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忠魂致遠
在眾人驚嘆艷羨的目光下，古參慢慢調勻呼吸，停止透海大陣的運轉。
海汽玄門奇景隨之淡然消散。
海妖玉尊褪去一身奇詭，變成一塊尋常玉尊，從空中轟然墜落。
幸好古參反應及時，動作足夠迅速，才在玉尊墜地前一瞬。
腳尖輕墊，雙手捧住海妖女頭將之託住，平放於茶桌之上。
最後一團幽綠色火苗，不知從何處出現在古參指間，來回躍動幾下，也隨著「噗~」一聲輕響，徹底熄滅。
一切重新歸於沉靜。
若是在場無人見證，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眾人沉寂良久。
最後還是「見多識廣」的胡巴一先開了口。
「嘆為觀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古先生應該就是傳聞中的海上遺族恨天古國的後裔，也就是疍人之族吧。」
「而您背後這套漂亮紋繡，也絕非南海街邊那些浪蕩子身上的尋常刺青。」
「而是恨天一族的標誌性刺繡，透海大陣！」
話音落下，雪莉楊美眸一閃。
如果她也沒記錯的話，在這幽綠龍火跟透海大陣出現之前。
某人可像個氣包肚子一樣，在旁邊跟這俊美少年慪著氣呢吧？
怎麼這麼一會，就又是古先生，又稱您的了？
要不怎麼是你胡巴一呢。
轉變的倒快！
「恨天血脈」四字一出，陳教授悵然出神。
記起他年輕時，第一次隨隊參加考古發掘，曾在古連奴挖出一件周代青銅器。
周穆王筵神盂。
那是一件盛食器，彛紋為飾，雷紋為地，紋路雄奇壯麗，是青銅史上的巔峰之作。
是當時周穆王派遣使臣代己，不遠萬里找到恨天古國，欲借龍火鑄就一尊天鼎。
周穆王如此屈尊，如此誠意，最後卻也只得到了一件不入流的盛食器？
藐下之感，油然而生。
足見彼時的恨天古國，風頭盛極，一時無兩。
而龍火，只有恨天一脈才能掌握的力量……
透海大陣，恨天血脈的標識……
周穆王筵神盂……
種種前因後果，如千絲萬縷的線條般在陳老教授腦海穿插閃過。
最後編織出來一條足夠紮實的證據鏈。
證明了恨天古國曾經真實存在！
而這一個周穆王筵神盂背後，牽扯出來的很可能是一個青銅文明高度發達的國度！
當真是為華夏文明的璀璨繁榮，再添一國！
放眼世界，恐怕要居於四大文明之首了。
想到此處，老教授連連點頭。
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嘴中喃喃。
「若當真如此，四大文明誰為首的爭鋒，便再無異議！」
「我泱泱華夏，千古第一！」
陳老教授已年愈花甲，一顆老心仍是止不住地澎湃起來。
難怪古參之前問他，如果給他一次發覺三星堆體量級別的考古發現他會怎麼想。
他居然還玩了一手老頑童，回答了一個「我寧願相信我是秦始皇」的胡話。
可眼下……
他才發現古參實際是在賜給他一個機會。
一個震驚世界，讓他名垂青史，一躍成為考古學第一人的機會。
而那個問題翻譯過來便是。
如此觸手可得的機會，你陳教授要還是不要？
「哈哈哈哈……」
陳教授發出當初精神失常一般的怪誕笑聲。
這還用問嗎！
「古參小兄弟！」
「你之前不是說『恐怕』我要跟著你們一起去珊瑚螺旋了嗎？」
「現在我要告訴你！」
「不是恐怕！」
「是一定！」
「而且不是我跟著你們，而是你們跟著我！」
「這個船長我來當！」
「而且我們去的不再是那珊瑚螺旋！」
「而是那終極之地，恨天古國！」
「且看我這老教授，左牽黃右擎蒼，在這風燭殘年，跟著你們小年輕再瘋狂一回！」
胖子本是性情中人。
這才剛剛受到海妖玉尊與透海大陣的雙重刺激，眼下一看到陳老教授狂熱到近乎歇斯底里。
體內方剛血氣也被點燃起來。
跟著老教授吼道：
「好！」
「陳教授，就沖你這幾句漂亮話！」
「胖子我投你一票！」
按照原定計劃，陳教授是要留在珊瑚廟島的。
而大金牙也只得駐守，一是負責照看陳教授，二是負責島上聯絡，以備後需。
眼見老教授都抻頭當起船長了，他哪有不親身一探的道理。
往前一站，手捧摺扇，戲子一般拱了拱手。
「諸位爺，大金牙這可有禮了。」
「今天咱們這就好比當年的群雄聚義瓦崗寨。」
「咱們為了那恨天古國，為了一個隱世文明昭然於世，全部聚在古參古爺這一廟島別墅。」
「千百年後，當後世的說書先生重新講起今天，我希望有我大金牙一席之地。」
「這一票，我大金牙跟投了！」
胡巴一對著大金牙屁股就來了一腳。
大金牙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就您這腿腳？」
「得了吧！」
「陳老教授跟著去我現在是沒意見了。」
「可珊瑚螺旋地處兇險，到現在為止，依然保持著所有船只有去無回，無一倖免的記錄。」
「整個珊瑚廟島人盡皆知。」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船長之位應該交由古先生來當。」
「所以，陳老教授，得罪了。」
「這一票我投古參古先生。」
王胖子跟大金牙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您這是在投票麼？
您這是在拍馬屁吧！
就在這時，預見火球爆炸都視死如歸，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掰武，突然站了起來。
不想那條傷了的老腿，居然活動如新。
不禁一時側目。
難道是這透海大陣的海意滋養？
但眼下可顧不得這些。
只道：「諸位都是深明大義之人，我掰武祖輩曾在前清水師營聽差。」
「當年甲午海戰，我叔公眼睜睜看著『致遠』巡洋艦，帶著殘軀，毅然決然撞向小日子敵艦，終因艦體受傷過重而沉沒，艦上將士與艦同歸於盡！」
說著，掰武掏出一塊刻有水手名字的木製識別牌。
這木牌飽經風霜，上面的字跡卻依然清晰，「致遠」二字醒目蒼勁！
「『致遠艦』如今沉在何處仍無人知曉，滿船忠魂無家可歸。」
「若那珊瑚螺旋之下，當真隱藏著一個曠世古國，我只希望古參先生別去顧忌當今世界的和平法則，請把您的軍艦開向那該死的小日子島國！」
「我掰武等著這一天！」
說罷掏出一個船冊信息，一頁頁翻找。
最後落在那艘由英國人打造的海柳船上。
「這船你們直接開走。」
「費用算我掰武頭上。」
海汽玄門奇景隨之淡然消散。
海妖玉尊褪去一身奇詭，變成一塊尋常玉尊，從空中轟然墜落。
幸好古參反應及時，動作足夠迅速，才在玉尊墜地前一瞬。
腳尖輕墊，雙手捧住海妖女頭將之託住，平放於茶桌之上。
最後一團幽綠色火苗，不知從何處出現在古參指間，來回躍動幾下，也隨著「噗~」一聲輕響，徹底熄滅。
一切重新歸於沉靜。
若是在場無人見證，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眾人沉寂良久。
最後還是「見多識廣」的胡巴一先開了口。
「嘆為觀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古先生應該就是傳聞中的海上遺族恨天古國的後裔，也就是疍人之族吧。」
「而您背後這套漂亮紋繡，也絕非南海街邊那些浪蕩子身上的尋常刺青。」
「而是恨天一族的標誌性刺繡，透海大陣！」
話音落下，雪莉楊美眸一閃。
如果她也沒記錯的話，在這幽綠龍火跟透海大陣出現之前。
某人可像個氣包肚子一樣，在旁邊跟這俊美少年慪著氣呢吧？
怎麼這麼一會，就又是古先生，又稱您的了？
要不怎麼是你胡巴一呢。
轉變的倒快！
「恨天血脈」四字一出，陳教授悵然出神。
記起他年輕時，第一次隨隊參加考古發掘，曾在古連奴挖出一件周代青銅器。
周穆王筵神盂。
那是一件盛食器，彛紋為飾，雷紋為地，紋路雄奇壯麗，是青銅史上的巔峰之作。
是當時周穆王派遣使臣代己，不遠萬里找到恨天古國，欲借龍火鑄就一尊天鼎。
周穆王如此屈尊，如此誠意，最後卻也只得到了一件不入流的盛食器？
藐下之感，油然而生。
足見彼時的恨天古國，風頭盛極，一時無兩。
而龍火，只有恨天一脈才能掌握的力量……
透海大陣，恨天血脈的標識……
周穆王筵神盂……
種種前因後果，如千絲萬縷的線條般在陳老教授腦海穿插閃過。
最後編織出來一條足夠紮實的證據鏈。
證明了恨天古國曾經真實存在！
而這一個周穆王筵神盂背後，牽扯出來的很可能是一個青銅文明高度發達的國度！
當真是為華夏文明的璀璨繁榮，再添一國！
放眼世界，恐怕要居於四大文明之首了。
想到此處，老教授連連點頭。
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嘴中喃喃。
「若當真如此，四大文明誰為首的爭鋒，便再無異議！」
「我泱泱華夏，千古第一！」
陳老教授已年愈花甲，一顆老心仍是止不住地澎湃起來。
難怪古參之前問他，如果給他一次發覺三星堆體量級別的考古發現他會怎麼想。
他居然還玩了一手老頑童，回答了一個「我寧願相信我是秦始皇」的胡話。
可眼下……
他才發現古參實際是在賜給他一個機會。
一個震驚世界，讓他名垂青史，一躍成為考古學第一人的機會。
而那個問題翻譯過來便是。
如此觸手可得的機會，你陳教授要還是不要？
「哈哈哈哈……」
陳教授發出當初精神失常一般的怪誕笑聲。
這還用問嗎！
「古參小兄弟！」
「你之前不是說『恐怕』我要跟著你們一起去珊瑚螺旋了嗎？」
「現在我要告訴你！」
「不是恐怕！」
「是一定！」
「而且不是我跟著你們，而是你們跟著我！」
「這個船長我來當！」
「而且我們去的不再是那珊瑚螺旋！」
「而是那終極之地，恨天古國！」
「且看我這老教授，左牽黃右擎蒼，在這風燭殘年，跟著你們小年輕再瘋狂一回！」
胖子本是性情中人。
這才剛剛受到海妖玉尊與透海大陣的雙重刺激，眼下一看到陳老教授狂熱到近乎歇斯底里。
體內方剛血氣也被點燃起來。
跟著老教授吼道：
「好！」
「陳教授，就沖你這幾句漂亮話！」
「胖子我投你一票！」
按照原定計劃，陳教授是要留在珊瑚廟島的。
而大金牙也只得駐守，一是負責照看陳教授，二是負責島上聯絡，以備後需。
眼見老教授都抻頭當起船長了，他哪有不親身一探的道理。
往前一站，手捧摺扇，戲子一般拱了拱手。
「諸位爺，大金牙這可有禮了。」
「今天咱們這就好比當年的群雄聚義瓦崗寨。」
「咱們為了那恨天古國，為了一個隱世文明昭然於世，全部聚在古參古爺這一廟島別墅。」
「千百年後，當後世的說書先生重新講起今天，我希望有我大金牙一席之地。」
「這一票，我大金牙跟投了！」
胡巴一對著大金牙屁股就來了一腳。
大金牙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就您這腿腳？」
「得了吧！」
「陳老教授跟著去我現在是沒意見了。」
「可珊瑚螺旋地處兇險，到現在為止，依然保持著所有船只有去無回，無一倖免的記錄。」
「整個珊瑚廟島人盡皆知。」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船長之位應該交由古先生來當。」
「所以，陳老教授，得罪了。」
「這一票我投古參古先生。」
王胖子跟大金牙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您這是在投票麼？
您這是在拍馬屁吧！
就在這時，預見火球爆炸都視死如歸，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掰武，突然站了起來。
不想那條傷了的老腿，居然活動如新。
不禁一時側目。
難道是這透海大陣的海意滋養？
但眼下可顧不得這些。
只道：「諸位都是深明大義之人，我掰武祖輩曾在前清水師營聽差。」
「當年甲午海戰，我叔公眼睜睜看著『致遠』巡洋艦，帶著殘軀，毅然決然撞向小日子敵艦，終因艦體受傷過重而沉沒，艦上將士與艦同歸於盡！」
說著，掰武掏出一塊刻有水手名字的木製識別牌。
這木牌飽經風霜，上面的字跡卻依然清晰，「致遠」二字醒目蒼勁！
「『致遠艦』如今沉在何處仍無人知曉，滿船忠魂無家可歸。」
「若那珊瑚螺旋之下，當真隱藏著一個曠世古國，我只希望古參先生別去顧忌當今世界的和平法則，請把您的軍艦開向那該死的小日子島國！」
「我掰武等著這一天！」
說罷掏出一個船冊信息，一頁頁翻找。
最後落在那艘由英國人打造的海柳船上。
「這船你們直接開走。」
「費用算我掰武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