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賣馬又賣羊
當電視上開始放映起動畫片時，原本鬧騰騰的客廳里一下子安靜下來。這是老少都喜歡的，七個兄弟和一條蛇。
林金圓一幫小屁孩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乖乖的看著電視。那段經典的歌曲放完，正式開始了正片。
林建業見大夥就像一個個雕塑一樣，很是認真。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有身邊的何芳敏瞪了他一眼，其他人都沒聽見。
林建業扎吧了下嘴，無趣地看著電視。而思緒卻飄向了遠方，他想著從明年開始的林場試行的承包林地制度，以及一同下發的養殖場許可證的文件。想到這些林建業就想笑，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發家致富。
種植業加上養殖業，一起才是一本萬利。從明年開始將要大面積開荒，種植中草藥。其他的中草藥中有很多林建業看好的就有七八種之多，這些都要遠比種糧要划算。
一個時代的開始就會有另一種情況出現，南下打工。這就是在八二年開始，最早一批南下的人就是這個時候闖到了沿海城市。
這想法是越來越繁雜，等他醒過來時，發現已經到了新聞聯播了。
新聞上播報的關於嚴格控制農業戶口轉入非農業戶口的決策。這其中還包括控制農民進城做工也在限制之內，這看得幾個老人都罵起娘來。
林海峰說道：「以後進城怕是被盤問得八輩祖宗都得挖出來了。」
馮力力說道：「這下好了，咱們進個城都得被嫌棄了。」
老人也只能說說，卻不能改變什麼。而林建業轉頭看著自己媳婦，何芳敏也感受到了林建業的目光。
何芳敏她能不明白林建業的意思嗎，她笑道：「咋？怕我後悔啊？你放心，我才不後悔，嘿嘿！我現在比在城裡的人過得好得多了。」
林建業笑而不語。
直到電視機停插了，大夥才散去，孩子們早就在母親的懷抱里睡著了。
而林建業家有電視機的消息不禁而走，幾天後林建業家的中堂客廳坐得人滿為患，林建業還不得不去老木匠家買來一些長條凳子回來，這才算勉強能坐得下。
林建業為了防止房子被擠塌，這天早上林建業便進了城，還叫上了趙正陽，他倆是為了電視去的。
林建業找到了舅舅王元海，而王元海一聽要電視機票，笑道：「這票可不好搞，我先問問。」
林建業又找到了親家張紅旗，也是要先打聽聽。
再然後又找到了彭景，彭景說道：「這個還真有，我一同事手裡有一張，我去幫你問問。」
不多時彭景就回來了，從懷裡掏出來一張電視機票，說道：「巧了，他剛好要轉手，你來了那就給你，不過他要三十塊一張。」
林建業接下來，掏出五張大團圓遞給彭景，說道：「那就謝謝彭大哥了。」
彭景說道：「小林，你給多了。」
林建業笑道：「沒多，那是上次我拿你煙的錢。彭大哥，我先走了。」
林建業這話就是要給彭景留著買煙的，只是怕彭景不收，故意說成上次拿他的煙。彭景怎麼會聽不懂呢，說道：「那你慢著點，得空到哥這來坐坐。」
林建業離開後，直奔百貨大樓，趙正陽興奮地問道：「川子，搞到沒有？」
林建業笑道：「搞到一張，不過這張得讓你們抽籤決定給誰，不然太得罪人。」
趙正陽說道：「那行，反正都是自家人。」
趙正陽對這個決定沒有意見，反正他家到林建業家近。
林建業跑到百貨大樓前，看到一兩個票販子，上前問道：「有電視機票嗎？」
兩個票販子左右瞅了瞅，說道：「有一張，就看你給啥價了。」
林建業一喜，說道：「你要啥價，我看合適的話就買了。」
其中一人伸出一個巴掌，林建業點點頭，用五十塊換下了一張電視機票。
林建業拿著票對著趙正陽晃了晃，然後二人進了百貨大樓。
林建業和趙正陽一次要兩台電視機，這一下就引來了圍觀。
那場面和看耍猴的沒啥兩樣，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有個大媽問道：「小伙子，你倆有對象沒？」
林建業笑道：「我孩子都三個了。」
這大媽嘀咕著：誰家姑娘這麼好命。
有一個營業員認出了林建業，說道：「你不是前些天才買了一台嗎？咋又買兩台啊？」
趙正陽說道：「你這管得挺寬，我們可有好多人要買呢，這是沒票，要不然一次就買了你七八台了。」
那營業員也記得這說話的趙正陽，那可是說動手就動手的，忙笑道：「小老弟，挺豪橫啊。」
「那是，你要是能搞來票，我立馬就買。」趙正陽沒有半點低調的意思。
而林建業只得當做沒聽見，人家營業員肯定把趙正陽的話當成了吹牛皮，要不是怕趙正陽發飆打人，怕是要奚落他一通了。
林建業和趙正陽一人抱著一台電視機出來，就見到有幾人正圍著林建業的馬看。
林建業把馬車車門打開，放好電視機後問道：「幾位爺們，想買馬啊？」
有一小老頭的問道：「爺們，你這馬賣嗎？」
林建業笑道：「我這馬賣，不過怕你們出不起價。」
小老頭問道：「你要個啥價？」
林建業說道：「一千五，不二價。」
小老頭驚訝地說道：「爺們，你這啥馬啊？這麼貴。」
林建業說道：「三河馬，你說這算貴嗎？到了開春你就不說貴了。」
小老頭問道：「爺們，啥意思？你是說開春後馬還得漲價？」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現在的馬價應該漲到六百到八百了吧？到開春最少一千二，而我這三河馬不比那些普通馬強嗎？體力，耐力比普通馬強了不是一點點。」
小老頭說道：「爺們，這馬就不能便宜點？」
林建業搖搖頭說道：「那便宜不了，你要的話到將軍屯來找我，我叫川子。」
說完便要離開，另一個人中，有一中年問道：「小伙子，你那有多少馬賣啊。」
林建業笑道：「你要多少？」
中年人說道：「我們是紅旗農場的，想要買十匹馬，你那有嗎？」
林建業說道：「有，你們要是有空現在就和我回我家裡看看。」
中年人想了一下說道：「行，那我們就和你一塊去看看。」
趙正陽把電視放好，把四人招呼上車。
林建業在前面趕車，一路上了解到農場也搞家庭農場了，這次來是二十家人想合夥買十匹馬，可是出來轉了這麼多天，一匹馬也沒買著。
而馬的品質和價格也不相同，而林建業的價格是比別上高出了一倍，但他那句到開春還得漲，讓這些人心裡犯嘀咕。乾脆去看看林建業的馬咋樣，要是都像拉車這兩匹一樣，那就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林建業帶著這四人回到了將軍屯鬼哭崖，招呼他們進了屋，又把兩台電視抱了進屋。
這幫人在車上知道這是電視機，都很很驚訝林建業他們的財力。
林建業讓肖嵐幫忙倒茶，招呼趙正陽說道：「胖子，你去通知一下他們，買馬的來了讓他們去牽馬。」
趙正陽答應一聲便離開了，不多時，幾十匹馬都被牽了出來。
當四人看到這六十多匹馬時，傻眼了，中年人姓甘，林建業叫他甘大叔。
甘大叔驚訝地問道：「小林，這全是你家的馬？」
林建業笑道：「怎麼可能，這是八家人的馬，全是三和馬。這是大馬，還有三十多匹馬駒子。」
甘大叔說道：「這麼多馬哪來的？」
林建業笑道：「當然是買回來的，這是我們今年買回來的。」
甘大叔一行四人看馬都看花了眼了，這些馬體態健壯，精神飽滿。
這樣的馬比他們前些天看的馬強上不知道多少，這才叫馬，這些馬不論哪一匹都是好馬。
林建業笑道：「咋樣？甘大叔，還滿意吧？」
甘大叔笑道：「滿意，滿意，只是小林，我們得回去商量一下才能決定。」
林建業笑道：「那沒事，你們農場離得也不遠，等你們商量好了你們再來。」
甘大叔四人都很高興林建業沒有因此發火，他們來看馬看完了不買很容易得罪人的。
林建業讓趙正陽把甘大叔他們送回去。等眾人把馬關好，便被林建業叫進了屋。
當其他三人看到兩台電視機時，都眼睛看直了。
林建業笑道：「等胖子回來，你們四人抽籤決定，誰抽中了歸誰，這買電視的錢誰抽得，就誰給我。」
其他三人猛點頭，表示同意。
馮光明說道：「今天我肯定能抽中。」
林建國說道：「山神爺保佑我抽中。」
孫亮笑道：「你倆這是幹啥？都整出山神爺來了。」
林建業笑道：「你們沒抽中也別急，我讓我舅和我親家幫忙找票了，說不定年前就能拿到票。」
馮光明笑道：「那你不早說，害我以為這票很難搞到。」
林建業一臉尷尬，說道：「哥，這票是真不好弄。」
馮光明有點不相信地說道：「你這不是搞到兩台嗎？」
林建業把這兩台電視機的來處說了一下，說道：「這都是找了四處才找著的，那裡有你想的那麼容易。」
馮光明眨巴著眼睛說道：「那你咋不再找人問問，說不定就能遇到有票的呢。」
林建業一陣鬱悶，這馮光明的想法是真的新奇，他以為電視機票是糧票，誰都有。
林建業說道：「哥，這電視機票，咱們整個市一年連五十張都分不到，你當是買蘿蔔呢。」
馮光明這時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以為只要多問問就有了呢。」
到天黑了趙正陽才回來，一進林建業家說道：「川子，馬給你關好了。」
馮光明急不可待地拉著趙正陽過來抽籤。
趙正陽也不含糊，也開始躍躍欲試。
林建業做了四個簽，讓四人抽。林建業說道：「四根火柴，兩長兩短，先說好，長的拿電視，短的等下回。」
其他四人點點頭，四個人馮光明先來，他是四根看了又看，嘴裡還嘀咕：「這根，不是。這根，不是。那這根。」
一抽出來是根短的，馮光明大喊一聲：「唉！咋這麼沒運氣啊。」
趙正陽哈哈笑道：「光明哥，一邊去，你看我的。」
說完拽著一根就往外抽，結果是根短的。而其他人哈哈大笑，馮光明笑著數落道：「讓你臭屁。」
最高興的是沒抽的兩人，抱著電視機邊笑邊往家裡跑。
而趙正陽埋怨道：「川子，你不地道，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林建業無故中槍還被埋怨，笑罵道：「你自己沒運氣，你怪我。你就得小玉來收拾你。」
馮光明笑著說道：「還你來，你來也是個空氣。」
晚上有了林建國和孫亮家的分流，到林建業家來的也少了不小。
林建業姨媽王麗娥兩口子都來了，朱明見到林建業就大聲說道：「川子，你現在可成了名人了，全屯第一買電視機的人。」
林建業笑道：「姨父快別笑話我了，我哪是啥名人，您就別拿我開心了，進屋坐。」
朱明說道：「先不急，我們來還把皮子帶來了，你給看看。」
這時狗蛋，二成，童易三人拿著兩個麻袋進來。
林建業笑道：「那行，走，咱們上後院。」
林建業叫來了何芳敏，在這方面何芳敏更細心。
當朱明拿到一千三百塊錢時，嘴都快合不攏了。四個人有狗的多分一份，加上朱明的馬分半份，這是打獵行里的規矩。
狗的那一份是要交給人家狗主人的，這也是打獵行里的規矩。
可每人也分到了二百，這可只是兩趟進山的錢。
狗蛋和二成每人拿出一百交給林建業，這是他們買槍的錢，留下一百帶回去。
林建業也高興地收下，而其他兩人要給錢，林建業說道：「這槍是借你們用的，等哪天你們想買下的時候再說。」
朱明說道：「這二百是獵狗的那一份，你幫我轉交給艷子。」
林建業說道：「這樣吧，這次我收了，以後你們借的狗就給半份就行，你們進趟山也不容易。」
其他四人連忙道謝，然後就高高興興看電視去了。
林建業找到了帶著一幫孩子看電視的肖艷，把錢交給她，並把情況說了一下。
肖艷沒意見把錢收了起來。
在家的這些日子裡，林建業每天要忙的事就是餵養他養的那些牲口，林建業看到那四百多隻的青羊，決定拉上一些去市里賣了。這麼多可不能一直養下去。
正當他要和林海峰商量賣羊時，何芳敏進來找他。
何芳敏說道：「川子，前些天來看馬的人來買馬來了。」
林建業笑道：「那太好了，來了多少人？」
何芳敏說道：「來了四十來個人。」
林建業一聽嚇了一跳，這麼多人來買馬嗎？忙跑出去看情況。
當甘大叔見到林建業時笑道：「小林，我們這次商量好了，就按你說的價，不過其他人知道了，他們也要買，加起來得二十二匹馬。」
林建業笑道：「那大夥先進屋暖和會，我這就讓人去牽馬。」
甘大叔說道：「不了，我們這麼多人就不麻煩你了，這樣你先去牽馬，我們等著你。」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那行，你們等我一會，我去招呼人。」
半個小時後，六十多匹馬被聚在林建業家門口。老甘一行人在馬中間尋找自己如意的馬，林建業不知道就這幾天，馬價從原來老甘他們打聽到的900漲到一千多，這就佐證了林建業說的馬價會漲到1200的說法。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人會按林建業要的價格來買馬了，因為馬價一旦漲到一千二百塊。那三河馬的價格只會更高，所以買了也不會虧。
看到這些馬高大身形，這些看馬的人越看越滿意。最先挑中的是甘大叔和他一起的小老頭，他兩人挑中的是一匹黑色的公馬。
二人牽著馬過來，把一千五百塊錢交給了林建業。林建業一看這是自家的馬，把錢轉手就交給了何芳敏。
一個小時後，所有二十二匹馬都被挑了出來，大部分挑的是公馬，也有小部分挑的是母馬的。
林建業家賣出去五匹，林建國家三匹，林建軍家三匹，趙正陽家四匹，孫亮家兩匹，於躍進家三匹，馮光明家兩匹。
曾雄家就三匹馬，兩匹是林建業賣給他，另一匹是去年生的。
買馬的人送走後，林建業等人去關馬，女人們都在那樂癲癲的點錢，只有童麗一個人嘆氣。
何芳敏說道：「表姐，咋了？」
童麗說道：「我家的馬沒人看得上唄。」
何芳敏抱著童麗的胳膊說道：「會有人看得上的，不過你家也得留一匹自己用才行。」
童麗說道：「我哪會全賣了，我哥家還得用呢。」
其實童麗嘆氣嘆的是曾雄太沒有眼光，馬那麼便宜賣給林建業，要不是林建業又原價賣回兩匹給他，曾雄一匹馬都沒有。
這時她又想起林建業說的人參會大漲價，童麗心裡更不得勁了，可不得勁又能咋樣，還不是被曾雄給賣了，而且林建業還給加了價的。這是連說都不好說的，更何況這是曾雄自願的。
童麗真想把曾雄臭罵一頓，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窮苦命，沒有發財的命。
馬賣出去了二十多匹，飼料也能省下不少。
林建業回到家，對何芳敏說道：「這賣馬的錢分出一半給爸媽和小媽他們。」
何芳敏笑道：「還用你叮囑，我把錢都送去了。」
林建業笑著夸道：「還是我媳婦會辦事啊，以後啥都交給你，我也放心。」
何芳敏被一夸也高興地說道：「今天，表姐還嘆氣馬沒賣出去呢。」
林建業嘆了口氣說道：「表姐嘆氣的不是馬沒賣掉，而是馬被我便宜買了，她是覺得曾雄沒有眼光。」
巧的是這天曾雄請假回來了，而一進門就被童麗給嫌棄了。反正就是不搭理他，最後曾雄發火時，童麗說道：「你還發火，你知不知道，今天川子他們一千五百塊一匹馬，賣出去二十二匹。你當初才賣三百，你就樂癲樂癲的。真不知道你當初咋想的。」
曾雄瞪著那雙小眼睛問道：「啥！一千五？那我可虧大了。」
童麗說道：「只怕這還是小頭，當初賣的人參才是大頭，當初川子告訴過你人參會漲價，你偏要賣，以後你就等著後悔去吧。」
曾雄這時嘆了口氣說道：「你說這些有啥用，賣都賣了。再說漲不漲還不定呢。」
童麗說道：「你啊，天生的窮命，怎麼帶你，你都發不了財，那些參地你要是再敢賣我就和你離。」
曾雄臉皮一抖，他這次回來還真是為了參地回來的，他覺得不跟林建業幹了，那參地乾脆賣給林建業算了。誰知道這時童麗拿離婚相威脅，曾雄也就不敢再打這參地主意。
曾雄信奉的是拿到手裡的才是自己的，他擔心自己的參地到以後還賣不上好價錢，到時就虧了。
這下好了，童麗斷了他的念想。
而林建業家裡正在準備抓青羊，打算明天去賣羊。
第二天一早，林建業叫上了馮光明，趙正陽，林建國，孫亮四人，每輛爬犁上裝著六隻活青羊。
往市里而去，孫亮還還帶上了孫鳳。打算給孫鳳買些東西，衣服啥的都得做。
林建業五人趕著爬犁剛進市里，就被人盯上了。一個中年漢子問道：「小兄弟，你這羊賣嗎？」
林建業說道：「賣啊，大叔你要買嗎？」
中年漢子笑道：「當然想買，你這賣多少錢一斤？」
林建業想了想說道：「這是青羊，全稱一塊五，半稱二塊五。」
全稱是指稱羊的全部體重，而半稱是指羊的前腿離地的重量。半稱這是在八十年代前最普遍的做法，這是因為羊肚子裡的草，占了體重的將近一半。在後世很多人不知道這種稱法。
那中年漢子說道：「半稱兩塊行不行？」
林建業搖搖頭說道：「兩塊四毛五，這價不高了。這青羊皮子還值十幾塊呢，你買了肯定不能虧」
中年漢子還是堅持兩塊，好一陣討價還價，最後兩塊二成交。
中年漢子挑了一頭，林建業拿稱，趙正陽和馮光明兩人抬羊，一稱三十三斤半。
林建業一算說道：「七十三塊七毛，你給個整七十三塊吧。」
中年漢子樂呵呵地掏了錢，牽著青羊走了。
林建業等人剛要走，又被一大嬸給攔住，非要兩塊一買半稱的青羊。
林建業說道：「大嬸啊，你剛看到了，我這剛剛還是兩塊二賣的，你來兩塊一，我這咋向剛剛那大叔交待啊，再說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我要是兩塊一賣了，呆會又有人出兩塊了，我這羊還咋賣嘛。你想要那就兩塊二。這可是青羊，不是家養的山羊，這羊買了就是掙了。」
林建業堅持著兩塊二，然後那大嬸沒能占著便宜，屁股一拍走了。
林建業等人只好離開，買東西就是這樣，不占點便宜人家就不買。
可當林建業他們還沒走出多遠，又被那大嬸追過來攔下，心不甘情不願地按兩塊二買下一隻羊。三十五斤的青羊是七十七塊，可付錢時這大嬸死活只肯付七十六。
林建業沒法，只得收著七十六塊錢走啦，而那大嬸也美滋滋的牽著羊走了。
林建業一行人剛到一處供銷社門口，又被人攔下了。
這人很橫，問道：「你們哪來？幹嘛的？」
林建業也不慣著，比這人更橫，說道：「你哪來的？幹嘛的？」
這青年一臉橫肉，怎麼看都像個混混。
青年臉上那雙不大的眼睛一瞪，說道：「喲！你還有膽學我說話，我是這片市場管理的，你這些羊哪來的？」
林建業不屑地說道：「你管我羊哪來的，滾！」
青年一楞，沒想到林建業比他還橫，立馬上前去抓林建業的衣領，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找茬啊？」
林建業說道：「鬆開。」
青年瞪著眼睛說道：「還鬆開，走，跟我走一趟，你的羊全沒收了。」
林建業揮起拳頭就是一拳，正中面部，疼痛讓這青年鬆開了手。
「啊！你他娘的還敢打人。」青年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著林建業罵。
話剛落音，他就後悔了，五個人全圍了上來，對著青年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青年痛得撕心裂肺，直到供銷社跑出來人拉開才停下。
林建業五人就要走，被人叫住。
林金圓一幫小屁孩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乖乖的看著電視。那段經典的歌曲放完，正式開始了正片。
林建業見大夥就像一個個雕塑一樣，很是認真。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有身邊的何芳敏瞪了他一眼，其他人都沒聽見。
林建業扎吧了下嘴，無趣地看著電視。而思緒卻飄向了遠方，他想著從明年開始的林場試行的承包林地制度，以及一同下發的養殖場許可證的文件。想到這些林建業就想笑，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發家致富。
種植業加上養殖業，一起才是一本萬利。從明年開始將要大面積開荒，種植中草藥。其他的中草藥中有很多林建業看好的就有七八種之多，這些都要遠比種糧要划算。
一個時代的開始就會有另一種情況出現，南下打工。這就是在八二年開始，最早一批南下的人就是這個時候闖到了沿海城市。
這想法是越來越繁雜，等他醒過來時，發現已經到了新聞聯播了。
新聞上播報的關於嚴格控制農業戶口轉入非農業戶口的決策。這其中還包括控制農民進城做工也在限制之內，這看得幾個老人都罵起娘來。
林海峰說道：「以後進城怕是被盤問得八輩祖宗都得挖出來了。」
馮力力說道：「這下好了，咱們進個城都得被嫌棄了。」
老人也只能說說，卻不能改變什麼。而林建業轉頭看著自己媳婦，何芳敏也感受到了林建業的目光。
何芳敏她能不明白林建業的意思嗎，她笑道：「咋？怕我後悔啊？你放心，我才不後悔，嘿嘿！我現在比在城裡的人過得好得多了。」
林建業笑而不語。
直到電視機停插了，大夥才散去，孩子們早就在母親的懷抱里睡著了。
而林建業家有電視機的消息不禁而走，幾天後林建業家的中堂客廳坐得人滿為患，林建業還不得不去老木匠家買來一些長條凳子回來，這才算勉強能坐得下。
林建業為了防止房子被擠塌，這天早上林建業便進了城，還叫上了趙正陽，他倆是為了電視去的。
林建業找到了舅舅王元海，而王元海一聽要電視機票，笑道：「這票可不好搞，我先問問。」
林建業又找到了親家張紅旗，也是要先打聽聽。
再然後又找到了彭景，彭景說道：「這個還真有，我一同事手裡有一張，我去幫你問問。」
不多時彭景就回來了，從懷裡掏出來一張電視機票，說道：「巧了，他剛好要轉手，你來了那就給你，不過他要三十塊一張。」
林建業接下來，掏出五張大團圓遞給彭景，說道：「那就謝謝彭大哥了。」
彭景說道：「小林，你給多了。」
林建業笑道：「沒多，那是上次我拿你煙的錢。彭大哥，我先走了。」
林建業這話就是要給彭景留著買煙的，只是怕彭景不收，故意說成上次拿他的煙。彭景怎麼會聽不懂呢，說道：「那你慢著點，得空到哥這來坐坐。」
林建業離開後，直奔百貨大樓，趙正陽興奮地問道：「川子，搞到沒有？」
林建業笑道：「搞到一張，不過這張得讓你們抽籤決定給誰，不然太得罪人。」
趙正陽說道：「那行，反正都是自家人。」
趙正陽對這個決定沒有意見，反正他家到林建業家近。
林建業跑到百貨大樓前，看到一兩個票販子，上前問道：「有電視機票嗎？」
兩個票販子左右瞅了瞅，說道：「有一張，就看你給啥價了。」
林建業一喜，說道：「你要啥價，我看合適的話就買了。」
其中一人伸出一個巴掌，林建業點點頭，用五十塊換下了一張電視機票。
林建業拿著票對著趙正陽晃了晃，然後二人進了百貨大樓。
林建業和趙正陽一次要兩台電視機，這一下就引來了圍觀。
那場面和看耍猴的沒啥兩樣，各種議論聲不絕於耳，有個大媽問道：「小伙子，你倆有對象沒？」
林建業笑道：「我孩子都三個了。」
這大媽嘀咕著：誰家姑娘這麼好命。
有一個營業員認出了林建業，說道：「你不是前些天才買了一台嗎？咋又買兩台啊？」
趙正陽說道：「你這管得挺寬，我們可有好多人要買呢，這是沒票，要不然一次就買了你七八台了。」
那營業員也記得這說話的趙正陽，那可是說動手就動手的，忙笑道：「小老弟，挺豪橫啊。」
「那是，你要是能搞來票，我立馬就買。」趙正陽沒有半點低調的意思。
而林建業只得當做沒聽見，人家營業員肯定把趙正陽的話當成了吹牛皮，要不是怕趙正陽發飆打人，怕是要奚落他一通了。
林建業和趙正陽一人抱著一台電視機出來，就見到有幾人正圍著林建業的馬看。
林建業把馬車車門打開，放好電視機後問道：「幾位爺們，想買馬啊？」
有一小老頭的問道：「爺們，你這馬賣嗎？」
林建業笑道：「我這馬賣，不過怕你們出不起價。」
小老頭問道：「你要個啥價？」
林建業說道：「一千五，不二價。」
小老頭驚訝地說道：「爺們，你這啥馬啊？這麼貴。」
林建業說道：「三河馬，你說這算貴嗎？到了開春你就不說貴了。」
小老頭問道：「爺們，啥意思？你是說開春後馬還得漲價？」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現在的馬價應該漲到六百到八百了吧？到開春最少一千二，而我這三河馬不比那些普通馬強嗎？體力，耐力比普通馬強了不是一點點。」
小老頭說道：「爺們，這馬就不能便宜點？」
林建業搖搖頭說道：「那便宜不了，你要的話到將軍屯來找我，我叫川子。」
說完便要離開，另一個人中，有一中年問道：「小伙子，你那有多少馬賣啊。」
林建業笑道：「你要多少？」
中年人說道：「我們是紅旗農場的，想要買十匹馬，你那有嗎？」
林建業說道：「有，你們要是有空現在就和我回我家裡看看。」
中年人想了一下說道：「行，那我們就和你一塊去看看。」
趙正陽把電視放好，把四人招呼上車。
林建業在前面趕車，一路上了解到農場也搞家庭農場了，這次來是二十家人想合夥買十匹馬，可是出來轉了這麼多天，一匹馬也沒買著。
而馬的品質和價格也不相同，而林建業的價格是比別上高出了一倍，但他那句到開春還得漲，讓這些人心裡犯嘀咕。乾脆去看看林建業的馬咋樣，要是都像拉車這兩匹一樣，那就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林建業帶著這四人回到了將軍屯鬼哭崖，招呼他們進了屋，又把兩台電視抱了進屋。
這幫人在車上知道這是電視機，都很很驚訝林建業他們的財力。
林建業讓肖嵐幫忙倒茶，招呼趙正陽說道：「胖子，你去通知一下他們，買馬的來了讓他們去牽馬。」
趙正陽答應一聲便離開了，不多時，幾十匹馬都被牽了出來。
當四人看到這六十多匹馬時，傻眼了，中年人姓甘，林建業叫他甘大叔。
甘大叔驚訝地問道：「小林，這全是你家的馬？」
林建業笑道：「怎麼可能，這是八家人的馬，全是三和馬。這是大馬，還有三十多匹馬駒子。」
甘大叔說道：「這麼多馬哪來的？」
林建業笑道：「當然是買回來的，這是我們今年買回來的。」
甘大叔一行四人看馬都看花了眼了，這些馬體態健壯，精神飽滿。
這樣的馬比他們前些天看的馬強上不知道多少，這才叫馬，這些馬不論哪一匹都是好馬。
林建業笑道：「咋樣？甘大叔，還滿意吧？」
甘大叔笑道：「滿意，滿意，只是小林，我們得回去商量一下才能決定。」
林建業笑道：「那沒事，你們農場離得也不遠，等你們商量好了你們再來。」
甘大叔四人都很高興林建業沒有因此發火，他們來看馬看完了不買很容易得罪人的。
林建業讓趙正陽把甘大叔他們送回去。等眾人把馬關好，便被林建業叫進了屋。
當其他三人看到兩台電視機時，都眼睛看直了。
林建業笑道：「等胖子回來，你們四人抽籤決定，誰抽中了歸誰，這買電視的錢誰抽得，就誰給我。」
其他三人猛點頭，表示同意。
馮光明說道：「今天我肯定能抽中。」
林建國說道：「山神爺保佑我抽中。」
孫亮笑道：「你倆這是幹啥？都整出山神爺來了。」
林建業笑道：「你們沒抽中也別急，我讓我舅和我親家幫忙找票了，說不定年前就能拿到票。」
馮光明笑道：「那你不早說，害我以為這票很難搞到。」
林建業一臉尷尬，說道：「哥，這票是真不好弄。」
馮光明有點不相信地說道：「你這不是搞到兩台嗎？」
林建業把這兩台電視機的來處說了一下，說道：「這都是找了四處才找著的，那裡有你想的那麼容易。」
馮光明眨巴著眼睛說道：「那你咋不再找人問問，說不定就能遇到有票的呢。」
林建業一陣鬱悶，這馮光明的想法是真的新奇，他以為電視機票是糧票，誰都有。
林建業說道：「哥，這電視機票，咱們整個市一年連五十張都分不到，你當是買蘿蔔呢。」
馮光明這時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以為只要多問問就有了呢。」
到天黑了趙正陽才回來，一進林建業家說道：「川子，馬給你關好了。」
馮光明急不可待地拉著趙正陽過來抽籤。
趙正陽也不含糊，也開始躍躍欲試。
林建業做了四個簽，讓四人抽。林建業說道：「四根火柴，兩長兩短，先說好，長的拿電視，短的等下回。」
其他四人點點頭，四個人馮光明先來，他是四根看了又看，嘴裡還嘀咕：「這根，不是。這根，不是。那這根。」
一抽出來是根短的，馮光明大喊一聲：「唉！咋這麼沒運氣啊。」
趙正陽哈哈笑道：「光明哥，一邊去，你看我的。」
說完拽著一根就往外抽，結果是根短的。而其他人哈哈大笑，馮光明笑著數落道：「讓你臭屁。」
最高興的是沒抽的兩人，抱著電視機邊笑邊往家裡跑。
而趙正陽埋怨道：「川子，你不地道，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林建業無故中槍還被埋怨，笑罵道：「你自己沒運氣，你怪我。你就得小玉來收拾你。」
馮光明笑著說道：「還你來，你來也是個空氣。」
晚上有了林建國和孫亮家的分流，到林建業家來的也少了不小。
林建業姨媽王麗娥兩口子都來了，朱明見到林建業就大聲說道：「川子，你現在可成了名人了，全屯第一買電視機的人。」
林建業笑道：「姨父快別笑話我了，我哪是啥名人，您就別拿我開心了，進屋坐。」
朱明說道：「先不急，我們來還把皮子帶來了，你給看看。」
這時狗蛋，二成，童易三人拿著兩個麻袋進來。
林建業笑道：「那行，走，咱們上後院。」
林建業叫來了何芳敏，在這方面何芳敏更細心。
當朱明拿到一千三百塊錢時，嘴都快合不攏了。四個人有狗的多分一份，加上朱明的馬分半份，這是打獵行里的規矩。
狗的那一份是要交給人家狗主人的，這也是打獵行里的規矩。
可每人也分到了二百，這可只是兩趟進山的錢。
狗蛋和二成每人拿出一百交給林建業，這是他們買槍的錢，留下一百帶回去。
林建業也高興地收下，而其他兩人要給錢，林建業說道：「這槍是借你們用的，等哪天你們想買下的時候再說。」
朱明說道：「這二百是獵狗的那一份，你幫我轉交給艷子。」
林建業說道：「這樣吧，這次我收了，以後你們借的狗就給半份就行，你們進趟山也不容易。」
其他四人連忙道謝，然後就高高興興看電視去了。
林建業找到了帶著一幫孩子看電視的肖艷，把錢交給她，並把情況說了一下。
肖艷沒意見把錢收了起來。
在家的這些日子裡，林建業每天要忙的事就是餵養他養的那些牲口，林建業看到那四百多隻的青羊，決定拉上一些去市里賣了。這麼多可不能一直養下去。
正當他要和林海峰商量賣羊時，何芳敏進來找他。
何芳敏說道：「川子，前些天來看馬的人來買馬來了。」
林建業笑道：「那太好了，來了多少人？」
何芳敏說道：「來了四十來個人。」
林建業一聽嚇了一跳，這麼多人來買馬嗎？忙跑出去看情況。
當甘大叔見到林建業時笑道：「小林，我們這次商量好了，就按你說的價，不過其他人知道了，他們也要買，加起來得二十二匹馬。」
林建業笑道：「那大夥先進屋暖和會，我這就讓人去牽馬。」
甘大叔說道：「不了，我們這麼多人就不麻煩你了，這樣你先去牽馬，我們等著你。」
林建業點點頭，說道：「那行，你們等我一會，我去招呼人。」
半個小時後，六十多匹馬被聚在林建業家門口。老甘一行人在馬中間尋找自己如意的馬，林建業不知道就這幾天，馬價從原來老甘他們打聽到的900漲到一千多，這就佐證了林建業說的馬價會漲到1200的說法。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人會按林建業要的價格來買馬了，因為馬價一旦漲到一千二百塊。那三河馬的價格只會更高，所以買了也不會虧。
看到這些馬高大身形，這些看馬的人越看越滿意。最先挑中的是甘大叔和他一起的小老頭，他兩人挑中的是一匹黑色的公馬。
二人牽著馬過來，把一千五百塊錢交給了林建業。林建業一看這是自家的馬，把錢轉手就交給了何芳敏。
一個小時後，所有二十二匹馬都被挑了出來，大部分挑的是公馬，也有小部分挑的是母馬的。
林建業家賣出去五匹，林建國家三匹，林建軍家三匹，趙正陽家四匹，孫亮家兩匹，於躍進家三匹，馮光明家兩匹。
曾雄家就三匹馬，兩匹是林建業賣給他，另一匹是去年生的。
買馬的人送走後，林建業等人去關馬，女人們都在那樂癲癲的點錢，只有童麗一個人嘆氣。
何芳敏說道：「表姐，咋了？」
童麗說道：「我家的馬沒人看得上唄。」
何芳敏抱著童麗的胳膊說道：「會有人看得上的，不過你家也得留一匹自己用才行。」
童麗說道：「我哪會全賣了，我哥家還得用呢。」
其實童麗嘆氣嘆的是曾雄太沒有眼光，馬那麼便宜賣給林建業，要不是林建業又原價賣回兩匹給他，曾雄一匹馬都沒有。
這時她又想起林建業說的人參會大漲價，童麗心裡更不得勁了，可不得勁又能咋樣，還不是被曾雄給賣了，而且林建業還給加了價的。這是連說都不好說的，更何況這是曾雄自願的。
童麗真想把曾雄臭罵一頓，這樣的男人天生就是窮苦命，沒有發財的命。
馬賣出去了二十多匹，飼料也能省下不少。
林建業回到家，對何芳敏說道：「這賣馬的錢分出一半給爸媽和小媽他們。」
何芳敏笑道：「還用你叮囑，我把錢都送去了。」
林建業笑著夸道：「還是我媳婦會辦事啊，以後啥都交給你，我也放心。」
何芳敏被一夸也高興地說道：「今天，表姐還嘆氣馬沒賣出去呢。」
林建業嘆了口氣說道：「表姐嘆氣的不是馬沒賣掉，而是馬被我便宜買了，她是覺得曾雄沒有眼光。」
巧的是這天曾雄請假回來了，而一進門就被童麗給嫌棄了。反正就是不搭理他，最後曾雄發火時，童麗說道：「你還發火，你知不知道，今天川子他們一千五百塊一匹馬，賣出去二十二匹。你當初才賣三百，你就樂癲樂癲的。真不知道你當初咋想的。」
曾雄瞪著那雙小眼睛問道：「啥！一千五？那我可虧大了。」
童麗說道：「只怕這還是小頭，當初賣的人參才是大頭，當初川子告訴過你人參會漲價，你偏要賣，以後你就等著後悔去吧。」
曾雄這時嘆了口氣說道：「你說這些有啥用，賣都賣了。再說漲不漲還不定呢。」
童麗說道：「你啊，天生的窮命，怎麼帶你，你都發不了財，那些參地你要是再敢賣我就和你離。」
曾雄臉皮一抖，他這次回來還真是為了參地回來的，他覺得不跟林建業幹了，那參地乾脆賣給林建業算了。誰知道這時童麗拿離婚相威脅，曾雄也就不敢再打這參地主意。
曾雄信奉的是拿到手裡的才是自己的，他擔心自己的參地到以後還賣不上好價錢，到時就虧了。
這下好了，童麗斷了他的念想。
而林建業家裡正在準備抓青羊，打算明天去賣羊。
第二天一早，林建業叫上了馮光明，趙正陽，林建國，孫亮四人，每輛爬犁上裝著六隻活青羊。
往市里而去，孫亮還還帶上了孫鳳。打算給孫鳳買些東西，衣服啥的都得做。
林建業五人趕著爬犁剛進市里，就被人盯上了。一個中年漢子問道：「小兄弟，你這羊賣嗎？」
林建業說道：「賣啊，大叔你要買嗎？」
中年漢子笑道：「當然想買，你這賣多少錢一斤？」
林建業想了想說道：「這是青羊，全稱一塊五，半稱二塊五。」
全稱是指稱羊的全部體重，而半稱是指羊的前腿離地的重量。半稱這是在八十年代前最普遍的做法，這是因為羊肚子裡的草，占了體重的將近一半。在後世很多人不知道這種稱法。
那中年漢子說道：「半稱兩塊行不行？」
林建業搖搖頭說道：「兩塊四毛五，這價不高了。這青羊皮子還值十幾塊呢，你買了肯定不能虧」
中年漢子還是堅持兩塊，好一陣討價還價，最後兩塊二成交。
中年漢子挑了一頭，林建業拿稱，趙正陽和馮光明兩人抬羊，一稱三十三斤半。
林建業一算說道：「七十三塊七毛，你給個整七十三塊吧。」
中年漢子樂呵呵地掏了錢，牽著青羊走了。
林建業等人剛要走，又被一大嬸給攔住，非要兩塊一買半稱的青羊。
林建業說道：「大嬸啊，你剛看到了，我這剛剛還是兩塊二賣的，你來兩塊一，我這咋向剛剛那大叔交待啊，再說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我要是兩塊一賣了，呆會又有人出兩塊了，我這羊還咋賣嘛。你想要那就兩塊二。這可是青羊，不是家養的山羊，這羊買了就是掙了。」
林建業堅持著兩塊二，然後那大嬸沒能占著便宜，屁股一拍走了。
林建業等人只好離開，買東西就是這樣，不占點便宜人家就不買。
可當林建業他們還沒走出多遠，又被那大嬸追過來攔下，心不甘情不願地按兩塊二買下一隻羊。三十五斤的青羊是七十七塊，可付錢時這大嬸死活只肯付七十六。
林建業沒法，只得收著七十六塊錢走啦，而那大嬸也美滋滋的牽著羊走了。
林建業一行人剛到一處供銷社門口，又被人攔下了。
這人很橫，問道：「你們哪來？幹嘛的？」
林建業也不慣著，比這人更橫，說道：「你哪來的？幹嘛的？」
這青年一臉橫肉，怎麼看都像個混混。
青年臉上那雙不大的眼睛一瞪，說道：「喲！你還有膽學我說話，我是這片市場管理的，你這些羊哪來的？」
林建業不屑地說道：「你管我羊哪來的，滾！」
青年一楞，沒想到林建業比他還橫，立馬上前去抓林建業的衣領，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找茬啊？」
林建業說道：「鬆開。」
青年瞪著眼睛說道：「還鬆開，走，跟我走一趟，你的羊全沒收了。」
林建業揮起拳頭就是一拳，正中面部，疼痛讓這青年鬆開了手。
「啊！你他娘的還敢打人。」青年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指著林建業罵。
話剛落音，他就後悔了，五個人全圍了上來，對著青年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青年痛得撕心裂肺，直到供銷社跑出來人拉開才停下。
林建業五人就要走，被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