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在山頂握手
柳翠問常常：「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常常說：「沒什麼打算。」
柳翠說：「我就不相信，你是一條褲腰帶就能拴得住的人。」
常常回柳翠說：「哪有褲腰帶願意拴我喲。」
柳翠說：「吃食不要瞞食，既然已經吃上了，就得承認已經吃上了。」
常常沒有接過柳翠的話。
常常倒是想，這世上的事啊，哪有瞞得住的？比如說他們來這一趟常在山吧，既然來了，就註定你是來了，因為車子已經在山路上留下了轍痕。又比如說他們來到了，在這裡，就是來到了這裡，不由分辨。
柳翠或許是說的一語雙關的話，或許是常常把這話聽偏了，反正常常覺得這話是一語雙關的。
黃澤元說：「常大人，哪個時候有了這般德性，沒事老往常在鎮鑽，原本以為大人有多大抱負呢。」
常常想，哪談得上什麼抱負呢？與常在鎮的關聯就是那次陰差陽錯，還有那個子虛城讓他好奇，從而弄出了這一大堆事來。
不過說沒有抱負也是假的，他的確是想做一個局，把好多人都塞到局裡去，然後自己全身而退，然而局還沒有個明目，自己已經成了局內人。
常常說：「哪個時候沒有這般德性呢，一直都有。」
柳翠說：「我不想和你貧嘴，把你的想法說出來聽聽，我和黃澤元最想聽。」
常常淡淡地說：「我想，要是我們能在常在大壩上建一棟樓。」
柳翠問常常：「建什麼樣的樓？」
常常也沒有考慮，順口回柳翠：「萬丈高樓。」
柳翠說：「我說呢，就是嘛，我就不相信哪一條褲腰帶，能拴得住常常的。」
常常本還想貧嘴，說，柳翠的褲腰帶可以，但想了想，怕一語成讖，還是沒有貧。
常常說：「哪用得著褲腰帶，一條繩子就行，一條繩子，能夠拴住很多人。」
柳翠說：「說來聽聽。」
常常說：「如果真要建，你，漢無兄，我們三人，都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黃澤元問：「胡登臨呢？」
柳翠把話接過去，說：「他哪裡夠格，你看他昨天那德性，重色輕友，頂天就是一枚棋子。」
黃澤元聽了柳翠的話，眼睛睜得比公牛屁股後面吊的那對蛋蛋還要大，他拿比公牛蛋蛋還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常常。常常朝黃澤元會心一笑。
黃澤元先是用雙手抱著頭，再是用手扯了扯原本就不長的頭髮，發現扯不了，就改為使勁撓。
柳翠沖黃澤元說：「漢無，來，我們拉拉勾。」
黃澤元把雙手從頭上取下來，先是放在衣服上揩了揩，揩得不過癮，就改為雙拳相互擦。然後他們三雙手就不約而同地伸了出來，三雙手在常在山在山頂，長時間握在一起。
握了一陣後，時間就不早了，就得趕回去。
下山來的時候，黃澤元說：「還是由我來開吧。」
柳翠卻說：「黃澤元，你給我聽清楚了，往後，只要我們三人在一輛車上，這車就得由常常來開。」
黃澤元說：「我不是怕常常累壞嗎？」
柳翠說：「再累，也得他來開。」
黃澤元說：「好，柳大老闆，我聽你的，從今往後，我都聽你的。」
柳翠說：「這還差不多。」
在下坡的路上，常常一邊開車一邊提議：「我們再去一趟常在大壩唄。」
柳翠說：「方向盤在你手裡，走哪條路，自然是由你做主。」
常常總覺得柳翠說的這話，說的既是開車的事，又不是開車的事。
常常想，或許柳翠和他一樣，也有著他一樣的夢。
常常又想，管她的呢，既然我們剛才才把三雙手握在一起，既然眼下的方向盤在我手中，既然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今天這車去哪裡，就由著我唄。
常常小心翼翼地把車開著，山路實在是崎嶇，由不得人去分心，眼下目標先是去常在大壩，去之後找個地方把車停下，近距離地找幾個點看看，看常在大壩為什麼荒蕪？這荒蕪的大壩，究竟是由什麼的現狀構成？如果要在這大壩上建一座萬丈高樓的話，最先要解決的，該是什麼樣的問題。
去得常在大壩之後，常常們先是在離公路比較近的山腳，找了幾處地方看了看。
常常們看到了，山腳全是由花崗石風化後形成的砂地，地力很薄，而因花崗石風化而形成的砂地中，石英的顆粒、長石的顆粒，黑雲母細小的鱗片，雖然已經不再是花崗石了，但各自仍舊固守著花崗石一樣的個性。
自然是有草的，從這砂地里或石縫間長出來。有莊稼在慢吞吞地活著，至於這些莊稼到了收穫的時節，播種它們的人有多大的收穫，因為沒有親眼所見，三人都不敢瞎猜。
再後來，常常們來到大壩的中央，身臨其境後，發現所謂的大壩，只是遠處的風景，走近後才發現，起伏的小丘一個挨一個的，全然不是常常們從常在山上放眼下來的樣子。
常常們還發現，每一座小丘上的墳塋特別多，新墳和舊墳一個接一個挨著。
常常甚至懷疑，有個別新墳可能搶了舊墳主人的地盤。這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常常突然就想起了那三位老者說的刨祖墳的事。這種事，或許之前在常在鎮發生過。
常常還想起了三位老者分別姓什麼。
這事常常在之前從沒有提起，常常覺得，現在是必須提起的時候了。
他們對常常說過，瞎子老者姓尚，聾子老者姓巾，耳聰目明老者姓常。
三位老者的祖上原本是一個男人和女人，這男人和女人膝下的三個兒子，男人有一門高超的、系列造床的手藝。
因為有這門高超的手藝，日子在方圓幾十里算得上過得滋潤的。可歲月讓人老，也讓小孩們一個個長大，就這門手藝如何傳承，就成了男人的心結。
最為頭疼的是，三個兒子或多或少都帶有殘疾，按一些人的說法，這些殘疾，都是因他手藝克的。
常常說：「沒什麼打算。」
柳翠說：「我就不相信，你是一條褲腰帶就能拴得住的人。」
常常回柳翠說：「哪有褲腰帶願意拴我喲。」
柳翠說：「吃食不要瞞食，既然已經吃上了，就得承認已經吃上了。」
常常沒有接過柳翠的話。
常常倒是想，這世上的事啊，哪有瞞得住的？比如說他們來這一趟常在山吧，既然來了，就註定你是來了，因為車子已經在山路上留下了轍痕。又比如說他們來到了，在這裡，就是來到了這裡，不由分辨。
柳翠或許是說的一語雙關的話，或許是常常把這話聽偏了，反正常常覺得這話是一語雙關的。
黃澤元說：「常大人，哪個時候有了這般德性，沒事老往常在鎮鑽，原本以為大人有多大抱負呢。」
常常想，哪談得上什麼抱負呢？與常在鎮的關聯就是那次陰差陽錯，還有那個子虛城讓他好奇，從而弄出了這一大堆事來。
不過說沒有抱負也是假的，他的確是想做一個局，把好多人都塞到局裡去，然後自己全身而退，然而局還沒有個明目，自己已經成了局內人。
常常說：「哪個時候沒有這般德性呢，一直都有。」
柳翠說：「我不想和你貧嘴，把你的想法說出來聽聽，我和黃澤元最想聽。」
常常淡淡地說：「我想，要是我們能在常在大壩上建一棟樓。」
柳翠問常常：「建什麼樣的樓？」
常常也沒有考慮，順口回柳翠：「萬丈高樓。」
柳翠說：「我說呢，就是嘛，我就不相信哪一條褲腰帶，能拴得住常常的。」
常常本還想貧嘴，說，柳翠的褲腰帶可以，但想了想，怕一語成讖，還是沒有貧。
常常說：「哪用得著褲腰帶，一條繩子就行，一條繩子，能夠拴住很多人。」
柳翠說：「說來聽聽。」
常常說：「如果真要建，你，漢無兄，我們三人，都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黃澤元問：「胡登臨呢？」
柳翠把話接過去，說：「他哪裡夠格，你看他昨天那德性，重色輕友，頂天就是一枚棋子。」
黃澤元聽了柳翠的話，眼睛睜得比公牛屁股後面吊的那對蛋蛋還要大，他拿比公牛蛋蛋還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常常。常常朝黃澤元會心一笑。
黃澤元先是用雙手抱著頭，再是用手扯了扯原本就不長的頭髮，發現扯不了，就改為使勁撓。
柳翠沖黃澤元說：「漢無，來，我們拉拉勾。」
黃澤元把雙手從頭上取下來，先是放在衣服上揩了揩，揩得不過癮，就改為雙拳相互擦。然後他們三雙手就不約而同地伸了出來，三雙手在常在山在山頂，長時間握在一起。
握了一陣後，時間就不早了，就得趕回去。
下山來的時候，黃澤元說：「還是由我來開吧。」
柳翠卻說：「黃澤元，你給我聽清楚了，往後，只要我們三人在一輛車上，這車就得由常常來開。」
黃澤元說：「我不是怕常常累壞嗎？」
柳翠說：「再累，也得他來開。」
黃澤元說：「好，柳大老闆，我聽你的，從今往後，我都聽你的。」
柳翠說：「這還差不多。」
在下坡的路上，常常一邊開車一邊提議：「我們再去一趟常在大壩唄。」
柳翠說：「方向盤在你手裡，走哪條路，自然是由你做主。」
常常總覺得柳翠說的這話，說的既是開車的事，又不是開車的事。
常常想，或許柳翠和他一樣，也有著他一樣的夢。
常常又想，管她的呢，既然我們剛才才把三雙手握在一起，既然眼下的方向盤在我手中，既然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今天這車去哪裡，就由著我唄。
常常小心翼翼地把車開著，山路實在是崎嶇，由不得人去分心，眼下目標先是去常在大壩，去之後找個地方把車停下，近距離地找幾個點看看，看常在大壩為什麼荒蕪？這荒蕪的大壩，究竟是由什麼的現狀構成？如果要在這大壩上建一座萬丈高樓的話，最先要解決的，該是什麼樣的問題。
去得常在大壩之後，常常們先是在離公路比較近的山腳，找了幾處地方看了看。
常常們看到了，山腳全是由花崗石風化後形成的砂地，地力很薄，而因花崗石風化而形成的砂地中，石英的顆粒、長石的顆粒，黑雲母細小的鱗片，雖然已經不再是花崗石了，但各自仍舊固守著花崗石一樣的個性。
自然是有草的，從這砂地里或石縫間長出來。有莊稼在慢吞吞地活著，至於這些莊稼到了收穫的時節，播種它們的人有多大的收穫，因為沒有親眼所見，三人都不敢瞎猜。
再後來，常常們來到大壩的中央，身臨其境後，發現所謂的大壩，只是遠處的風景，走近後才發現，起伏的小丘一個挨一個的，全然不是常常們從常在山上放眼下來的樣子。
常常們還發現，每一座小丘上的墳塋特別多，新墳和舊墳一個接一個挨著。
常常甚至懷疑，有個別新墳可能搶了舊墳主人的地盤。這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常常突然就想起了那三位老者說的刨祖墳的事。這種事，或許之前在常在鎮發生過。
常常還想起了三位老者分別姓什麼。
這事常常在之前從沒有提起，常常覺得，現在是必須提起的時候了。
他們對常常說過，瞎子老者姓尚，聾子老者姓巾，耳聰目明老者姓常。
三位老者的祖上原本是一個男人和女人，這男人和女人膝下的三個兒子，男人有一門高超的、系列造床的手藝。
因為有這門高超的手藝，日子在方圓幾十里算得上過得滋潤的。可歲月讓人老，也讓小孩們一個個長大，就這門手藝如何傳承，就成了男人的心結。
最為頭疼的是，三個兒子或多或少都帶有殘疾，按一些人的說法，這些殘疾，都是因他手藝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