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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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話。

  修煉了一整晚的張清感到神清氣爽,腿腳也不酸痛了,只覺得力氣十足,比之昨日強健了不少。

  簡單洗了把臉,他披著大衣來到小廣場,把大衣掛在旁邊的衣架上,便開始了今天的修行。

  花了一刻鐘複習昨天的流雲步,然後他嘗試調動一絲靈氣流入雙腿,瞬間便感覺雙退變得十分有力量,一步踏出,能讓地面震上一震。

  但顯然這種力量使得雙腿更難控制,若是不管不顧往前隨便走還好說,但若想如高手那般靈巧地輾轉騰挪,便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操控自己的雙腿才行。

  半個時辰過去,正在努力習慣使用靈力的張清猛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不多了!

  雖然他每次都只調動一絲靈氣來練習流雲步,但終究是有出無進,體內靈氣在一點一點調用中消耗殆盡。

  他不敢在白天修練清心訣,他也不敢把所有的靈氣都用光,因為體內還得留一點靈氣蘊養經絡。

  耗光靈氣的張清只能用肉體練習流雲步,慢慢等待體內的靈氣恢復。但不能運轉清心訣,只靠呼吸間的靈氣散落靈海,恢復速度可謂龜爬。

  臨近午飯時,才勉強恢復八成靈氣。吃過午飯,張清打算休息一下再修煉,來到書房,坐在椅子上。

  他眯著眼,同時在想靈氣不足的解決辦法。

  原因有三:

  一是自身境界太低,本身靈力就少。

  二是修行功法不匹配,清心訣適合晚上修行,而流雲步則是全天都可以,若是錯開修行,則會靈氣不足。

  三則是流雲步自身的問題,興許這套功法原本就是為練氣後期或築基期準備的,他現在修煉有點太早了。但功法上沒寫,他也不確定。

  解決辦法也簡單,第一種,換功法,把清心訣換成五行功,此難立解。但有違之前的計劃。第二種,更換作息,晚上兩種功法輪著練,既能消耗靈氣練習流雲步,又能熟悉清心訣的運功恢復速度,說不定還能有奇效。

  唯一的缺點是他不能長時間入定修煉,難以繼續開擴新經絡,後面只能等功法熟練度達到,開輔助莽過去了。

  思考權衡了一會兒,張清還是選擇了更穩定的第二種。

  下午的行程不變,維持和上午一樣的修練方式,先消耗體內靈氣修煉,然後以肉身修煉,增加熟練度。一天下來,時刻精神聚集的張清不僅感到腿腳酸痛,就連頭腦也有些暈乎乎的。這修行不止耗靈氣、耗體力,還他喵耗精神力!

  傍晚,吃過晚飯的張清恨不得回屋立馬躺下睡上一覺,誰能拒絕勞累一天後晚上在溫暖的被窩裡美美地睡上一覺啊?

  可惜張清不能睡,誰讓他只有晚上短暫的六個時辰修煉時間呢。

  坐在床上,他拒絕了身體的誘惑,打坐入定,澄心定意,抱元守一。

  隨著功法口訣的默念,張清逐漸進入到入定狀態,他平靜地運轉著功法,不斷汲取天地間的靈氣,補充到自己的靈海中,其中一部分被用來蘊養體內的經絡和血肉。

  果然,運轉功法回復靈氣的速度要比之前迅速很多,只用了一刻鐘就把體內的經絡補充滿了。

  把屋子中央的桌子搬到床尾,能騰出一小塊空地,他動作不大的話可以原地練習流雲步,對他來說有些限制了他的修煉。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屋裡點著燈也比屋外的漆黑環境好上些許,只能說各有優劣吧。

  張清在屋內循環修煉著清心訣和流雲步兩種功法,八次循環過後,張清停止了修煉。

  天亮了。

  一夜的修行倒是沒有讓他更疲憊,得益於清心訣的功效,他的精神和身體狀態稍微好了一些。但他感覺自己最多能再堅持一上午,下午必須得停止修煉,否則自己會累死的。

  中午吃飯的時侯張清難得的顯得有些痕憊,往日裡他都是精力滿滿的,看他這樣,他娘也不由得有些擔心,多說了幾句。

  張清也只能無奈點頭,說自己會注意休息的。

  吃完午飯的張清沒有再修煉,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蓋上被子,美美地睡了一覺。

  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個時辰!一覺睡醒,太陽已經從天上跑到了西邊,距離晚飯時間也僅剩半個時辰,正好夠他修煉一次流雲步。

  睡了一覺,他只覺神清氣爽,渾身舒坦。


  張清立刻披上大衣,往小廣場走去。這次修煉十分順利,仿佛頓悟了一般,他已經能順利地調用一些靈氣運轉流雲步,此時再看他,比昨日多了一些靈動,飄然了許多。

  這種如臂使指的感覺讓他徹底沉浸在流雲步的修行中,只見廣場上多了一個飄然走動的身影,似一隻上下翻飛的蝴蝶,輕盈而靈動。

  輾轉騰挪間,流暢至極,沒有半點生澀之感。

  直到小奴柳仁來喊他吃晚飯,他才停了下來,一感受體內靈氣,不覺間已消耗了八成,只剩下稀疏的些許靈氣。

  他很開心,因為他知道剛剛必然漲了一大波熟練度,這種專注如頓悟的狀態,可遇而不可求啊。

  晚飯的主菜是蘿蔔燉羊排,剛修煉完的張清老遠就聞到了熬湯的味道。

  蘿蔔清甜,肥羊鮮美而不腥膻,簡單的些許調料,就能完成一道鮮美清甜的美食烹飪。

  喝了兩大碗的張清,頓時感覺身上氣血充盈,恨不得立馬跑回去修煉,看來美味的食物確實能提升人的修行速度,難怪減肥人士都這麼熱愛美食,原來如此。

  吃過晚飯後,張清回到房間,先是瞄了一眼自己的系統,沒有任何變化,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但下午的修煉給他的感覺不會錯,不說事半功倍吧,最起碼也是水到渠成,看來修行也講究個勞逸結合啊。

  他想了一會,決定微調一下自己的修行時間表,每天午飯後陪陪家人,然後午休。晚飯前修煉半個時辰,接著乾飯,然後一直修煉到第二天中午。

  這樣每天就會有兩個半時辰的休息時間拿來吃飯、睡覺、陪家人,完美!

  制定完修行時間表後張清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修行時間,立馬調整呼吸,默想清心訣入定……

  三天後。

  早起的張清正在小廣場鍛鍊身體,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一個人傻乎乎地在廣場上做著相同的動作,循環往復。

  鑑於他從得到功法後就開始這樣,所以家裡人也都習慣了。其他人也許不太了解,但他老爹應該能猜到他在幹嘛。

  辰時中,耗光體內靈氣的張清在廣場上孜孜不倦地練習著流雲步的動作。他也是題海戰術刷過來的人,怎樣快速熟悉一樣東西他很明白,唯一字耳——練。

  修煉中的張清突然看到自家老爹正朝這邊走來,於是他停了下來,走向他爹。

  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張清先問候了一下:「爹,早啊。」

  張和:「嗯,清兒你今天有要事嗎?今日家中店鋪有些藥材入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張清一想,自家藥鋪自己還沒見過呢,位置在哪都不知道。雖然有點耽誤自己修煉,但長期被宅的張清還是迅速選擇了外出,也不知道自己的門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張清回道:「爹,沒什麼要事,我可以去,什麼時候出發?」

  張和:「你先歇歇,馬上就走。」

  張清:「我沒事,不用歇,現在走吧。」

  張和看了看他,發現他呼吸正常,不像剛運動完的樣子,便說:「也好,那你收拾收拾,馬上就走。」

  張清也沒啥要拿的,把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披上就跟著老爹出門了。

  儘管之前已經出過一次家門,但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和青磚砌成的高牆還是很能觸動張清的內心,讓他感到陌生和新奇。

  特別是城中那條貫穿東西的青石板大道,每每踏上,都有種恍如隔世的割離感。

  此次出行是向西走,正好與珍寶閣的方向相反,沿著大道向西邊望去,有一堵高高的城牆,大道蔓延到牆邊,然後連著兩扇寬大的城門,大門整體寬度堪堪接近大道的一半,城門頗高,上刷紅漆,遠遠望去,便如兩塊赤練一般,顏色分明。

  大門下有一小隊官兵,人數不多,僅有六人,右側擺著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桌上有些雜物。大門內外兩側各站兩個官兵,剩餘兩人則坐在椅子上。

  來往行人都要查驗身份,身份憑證是官府認證的一個刻有自己名字的小木牌,兩指寬,四指長,一般可穿繩繫於腰間。

  那兩個坐著的官兵查驗之後就放行了。

  跟著父素的張清表達了自己的疑惑:「爹,他們不怕牌子造假嗎?」

  張和:「拿此木牌的人都是能在內城居住的人,內城的人幾乎都有名有姓記錄在冊,若是遇到不確定的,定會即時查驗。造假者若被發現,會被押進大牢,另有重罰。此外,普通人若要進內城,可辦理臨時身份牌,僅需十文錢,可進內城一天。是以,並無多少人願意幹這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張清繼續問:「那為何進來還要身份牌啊?普通人又為何要給錢?」

  張和:「此城有內外城之分,外城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輩皆有;內城則是城主、名門望族和有錢人居住的地方。內外城安定程度可謂天壤之別,皆因內城守衛士兵眾多,官府嚴管,是以混亂皆無,生活安定。

  因此,內城住戶每年都需繳納一筆治安費,若是無人居住,則需每家繳費一百兩一年,有人居住則每人五十兩銀子每年,身份憑證也由此而來。」

  張清瞭然,心中只能暗嘆,唉,這該死的階級分層,接著他又不死心問道:「爹,那外城呢?外城不收費嗎?外城沒有人管嗎?」

  張和:「若是外人第一次來此拒妖城,則需繳納十文錢進城,每次進城都需要繳納十文錢。當然,也可以在城中辦一塊普通的身價牌,僅需一兩銀子,可用一年,此項也需在城中有固定居所才行。

  至於城中治安是遠不如內城的,外城要比內城大上許多,雖有官兵巡邏,但終究是杯水車薪,沒有重大事故,官府一般不會管。當然,城內所有地方都禁止殺人,此項乃重罪。至於其他事項,官府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銀錢給足,大多不了了之。

  因此,常人在外城雖無餐風露宿,寄居荒野之苦,但也有可能被無賴小三困擾,情況複雜,非一言能蔽之。」

  看來老爹也不願多說,張清也只能沉默,心中難免感慨,收錢不辦事,這可不太行啊。

  剛走出家門的他還未真正意識到他爹口中的天壤之別到底如何。

  兩次人生開局都算是生在和平之家,外面的戰爭就算是再慘烈,也沒多少能出現在他們這種人的面前,因此目前他倒也覺得這城還算可以。

  跟著老爹不斷往西走。

  外城也有一條貫穿東西的官道,約有九尺寬,路面也算平整,也就比內城的巷道稍好,遠遠比不上那條寬廣平整的內城官道。

  沿著官道一直往西,兩邊的房屋開始變得考差不齊,路面上逐漸出現了許多人,官道兩邊的小攤也多了起來,有賣燒餅的、賣包子的、賣雨傘的,也有賣手工製品的,髮簪、掃帚、竹筐,琳琅滿目,應有盡者,各種呼喊聲,交流聲,爭吵聲如海嘯般襲來,讓他感覺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混亂、喧鬧,這兩個詞立馬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去過晚上六點菜市場的人都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而現在這種情況出現在了官道的兩側。

  沿著官道兩側一眼望去,看不到頭,賣的東西繁雜多樣,根本數不過來有多少種。路邊上的貨物,一兩文錢到幾十兩銀子,標價各不相同,全看個人需求。

  各種各樣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耳邊,各種各樣的味道瀰漫入他的鼻腔,各種各樣的畫面閃進他的雙眼,如果不是他能感覺到疼,他肯定會認為這是在拍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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