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見白石道人
告別了段虎與汪瑤二人，徐弘祖遠遠瞅著驛丞，挑了挑眉。
驛丞年紀與白石道人相仿，也三十來歲，生的矮小精悍，從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就覺得身體一松，已經被徐弘祖抓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驛丞原本只道是或見了鬼，以為淹死的徐弘祖前來索命了。
又見段虎與汪瑤二人與常人無異，知道徐弘祖躲過了一劫，心裡反而輕鬆了，也沒反抗徐弘祖。
「徐……徐少爺，進……進湖可曾順利？」驛丞緊張，說話有些磕巴，又想起徐弘祖居然有些武藝在身，怕被打，緊接著補充道；「怎麼不見白石道長？」
徐弘祖學著白石道人的樣子，眼瞼低垂，沒有說話，一副高人做派。
驛丞更加緊張，生怕惹惱了徐弘祖，顫顫巍巍說道；「張正他……曾來說洞庭湖君發了怒，你二人都落了水，怕……怕是凶多吉少。」
話剛說出口，驛丞就在心裡暗罵不好，又不禁埋怨起張正來。
「嗯？我這不是回來了?」徐弘祖聽著驛丞哆哆嗦嗦的聲音，強忍著笑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覺得不過癮，又說道；
「我與白石道長出發前，丑時就聽到有兩人在這房間牆外商量大事，驛丞大人，你有什麼頭緒嗎？」
驛丞原本還想徐弘祖只是僥倖從湖裡遊了出來，沒想到那日一早自己與張正謀劃，早已經被二人知道。
腳下一軟，作勢就要跪下。
徐弘祖也沒阻攔，只是擺出一副嚴肅嘴臉，一字一句說道；
「白石道人可是欽天監命官，在你這齣了事情，雖然沒有證據，治不了你死罪，但是一頓大板是肯定跑不了的。」
「站好！我問！你答！」
驛丞本就緊張，只能強撐著站直，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那晚你與張正，在牆邊密謀了什麼？」
「我只是跟張正說，徐少爺沒有官身，您跟白石道長頗有些錢物，讓那個張正進湖前多跟二位討要些錢財，絕沒有說要加害二人。」
「張正可是你引薦來的船夫！」
「那日兩位大人著急進湖，又是洞庭君出遊的日子，整個周邊也就張正有膽子進湖，小的沒有辦法。」
驛丞見徐弘祖沒有接話，硬著頭皮接著說
「張正好賭，人又生的精壯，容易見錢眼開，我看白石道長有功夫傍身，又看二位著急進湖，逼不得已才引薦了他，也只有他才敢帶二位入湖。」
「你二人密謀，為何要到這牆邊？」
徐弘祖始終覺得奇怪，驛站雖然不算很大，但這二人偏偏挑了能讓自己聽到談話的地方。
「小的怕張正真做出謀財害命的事情，故意與他在二位房間外說話的，原本就是想讓二位聽見。」
徐弘祖見驛丞眼神不再飄忽，知道這句話沒有撒謊。
想來那天外面風聲較大，自己與白石道人確實沒有聽清，這驛丞倒是長了個心眼。
徐弘祖與白石道人早就做了防範，但誰也沒算到會有人蠍這種怪物。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砸門聲。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徐弘祖和驛丞都嚇了一哆嗦。
驛丞說今日驛站里就自己一人，便前去開門，徐弘祖跟著出去。
開了門，看到白石道人正在門口，披頭散髮，原本邋遢的納衣被水洗後，有種奇特的質感，徐弘祖只覺得顯得更邋遢了。
鬢角與衣服上還有水滴落下。
驛丞只覺得胸口一悶，竟然被嚇暈了過去。
此時天色已晚，徐弘祖趕緊把白石道人迎了進來。
兩人回了房間，徐弘祖沒忍住，問了一聲；
「你是人是鬼？」
白石道人翻了個白眼，從房間裡翻出一塊毛巾，自顧自的擦著身上。
徐弘祖又問了一句；
「剛從湖底回來？」
白石道人沒有回答，反問道：
「你殺過人了？」
徐弘祖沒想到白石道人會這樣問自己，反而有些慌亂。
「幾個水匪，攔路搶劫，被我殺了，還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人。」
「嗯？」
「你落水後，我被張正用船槳打暈，關進了地牢，在地牢里看到了活了三百歲的張家老祖。」
徐弘祖把如何擊殺張家人以及從古墓逃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白石道人只是聽著，沒有打斷，等徐弘祖講完，說了一句：
「我看到柳家宅子了。」
「嗯，嗯？」
「就在洞庭湖底，還在移動。」
徐弘祖沏了壺茶，準備給白石道人暖和一下，也準備給自己潤潤嗓子，聽到白石道人冷不丁冒出的話，手裡一個不穩，差點扔掉。
「你落了水，是怎麼擺脫那「人蠍」的？」徐弘祖緊接著問道。
「人蠍，這個名字倒也貼切形象。」白石道人接過茶水，抿了一口，說道；「那人蠍腹部有一塊生的柔軟，我與那怪物在水下搏鬥，幾劍就試出了弱點。」
徐弘祖想起在地下大廳，張家老祖對祀女做的，正是從腹部直接伸進了手，掏出了一團紅色東西。
在水下生死搏命間，白石道人居然輕易找到了破綻。
自己與他武藝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你說柳家宅子，在動，是什麼意思？」
「我解決掉那怪物後，只覺得遠處有亮光離自己越來越近，便朝著亮光遊了過去。」
「遠遠看著是一座大宅，在水底，看樣子，正從水底一點點往湖面移動，照時間算，在傍晚大霧起來的時候，就會整個露出水面。」
「那日在湖中，張正的船自己原地打轉，可能是因為柳家宅又沉入水底帶起的旋渦。」
聽完白石道人的話，徐弘祖暗自思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昨日一早進湖，被張正偷襲，晚上進了張家地牢，清晨從柳家祠出來，到現在滿打滿算有兩日。
白石道人落水的地方離出發的渡口並不遠，徐弘祖不信他會在水中與那人蠍搏鬥一天。
中間至少還多出了半天時間。
白石道人是不是已經進過了那柳家宅院？
正想開口問，白石道人卻開口說道：
「我們還得進一次湖，進柳家宅子。」
驛丞年紀與白石道人相仿，也三十來歲，生的矮小精悍，從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就覺得身體一松，已經被徐弘祖抓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驛丞原本只道是或見了鬼，以為淹死的徐弘祖前來索命了。
又見段虎與汪瑤二人與常人無異，知道徐弘祖躲過了一劫，心裡反而輕鬆了，也沒反抗徐弘祖。
「徐……徐少爺，進……進湖可曾順利？」驛丞緊張，說話有些磕巴，又想起徐弘祖居然有些武藝在身，怕被打，緊接著補充道；「怎麼不見白石道長？」
徐弘祖學著白石道人的樣子，眼瞼低垂，沒有說話，一副高人做派。
驛丞更加緊張，生怕惹惱了徐弘祖，顫顫巍巍說道；「張正他……曾來說洞庭湖君發了怒，你二人都落了水，怕……怕是凶多吉少。」
話剛說出口，驛丞就在心裡暗罵不好，又不禁埋怨起張正來。
「嗯？我這不是回來了?」徐弘祖聽著驛丞哆哆嗦嗦的聲音，強忍著笑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覺得不過癮，又說道；
「我與白石道長出發前，丑時就聽到有兩人在這房間牆外商量大事，驛丞大人，你有什麼頭緒嗎？」
驛丞原本還想徐弘祖只是僥倖從湖裡遊了出來，沒想到那日一早自己與張正謀劃，早已經被二人知道。
腳下一軟，作勢就要跪下。
徐弘祖也沒阻攔，只是擺出一副嚴肅嘴臉，一字一句說道；
「白石道人可是欽天監命官，在你這齣了事情，雖然沒有證據，治不了你死罪，但是一頓大板是肯定跑不了的。」
「站好！我問！你答！」
驛丞本就緊張，只能強撐著站直，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那晚你與張正，在牆邊密謀了什麼？」
「我只是跟張正說，徐少爺沒有官身，您跟白石道長頗有些錢物，讓那個張正進湖前多跟二位討要些錢財，絕沒有說要加害二人。」
「張正可是你引薦來的船夫！」
「那日兩位大人著急進湖，又是洞庭君出遊的日子，整個周邊也就張正有膽子進湖，小的沒有辦法。」
驛丞見徐弘祖沒有接話，硬著頭皮接著說
「張正好賭，人又生的精壯，容易見錢眼開，我看白石道長有功夫傍身，又看二位著急進湖，逼不得已才引薦了他，也只有他才敢帶二位入湖。」
「你二人密謀，為何要到這牆邊？」
徐弘祖始終覺得奇怪，驛站雖然不算很大，但這二人偏偏挑了能讓自己聽到談話的地方。
「小的怕張正真做出謀財害命的事情，故意與他在二位房間外說話的，原本就是想讓二位聽見。」
徐弘祖見驛丞眼神不再飄忽，知道這句話沒有撒謊。
想來那天外面風聲較大，自己與白石道人確實沒有聽清，這驛丞倒是長了個心眼。
徐弘祖與白石道人早就做了防範，但誰也沒算到會有人蠍這種怪物。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砸門聲。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徐弘祖和驛丞都嚇了一哆嗦。
驛丞說今日驛站里就自己一人，便前去開門，徐弘祖跟著出去。
開了門，看到白石道人正在門口，披頭散髮，原本邋遢的納衣被水洗後，有種奇特的質感，徐弘祖只覺得顯得更邋遢了。
鬢角與衣服上還有水滴落下。
驛丞只覺得胸口一悶，竟然被嚇暈了過去。
此時天色已晚，徐弘祖趕緊把白石道人迎了進來。
兩人回了房間，徐弘祖沒忍住，問了一聲；
「你是人是鬼？」
白石道人翻了個白眼，從房間裡翻出一塊毛巾，自顧自的擦著身上。
徐弘祖又問了一句；
「剛從湖底回來？」
白石道人沒有回答，反問道：
「你殺過人了？」
徐弘祖沒想到白石道人會這樣問自己，反而有些慌亂。
「幾個水匪，攔路搶劫，被我殺了，還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人。」
「嗯？」
「你落水後，我被張正用船槳打暈，關進了地牢，在地牢里看到了活了三百歲的張家老祖。」
徐弘祖把如何擊殺張家人以及從古墓逃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白石道人只是聽著，沒有打斷，等徐弘祖講完，說了一句：
「我看到柳家宅子了。」
「嗯，嗯？」
「就在洞庭湖底，還在移動。」
徐弘祖沏了壺茶，準備給白石道人暖和一下，也準備給自己潤潤嗓子，聽到白石道人冷不丁冒出的話，手裡一個不穩，差點扔掉。
「你落了水，是怎麼擺脫那「人蠍」的？」徐弘祖緊接著問道。
「人蠍，這個名字倒也貼切形象。」白石道人接過茶水，抿了一口，說道；「那人蠍腹部有一塊生的柔軟，我與那怪物在水下搏鬥，幾劍就試出了弱點。」
徐弘祖想起在地下大廳，張家老祖對祀女做的，正是從腹部直接伸進了手，掏出了一團紅色東西。
在水下生死搏命間，白石道人居然輕易找到了破綻。
自己與他武藝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你說柳家宅子，在動，是什麼意思？」
「我解決掉那怪物後，只覺得遠處有亮光離自己越來越近，便朝著亮光遊了過去。」
「遠遠看著是一座大宅，在水底，看樣子，正從水底一點點往湖面移動，照時間算，在傍晚大霧起來的時候，就會整個露出水面。」
「那日在湖中，張正的船自己原地打轉，可能是因為柳家宅又沉入水底帶起的旋渦。」
聽完白石道人的話，徐弘祖暗自思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昨日一早進湖，被張正偷襲，晚上進了張家地牢，清晨從柳家祠出來，到現在滿打滿算有兩日。
白石道人落水的地方離出發的渡口並不遠，徐弘祖不信他會在水中與那人蠍搏鬥一天。
中間至少還多出了半天時間。
白石道人是不是已經進過了那柳家宅院？
正想開口問，白石道人卻開口說道：
「我們還得進一次湖，進柳家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