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頭
文耶大師沒有和我們說什麼。
去了天王殿拜了拜，又去香爐上香，大雄寶殿跪拜，之後圍著佛像一直轉圈，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
我們開始也跟著拜，後來就不跟著了，也不知道他要一直轉到什麼時候。
張明顯仰著頭說道：「你們發現沒？來這麼長時間，沒有看到過星星。」
趙挺之回道：「你這是發現嗎？這是廢話啊，這裡怎麼可能有星星。」
馬三倒低聲說道：「別說星星月亮的了，你們說說這個地方為什麼會建個廟？死人奈！」
我趕緊示意馬三倒：「噓……，在這種地方不要亂說，會犯說道的。」
一次我就長了教訓了，要是當時知道會發生什麼的話，也不至於此刻在這裡。
文耶大師終於禮佛完畢了，他過到我們這邊席地而坐。我們也慢慢靜了下來，守業和張明顯甚至把頭扣在了膝蓋上。
「吱嘎」，廟門開了的聲音，聲音直接劃破了寧靜，瞬間我們幾個都清醒了起來，但本能的反應都沒有站起來。
黑暗中一個火影跳動著向我們這邊飄過來了。
「誰？」
趙挺之喊了一嗓子。
「哐當」一聲，好像是什麼落地的聲音。
「我啊！是我啊！大師。」
原來是殺豬匠，他帶著一個兄弟打著燈籠來給我們送吃的來了。
趙挺之一嗓子太突然了，把他們嚇的，裝吃食的食盒掉地上了，還好都是粗食還能吃。
我們簡單的吃了一些，可以說是吃的乾乾淨淨，吃了東西睡覺能安心一些。
方屠戶和他帶來的兄弟回去了，走前說我們可以進大殿裡睡，沒風不至於太涼。
一夜風流。
說實話有點冷，經常露宿街頭的人明白那種感覺，那種冷能擊潰你的流浪之心，那種冷你沒辦法逃避。
月亮剛鑽出來我們就出發了，因為只有讓身體動起來才是最健康的，你不能慣著它，慣著它，它只會不停的讓你「嘶……嘶……」
離開天登堡，往西幾百米有一個分岔路口，往右走是枉死城，往左是大雪山。
在分岔路口文耶大師和我們分開了，他踐行了他的「一路向左」。
他臨行前和我們說了一些關於方屠戶的事。
他說方屠戶在觀音廟裡放了一件東西，說是如果他投生了，希望大師替他能守護那個東西。具體是什麼大師沒和我們說，只說，如果他不能從雪山回來的話，由我們來保守這個秘密。
我們五人穿山越嶺一路前行，必須在餓得走不動之前到達下一個落腳點。
路上又看到兩個村落，想尋些吃食，但距離有點遠就放棄了，主要也是怕張家灣大蛇那種事情再發生。
月亮由東方到西方，再到山尖，我們可算看到了枉死城。
枉死城，一個關押陽間非正常死亡，陽壽未盡的枉死之鬼的地方。那些鬼已經接受過其他刑獄司的審判，將在這裡一直待到陽壽滿了以後開始投生。這裡的鬼相對來說有一定的自由，但也是有限的自由。
這裡同時也是卞城王刑獄典刑司所在地，卞城王又稱「無毒鬼王」
有可能是我們錯過了時間，枉死城下竟然沒有人接我們。
城牆青石築成，非常高大，門上有匾「枉死城」，城門並沒有開，也沒有巡邏陰差。
「怎麼辦？好像沒有人啊？」
我看了看他們幾個說道。
趙挺之張望著，說道：「要不我們去喊一下？看看有沒有能聽見的？」
馬三倒反駁道：「你以為你是誰？喊出事來怎麼辦？咱們又不認識這裡的人。」
李守業搭話道：「坐著等等看吧，不要亂動，咱們是人，其他的不是人，還是小心為好。」
我們坐在城前的石頭上休息，刻意保持了一些距離。
李守業說的還是有一點道理的，人心隔肚皮，更何況那些還不是人。
「哐……啷……啷」
城門開了，出來一個「大頭」兵。
「是人嗎？」
張明顯尋聲說道：「他是在喊我們幾個吧？」
馬三倒看向來人的位置，回道：「準是啊！不過他好像是在罵咱們，真不會說話。」
我們起身，一邊往過走，一邊回應著：「是！是！」
來人帶個大頭帽子，塌著鼻子三角眼，穿著陰差兵服。
「我們閻君大人讓我來接人，是你們吧？」
「是。」
「那跟我來吧，別見外，我這人嘴笨，讀書少。」
張明顯搭話道：「哪裡，哪裡。」
城門洞挺長，一進城門是一個瓮。
我一直有個問題不明所以，這裡陰差能穿牆，但是還有城牆，難道是鬼不能穿牆？
過了瓮城來到內城。眼前還是熟悉的主城大道，道路兩邊是一間一間的門房，在往外是一排一排的居所，青磚陶瓦。這裡的居所建的很密集，沒有風水池那種東西。
這裡確實很大，目光穿過主城大道竟然沒看到閻王殿的位置。
主城大道中間建了一座魁星樓，魁星樓四周四個方向擺置著四個雕角石牌坊。
穿過石牌坊又走了一段，前方出現一座百福照壁。
繞過照壁是演武場，演武場左邊是戲台，右邊是文廟，正中主位是卞城王刑獄典刑司。
奇怪的是這裡一個人沒有，連陰差都沒有。
「大頭」陰差讓我們在演武場等待，他去了卞城王大殿。
等了很長時間，「大頭」陰差出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更大頭的人。
「久等了，才忙完，不解釋了，解釋就等於是掩飾。咱們先去文廟坐一會。」
更大頭帶著大頭和我們進入文廟，這裡的文廟沒有什麼不同，無外乎就是欞星門，太和元氣坊，大成殿之類的。
這裡有文廟本身就不可思議，意義何在？我們找了個亭子坐下休息，這就有了意義。
更大頭閻王就是卞城王。
他並沒有帶通天冠，也沒有帶幽冥寶冠，而是手裡拿了個陰兵頭盔。
圓臉，大耳、立眉、丹鳳眼、口闊微紅，鼻子倒是很挺。
身著錦服玉帶，足蹬烏布皂履，腰寬體闊，個頭足足比我們大兩個頭。
「收到消息說你們昨天會到，這裡的路對於常人來說確實不易，一路辛苦。」
張明顯回道：「走偏了，耽擱了一天。」
我們和「大頭鬼王」互相簡單介紹了下自己。
「大頭鬼王」給我們介紹說他是這裡年歲最大的幾個之一，早到沒有姓氏。
卞城王的名字也是最近才改的，其他人戲稱「變城王」，最早叫過「老丘城，虞城等很多名字，但世人皆知枉死城。
去了天王殿拜了拜，又去香爐上香，大雄寶殿跪拜，之後圍著佛像一直轉圈，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
我們開始也跟著拜，後來就不跟著了，也不知道他要一直轉到什麼時候。
張明顯仰著頭說道：「你們發現沒？來這麼長時間，沒有看到過星星。」
趙挺之回道：「你這是發現嗎？這是廢話啊，這裡怎麼可能有星星。」
馬三倒低聲說道：「別說星星月亮的了，你們說說這個地方為什麼會建個廟？死人奈！」
我趕緊示意馬三倒：「噓……，在這種地方不要亂說，會犯說道的。」
一次我就長了教訓了，要是當時知道會發生什麼的話，也不至於此刻在這裡。
文耶大師終於禮佛完畢了，他過到我們這邊席地而坐。我們也慢慢靜了下來，守業和張明顯甚至把頭扣在了膝蓋上。
「吱嘎」，廟門開了的聲音，聲音直接劃破了寧靜，瞬間我們幾個都清醒了起來，但本能的反應都沒有站起來。
黑暗中一個火影跳動著向我們這邊飄過來了。
「誰？」
趙挺之喊了一嗓子。
「哐當」一聲，好像是什麼落地的聲音。
「我啊！是我啊！大師。」
原來是殺豬匠，他帶著一個兄弟打著燈籠來給我們送吃的來了。
趙挺之一嗓子太突然了，把他們嚇的，裝吃食的食盒掉地上了，還好都是粗食還能吃。
我們簡單的吃了一些，可以說是吃的乾乾淨淨，吃了東西睡覺能安心一些。
方屠戶和他帶來的兄弟回去了，走前說我們可以進大殿裡睡，沒風不至於太涼。
一夜風流。
說實話有點冷，經常露宿街頭的人明白那種感覺，那種冷能擊潰你的流浪之心，那種冷你沒辦法逃避。
月亮剛鑽出來我們就出發了，因為只有讓身體動起來才是最健康的，你不能慣著它，慣著它，它只會不停的讓你「嘶……嘶……」
離開天登堡，往西幾百米有一個分岔路口，往右走是枉死城，往左是大雪山。
在分岔路口文耶大師和我們分開了，他踐行了他的「一路向左」。
他臨行前和我們說了一些關於方屠戶的事。
他說方屠戶在觀音廟裡放了一件東西，說是如果他投生了，希望大師替他能守護那個東西。具體是什麼大師沒和我們說，只說，如果他不能從雪山回來的話，由我們來保守這個秘密。
我們五人穿山越嶺一路前行，必須在餓得走不動之前到達下一個落腳點。
路上又看到兩個村落，想尋些吃食，但距離有點遠就放棄了，主要也是怕張家灣大蛇那種事情再發生。
月亮由東方到西方，再到山尖，我們可算看到了枉死城。
枉死城，一個關押陽間非正常死亡，陽壽未盡的枉死之鬼的地方。那些鬼已經接受過其他刑獄司的審判，將在這裡一直待到陽壽滿了以後開始投生。這裡的鬼相對來說有一定的自由，但也是有限的自由。
這裡同時也是卞城王刑獄典刑司所在地，卞城王又稱「無毒鬼王」
有可能是我們錯過了時間，枉死城下竟然沒有人接我們。
城牆青石築成，非常高大，門上有匾「枉死城」，城門並沒有開，也沒有巡邏陰差。
「怎麼辦？好像沒有人啊？」
我看了看他們幾個說道。
趙挺之張望著，說道：「要不我們去喊一下？看看有沒有能聽見的？」
馬三倒反駁道：「你以為你是誰？喊出事來怎麼辦？咱們又不認識這裡的人。」
李守業搭話道：「坐著等等看吧，不要亂動，咱們是人，其他的不是人，還是小心為好。」
我們坐在城前的石頭上休息，刻意保持了一些距離。
李守業說的還是有一點道理的，人心隔肚皮，更何況那些還不是人。
「哐……啷……啷」
城門開了，出來一個「大頭」兵。
「是人嗎？」
張明顯尋聲說道：「他是在喊我們幾個吧？」
馬三倒看向來人的位置，回道：「準是啊！不過他好像是在罵咱們，真不會說話。」
我們起身，一邊往過走，一邊回應著：「是！是！」
來人帶個大頭帽子，塌著鼻子三角眼，穿著陰差兵服。
「我們閻君大人讓我來接人，是你們吧？」
「是。」
「那跟我來吧，別見外，我這人嘴笨，讀書少。」
張明顯搭話道：「哪裡，哪裡。」
城門洞挺長，一進城門是一個瓮。
我一直有個問題不明所以，這裡陰差能穿牆，但是還有城牆，難道是鬼不能穿牆？
過了瓮城來到內城。眼前還是熟悉的主城大道，道路兩邊是一間一間的門房，在往外是一排一排的居所，青磚陶瓦。這裡的居所建的很密集，沒有風水池那種東西。
這裡確實很大，目光穿過主城大道竟然沒看到閻王殿的位置。
主城大道中間建了一座魁星樓，魁星樓四周四個方向擺置著四個雕角石牌坊。
穿過石牌坊又走了一段，前方出現一座百福照壁。
繞過照壁是演武場，演武場左邊是戲台，右邊是文廟，正中主位是卞城王刑獄典刑司。
奇怪的是這裡一個人沒有，連陰差都沒有。
「大頭」陰差讓我們在演武場等待，他去了卞城王大殿。
等了很長時間，「大頭」陰差出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更大頭的人。
「久等了，才忙完，不解釋了，解釋就等於是掩飾。咱們先去文廟坐一會。」
更大頭帶著大頭和我們進入文廟，這裡的文廟沒有什麼不同，無外乎就是欞星門，太和元氣坊，大成殿之類的。
這裡有文廟本身就不可思議，意義何在？我們找了個亭子坐下休息，這就有了意義。
更大頭閻王就是卞城王。
他並沒有帶通天冠，也沒有帶幽冥寶冠，而是手裡拿了個陰兵頭盔。
圓臉，大耳、立眉、丹鳳眼、口闊微紅，鼻子倒是很挺。
身著錦服玉帶，足蹬烏布皂履，腰寬體闊，個頭足足比我們大兩個頭。
「收到消息說你們昨天會到，這裡的路對於常人來說確實不易，一路辛苦。」
張明顯回道：「走偏了，耽擱了一天。」
我們和「大頭鬼王」互相簡單介紹了下自己。
「大頭鬼王」給我們介紹說他是這裡年歲最大的幾個之一，早到沒有姓氏。
卞城王的名字也是最近才改的，其他人戲稱「變城王」，最早叫過「老丘城，虞城等很多名字，但世人皆知枉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