於躍進嘿嘿笑道：「川子，我們是怕壞在手裡，那就虧大了。」
林建軍也跟著點頭。
林建業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們呆會看他們開什麼價，他們開什麼價，我就按什麼價把你們手裡的人參全收了，你們看行吧？」
於躍進笑道：「那行。」
林建業叮囑道：「那呆會你們只許看，不許說話。」
林建業把眾人帶到中堂客廳坐下，肖嵐給眾人倒上熱茶。
林建業從青羊洞挑出五支參，分別是50年，70年，80年，90年，110年參齡的人參。
拿著五個裝著人參的盒子到了客廳，把盒子一字排開擺在茶几上說道：「幾位遠道而來，總不能讓幾位失望。你們都是行家裡手，幫忙看看這五支參咋樣。」
說完就用小刀把封蠟打開，五支完整的人參就出現在眼前。
林建業笑著說道：「幾位大哥，你們大夥只能看，不能摸，看完後說出你們心中的價格。」
霍新華笑道：「林老弟，你可真是爽快人，那我們看看。」
老萬看起那支50年參齡的人參，仔細端看，一會後說道：「這是一支50年左右參齡的人參，收購價是280塊左右。」
霍新華拿著的是那支最老的，約110年參齡的人參，說道：「這支約是一百年左右的人參，收購價是1000塊錢左右。」
當價格一一報出後，林建業聽到最多的就是收購價。
林建業笑了笑，也不接話。把五支盒子又復原，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五支人參封好蠟。
當所有人都好奇林建業的舉動時，霍新華有點急了，說道：「林老弟，你要個什麼價嘛，咱們好好談談嘛。」
林建業笑道：「霍大哥，你們遠來是客，咱們吃過飯後再聊。」
霍新華帶來的四人不知道林建業的脾氣，可霍新華和林建業是第三次打交道了，自然是知道林建業要的價格的。
他這次之所以叫這麼多人來，想的就是林建業年輕不懂商場的爾虞我詐。利用人多以及眾人一陣勸說來動搖林建業心中的價格，這樣又叫群狼吞羊術。
就是後世一幫經銷商統一壓價，這樣可以讓沒有渠道出貨，又急著出貨的人把貨賣給他們。
可他沒想到的是，林建業壓根就不接招，還請他們吃飯。
一旁看熱鬧的三人中，曾雄還有點慶幸他遠高於收購價的三成，把人參早早就賣給了林建業。
同時心中還在想，林建業放了這麼久也沒有讓人參漲價，還好當初沒聽林建業的，不然就砸手裡頭了。
而其他兩人更堅定賣掉手中的人參，這樣放了兩年也沒見漲價，這是何苦來哉。
在閒聊時，只要霍新華五人一提人參的價格，林建業就找理由離開，幾次之後，霍新華五人也不再提起。
當吃過午飯後，林建業讓林建軍三人回家搬人參。
他這邊就開始送客，這下小馮急了，操著上海口音說道：「小林啊，咱們價格還沒談攏呢，你咋就要送客了。」
林建業笑道：「你們遠來是客，我招待你們也是應該，至於價格就沒有談的必要了，再談下去傷和氣，等哪天你們帶著誠意來時咱們再聊也不晚。」
這讓在馬車上商量了半天的五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處使勁。
人家不光好酒好菜招待，還把話說得平和無比。這讓他們怎麼好意思再說什麼難聽的話呢？
但霍新華還是不死心說道：「小林啊，我們可以高出收購價一成來收購你手裡的全部人參，這樣你也能用這些錢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林建業笑道：「霍大哥，你覺得我家的生活還不好嗎？中午的飯菜我們頓頓這麼吃，你們怕也沒這條件吧？」
林建業的不但用事實說話，還堵住了霍新華的嘴。借著機會還打了他的臉，還讓霍新華發不了火。
霍新華五人收購人參的計劃就這樣胎死腹中，被林建業目送著送出了鬼哭崖。
其中老萬在馬車上埋怨道：「小霍，你看你聯繫的啥人，一點也不靠譜，白來一趟。」
霍新華是一肚子苦水，說道：「老萬，人家有貨是嫌咱們開的價開得太低，不想和咱們談。」
小馮也說道：「這小子想要的價格，傻子才會買。」
另兩人中一個最年輕的人說道：「過上幾年可就不一定了。」
其他四人看著這人問為啥？
年輕人說道：「我看報紙上說北大荒的人參出產量越來越少，這才使得園參的價格飛漲。有人建議加大園參種植，以取代野生人參。」
霍新華頭髒很清晰，說道：「那樣就意味著野生人參的價格也會水漲船高，到幾年後國營收購站再難收到野生人參，因為稀有，那些手裡有參的人就會待價而沽。再加上現在改開，當有錢人一多起來，那就不會是現在的價格，只怕會漲到一個我們都買不起的價格。」
這時老萬也反應過來，說道：「那我們要不要把這小林手上有人參的事告訴一下當地收購站，讓他們想辦法把這批參給拿到手。」
小馮在一旁也幫腔說道：「對，我們事先和收購站約定好價格和數量，我們再告訴收購站這個消息，到那時這個小林還敢和當地收購站對著幹不成。」
其他人也附和起來，只有霍新華有點為難地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老萬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有啥不好的，你不想想回去交不差，被領導罵是啥滋味了，再說了我們這也是幫國家辦事，有啥不好的。」
林建業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被五個小人給掂記上了。
於躍進正在家搬人參，張小妹問道：「當家的，你這是幹嘛？把人參搬哪去？」
於躍進放下手中的人參說道：「搬去川子家，賣給川子。」
張小妹不明白於躍進怎麼會忽然想著賣人參了，問道：「你咋又想起來賣人參了？川子不是說以後可會漲價的。」
於躍進不耐煩地說道：「川子，川子，啥都是川子，你聽他忽悠，他三年前就這麼說的，到現在漲了嗎？還不是三年前的價格，現在不賣以後壞了，或降價了咋辦？不是砸手裡了嗎？今天來了一幫收人參的，還是那個價，還聽川子的，咱們就真成了棒槌了。」
這個棒槌指的是傻子的意思。
張小妹板著臉說道：「於躍進，你過了兩天好日子了，就忘了人家川子以前咋幫你的了？」
於躍進不想和張小妹吵架，不耐煩地說道：「行了，不要天天提這事了，他川子不是說了嗎？我進山所有風險自己擔，幫不幫能咋的，我幫他也不少了，別沒完沒了的。」
說完就又繼續去搬人參去了，張小妹氣得甩臉就走了，她沒想到人能如此無情無義，她後悔當初嫁給這樣的男人。
張小妹是個女人，但性格更像一個爺們，做人做事都會有原則。她沒想到於躍進能如此變化大，以前是真沒想到。
在林建軍家，林建軍也在往外搬人參。
肖艷只是問了幾句就沒再吭聲，因為她做不了林建軍的主。
林建軍把人參拉到了林建業家東院的倉房裡。
得到信的林海峰和王素娥兩口子跑到倉房，看到那一大堆盒子後，林海峰嘆了口氣說道：「唉！老二，你以後可別後悔今天的決定，老三讓你們存下這些人參是想讓你們以後能衣食無憂，你現在賣給老三可要想清楚，別以後別說老三占了你們便宜。」
這時剛好於躍進也抱著人參進來了，聽到了林海峰的話後，笑道：「叔，你放心，我不知道建軍，反正我不後悔。」
林建軍也說道：「爸，我也不後悔。」
林海峰點頭說道：「那好，你們等會，川子兩口子拿錢去了。」
不多會林建業帶著何芳敏和肖嵐來了，林建業臉上沒啥表情，說道：「爸，媽，你們在這剛好，幫我忙，開一下盒。」
就這樣，一大幫人忙活一下午才清點出來。
林建業說道：「進哥，二哥，我也按給雄哥一樣的價給你們加三成。這個沒問題吧？」
林建軍和於躍進都算著點頭，林建業便給二人結算錢。
林建軍比於躍進晚進隊伍，收穫是最少的，加上三成只有53080塊。於躍進因為中途被踢出過一次，和曾雄差不多，於躍進的是68000塊。
何芳敏把錢點給二人後，讓二人在收據上簽字後。
林建業便讓家裡人準備給開了盒的人參，重新準備重新封臘。但在封臘之前要先換了裡頭的細辛。
林建業沒去管在家數錢的林建軍和於躍進二人，他現在滿腦子就是發財了。
林海峰在幫忙時問道：「老三，你說人參真的會漲價？」
林建業笑道：「爸，這是肯定的，今年的園參漲價就能看得出來了，因為野生人參的資源越來越少，所以只能園參來代替野生的。那野生人參漲價就在這兩年就會出現。」
王素娥一直沒說話，聽到這時說道：「三兒，那你二哥不是虧大了？」
林建業說道：「媽，這是他自願的，哪有什麼虧大了，只能說是他沒有發財的命。」
王素娥嘆了口氣，說道：「這老二啥都好，就是目光太短淺。三兒，要不媽去勸勸你二哥，讓他把錢退給你。」
林建業頭都沒抬說道：「那是二哥自己的決定，人都成家了，媽你就別操這個心了，以後後悔也找不上我，反正我幫他也夠多，扶不上牆那我就不扶了。」
王素娥還是想繼續勸說，但還沒開口，就被林海峰打斷了。
林海峰說道：「行啦！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錯事總得有所代價，既然老二這樣決定了，那就讓他自己後悔去吧。」
林建業一家人第二天中午才忙完，到吃午飯前才把所有人參才送到了青羊洞裡。
午飯後沒多久，正準備休息一下的林建業被孫亮叫了出去。
孫亮有些慌張地說道：「川子，有一幫自稱是市收購站的人來說要買人參，而且還帶了不少人。」
林建業眉頭一挑說道：「亮哥，你別慌，讓他們進來，你去通知我大哥帶上槍來我這，我倒要看看這幫人想幹嘛？」
等孫亮騎馬離開，林建業騎上馬跑去找來了馮光明和馮力力。又把趙正陽叫了出來。
幾人手中都端著槍，坐在客廳里喝茶。
不多會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林建國先行進來，接著一個中年男人跟著進來了。
林建國說道：「老三，就是他們領頭的，說要買人參。」
林建業笑道：「請坐吧。」
領頭的中年男人見到到這些人個個帶著槍，也是一驚，不過卻還是禮貌地說道：「林老弟吧？我是市收購站的負責人，你就叫我老陳吧。」
老陳坐在林建業的對面。林建業看著老陳問道：「老陳，你聽誰說我手頭有人參的？」
老陳有點為難地說道：「這？我不能說，不過小林你留著人參也沒啥用，不如賣了換錢實在。」
林建業笑道：「誰說留著沒用，再說我也不缺錢，所以你要白跑一趟了。回去告訴那個告訴你消息的人，讓他們別再讓我看見，再讓我見著那五個人，我要是不弄他們，我和他們姓。」
林建業已經猜到是誰把消息說出去的了，現在才他不在擔心別人知道，但被人算計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老陳又一驚，他沒想到林建業這麼快就猜出了是霍新華五人。不過他現在不會管霍新華他們，他要做的是把林建業的人參買到手。
老陳說道：「小林啊，現在你留著人參不賣，讓國家藥材都緊張，我們現在不追究你留著人參不賣的責任，只要你現在把人參賣了還是個好同志。」
林建業等人都哈哈大笑，笑完後，林建業笑道：「不賣，你能把我咋滴？」
老陳臉一板說道：「小林，你不要執迷不悟。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們的工作還咋開展？」
林建業也臉板了起來，說道：「你們怎麼開展工作，和我有關係嗎？我這有人參，而且還很多，但我就是不賣，你咬我。」
林建業忍了這麼多年，受了那麼多窩囊氣，早就想找人撒氣了。
這把老陳氣得血壓飈升，壓住翻湧的氣血，說道：「小林，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支援國家建設？知不知道什麼叫大義奉獻？你這樣自私自利不怕被抓典型嗎？」
林建業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邊笑邊說道：「不知道，你能咋滴？要支援你去支援，要奉獻你去奉獻。我就知道過好自己的日子，你想要人參可以，拿高價來，拿著你們收購站的價格，我就是把人參放爛了，也一根都不賣給你們。」
老陳冷冷地說道：「行，小林，你等著，看看國家咋收拾你，到時你還得乖乖交出來。」
林建業也冷冷說道：「你永遠也做不到，想要我的人參拿命來換，我還不信誰能強買我的人參。」
老陳還想要再嚇唬一下林建業的，可林建業的耐心磨沒了，對著老陳喊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