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前夜
林成退回到沙發中，頹然低頭，面對失明這個不爭的事實，心情有點低落。
思緒回到重生前的那一天。
他坐在電腦前，雙眼死死盯著屏幕，那滿屏綠色數字如洶湧潮水般快速刷新，每一個數字都似一把寒光凜冽的利刃，無情且兇狠地扎向他脆弱的心。
電話鈴響，林成機械的撳下通話鍵：「不好意思，林先生，你的股票已經被強制平倉。」業務經理的聲音如同喪鐘敲響，震碎了他最後一絲僥倖。
他的眼眶充血泛紅，目光里交織著絕望與難以置信，仿若置身於噩夢深淵。
放下手機，林成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肉體的疼痛此時已被內心的劇痛淹沒，他像一尊被抽去靈魂的雕像，呆坐在椅子上。
而屏幕上那些不斷跳動的數字，宛如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魔，肆意嘲笑著他的愚蠢和貪婪。
孤注一擲想要翻盤的期望就此落空，失魂落魄的林成離開書房，穿過客廳，走進臥室。
端坐在梳妝檯前的女友安晴，正慢悠悠的梳理著一頭濃密烏黑的長髮，婀娜的身姿在半透明的真絲睡衣下若隱若現。
聽到林成的腳步聲，安晴並不回頭，只是繼續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漫聲說道：「收盤了。」
「是的。」林成的聲音低沉沙啞，宛如破舊的風箱。
他在心裡反覆斟酌後用最平靜的聲音吐露那殘酷的真相：「我破產了，用不了幾天這座房子就會被銀行收走。」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安晴握著梳子的手僵住，坐在那裡，短暫的沉默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無法……挽回了？」
「是，這次，徹底輸光了。」林成沮喪的低頭囁嚅。
安晴緩緩站起身，走向衣櫥，一聲不響地開始換衣服。
真絲睡衣順著她的身體滑落，那妙曼的身形在空氣中勾勒出一道迷人卻又無比冰冷的曲線。
林成像是被蠱惑般，緩緩走過去，從後面摟住她，試圖抓住這最後的一絲溫暖。
「我趕時間。」安晴冷清的聲音如同一記耳光，將他無情地拉回殘酷的現實。
在這物慾橫流的世界裡，一切似乎都明碼標價，而他如今已一無所有，淪為了被命運拋棄的窮光蛋。
他，已然不配。
安晴利落地收拾好行李箱，瞥了林成一眼，從包里拿出一疊鈔票放在床角：「我要走了，一個閨蜜約我過去住幾天，我上午剛訂的機票。兩千塊夠你生活幾天了，好好想想以後怎麼辦吧。」
林成低下頭，滿心苦澀：「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安晴低聲地回應，拖著行李箱決然離去，空氣中殘留的她的香味若有似無，如同他們曾經的美好回憶，漸漸消散在風中。
林成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那扇砰然關閉的門，心中一片荒蕪，曾經的繁華與溫暖都已化為泡影，只留下他獨自在這冰冷的現實中瑟瑟發抖。
低頭看見床角的那疊鈔票，他如同一頭髮狂的困獸，抓起來，奮力的甩出去，鈔票脫離他的手掌，飛舞著落下。
把自己狠狠拋在床上，黑暗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他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逐漸沉淪，意識也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林成悠悠轉醒，周圍的黑暗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墨。
窗前那片燈火通明的世界，宛如另一個遙遠的星球，璀璨卻與他毫無關聯。
他木然地打開燈，刺眼的燈光下，滿地的鈔票顯得格外刺眼。
那是安晴留下的帶有憐憫與不屑的「饋贈」，每一張都像一把刀，狠狠割著他本就鮮血淋漓的心。
蹲下身子，開始撿拾那些鈔票。每撿起一張，都像是在試圖拼湊回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尊嚴，可每一次觸碰又讓他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失敗。
林成顫抖著雙手，把那一張張鈔票胡亂地塞進口袋，像是要把僅存的一絲希望或是最後的恥辱一併藏起來。
他決定先去填飽肚子，再去思量下一步該如何抉擇。
失魂落魄的走上街頭，地面濕漉漉的，那是暴雨來臨前的預警。遠處的夜空，不時有雷電如銀蛇般划過，瞬間照亮那片黑暗，又轉瞬即逝。
隨便走進一家自助餐廳，透過那透明的櫥窗，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大廚忙碌的身影，白色的廚師高帽在燈光下格外顯眼。
大廚手中的牛排、五花肉、生蚝在烤架上歡快地翻滾著，牛排滋滋冒油，外皮逐漸變得金黃酥脆，紋理間滲出的汁水散發出濃郁的肉香；五花肉在高溫下迅速蜷縮，邊緣變得焦香，那「滋滋」聲就像誘人的召喚；生蚝在炭火的親吻下微微張開，蚝肉飽滿多汁，散發著大海的鮮香。
那撲鼻而來的香氣，是人間煙火氣最濃烈的誘惑，似一隻無形的手，將他那已陷入黑暗的心，稍稍拉回到這充滿煙火味的現實世界。
林成拿起餐盤，在餐檯前緩緩挪動，機械地往盤子裡夾著食物，全然沒有了往日對美食的期待。
找了個角落坐下，他開始吃起來。牛排嚼在嘴裡，卻嘗不出滋味，往日那能讓他滿足的口感如今如同嚼蠟。壽司的米香和魚生的鮮味混合在一起，可他只覺得是一團沒有靈魂的食物。
每一口吞咽都像是一種本能的動作，他不是在享受美食，只是在填飽肚子，試圖用這世俗的煙火氣來填補內心那深不見底的空洞，眼神中依然是化不開的落寞與茫然。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旁邊桌上，一個男孩的聲音突兀地拔高，語調滿是焦急與無奈他緊緊握著手機，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的聲音，語速快得像一陣風，還帶著明顯的哭腔，如泣如訴的話語不斷從聽筒中傳出，只是模糊不清。
「對不起，寶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男孩的聲音滿是懊悔，眼中儘是慌亂。
林成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場鬧劇，冷漠又不屑。
吃完飯走出餐廳，外面人聲鼎沸。一堆人齊刷刷仰著頭大聲議論。
有人在起鬨，跳啊，跳啊，快跳啊，真的假的！還有人捧著手機拍視頻。
仰頭看，樓頂上有個瘦弱的身影坐在平台邊沿，雙腿懸空。
「怎麼回事？」林成問周圍的人。
有人回答：「好像是失戀了，要跳樓呢。」
「怎麼沒有人救啊。」說完這句，林成不假思索轉身跑入大樓，尋找到電梯的位置衝進去，一路來到頂樓，從消防樓梯上到平台。
平台邊沿身形削瘦的女孩哭的聲嘶力竭。
看到有人上來哭著喊「渣男！」
林成攤開手：「我是男的，但不渣，你看清楚再罵好不好？」
「我不管，反正你們男的都不是好人。」
林成伸出雙手，慢慢的向女孩靠近。
看著林成逼近，女孩絕望的呼喊：「不許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他為什麼不來？」
這時後面又傳來腳步聲，林成回頭，正是剛才坐他旁邊打電話的男孩，只見他扶著消防門的把手，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你就是他口中的渣男？」
對方點點頭，大口喘氣，說不出話，稚嫩的面孔青澀未退。
「快去呀！」林成大吼，「沒看到她要跳樓了嗎！」
「我，我恐高！」男孩顫抖著。
「她為什麼要跳樓？」
「我們吵架了，然後我就走開了，後來打電話她也不接，再然後她打電話給我，說要跳樓。」男孩說話帶著哭腔。
林成啼笑皆非，轉身對女孩說：「看，你的至尊寶來了，不是踏著七彩祥雲，是踩著棉花來的。」
「我不許你侮辱他。除了我誰都不可以說他！」女孩哭喊
「好，那就說你，你長的這麼好看，跳下去死了也就算了，反正七竅流血，面目全非，死相難看，你也不知道了。但是萬一半死不活呢，摔成瘸子癱子殘廢呢？」
「哼，關你什麼事！」
「當然不關我事，正好哥哥我也活膩了，不如我們一起跳下去，黃泉路上有個伴，大家都不寂寞。」
「你休想！」女孩憤怒的大喊，把懸在半空的腿收了上來，整個人癱坐在天台粗糙的地面上，身體因抽泣而微微顫抖。
這時刺耳的警笛聲消防車的喇叭聲由遠及近呼嘯而來，在雷暴雨將至的壓抑氛圍中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林成緩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朝著平台邊沿移動。
他的目光下移，只見消防員們已在樓下迅速而有序地鋪設氣墊床，那醒目的顏色在昏暗的環境中格外顯眼。
大約是哭泣的時間太久了，女孩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的木偶。
就在林成靠近平台邊沿的那一刻，他猛地一把拽住女孩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大力回拉。
兩人瞬間失去平衡，翻滾在地，而這驚險的一幕讓樓下圍觀的人群一片鼓掌叫好。
林成翻身坐起，拉著女孩的手臂走到男孩面前：「交給你了，好好珍惜吧，好男人不該讓心愛的女人流眼淚。」
男孩驚魂未定，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低著頭，估計已經嚇傻。
在林成的催促下，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千恩萬謝後帶著女孩離開。
看著他們摟抱著離去後，林成返回到平台邊緣，向下望去，圍觀的人群已逐漸散去，消防員也已經收起安全氣囊。
「如果我現在跳下去會怎麼樣？」他自言自語道。
想像著那一幕，林成嘴角泛起惡作劇的微笑。
那些消防員估計又得忙得人仰馬翻，說不定還會被領導狠狠臭罵一頓。下面的人剛鬆了口氣，要是再來這麼一出，沒準會有人被嚇得癱坐在地。
就在林成腦海中閃過那荒誕念頭的瞬間，天空毫無徵兆地划過一道刺目閃電。
那閃電宛如一條憤怒的銀蛇，以一種撕裂天地的氣勢直直地朝著林成所在之處劈來。
林成只來得及微微抬頭，眼中映出那無比耀眼的光芒，緊接著強光便將他整個人籠罩。
樓下有人無意中回頭，便被這奇異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那閃電精準地擊中林成，他的身體在巨大的能量衝擊下微微懸空，周身像是被一層銀色的光罩環繞，遠遠看去，仿佛就要騰空而去一般。
那人驚呼：「快看，樓上那個人是飛升了嗎？」
而林成在這炫目的光芒中瞬間失去了知覺。
思緒回到重生前的那一天。
他坐在電腦前，雙眼死死盯著屏幕，那滿屏綠色數字如洶湧潮水般快速刷新，每一個數字都似一把寒光凜冽的利刃，無情且兇狠地扎向他脆弱的心。
電話鈴響，林成機械的撳下通話鍵：「不好意思，林先生，你的股票已經被強制平倉。」業務經理的聲音如同喪鐘敲響，震碎了他最後一絲僥倖。
他的眼眶充血泛紅，目光里交織著絕望與難以置信，仿若置身於噩夢深淵。
放下手機，林成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肉體的疼痛此時已被內心的劇痛淹沒，他像一尊被抽去靈魂的雕像，呆坐在椅子上。
而屏幕上那些不斷跳動的數字，宛如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魔，肆意嘲笑著他的愚蠢和貪婪。
孤注一擲想要翻盤的期望就此落空，失魂落魄的林成離開書房，穿過客廳，走進臥室。
端坐在梳妝檯前的女友安晴，正慢悠悠的梳理著一頭濃密烏黑的長髮，婀娜的身姿在半透明的真絲睡衣下若隱若現。
聽到林成的腳步聲，安晴並不回頭，只是繼續端詳著鏡子裡的自己，漫聲說道：「收盤了。」
「是的。」林成的聲音低沉沙啞，宛如破舊的風箱。
他在心裡反覆斟酌後用最平靜的聲音吐露那殘酷的真相：「我破產了，用不了幾天這座房子就會被銀行收走。」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安晴握著梳子的手僵住，坐在那裡，短暫的沉默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無法……挽回了？」
「是，這次，徹底輸光了。」林成沮喪的低頭囁嚅。
安晴緩緩站起身，走向衣櫥，一聲不響地開始換衣服。
真絲睡衣順著她的身體滑落，那妙曼的身形在空氣中勾勒出一道迷人卻又無比冰冷的曲線。
林成像是被蠱惑般，緩緩走過去，從後面摟住她，試圖抓住這最後的一絲溫暖。
「我趕時間。」安晴冷清的聲音如同一記耳光，將他無情地拉回殘酷的現實。
在這物慾橫流的世界裡，一切似乎都明碼標價，而他如今已一無所有，淪為了被命運拋棄的窮光蛋。
他，已然不配。
安晴利落地收拾好行李箱，瞥了林成一眼，從包里拿出一疊鈔票放在床角：「我要走了，一個閨蜜約我過去住幾天，我上午剛訂的機票。兩千塊夠你生活幾天了，好好想想以後怎麼辦吧。」
林成低下頭，滿心苦澀：「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安晴低聲地回應，拖著行李箱決然離去，空氣中殘留的她的香味若有似無，如同他們曾經的美好回憶，漸漸消散在風中。
林成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那扇砰然關閉的門，心中一片荒蕪，曾經的繁華與溫暖都已化為泡影，只留下他獨自在這冰冷的現實中瑟瑟發抖。
低頭看見床角的那疊鈔票，他如同一頭髮狂的困獸，抓起來，奮力的甩出去，鈔票脫離他的手掌，飛舞著落下。
把自己狠狠拋在床上，黑暗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他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逐漸沉淪，意識也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林成悠悠轉醒，周圍的黑暗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墨。
窗前那片燈火通明的世界，宛如另一個遙遠的星球，璀璨卻與他毫無關聯。
他木然地打開燈，刺眼的燈光下，滿地的鈔票顯得格外刺眼。
那是安晴留下的帶有憐憫與不屑的「饋贈」，每一張都像一把刀，狠狠割著他本就鮮血淋漓的心。
蹲下身子，開始撿拾那些鈔票。每撿起一張，都像是在試圖拼湊回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尊嚴，可每一次觸碰又讓他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失敗。
林成顫抖著雙手，把那一張張鈔票胡亂地塞進口袋，像是要把僅存的一絲希望或是最後的恥辱一併藏起來。
他決定先去填飽肚子，再去思量下一步該如何抉擇。
失魂落魄的走上街頭，地面濕漉漉的，那是暴雨來臨前的預警。遠處的夜空，不時有雷電如銀蛇般划過，瞬間照亮那片黑暗，又轉瞬即逝。
隨便走進一家自助餐廳，透過那透明的櫥窗，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大廚忙碌的身影，白色的廚師高帽在燈光下格外顯眼。
大廚手中的牛排、五花肉、生蚝在烤架上歡快地翻滾著，牛排滋滋冒油，外皮逐漸變得金黃酥脆，紋理間滲出的汁水散發出濃郁的肉香；五花肉在高溫下迅速蜷縮，邊緣變得焦香，那「滋滋」聲就像誘人的召喚；生蚝在炭火的親吻下微微張開，蚝肉飽滿多汁，散發著大海的鮮香。
那撲鼻而來的香氣，是人間煙火氣最濃烈的誘惑，似一隻無形的手，將他那已陷入黑暗的心，稍稍拉回到這充滿煙火味的現實世界。
林成拿起餐盤，在餐檯前緩緩挪動，機械地往盤子裡夾著食物，全然沒有了往日對美食的期待。
找了個角落坐下，他開始吃起來。牛排嚼在嘴裡，卻嘗不出滋味，往日那能讓他滿足的口感如今如同嚼蠟。壽司的米香和魚生的鮮味混合在一起，可他只覺得是一團沒有靈魂的食物。
每一口吞咽都像是一種本能的動作，他不是在享受美食，只是在填飽肚子，試圖用這世俗的煙火氣來填補內心那深不見底的空洞，眼神中依然是化不開的落寞與茫然。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旁邊桌上，一個男孩的聲音突兀地拔高，語調滿是焦急與無奈他緊緊握著手機，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的聲音，語速快得像一陣風，還帶著明顯的哭腔，如泣如訴的話語不斷從聽筒中傳出，只是模糊不清。
「對不起，寶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男孩的聲音滿是懊悔，眼中儘是慌亂。
林成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場鬧劇，冷漠又不屑。
吃完飯走出餐廳，外面人聲鼎沸。一堆人齊刷刷仰著頭大聲議論。
有人在起鬨，跳啊，跳啊，快跳啊，真的假的！還有人捧著手機拍視頻。
仰頭看，樓頂上有個瘦弱的身影坐在平台邊沿，雙腿懸空。
「怎麼回事？」林成問周圍的人。
有人回答：「好像是失戀了，要跳樓呢。」
「怎麼沒有人救啊。」說完這句，林成不假思索轉身跑入大樓，尋找到電梯的位置衝進去，一路來到頂樓，從消防樓梯上到平台。
平台邊沿身形削瘦的女孩哭的聲嘶力竭。
看到有人上來哭著喊「渣男！」
林成攤開手：「我是男的，但不渣，你看清楚再罵好不好？」
「我不管，反正你們男的都不是好人。」
林成伸出雙手，慢慢的向女孩靠近。
看著林成逼近，女孩絕望的呼喊：「不許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他為什麼不來？」
這時後面又傳來腳步聲，林成回頭，正是剛才坐他旁邊打電話的男孩，只見他扶著消防門的把手，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你就是他口中的渣男？」
對方點點頭，大口喘氣，說不出話，稚嫩的面孔青澀未退。
「快去呀！」林成大吼，「沒看到她要跳樓了嗎！」
「我，我恐高！」男孩顫抖著。
「她為什麼要跳樓？」
「我們吵架了，然後我就走開了，後來打電話她也不接，再然後她打電話給我，說要跳樓。」男孩說話帶著哭腔。
林成啼笑皆非，轉身對女孩說：「看，你的至尊寶來了，不是踏著七彩祥雲，是踩著棉花來的。」
「我不許你侮辱他。除了我誰都不可以說他！」女孩哭喊
「好，那就說你，你長的這麼好看，跳下去死了也就算了，反正七竅流血，面目全非，死相難看，你也不知道了。但是萬一半死不活呢，摔成瘸子癱子殘廢呢？」
「哼，關你什麼事！」
「當然不關我事，正好哥哥我也活膩了，不如我們一起跳下去，黃泉路上有個伴，大家都不寂寞。」
「你休想！」女孩憤怒的大喊，把懸在半空的腿收了上來，整個人癱坐在天台粗糙的地面上，身體因抽泣而微微顫抖。
這時刺耳的警笛聲消防車的喇叭聲由遠及近呼嘯而來，在雷暴雨將至的壓抑氛圍中顯得格外驚心動魄。
林成緩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朝著平台邊沿移動。
他的目光下移，只見消防員們已在樓下迅速而有序地鋪設氣墊床，那醒目的顏色在昏暗的環境中格外顯眼。
大約是哭泣的時間太久了，女孩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的木偶。
就在林成靠近平台邊沿的那一刻，他猛地一把拽住女孩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大力回拉。
兩人瞬間失去平衡，翻滾在地，而這驚險的一幕讓樓下圍觀的人群一片鼓掌叫好。
林成翻身坐起，拉著女孩的手臂走到男孩面前：「交給你了，好好珍惜吧，好男人不該讓心愛的女人流眼淚。」
男孩驚魂未定，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低著頭，估計已經嚇傻。
在林成的催促下，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千恩萬謝後帶著女孩離開。
看著他們摟抱著離去後，林成返回到平台邊緣，向下望去，圍觀的人群已逐漸散去，消防員也已經收起安全氣囊。
「如果我現在跳下去會怎麼樣？」他自言自語道。
想像著那一幕，林成嘴角泛起惡作劇的微笑。
那些消防員估計又得忙得人仰馬翻，說不定還會被領導狠狠臭罵一頓。下面的人剛鬆了口氣，要是再來這麼一出，沒準會有人被嚇得癱坐在地。
就在林成腦海中閃過那荒誕念頭的瞬間，天空毫無徵兆地划過一道刺目閃電。
那閃電宛如一條憤怒的銀蛇，以一種撕裂天地的氣勢直直地朝著林成所在之處劈來。
林成只來得及微微抬頭，眼中映出那無比耀眼的光芒，緊接著強光便將他整個人籠罩。
樓下有人無意中回頭，便被這奇異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那閃電精準地擊中林成，他的身體在巨大的能量衝擊下微微懸空，周身像是被一層銀色的光罩環繞，遠遠看去，仿佛就要騰空而去一般。
那人驚呼：「快看，樓上那個人是飛升了嗎？」
而林成在這炫目的光芒中瞬間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