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火樹銀花不夜天（二合一）
江白一直和外公下棋下到了晚上九點，期間在歷經了千辛萬苦之後，以及占著老人家眼花的有利因素，江白終於贏了一局。
最後一盤棋下完，江白擺了擺手，把棋子掃到一邊，笑道，
「外公，我和我幾個朋友約好了，要一起出去放炮仗，今天就先到這了，明天我再陪你下。」
外公大氣地揮了揮手，「行，去吧，年輕人多和朋友去外面玩是好事。咱爺倆明天再下，剛才那局是外公看花了眼，明天小白你輸定了！」
「好嘞。」
江白把一顆顆棋子收進棋盤，把棋盤合上，笑著回道，
「不過我感覺外公你明天還是要輸給我。事先說好，我可不會故意讓著外公你啊。」
老人吹鬍子瞪眼，「屁，你外公我下了一輩子的棋，要你讓！瞎說個什麼，明天你就看好了，別被外公我殺哭嘍！」
江白把棋盤放好，看著老人吹鬍子瞪眼的樣子也沒反駁，笑著揮了揮手道，
「那外公我先走了，等會我老師師娘要是問起來，外公你記得幫我告訴他們一聲。」
「嗯，去吧去吧。」
……
蘇城第八中學的操場上，江白看著眼前「人聲鼎沸」的場景，一度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好不容易在一堆女生群里發現葉枳的身影，連忙把他拉出來問道，
「你這什麼情況，不是說沒人來嗎？」
「蕪湖~」葉枳好像還沉迷在剛才的「萬花叢」里，對著遠處炸開的煙花吹了個口哨，
「江哥，你說什麼，你大聲點，我沒聽到啊。」
江白看著興奮程度堪比酒吧蹦躂的葉枳，嘴角抽噎，雙手圍成一個「喇叭」狀，把剛才的話再在葉枳的耳邊重複了一遍。
「哦，江哥你說這裡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啊，那當然是被我的魅力吸引來的啦。」
葉枳對著遠處一個大冷天還穿著黑絲和低胸包臀裙的妹子揮了揮手，大聲道，
「江哥，看那，漂不漂亮，好不好看，今天晚上happy起來~」
江白：「……」
強忍著給葉枳來一拳讓他清醒一下的念頭，江白咬牙道，
「你不是說只叫了我們班的男的嗎，那個是誰？」
「你叫我們班的女的也就算了，那個……那樣的你也叫？你是想辦煙花盛會還是想辦impart？！」
「什麼？impart？」葉枳在江白耳邊大喊道，
「江哥你想的話我幫你去問問啊，憑江哥你的顏值，應該還是有不少人樂意的……」
江白終於忍不住在葉枳背上捶了一下，咬牙切齒道，
「誰TM跟你說impart了！我是問你那個人是誰，就是你剛才打招呼那個？你怎麼什麼人都找，不知道有些人沾不得嗎？！」
「哦，江哥你說那個啊，那個就是蔡伊，你忘記了，以前我們班語文課代表，現在是個網紅，好像有十幾萬個粉絲。」葉枳勾著江白的肩，大聲道，
「你猜我幹嘛要來我們學校的操場，就是來的全是我們班的人，哦，還有幾個隔壁班的，不過江哥你應該也都認識。」
江白大跌眼鏡，指著那個黑色妹子說不出話來，他記得以前他們班的語文課代表，雖然說不上好看，但平時不化妝不打扮穿的也是校服，給人一種挺乾淨的感覺，怎麼才兩年不到，就，就變得這麼風情。
「哈哈，江哥，是不是很驚訝。」葉枳半摟著江白，帶著江白一起蹦蹦跳跳，歡呼道，
「本來是沒人來的，但憑我的魅力，我一跟她們說今天會有很多帥哥來，她們馬上就答應下來了，然後我再跟我們班的男的一說，有很多妹子會來，他們就全來了，哈哈……」
江白沉默了一下，拍了拍葉枳的肩膀，感嘆道，
「枳子，你應該去干傳銷，上大學真的是委屈你了。」
「蕪湖~不說了，江哥，來，一起放鞭炮，哦呼呼~」
看著葉枳雙手高舉，走向那群各有打扮的女生，一起扭腰扭屁股，對著天空綻放的煙火大聲歡呼，江白只覺自己太過正常而與眼前這幕格格不入。
在人群中尋覓了會，江白終於眼前一亮，看到和他一樣「格格不入」的王博，連忙走了過去拍了拍王博的肩膀。
「王哥，怎麼樣，玩的開心嗎？」江白心知肚明地笑著問道。
「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果不其然，王博給出了江白心滿意足的答案。
王博抬頭看著天上燦爛的煙火，厚厚的眼鏡片上倒映著散開的宛如流星一般的點點火光，只是眼鏡片下的眼神，卻異常的平靜淡然，一點不像是在看這滿天的絢爛，反而更像是在研究數學題。
江白在王博旁邊等了等，幾次張口欲言，但每次碰到王博那種好像「在算著火光落下時的拋物線」的眼神，就覺得說不出話來。
好像每說一句話都是在打擾對方專心思考，有種莫名地負罪感。
等了片刻，江白終於默默離開，覺得自己不僅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和某些人也是格格不入。
大底是熱鬧都是他們的，而他什麼都沒有（不是）。
「哈嘍，你是江白吧？」
這時，突然有一個穿著白絲和兔子睡衣，看起來有點像是洋娃娃的女生走了過來，對著江白夾著聲音道。
江白打量了下女生上下，想起剛才葉枳說的，在場的都是他認識的，但他好像可能似乎，真的忘了眼前這個女生叫什麼。在腦海里拼命搜索一陣無果之後，江白有些尷尬地回道，
「你是？」
「我是章依依啊，江白你忘記我了嗎？」
「哦，對，章依依，沒忘沒忘……哈哈哈哈……」
江白像是想用笑聲來掩蓋尷尬，
「學習委員嘛，我記得我們還討論過問題呢，怎麼可能忘了你呢……就是你這個變化有點大，我一時間沒認出來，別見怪別見怪哈……」
「沒事，我化妝了，江白你沒認出我來也是可以理解的。」章依依雙手握在身前，頗有些「乖乖」地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江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只覺得這個老同學見面充斥著一種尷尬和「荒唐」。
尷尬於每個人都在歲月中改變了相貌，而你還以為他們依舊是當初。
荒唐於他們仿佛已經和高中時那個青澀的自己判若兩人，而他卻好像只是微微成長，不知是歲月在他們身上走的太快，還是歲月對他格外留情。
江白不想再和章依依多聊什麼，不是他對章依依有了什麼意見，只是一面的功夫，意見也著實談不上，只是確實沒什麼好聊的，再多聊下去也只是徒增兩人之間的尷尬。
江白開口道，「那沒事我就先走了，回頭見。」
「哎，江白你，是有事嗎？」章依依卻是出口喊住江白，雙手絞在身前，像是有些女孩子家獨有的羞澀。
江白剛要提起的腳步微微一頓，疑惑道，
「怎麼了？有事情嗎？」
「沒事沒事……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大學是在哪裡？有空的話我們還可以一起交流題目的。」章依依微微睜大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江白，
「我就在蘇師範。」
江白感覺章依依看他的眼神好像有點奇怪，遲疑了一下，還是回道，
「我是在白大。」
「嗯嗯，白大好啊，江白你還是這樣的優秀。」章依依像只倉鼠一樣，連點了幾下頭，說道，
「其實我向葉枳問過江白你在哪個大學，就是還想在親口問一問江白你，你別在意啊。」
「不在意，不在意。」江白抬頭看了看天上絢爛的煙火，再看了看眼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章依依，突然覺得有點曖昧。
江白被這個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忙搖了搖頭，然後像是逃跑一樣，忙道，
「那個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江白話還沒說完，便被章依依打斷。只見章依依抬起頭，雙手擰成一團放在胸前，鼓起勇氣道，
「江白，我喜歡你。」
江白：「……」
嘆了口氣，直接斷然拒絕道，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不理會章依依繼續在說著些表白心意的話，江白直接轉身離開。
……
「哈哈哈，江哥，你真的給直接拒絕掉了？」
葉枳笑的滿臉通紅，「其實我覺得章依依她長的也挺好看的，而且還會打扮，聽說她現在還是個coser，江哥你真的不考慮下？」
江白斜了一眼葉枳，淡淡道，
「我有女朋友了，這種玩笑少開。」
「咳咳。」葉枳似乎也覺得自己的玩笑開過了，連忙咳嗽了兩聲，正經道，
「江哥，你之前真的不知道章依依喜歡你啊？你這給直接拒絕掉了，以後不好見面啊，其實你就算要拒絕也可以再委婉一些的。」
「像我一貫用的冷處理我覺得就很不錯。」
江白看著葉枳，眼神像是在看一團垃圾，雖然葉枳在感情上面本來就是團垃圾，
「不好見面就不見面了，本來畢業之後就沒跟她有太多的聯繫。」
葉枳對江白豎了個大拇指，誇讚道，
「江哥好樣的，快刀斬亂麻，對嫂子用情專一，我都想把我的情聖封號讓給江白你了。」
江白感覺葉枳像是在罵他。
有些心累地道，「你這個煙花盛會沒什麼事了吧，沒事我就先回去了，以後再有這種事情……」
江白頓了一下，「麻煩最後一個再叫我。」
想像中的五六個人小而美的聚會變成五六十人的狂歡，江白只覺落差太大，真心接受不了。
「別啊。」葉枳忙阻止道，
「還有東西呢，我準備了一個超級超級大的巨型煙花，賣煙花的老闆跟我說，這個巨型煙花放了之後，半座城的人都能看到，超級炫酷，江哥你就算要走，也等看完了再走嘛，畢竟來都來了，不看可惜了。」
江白沉吟了下，被葉枳說的有些心動，
「什麼時候放？」
「跨年的時候放，等二十三點五十九分的時候，我就把煙花點燃，它會伴隨著跨年鐘聲，嘩的一下，綻放在漆黑的夜空上。」
葉枳手舞足蹈，像江白描述著那種「盛況」，
「江哥你就架好攝像頭，等好就是，那場面，絕對超乎你的想像。」
江白猶豫了下，答應了下來，「行吧。」
離跨年的零點還有半個小時的樣子，葉枳繼續去happy了，江白找了塊沒有人的草坪，獨自坐著，舉起手機對著遠方的煙火，看見好看了的就迅速地按下快門。
一連拍了十幾張後，江白一股腦地發給了遠在北城的蘇染月。
［江上月］：「江白，你在看煙花啊？好美啊！」
［江上月］：「快快快，給我打視頻電話，我要親眼看到那滿天的火樹銀花~」
女孩是直接發語音的，所以江白很能聽出女孩語氣中的興奮和急切，剛想發個「好」字回去，女孩卻是已經打了個視頻電話過來。
江白輕笑了下，接通了女孩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蘇姐姐，這麼迫不及待啊？」
「哎呀呀，把頭讓開，我要看你背後的煙花，你擋著我了！」
屏幕里的蘇染月對著江白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把頭移開，還往屏幕里探了探腦袋，像是這樣就能看的更遠一樣。
江白扯了扯嘴角，雖然覺得自己的「盛世顏值」竟然還比不過區區煙花，有點不能忍，但看著女孩迫不及待的樣子，還是把屏幕朝向天空。
「真的好美，江白你看到那個圓圈了嗎，真的好有創意，像是畫來的太陽一樣，好美啊……」
江白看不見屏幕，但聽著女孩的聲音，便也猜到女孩到底在說那一輪煙花，笑道，
「是很美。」
「蘇姐姐，等會跨年的時候，還有更大的一個煙花，聽說半個城的人都能看到，非常絢爛。」
江白把剛才葉枳說的話原封不動地給蘇染月再說了一遍。
「好期待好期待……」
女孩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遠方傳來的一陣警笛聲給打斷。
「江白，你們還準備了歌舞表演嗎？我怎麼好像聽到了警笛的聲音？」屏幕里蘇染月問道。
「都別動，不知道不讓放煙花啊，你們都被逮捕了，跟我們回局裡走一趟。」
江白身子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最後一盤棋下完，江白擺了擺手，把棋子掃到一邊，笑道，
「外公，我和我幾個朋友約好了，要一起出去放炮仗，今天就先到這了，明天我再陪你下。」
外公大氣地揮了揮手，「行，去吧，年輕人多和朋友去外面玩是好事。咱爺倆明天再下，剛才那局是外公看花了眼，明天小白你輸定了！」
「好嘞。」
江白把一顆顆棋子收進棋盤，把棋盤合上，笑著回道，
「不過我感覺外公你明天還是要輸給我。事先說好，我可不會故意讓著外公你啊。」
老人吹鬍子瞪眼，「屁，你外公我下了一輩子的棋，要你讓！瞎說個什麼，明天你就看好了，別被外公我殺哭嘍！」
江白把棋盤放好，看著老人吹鬍子瞪眼的樣子也沒反駁，笑著揮了揮手道，
「那外公我先走了，等會我老師師娘要是問起來，外公你記得幫我告訴他們一聲。」
「嗯，去吧去吧。」
……
蘇城第八中學的操場上，江白看著眼前「人聲鼎沸」的場景，一度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好不容易在一堆女生群里發現葉枳的身影，連忙把他拉出來問道，
「你這什麼情況，不是說沒人來嗎？」
「蕪湖~」葉枳好像還沉迷在剛才的「萬花叢」里，對著遠處炸開的煙花吹了個口哨，
「江哥，你說什麼，你大聲點，我沒聽到啊。」
江白看著興奮程度堪比酒吧蹦躂的葉枳，嘴角抽噎，雙手圍成一個「喇叭」狀，把剛才的話再在葉枳的耳邊重複了一遍。
「哦，江哥你說這裡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啊，那當然是被我的魅力吸引來的啦。」
葉枳對著遠處一個大冷天還穿著黑絲和低胸包臀裙的妹子揮了揮手，大聲道，
「江哥，看那，漂不漂亮，好不好看，今天晚上happy起來~」
江白：「……」
強忍著給葉枳來一拳讓他清醒一下的念頭，江白咬牙道，
「你不是說只叫了我們班的男的嗎，那個是誰？」
「你叫我們班的女的也就算了，那個……那樣的你也叫？你是想辦煙花盛會還是想辦impart？！」
「什麼？impart？」葉枳在江白耳邊大喊道，
「江哥你想的話我幫你去問問啊，憑江哥你的顏值，應該還是有不少人樂意的……」
江白終於忍不住在葉枳背上捶了一下，咬牙切齒道，
「誰TM跟你說impart了！我是問你那個人是誰，就是你剛才打招呼那個？你怎麼什麼人都找，不知道有些人沾不得嗎？！」
「哦，江哥你說那個啊，那個就是蔡伊，你忘記了，以前我們班語文課代表，現在是個網紅，好像有十幾萬個粉絲。」葉枳勾著江白的肩，大聲道，
「你猜我幹嘛要來我們學校的操場，就是來的全是我們班的人，哦，還有幾個隔壁班的，不過江哥你應該也都認識。」
江白大跌眼鏡，指著那個黑色妹子說不出話來，他記得以前他們班的語文課代表，雖然說不上好看，但平時不化妝不打扮穿的也是校服，給人一種挺乾淨的感覺，怎麼才兩年不到，就，就變得這麼風情。
「哈哈，江哥，是不是很驚訝。」葉枳半摟著江白，帶著江白一起蹦蹦跳跳，歡呼道，
「本來是沒人來的，但憑我的魅力，我一跟她們說今天會有很多帥哥來，她們馬上就答應下來了，然後我再跟我們班的男的一說，有很多妹子會來，他們就全來了，哈哈……」
江白沉默了一下，拍了拍葉枳的肩膀，感嘆道，
「枳子，你應該去干傳銷，上大學真的是委屈你了。」
「蕪湖~不說了，江哥，來，一起放鞭炮，哦呼呼~」
看著葉枳雙手高舉，走向那群各有打扮的女生，一起扭腰扭屁股，對著天空綻放的煙火大聲歡呼，江白只覺自己太過正常而與眼前這幕格格不入。
在人群中尋覓了會，江白終於眼前一亮，看到和他一樣「格格不入」的王博，連忙走了過去拍了拍王博的肩膀。
「王哥，怎麼樣，玩的開心嗎？」江白心知肚明地笑著問道。
「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果不其然，王博給出了江白心滿意足的答案。
王博抬頭看著天上燦爛的煙火，厚厚的眼鏡片上倒映著散開的宛如流星一般的點點火光，只是眼鏡片下的眼神，卻異常的平靜淡然，一點不像是在看這滿天的絢爛，反而更像是在研究數學題。
江白在王博旁邊等了等，幾次張口欲言，但每次碰到王博那種好像「在算著火光落下時的拋物線」的眼神，就覺得說不出話來。
好像每說一句話都是在打擾對方專心思考，有種莫名地負罪感。
等了片刻，江白終於默默離開，覺得自己不僅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和某些人也是格格不入。
大底是熱鬧都是他們的，而他什麼都沒有（不是）。
「哈嘍，你是江白吧？」
這時，突然有一個穿著白絲和兔子睡衣，看起來有點像是洋娃娃的女生走了過來，對著江白夾著聲音道。
江白打量了下女生上下，想起剛才葉枳說的，在場的都是他認識的，但他好像可能似乎，真的忘了眼前這個女生叫什麼。在腦海里拼命搜索一陣無果之後，江白有些尷尬地回道，
「你是？」
「我是章依依啊，江白你忘記我了嗎？」
「哦，對，章依依，沒忘沒忘……哈哈哈哈……」
江白像是想用笑聲來掩蓋尷尬，
「學習委員嘛，我記得我們還討論過問題呢，怎麼可能忘了你呢……就是你這個變化有點大，我一時間沒認出來，別見怪別見怪哈……」
「沒事，我化妝了，江白你沒認出我來也是可以理解的。」章依依雙手握在身前，頗有些「乖乖」地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江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只覺得這個老同學見面充斥著一種尷尬和「荒唐」。
尷尬於每個人都在歲月中改變了相貌，而你還以為他們依舊是當初。
荒唐於他們仿佛已經和高中時那個青澀的自己判若兩人，而他卻好像只是微微成長，不知是歲月在他們身上走的太快，還是歲月對他格外留情。
江白不想再和章依依多聊什麼，不是他對章依依有了什麼意見，只是一面的功夫，意見也著實談不上，只是確實沒什麼好聊的，再多聊下去也只是徒增兩人之間的尷尬。
江白開口道，「那沒事我就先走了，回頭見。」
「哎，江白你，是有事嗎？」章依依卻是出口喊住江白，雙手絞在身前，像是有些女孩子家獨有的羞澀。
江白剛要提起的腳步微微一頓，疑惑道，
「怎麼了？有事情嗎？」
「沒事沒事……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大學是在哪裡？有空的話我們還可以一起交流題目的。」章依依微微睜大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江白，
「我就在蘇師範。」
江白感覺章依依看他的眼神好像有點奇怪，遲疑了一下，還是回道，
「我是在白大。」
「嗯嗯，白大好啊，江白你還是這樣的優秀。」章依依像只倉鼠一樣，連點了幾下頭，說道，
「其實我向葉枳問過江白你在哪個大學，就是還想在親口問一問江白你，你別在意啊。」
「不在意，不在意。」江白抬頭看了看天上絢爛的煙火，再看了看眼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章依依，突然覺得有點曖昧。
江白被這個冒出來的念頭嚇了一跳，忙搖了搖頭，然後像是逃跑一樣，忙道，
「那個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江白話還沒說完，便被章依依打斷。只見章依依抬起頭，雙手擰成一團放在胸前，鼓起勇氣道，
「江白，我喜歡你。」
江白：「……」
嘆了口氣，直接斷然拒絕道，
「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不理會章依依繼續在說著些表白心意的話，江白直接轉身離開。
……
「哈哈哈，江哥，你真的給直接拒絕掉了？」
葉枳笑的滿臉通紅，「其實我覺得章依依她長的也挺好看的，而且還會打扮，聽說她現在還是個coser，江哥你真的不考慮下？」
江白斜了一眼葉枳，淡淡道，
「我有女朋友了，這種玩笑少開。」
「咳咳。」葉枳似乎也覺得自己的玩笑開過了，連忙咳嗽了兩聲，正經道，
「江哥，你之前真的不知道章依依喜歡你啊？你這給直接拒絕掉了，以後不好見面啊，其實你就算要拒絕也可以再委婉一些的。」
「像我一貫用的冷處理我覺得就很不錯。」
江白看著葉枳，眼神像是在看一團垃圾，雖然葉枳在感情上面本來就是團垃圾，
「不好見面就不見面了，本來畢業之後就沒跟她有太多的聯繫。」
葉枳對江白豎了個大拇指，誇讚道，
「江哥好樣的，快刀斬亂麻，對嫂子用情專一，我都想把我的情聖封號讓給江白你了。」
江白感覺葉枳像是在罵他。
有些心累地道，「你這個煙花盛會沒什麼事了吧，沒事我就先回去了，以後再有這種事情……」
江白頓了一下，「麻煩最後一個再叫我。」
想像中的五六個人小而美的聚會變成五六十人的狂歡，江白只覺落差太大，真心接受不了。
「別啊。」葉枳忙阻止道，
「還有東西呢，我準備了一個超級超級大的巨型煙花，賣煙花的老闆跟我說，這個巨型煙花放了之後，半座城的人都能看到，超級炫酷，江哥你就算要走，也等看完了再走嘛，畢竟來都來了，不看可惜了。」
江白沉吟了下，被葉枳說的有些心動，
「什麼時候放？」
「跨年的時候放，等二十三點五十九分的時候，我就把煙花點燃，它會伴隨著跨年鐘聲，嘩的一下，綻放在漆黑的夜空上。」
葉枳手舞足蹈，像江白描述著那種「盛況」，
「江哥你就架好攝像頭，等好就是，那場面，絕對超乎你的想像。」
江白猶豫了下，答應了下來，「行吧。」
離跨年的零點還有半個小時的樣子，葉枳繼續去happy了，江白找了塊沒有人的草坪，獨自坐著，舉起手機對著遠方的煙火，看見好看了的就迅速地按下快門。
一連拍了十幾張後，江白一股腦地發給了遠在北城的蘇染月。
［江上月］：「江白，你在看煙花啊？好美啊！」
［江上月］：「快快快，給我打視頻電話，我要親眼看到那滿天的火樹銀花~」
女孩是直接發語音的，所以江白很能聽出女孩語氣中的興奮和急切，剛想發個「好」字回去，女孩卻是已經打了個視頻電話過來。
江白輕笑了下，接通了女孩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蘇姐姐，這麼迫不及待啊？」
「哎呀呀，把頭讓開，我要看你背後的煙花，你擋著我了！」
屏幕里的蘇染月對著江白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把頭移開，還往屏幕里探了探腦袋，像是這樣就能看的更遠一樣。
江白扯了扯嘴角，雖然覺得自己的「盛世顏值」竟然還比不過區區煙花，有點不能忍，但看著女孩迫不及待的樣子，還是把屏幕朝向天空。
「真的好美，江白你看到那個圓圈了嗎，真的好有創意，像是畫來的太陽一樣，好美啊……」
江白看不見屏幕，但聽著女孩的聲音，便也猜到女孩到底在說那一輪煙花，笑道，
「是很美。」
「蘇姐姐，等會跨年的時候，還有更大的一個煙花，聽說半個城的人都能看到，非常絢爛。」
江白把剛才葉枳說的話原封不動地給蘇染月再說了一遍。
「好期待好期待……」
女孩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遠方傳來的一陣警笛聲給打斷。
「江白，你們還準備了歌舞表演嗎？我怎麼好像聽到了警笛的聲音？」屏幕里蘇染月問道。
「都別動，不知道不讓放煙花啊，你們都被逮捕了，跟我們回局裡走一趟。」
江白身子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