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集會
睡眠到底意味著什麼，我很好奇。
哪怕是相同的人，也會有這樣的經歷，在前一天哪怕四個小時的睡眠也足以讓一天精力充沛，但在下一天哪怕已經熟睡十二個小時，可能醒來也依舊在打哈欠，現在的我正是這個問題的最好載體。
當我醒來看到時鐘已經離我清醒時最後一次看到過去了十三個小時時，我意識到睡眠應該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如果十餘個小時的睡眠可以與四五個小時獲得相同的效果，那麼下一次我想嘗試簡短的那一方。
無論怎樣，我終究是從睡夢中逃離出來，開始直面現實的問題。
沒收護照，這個問題並不複雜，理論上只要去東協駐南美大使館補辦一張即可，很幸運，我現在正好身處南美國家聯盟的首都，大使館離我只有若干公里，哪怕腿著我也能去，但是不幸的是，這並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現實的情況是我幾乎無法在十天之內拿到我的護照，哪怕是在西班牙這樣的小國都很困難，更別提是在這樣一個開始一體化進程的國家了；其次，出於對我那位好心叔叔的恐懼，我認為在我踏進大使館的第一秒，天空上的無人機就能將他的身影準時投影到空中。
在排除了作死的選擇項之後，我想到了來巴西之前做的預備方案。
對於巴拿馬屬於南美還是北美在這近五十年來一直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在以前存在過中美洲的概念，不過在三戰之後隨著墨西哥對那塊地區大部分國家的吞併，這個概念也就只是一個概念了，在現在一般認為巴拿馬屬於南美，毫無疑問這是在愛德華還活著的時候散播出去的，不過學術上的定義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毫無疑問現在的巴拿馬只是從屬於東協的一個國家而已。
在我還在上學的時候，我曾經去過這個國家，雖然當時我的旅行計劃是加勒比度假，不過路過的這個國家還是讓我嘖嘖驚奇，我對它的腐敗程度心知肚明，畢竟二十二世紀直接在機場由穿著制服的人大喊錢錢錢的國家公務員已經非常少見了，只要有充足的資金，我想在那裡我應該很快能拿到屬於我的新護照，只要順利抵達北美，哪怕是迭戈應該也不會有再限制我消費的必要了。
不過，問題還是錢。我需要儘快找到一個賺快錢的方法。
我目光匆匆掃過桌上的檔案袋，雖然在這個時代還使用紙張保存文件足以說明它的重要程度，不過我認為現在還有充足的時間讓我好好的吃一份早餐，或者說午餐。
說到巴西的美食，我並不知道除了烤肉和拿水果當菜的各類蓋澆飯樣式的我叫不出名字的食物之外還有什麼，或許還是吃一份美味的西班牙炒飯更合適一點，當然，我現在在的這個酒店是可以給我提供的，順便還能讓馬丁知道我只能在他指定地方用餐的窘迫境地，不過出於年輕人的逆反心理，我還是決定出去對付一餐。
但是，在街上溜達了一個小時之後，我後悔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就出現了嚴重的選擇困難症，我個人更傾向於是小時候在偷偷跑到母親上班的地方去看她和與小夥伴快樂玩耍他們免費分享給我的桌遊中糾結時慢慢養成的惡劣習慣，不過現在我只想儘快在墨西哥菜、美食快餐和中餐之間儘快選擇一個。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雖然我已經急的恨不得直接把其中一個餐館的門踹開大快朵頤，但是我還是就這樣悠悠轉轉到了之前看到那群不知因什麼集合在一起的人的街上。
迭戈說的沒錯，他們今天還在，不過可能是因為剛剛才過了飯點，也可能是因為出於南美人樸素的遲到觀念，很明顯那裡只有星散的幾個人，正聚成小組在聊天。
「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你是哪個部門的。」其中一個人向我走過來，他應該是把我理解成這其中的一員了。
「我，我只是來找吃的。」我勉為其難的回答了他，雖然很想問問他們在幹什麼，不過對現在的我而言明顯吃飯更重要一些。
「哦，這麼說你不是來集會的了。」男子明顯吃了一驚。
「是的。」難道這條大街除了他們之外都不會有人來嗎，我心想。
「那你是來錯地方了，這個點這裡是不會有飯館開門的。」
「那怎麼辦。」
「很簡單，跟著我們，等到了愛德華廣場，我們帶你去吃大餐。」
「這好嗎，我甚至都不認識你們。」
「沒事沒事，我看你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也有很多外地來的人，你看，這是巴蒂斯，是阿根廷人；這是蒂亞戈，是智利人。」男子拍著我的肩膀，帶我來到他之前待的小組旁邊，給我介紹他的夥伴，不得不說，巴西人是真的喜歡拍別人肩膀，有機會我一定要狠狠拍回去。
「你好，我是費爾南德斯。」叫做巴蒂斯的人這樣告訴我，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對我的到來有什麼不滿。
「我是蒂亞戈。」叫做蒂亞戈的人很粗略的回了我一句。
「這種事讓外人來參加不好吧約瑟，要是出了事怎麼辦。」蒂亞戈問帶我來的男人。
「能出什麼事，要是出了事叫韋林頓撈出來不就好了，別人難得來里約熱內盧一趟，你不得讓別人體驗下刺激的。」約瑟回答蒂亞戈，見他這麼說，蒂亞戈便不再說話了。
「他們兩個都是我的部下，另外這邊是若昂，是我弟弟，和我一樣在鐵路局工作；那邊是我妹妹伊蓮娜，被我叫來散散步。」
「這可不是散步。」伊蓮娜明顯對她哥哥有點不滿，鼓著嘴說道。
「哈哈哈，都差不多。」約瑟只是笑著打哈哈。
我雖然餓得慌，但是看到旁邊緊關的店鋪，還是決定跟著約瑟他們行動，雖然其中有幾個人對我的加入感到擔憂，但是我確實也是對他們會做什麼充滿好奇，更別提之後能白嫖的午飯。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小時之後，龐大的人群便姍姍來遲，看來意外的只是約瑟等幾個小組，大部分的人似乎都是在別處集合好之後一齊過來的，因為約瑟要去舉標語，他將我安排給若昂之後便走到了隊伍前列，而我們只是隨意的走在隊伍中間。
走在集會的人群中，和我昨天對他們的刻板印象簡直一模一樣，哪怕是若昂和伊蓮娜兄妹都不會說一句話，更別提蒂亞戈和費爾南德斯了，我感覺他們四個人對集會並不感興趣，只是在街上那麼走著，和他們一樣的人還有很多，事實上參與集會的人並不少，我認為從綿延的路線來看起碼要有五位數的人，但是所造成的噪音卻很少，哪怕是前面也沒有傳來什麼口號，和我知道的所謂集會差之甚遠，這似乎確實只是一場飯後散步。
又走了一小時，我幾乎已經撐不住了，本來就沒有吃早飯，現在午飯時間也很早就過去了，而約瑟說的那個愛德華廣場還遙遙無期，當然廣場的位置我還是很清楚的，但是考慮到現在隊伍的速度，我寧願不知道它在哪。
「你覺得我們能到廣場吃午飯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說話，但我還是儘量壓低了聲音的問若昂。
聽到我的聲音，若昂迅速的轉過了頭，他瞪大了眼睛，我幾乎能看到他深藍色瞳孔的景色，「你還沒吃午飯嗎？」
我對他點了點頭，他把腦袋向後仰去，隨後又轉了回來。
「不好意思，約瑟就是這樣的人，我想你應該放棄吃午飯的想法了，現在想走出去並不現實。」
我幾乎要暈倒，但是考慮到如果現在暈倒我生還的機率並不大，最後還是放棄了這種奢侈的想法。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還是抵達了廣場，準確的說是廣場附近，因為人數太多，我只能遠遠望著站在幾個關鍵人物下面的約瑟，他並沒有看我，我嚴重懷疑他已經開始呼呼大睡了，我也很想睡，不過因為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行動，我還是強撐著精神。
不過最後還是我多慮了，站在廣場中央的幾個人已經開始了他們的演講，從膚色來看他們似乎都是巴西人，這場集會應該還是巴西人居多，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外地來的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參加活動。
至於他們講了什麼，我其實並不知道，這也並不是因為我們離的太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事實上若昂和伊蓮娜雖然不感興趣但是姑且還是在聽著，費爾南德斯和蒂亞戈則已經戴上了耳機。只是我對葡語也只能說半斤八兩，再加上現在餓兩頓的狀態，只能支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他們的演講足足進行了快兩個小時，實際上領導講話本身並沒有多久，大概半個小時就結束了，不過之後人們開始高喊口號，這種純純的聲污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我現在才知道口號其實完全不需要全員喊，只要在某個固定區域隔一段有人喊，所造成的影響就足以巨大了，若昂和伊蓮娜是不是也會喊幾句，費爾南德斯偶爾也會跟著喊，我嚴重懷疑他耳機的質量，至於蒂亞戈，我想他的耳機一定比費爾南德斯的貴多了。
終於，演講結束了，人們直接原地解散，這出乎了我的想像，看來這場集會比我想像的、體會的還不規範，不過我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在我詢問若昂得到之後餐館的地址和組織時間後，我便快速走向了一旁的便利店，若昂還提醒我儘量不要提早到達，我想以我現在的狀態應該沒有這種可能。
因為數萬人當場解散的緣故，這邊的商店直接爆滿了，和愛德華大街不同，廣場上的人都早早的開了門，看來這種集會的規模和時間似乎都是固定的，旁邊的餐館現在應該都是爆滿的，實際上若昂告訴我的地點離著這邊確實也有一段距離，不過哪怕是這種情況，在便利店淘到幾個救命的麵包還是很輕鬆。
至於要不要去見約瑟他們，我現在還不算很確定，我對集會還有一些疑點，從他們的熱情好客來看應該會回答我，至於安全問題應該也可以，我甚至一路上都沒有見到多少警察，只是在重要路段有零星的看著我們而已，再加上能夠免費獲得的晚餐，最後我還是決定去看一下本地人的生活。
不過考慮到我現在極度疲勞的精神狀態，我還是決定先去喝杯咖啡，雖然餐館基本上個個爆滿，但是咖啡館還是有很多空位的，我隨便坐在了一個能看到廣場雕像的地方。
雖然可可是原產於美洲，南美確實也存在種植痕跡，事實上現在的學者普遍認為地理大發現以前的美洲存在廣泛的溝通和交流，南美和北美並沒有之前人們想的那麼封閉，但是對於巴西尤其是里約熱內盧的人群來說，我並不認為在幾百年前他們真的會有那麼熱衷於這種食物。
不過隨著三戰之後，全球各區域一體化進程的加劇，在新大陸上的兩個大國，咖啡還是絕對的飲品，哪怕是在東協，咖啡也有著相當的市場。
我喝完了最後一口美式，準備打車前往天堂之門。這個餐館的名字總是給我一種很不吉利的感覺，我不知道對於巴西這百分之九十的天主教徒來說，這個餐館會不會成為某種意義上的自我了結聖地，不過既然他能正常經營，至少對於官方來說是毫不在乎的。
至於這個原因，當我抵達大門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畢竟把一個酒吧叫做天堂之門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特別是在巴西。
哪怕是相同的人，也會有這樣的經歷，在前一天哪怕四個小時的睡眠也足以讓一天精力充沛，但在下一天哪怕已經熟睡十二個小時，可能醒來也依舊在打哈欠，現在的我正是這個問題的最好載體。
當我醒來看到時鐘已經離我清醒時最後一次看到過去了十三個小時時，我意識到睡眠應該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如果十餘個小時的睡眠可以與四五個小時獲得相同的效果，那麼下一次我想嘗試簡短的那一方。
無論怎樣，我終究是從睡夢中逃離出來，開始直面現實的問題。
沒收護照，這個問題並不複雜，理論上只要去東協駐南美大使館補辦一張即可，很幸運，我現在正好身處南美國家聯盟的首都，大使館離我只有若干公里，哪怕腿著我也能去，但是不幸的是，這並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現實的情況是我幾乎無法在十天之內拿到我的護照，哪怕是在西班牙這樣的小國都很困難，更別提是在這樣一個開始一體化進程的國家了；其次，出於對我那位好心叔叔的恐懼，我認為在我踏進大使館的第一秒，天空上的無人機就能將他的身影準時投影到空中。
在排除了作死的選擇項之後，我想到了來巴西之前做的預備方案。
對於巴拿馬屬於南美還是北美在這近五十年來一直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在以前存在過中美洲的概念，不過在三戰之後隨著墨西哥對那塊地區大部分國家的吞併，這個概念也就只是一個概念了，在現在一般認為巴拿馬屬於南美，毫無疑問這是在愛德華還活著的時候散播出去的，不過學術上的定義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毫無疑問現在的巴拿馬只是從屬於東協的一個國家而已。
在我還在上學的時候，我曾經去過這個國家，雖然當時我的旅行計劃是加勒比度假，不過路過的這個國家還是讓我嘖嘖驚奇，我對它的腐敗程度心知肚明，畢竟二十二世紀直接在機場由穿著制服的人大喊錢錢錢的國家公務員已經非常少見了，只要有充足的資金，我想在那裡我應該很快能拿到屬於我的新護照，只要順利抵達北美，哪怕是迭戈應該也不會有再限制我消費的必要了。
不過，問題還是錢。我需要儘快找到一個賺快錢的方法。
我目光匆匆掃過桌上的檔案袋，雖然在這個時代還使用紙張保存文件足以說明它的重要程度，不過我認為現在還有充足的時間讓我好好的吃一份早餐，或者說午餐。
說到巴西的美食，我並不知道除了烤肉和拿水果當菜的各類蓋澆飯樣式的我叫不出名字的食物之外還有什麼，或許還是吃一份美味的西班牙炒飯更合適一點，當然，我現在在的這個酒店是可以給我提供的，順便還能讓馬丁知道我只能在他指定地方用餐的窘迫境地，不過出於年輕人的逆反心理，我還是決定出去對付一餐。
但是，在街上溜達了一個小時之後，我後悔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就出現了嚴重的選擇困難症，我個人更傾向於是小時候在偷偷跑到母親上班的地方去看她和與小夥伴快樂玩耍他們免費分享給我的桌遊中糾結時慢慢養成的惡劣習慣，不過現在我只想儘快在墨西哥菜、美食快餐和中餐之間儘快選擇一個。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雖然我已經急的恨不得直接把其中一個餐館的門踹開大快朵頤，但是我還是就這樣悠悠轉轉到了之前看到那群不知因什麼集合在一起的人的街上。
迭戈說的沒錯，他們今天還在，不過可能是因為剛剛才過了飯點，也可能是因為出於南美人樸素的遲到觀念，很明顯那裡只有星散的幾個人，正聚成小組在聊天。
「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你是哪個部門的。」其中一個人向我走過來，他應該是把我理解成這其中的一員了。
「我，我只是來找吃的。」我勉為其難的回答了他，雖然很想問問他們在幹什麼，不過對現在的我而言明顯吃飯更重要一些。
「哦，這麼說你不是來集會的了。」男子明顯吃了一驚。
「是的。」難道這條大街除了他們之外都不會有人來嗎，我心想。
「那你是來錯地方了，這個點這裡是不會有飯館開門的。」
「那怎麼辦。」
「很簡單，跟著我們，等到了愛德華廣場，我們帶你去吃大餐。」
「這好嗎，我甚至都不認識你們。」
「沒事沒事，我看你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也有很多外地來的人，你看，這是巴蒂斯，是阿根廷人；這是蒂亞戈，是智利人。」男子拍著我的肩膀，帶我來到他之前待的小組旁邊，給我介紹他的夥伴，不得不說，巴西人是真的喜歡拍別人肩膀，有機會我一定要狠狠拍回去。
「你好，我是費爾南德斯。」叫做巴蒂斯的人這樣告訴我，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對我的到來有什麼不滿。
「我是蒂亞戈。」叫做蒂亞戈的人很粗略的回了我一句。
「這種事讓外人來參加不好吧約瑟，要是出了事怎麼辦。」蒂亞戈問帶我來的男人。
「能出什麼事，要是出了事叫韋林頓撈出來不就好了，別人難得來里約熱內盧一趟，你不得讓別人體驗下刺激的。」約瑟回答蒂亞戈，見他這麼說，蒂亞戈便不再說話了。
「他們兩個都是我的部下，另外這邊是若昂，是我弟弟，和我一樣在鐵路局工作；那邊是我妹妹伊蓮娜，被我叫來散散步。」
「這可不是散步。」伊蓮娜明顯對她哥哥有點不滿，鼓著嘴說道。
「哈哈哈，都差不多。」約瑟只是笑著打哈哈。
我雖然餓得慌，但是看到旁邊緊關的店鋪，還是決定跟著約瑟他們行動，雖然其中有幾個人對我的加入感到擔憂，但是我確實也是對他們會做什麼充滿好奇，更別提之後能白嫖的午飯。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小時之後，龐大的人群便姍姍來遲，看來意外的只是約瑟等幾個小組，大部分的人似乎都是在別處集合好之後一齊過來的，因為約瑟要去舉標語，他將我安排給若昂之後便走到了隊伍前列，而我們只是隨意的走在隊伍中間。
走在集會的人群中，和我昨天對他們的刻板印象簡直一模一樣，哪怕是若昂和伊蓮娜兄妹都不會說一句話，更別提蒂亞戈和費爾南德斯了，我感覺他們四個人對集會並不感興趣，只是在街上那麼走著，和他們一樣的人還有很多，事實上參與集會的人並不少，我認為從綿延的路線來看起碼要有五位數的人，但是所造成的噪音卻很少，哪怕是前面也沒有傳來什麼口號，和我知道的所謂集會差之甚遠，這似乎確實只是一場飯後散步。
又走了一小時，我幾乎已經撐不住了，本來就沒有吃早飯，現在午飯時間也很早就過去了，而約瑟說的那個愛德華廣場還遙遙無期，當然廣場的位置我還是很清楚的，但是考慮到現在隊伍的速度，我寧願不知道它在哪。
「你覺得我們能到廣場吃午飯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說話，但我還是儘量壓低了聲音的問若昂。
聽到我的聲音，若昂迅速的轉過了頭，他瞪大了眼睛，我幾乎能看到他深藍色瞳孔的景色，「你還沒吃午飯嗎？」
我對他點了點頭，他把腦袋向後仰去，隨後又轉了回來。
「不好意思，約瑟就是這樣的人，我想你應該放棄吃午飯的想法了，現在想走出去並不現實。」
我幾乎要暈倒，但是考慮到如果現在暈倒我生還的機率並不大，最後還是放棄了這種奢侈的想法。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還是抵達了廣場，準確的說是廣場附近，因為人數太多，我只能遠遠望著站在幾個關鍵人物下面的約瑟，他並沒有看我，我嚴重懷疑他已經開始呼呼大睡了，我也很想睡，不過因為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行動，我還是強撐著精神。
不過最後還是我多慮了，站在廣場中央的幾個人已經開始了他們的演講，從膚色來看他們似乎都是巴西人，這場集會應該還是巴西人居多，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外地來的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參加活動。
至於他們講了什麼，我其實並不知道，這也並不是因為我們離的太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事實上若昂和伊蓮娜雖然不感興趣但是姑且還是在聽著，費爾南德斯和蒂亞戈則已經戴上了耳機。只是我對葡語也只能說半斤八兩，再加上現在餓兩頓的狀態，只能支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他們的演講足足進行了快兩個小時，實際上領導講話本身並沒有多久，大概半個小時就結束了，不過之後人們開始高喊口號，這種純純的聲污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我現在才知道口號其實完全不需要全員喊，只要在某個固定區域隔一段有人喊，所造成的影響就足以巨大了，若昂和伊蓮娜是不是也會喊幾句，費爾南德斯偶爾也會跟著喊，我嚴重懷疑他耳機的質量，至於蒂亞戈，我想他的耳機一定比費爾南德斯的貴多了。
終於，演講結束了，人們直接原地解散，這出乎了我的想像，看來這場集會比我想像的、體會的還不規範，不過我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在我詢問若昂得到之後餐館的地址和組織時間後，我便快速走向了一旁的便利店，若昂還提醒我儘量不要提早到達，我想以我現在的狀態應該沒有這種可能。
因為數萬人當場解散的緣故，這邊的商店直接爆滿了，和愛德華大街不同，廣場上的人都早早的開了門，看來這種集會的規模和時間似乎都是固定的，旁邊的餐館現在應該都是爆滿的，實際上若昂告訴我的地點離著這邊確實也有一段距離，不過哪怕是這種情況，在便利店淘到幾個救命的麵包還是很輕鬆。
至於要不要去見約瑟他們，我現在還不算很確定，我對集會還有一些疑點，從他們的熱情好客來看應該會回答我，至於安全問題應該也可以，我甚至一路上都沒有見到多少警察，只是在重要路段有零星的看著我們而已，再加上能夠免費獲得的晚餐，最後我還是決定去看一下本地人的生活。
不過考慮到我現在極度疲勞的精神狀態，我還是決定先去喝杯咖啡，雖然餐館基本上個個爆滿，但是咖啡館還是有很多空位的，我隨便坐在了一個能看到廣場雕像的地方。
雖然可可是原產於美洲，南美確實也存在種植痕跡，事實上現在的學者普遍認為地理大發現以前的美洲存在廣泛的溝通和交流，南美和北美並沒有之前人們想的那麼封閉，但是對於巴西尤其是里約熱內盧的人群來說，我並不認為在幾百年前他們真的會有那麼熱衷於這種食物。
不過隨著三戰之後，全球各區域一體化進程的加劇，在新大陸上的兩個大國，咖啡還是絕對的飲品，哪怕是在東協，咖啡也有著相當的市場。
我喝完了最後一口美式，準備打車前往天堂之門。這個餐館的名字總是給我一種很不吉利的感覺，我不知道對於巴西這百分之九十的天主教徒來說，這個餐館會不會成為某種意義上的自我了結聖地，不過既然他能正常經營，至少對於官方來說是毫不在乎的。
至於這個原因，當我抵達大門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畢竟把一個酒吧叫做天堂之門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特別是在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