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普通人5
白船屠手用陰鷙的眼光盯著我說道，「你是誰？」
他沒有辨認出我原本的身份，也不認識現在所使用的形象。
我突然想知道如果現在將面具拿掉，卸掉妝容露出原來的面孔與他相認會有怎樣的反應。是驚嚇還是驚喜？
「我要舉行一場血祭儀式。」我用另一種聲線對他說，「你要來做我的祭品。」
「什麼？」他露出驚愕的表情，「你也是被人送了一本書嗎？」
「你沒資格知道。」我一邊邁步一邊用言語激怒他。
「你這混帳！」他勃然大怒，擰緊菜刀大幅度抬高手臂，隨即猛然發力向我劈來。
威勢很唬人，卻暴露了他在打架鬥毆上明顯是外行。
鬥毆通常屬於具有不完全信息的動態博弈。常年鍛鍊所訓練出的動作便是鬥毆者在博弈中準備的策略，為了保證自身優勢必須追求意圖與策略上的不透明性。
而他這種未經訓練的人，即使速度很快力量很足，在攻擊落在實處前他足尖的朝向，呼吸的急緩，體態的微調以及肩部的抖動在抬手前就告訴了我他完整動作的模樣。
而這無疑是十分兇險的。
我輕踏地面使得頭部與身體轉動到他的身體右側，略微發勁讓左拳像尖刀一樣刺向他的右上腹，這是肝臟的位置，對此處猛烈的打擊足以讓心智堅定的成年男性喪失行動能力。
但是他的肉體仿佛在觸碰的瞬間變成了一坨粘稠的液體化去了我拳頭的衝擊力，這怪異的觸感讓我感覺不是在毆打一個人，而是在毆打血肉史萊姆。
他藉由我的拳力與我拉開距離，左手撫過自己的右腹後臉色又恢復了獰笑。
「你這傻子居然沒有準備武器！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看你那副模樣我還以為你是有備而來，結果別說槍了，你甚至沒有帶上一把刀！」
他不緊不慢地向我走來，試圖用語言瓦解我的意志。
「這條街我已經事先確定好了在這個時間段幾乎不會再有人經過，你哪怕呼救也沒用。」
「你不是想血祭掉我嗎？接下來我就會把你那副可笑的面具摘下來看看你是誰，讓你明白會是我把你做成血祭的祭品。」
「首先我會砍斷你的四肢讓你徹底變成殘廢的人彘，廢除掉你運動的能力。」
「然後我會撕開你的聲帶，摘出你的眼球，挖空你的鼻腔，摧毀你的耳蝸，再剪斷你的舌頭。放心我會用一些特殊辦法給你止血讓你不會立刻死掉。」
「從此你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就是你的觸覺，而這唯一的感官只為給你帶來痛苦。」
「當所有感官被剝奪後，你的觸覺會無比的靈敏，痛苦也會無限放大，但你依舊不會死！我會讓你品嘗這世界上存在的一切痛苦之後變成一坨毫無知性的爛肉後才送你下地獄！」
就在他剛完成自己的威脅宣言之後，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吐了出來，隨即還有他的內臟碎片。
「才起效啊。」
我漠然地看著他，同他之前那副不緊不慢的架子一樣走向他。
「啊！發生了什麼！」強烈的痛苦讓他跌倒在地，臉色在瞬間從剛才的傲慢變成了現在的驚恐，看著我走近想要站起身卻一次又一次地滑倒。
「暗勁而已。」我告訴了他答案，「在第一拳沒有起效的時候我就發了第二發暗勁，雖然沒怎麼用力，但是對普通人基本上是瞬間起效，你撐了這麼久看來確實有點特別。」
我發現當我說出普通人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條件反射般顫抖了一下，所以繼續刺激著他，「沒什麼大不了的，普通人稍加鍛鍊都能學會的技巧。」
「啊！！！」他的尖叫變得更大聲了，賣力地朝遠處爬去，配合泛黃的囚服活像一隻大號的蛆蟲。
「站起來吧，作為白船屠手，怎麼可以這麼地不堪呢？」
但是他還是沒能站起來，發出無法連成句子的哀嚎試圖爬進巷子裡，想到這樣的傢伙都比我還早地觸摸到了神秘的大門，一種黏膩的愁苦泛在我的心頭。
昏黃的街燈被我的身體擋住，影子如同漆黑的潮水一樣覆蓋住了他，也覆蓋住了他驚恐不已的面容。
「你不要過來！」
終於，崩潰的他從懷裡掏出了槍指向我。
白船屠手經歷血祭後反應速度遠超常人，並且只需要完成扣動扳機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
但我依舊比他要更快。
在他拔出槍的瞬間我就躲開了他的槍線，並在他按下扳機前就伸手將扳機用手指卡住。
輕巧地擰過手腕，他的手霎時脫力，鬆開了槍械。
於是這塊廢鐵被我隨手扔到角落。
做完這一切後我轉身抓住他的腿，拖著正在瘋狂嚎叫的他向巷子深處走去。
「別叫了，這條街我已經事先確定好了在這個時間段幾乎不會再有人經過，你哪怕呼救也沒用。」
但他依舊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雖然我也喜歡看著敵人在恐懼中喪失理智的樣子，並且樂意為此付出額外的行為，但一昧地尖叫實在是過於煩人且擾民了。
更重要的是，他那副樣子引起了我的一股後怕。
我對槍械依舊抱有恐懼，剛才能贏只是因為我在它帶來的恐懼追上我之前就戰勝它。
儘管如此我依舊對槍械感到恐懼。
因為武術是無法對抗槍械的。
再怎麼努力地鍛鍊自己的軀體也無法抵抗火器的威力，起碼就我所見過的所有武術家中，沒有一個在我面前用自身的軀體去迎接過子彈。
即使針對槍械培養出了很多對策，但它傷害我的未知可能性依舊能喚起我的恐懼。
畢竟我只是個普通人。
我曾對我的朋友詢問過怎麼樣才能戰勝恐懼。
他對我說，「恐懼是不可能被戰勝的。」
「怎麼可能呢？哪怕是在現實之中我也見過有人連死亡的恐懼都能夠戰勝。」
「因為他們瘋了，是神經病」。他的結論令我啞口無言。
我只好問道，「那像我這樣的普通正常人怎麼樣去戰勝恐懼？」
我記得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笑著對我說道，「一般說自己正常的人都不正常。」
「不過也有辦法，比如吃藥。」
「精神藥品？腎上腺素？」
「不止，包括酒精，煙，成癮性藥品還有性，以及一切能帶來強烈精神刺激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我不想沾那些東西，一個都不想，還有嗎？」
「那些只是物質上的，精神上的還有信仰，理念，集體共識，偶像崇拜等一系列滿足人本能的行為也可以用來戰勝恐懼。」
「貌似也不太適合我，有沒有什麼更簡單的、」思考了一番我回應道。
他瞥了我一眼說道，「對你來說還不簡單，你在恐懼別人前讓別人先恐懼你不就好了？」
回憶觸動了我的靈感。
於是我扭過頭去，對著他說，「你剛才說要對我做些什麼？砍斷四肢以後還有些什麼？」
他眼中流露出深刻的絕望，連哀嚎的力量都已經失去，只能看著我拿起他掉落的砍刀。
他沒有辨認出我原本的身份，也不認識現在所使用的形象。
我突然想知道如果現在將面具拿掉，卸掉妝容露出原來的面孔與他相認會有怎樣的反應。是驚嚇還是驚喜？
「我要舉行一場血祭儀式。」我用另一種聲線對他說，「你要來做我的祭品。」
「什麼？」他露出驚愕的表情，「你也是被人送了一本書嗎？」
「你沒資格知道。」我一邊邁步一邊用言語激怒他。
「你這混帳！」他勃然大怒，擰緊菜刀大幅度抬高手臂，隨即猛然發力向我劈來。
威勢很唬人，卻暴露了他在打架鬥毆上明顯是外行。
鬥毆通常屬於具有不完全信息的動態博弈。常年鍛鍊所訓練出的動作便是鬥毆者在博弈中準備的策略，為了保證自身優勢必須追求意圖與策略上的不透明性。
而他這種未經訓練的人，即使速度很快力量很足，在攻擊落在實處前他足尖的朝向，呼吸的急緩，體態的微調以及肩部的抖動在抬手前就告訴了我他完整動作的模樣。
而這無疑是十分兇險的。
我輕踏地面使得頭部與身體轉動到他的身體右側，略微發勁讓左拳像尖刀一樣刺向他的右上腹，這是肝臟的位置，對此處猛烈的打擊足以讓心智堅定的成年男性喪失行動能力。
但是他的肉體仿佛在觸碰的瞬間變成了一坨粘稠的液體化去了我拳頭的衝擊力，這怪異的觸感讓我感覺不是在毆打一個人，而是在毆打血肉史萊姆。
他藉由我的拳力與我拉開距離，左手撫過自己的右腹後臉色又恢復了獰笑。
「你這傻子居然沒有準備武器！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看你那副模樣我還以為你是有備而來，結果別說槍了，你甚至沒有帶上一把刀！」
他不緊不慢地向我走來，試圖用語言瓦解我的意志。
「這條街我已經事先確定好了在這個時間段幾乎不會再有人經過，你哪怕呼救也沒用。」
「你不是想血祭掉我嗎？接下來我就會把你那副可笑的面具摘下來看看你是誰，讓你明白會是我把你做成血祭的祭品。」
「首先我會砍斷你的四肢讓你徹底變成殘廢的人彘，廢除掉你運動的能力。」
「然後我會撕開你的聲帶，摘出你的眼球，挖空你的鼻腔，摧毀你的耳蝸，再剪斷你的舌頭。放心我會用一些特殊辦法給你止血讓你不會立刻死掉。」
「從此你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繫就是你的觸覺，而這唯一的感官只為給你帶來痛苦。」
「當所有感官被剝奪後，你的觸覺會無比的靈敏，痛苦也會無限放大，但你依舊不會死！我會讓你品嘗這世界上存在的一切痛苦之後變成一坨毫無知性的爛肉後才送你下地獄！」
就在他剛完成自己的威脅宣言之後，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吐了出來，隨即還有他的內臟碎片。
「才起效啊。」
我漠然地看著他，同他之前那副不緊不慢的架子一樣走向他。
「啊！發生了什麼！」強烈的痛苦讓他跌倒在地，臉色在瞬間從剛才的傲慢變成了現在的驚恐，看著我走近想要站起身卻一次又一次地滑倒。
「暗勁而已。」我告訴了他答案，「在第一拳沒有起效的時候我就發了第二發暗勁，雖然沒怎麼用力，但是對普通人基本上是瞬間起效，你撐了這麼久看來確實有點特別。」
我發現當我說出普通人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條件反射般顫抖了一下，所以繼續刺激著他，「沒什麼大不了的，普通人稍加鍛鍊都能學會的技巧。」
「啊！！！」他的尖叫變得更大聲了，賣力地朝遠處爬去，配合泛黃的囚服活像一隻大號的蛆蟲。
「站起來吧，作為白船屠手，怎麼可以這麼地不堪呢？」
但是他還是沒能站起來，發出無法連成句子的哀嚎試圖爬進巷子裡，想到這樣的傢伙都比我還早地觸摸到了神秘的大門，一種黏膩的愁苦泛在我的心頭。
昏黃的街燈被我的身體擋住，影子如同漆黑的潮水一樣覆蓋住了他，也覆蓋住了他驚恐不已的面容。
「你不要過來！」
終於，崩潰的他從懷裡掏出了槍指向我。
白船屠手經歷血祭後反應速度遠超常人，並且只需要完成扣動扳機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
但我依舊比他要更快。
在他拔出槍的瞬間我就躲開了他的槍線，並在他按下扳機前就伸手將扳機用手指卡住。
輕巧地擰過手腕，他的手霎時脫力，鬆開了槍械。
於是這塊廢鐵被我隨手扔到角落。
做完這一切後我轉身抓住他的腿，拖著正在瘋狂嚎叫的他向巷子深處走去。
「別叫了，這條街我已經事先確定好了在這個時間段幾乎不會再有人經過，你哪怕呼救也沒用。」
但他依舊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雖然我也喜歡看著敵人在恐懼中喪失理智的樣子，並且樂意為此付出額外的行為，但一昧地尖叫實在是過於煩人且擾民了。
更重要的是，他那副樣子引起了我的一股後怕。
我對槍械依舊抱有恐懼，剛才能贏只是因為我在它帶來的恐懼追上我之前就戰勝它。
儘管如此我依舊對槍械感到恐懼。
因為武術是無法對抗槍械的。
再怎麼努力地鍛鍊自己的軀體也無法抵抗火器的威力，起碼就我所見過的所有武術家中，沒有一個在我面前用自身的軀體去迎接過子彈。
即使針對槍械培養出了很多對策，但它傷害我的未知可能性依舊能喚起我的恐懼。
畢竟我只是個普通人。
我曾對我的朋友詢問過怎麼樣才能戰勝恐懼。
他對我說，「恐懼是不可能被戰勝的。」
「怎麼可能呢？哪怕是在現實之中我也見過有人連死亡的恐懼都能夠戰勝。」
「因為他們瘋了，是神經病」。他的結論令我啞口無言。
我只好問道，「那像我這樣的普通正常人怎麼樣去戰勝恐懼？」
我記得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笑著對我說道，「一般說自己正常的人都不正常。」
「不過也有辦法，比如吃藥。」
「精神藥品？腎上腺素？」
「不止，包括酒精，煙，成癮性藥品還有性，以及一切能帶來強烈精神刺激的東西。」
我搖了搖頭，「我不想沾那些東西，一個都不想，還有嗎？」
「那些只是物質上的，精神上的還有信仰，理念，集體共識，偶像崇拜等一系列滿足人本能的行為也可以用來戰勝恐懼。」
「貌似也不太適合我，有沒有什麼更簡單的、」思考了一番我回應道。
他瞥了我一眼說道，「對你來說還不簡單，你在恐懼別人前讓別人先恐懼你不就好了？」
回憶觸動了我的靈感。
於是我扭過頭去，對著他說，「你剛才說要對我做些什麼？砍斷四肢以後還有些什麼？」
他眼中流露出深刻的絕望，連哀嚎的力量都已經失去，只能看著我拿起他掉落的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