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何時饜足
這邊影兒眯了個盹兒身上輕快不少，一醒便找翟離，明日想出府還沒來得及和他說呢，順手套上襦裙，行至門口剛一開門便被攔了下來，四個帶刀侍衛儘量在臉上堆著笑的對著影兒道「爺吩咐了，夫人不得出曲水小院，若是有什麼缺的，想要的吩咐我等取來便是」
影兒聽完愣了片刻「爺呢？可說何時回？」
眾人搖頭
「叫單兒來」
「單兒姑娘怕是來不了了，夫人若要吩咐知會我等即可」
影兒皺起眉不明所以，看著眼前的侍衛「女子之事，你們幾個大男人怎明白的了，去找單兒」
「單兒姑娘當真不會再來了，爺吩咐了待爺回府便給夫人安排伺候的女婢，左右也快了，夫人且耐著心等等」平時不苟言笑的侍衛哪裡擅長這幅笑對夫人的樣子，要不是連訣再三囑咐，他們哪裡能露得出這一張張假模樣來，心裡將連訣編排了個遍，臉上的笑也快掛不住了，只希望這位祖宗趕緊回屋去
祖宗聽完，在原地低頭默了幾息便轉身回了房
侍衛們一個接一個的鬆口氣
回屋後的影兒坐在大描金黑漆圓桌前想著剛剛侍衛的話
單兒一定出了事，除了翟離沒人會在這時候動她，她雖是個丫鬟可知道的事一點兒也不少，若是說了什麼給翟離。。。
而且為何不讓她出去？
難道是要鎖著自己？
念頭一起便如滾雪球般不可控制
一定是。否則為何會選湖中央的曲水小院，而不是自己往常住的青花苑，因為逃不出去
不能坐以待斃
去找少安
她忙起身把上上下下的窗子全都開了，研究著最有可能跑出去的路線
沒有可能，除非游出去……
一回身便坐在長案後生著悶氣，低頭看見滿桌的紙張原本的五分氣直直冒到了十分，一拍桌子起身便走
後來影兒樓上樓下跑了好幾遍，直到感覺腿略酸了才坐回長案邊兒細想
想著想著拿起宣紙剪起了窗花兒
她不知翟離就是故意如此的，他想看看小姑娘自己能翻出什麼花來
所以這夜翟離沒有回府，一直待在政事堂內
直到天邊亮出第一絲光的時候，政事堂內才走出了三四位大人，面色均略顯疲憊
沒過多久翟離也出了政事堂，連升跟在身後護送著上了馬車，馬車內翟離正在閉目養神，斷斷續續在政事堂睡了會兒這會其實並不困，只是想著補著點兒精力一會兒折騰他的小姑娘
回到府里徑直朝著曲水小院邁步而去，連訣則在旁匯報著隋主子自爺離去後都做了些什麼
釣魚……
鬥雞……
「雞呢？」翟離停下腳步哭笑不得的看著連訣
「隋主子怕早上叫，讓送走了」
「沒跑？沒鬧？」
連訣搖頭「想跑來著，不會游泳」
翟離莞爾一笑一邊聽著一邊加快的步子
曲水小院裡影兒還在床上窩著，翟離上樓後看著腳前早已化成水沒有了涼意的冰鑒，走至窗前推開了窗，一縷清風伴著晨曦悠悠哉哉的晃進屋內，床上的人兒嘟囔了一聲翻了個身，把巴掌大的小臉重新埋進了黑暗裡……
床前的小几上放著半杯清茶，茶杯下壓著青松衛送來的條子，影兒本也只是隨手放著的，故紙條兒上濺了幾滴水漬也沒有被抹去的意思
翟離只瞥了一眼，從容的脫下外袍隨手搭在了紫檀衣桁上，隨後才回身坐在床邊抽出了那張條子
掃完上面的字便隨手一松，任由它轉著圈飄落在地上
屋外起起伏伏清脆的鳥鳴聲
不絕於耳
翟離回頭看了一眼絲毫未被打擾的小姑娘，嘴角輕微提了一提，將雙手撐在膝蓋上，左手手腕上的梨木手串被晨曦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拿起涼透了的半盞茶一飲而盡，抬腿上了床，伸手將人兒撈進自己懷裡，清晨回府的翟離身上還帶著絲微微的涼意，影兒靠在他懷裡覺得舒服極了，閉著眼往裡蹭了蹭哼唧了一聲
「才回來？」影兒嘟囔著，閉著眼深吸一鼻子翟離身上的味道，是輕輕的檀香味
翟離摟著她的手緊了緊，雙唇貼了貼影兒的臉頰輕嗯了一聲「忙完了，回來吃人」
影兒微微睜了眼，迷迷糊糊抬起頭把自己的額頭靠在翟離的下巴上
「昨兒晚上還沒罰你」翟離慢悠悠說著，影兒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翟離壓在了身下
影兒擰起眉頭露出沒睡醒又不想動的樣子，滿面愁容，小嘴一撇垂頭喪氣的哼唧著
他哪裡管這個
影兒感覺剛剛好不少的身子又被卷進了雷雨里
直到巳時翟離才將將饜足，放過她抱她下了樓
影兒是半下都懶得動了，嘆了口氣心道：這人還在生氣，也不知她還要卑微多久，時間太長她可熬不住
意識還沒回籠，翟離便抱著她坐到了湯池裡，又是一個激靈，這種感覺真不太好……
一股涼意緩緩啃噬起自己的身和心，她並不知道從前的溫柔是他，如今的殘暴亦是他，她還覺得是不是翟離變了……
不知和他說些什麼才好，突然想起侍衛的話
「單兒呢？」
影兒嗓子又啞了，生怕翟離聽不清自己說的什麼，使著勁兒在他懷裡往上夠了夠，將將夠到他唇邊，影兒乖順的蹭了蹭又問了一遍
「衷心的人當然有賞，她領賞去了，回不來，我給你重新撥了兩個人伺候」
「單兒跟我時間長，我用的慣，啊！」
這一下懲戒意味明顯
又伸一指
翟離晦暗不明的看著她有點兒發白的小臉逐漸被委屈和羞澀覆蓋
「還說嗎？」
這溫潤的語氣，如沐春風的嗓音和他的現下所為真是大相逕庭
咬著下唇雙目含淚的狠狠搖了搖頭
乖乖順順的摟著翟離，將腦袋靠在他胸前，生怕自己再說錯什麼他一生氣可就不妙了
她經不起折騰了
他看起來倒是精神抖擻
思來想去換了個話題道「我想，今兒出去一趟」
「你不需要出去」
影兒抬起頭看他，驚訝於他的回答，他細細摸著小姑娘的臉頰，那雙眼裡占有的意味雖然轉瞬即逝，可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他真的想鎖著自己？
一想到要呆在這四方天地間整個人冒出一大股火，卻在翟離含著冰的眼神下一點點化成了灰
這樣的他讓她覺得有些恐懼了
直到這時她才細細咀嚼起翟離這個人
無論從手握權利的地位，還是他力敵千鈞的身子，或是令人膽寒的手段和足智多謀的能力……
任何一個方面，影兒都不是他的對手，完全碾壓，突然覺得自己是造什麼孽，為什麼要惹怒這麼一個人，偏偏自己還真是一點兒理都沒有
他要壓制就壓制吧
順著他不好嗎
自己那微不足道卻後果嚴重的反抗可真是
除了讓自己受苦受難外毫無意義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消氣呢？」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含著露水般的望著翟離，鬢邊的髮絲濕漉漉的粘在面頰兩側，看起來玉軟花柔，嬌嬌弱弱
翟離將影兒身後的長髮按捺入水中，感受著髮絲從指尖浮出水面的觸感
絲滑的不可思議，翟離一邊把玩著，一邊看著影兒小獸般骨軟筋酥，楚楚可憐的樣子
眼裡有小心，有討好，有無措，還有幾絲惘然若失
「這麼可憐」翟離順著她的手親吻起她的指尖「我何曾說過自己生氣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你幫幫我好不好」影兒嬌嬌軟軟的往外擠著這幾個字
翟離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她「你喜歡他嗎？」
影兒忙像踩了尾巴一樣，杏眼圓睜「我喜歡你」
他勾起一絲笑，慢慢悠悠道「你的喜歡里，包含著背叛？」
影兒是真的想不明白，垂著個腦袋
是啊，為什麼呢
有因為驕縱的性子
有因為江子良對她的萬般順從
有因為翟離對她近乎無邊的寵溺
更重要的呢？是對翟離隱隱約約的強占欲的反抗吧
好像從很久以前，她就能感受到翟離每一眼的寵溺里都有勢在必得的確信
每一次溫聲細語裡都有唾手可得的輕鬆
他對自己的掌控無聲無息，直到自己完全成為他的所有，才惶惶然意識到
向來都是她拿捏別人的，真氣人
可是這幾日她最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會容忍自己到這一步呢
以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言，他怎麼可能能接受這些呢，是還有更為可怕的報復，還是他當真在意自己至此，如此都可原諒？
想不通
不想了
「我不知道，好像喜歡他對我的順從嗎？我不知道，我不會再背叛你了，我發誓，我和他已經斷了，若你在意我讓他明日就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我再也不見他，我以後就你一個男人」說的真的很懇切，很認真，影兒覺得自己現在顫巍巍的模樣他如何都該心疼些的，自己說成這樣了，他該給個機會吧
翟離輕笑「我對你不順從嗎？你想要的想做的哪件我沒依你？」扣在她腰間的手不安分的滑至雪脯，輕輕捏著，一下一下的就像捏在影兒心尖一樣「讓他走，還需要我和你說我在不在意？」這種股掌之上的感覺讓影兒心像沉到水底，只覺自己就是池中之物任他揉捏
「那你讓我明日去一趟隋府好不好，你可以讓連訣跟著我，我保證只見少安，讓少安趕他走，最多半個時辰我就回來」
懇切，真誠，伴著一絲祈求
他垂著眼帶著些賞玩意味的看著她「我說了，你不需要出去」
看出他的不容置疑了，有些賭氣的低下頭「我只是很擔心少安」
雖然接下去的一刻鐘里二人都不再說話，可水下的動靜卻瀰漫出旖旎，影兒不適的動了動，有心無力的問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顫著剪水般的雙瞳望著水下那捏著自己腿根的手
「娶你之前」
「那你為何還要娶？」
「我想要你，我也想看看自己喜歡你到何種地步，能容忍你到何種地步」說著便鬆了捏著她的兩隻手，環臂摟緊了她，他開始只是摟著，看她震驚，不知道怎麼了越摟越緊，越摟越緊
影兒聽完愣了片刻「爺呢？可說何時回？」
眾人搖頭
「叫單兒來」
「單兒姑娘怕是來不了了，夫人若要吩咐知會我等即可」
影兒皺起眉不明所以，看著眼前的侍衛「女子之事，你們幾個大男人怎明白的了，去找單兒」
「單兒姑娘當真不會再來了，爺吩咐了待爺回府便給夫人安排伺候的女婢，左右也快了，夫人且耐著心等等」平時不苟言笑的侍衛哪裡擅長這幅笑對夫人的樣子，要不是連訣再三囑咐，他們哪裡能露得出這一張張假模樣來，心裡將連訣編排了個遍，臉上的笑也快掛不住了，只希望這位祖宗趕緊回屋去
祖宗聽完，在原地低頭默了幾息便轉身回了房
侍衛們一個接一個的鬆口氣
回屋後的影兒坐在大描金黑漆圓桌前想著剛剛侍衛的話
單兒一定出了事，除了翟離沒人會在這時候動她，她雖是個丫鬟可知道的事一點兒也不少，若是說了什麼給翟離。。。
而且為何不讓她出去？
難道是要鎖著自己？
念頭一起便如滾雪球般不可控制
一定是。否則為何會選湖中央的曲水小院，而不是自己往常住的青花苑，因為逃不出去
不能坐以待斃
去找少安
她忙起身把上上下下的窗子全都開了，研究著最有可能跑出去的路線
沒有可能，除非游出去……
一回身便坐在長案後生著悶氣，低頭看見滿桌的紙張原本的五分氣直直冒到了十分，一拍桌子起身便走
後來影兒樓上樓下跑了好幾遍，直到感覺腿略酸了才坐回長案邊兒細想
想著想著拿起宣紙剪起了窗花兒
她不知翟離就是故意如此的，他想看看小姑娘自己能翻出什麼花來
所以這夜翟離沒有回府，一直待在政事堂內
直到天邊亮出第一絲光的時候，政事堂內才走出了三四位大人，面色均略顯疲憊
沒過多久翟離也出了政事堂，連升跟在身後護送著上了馬車，馬車內翟離正在閉目養神，斷斷續續在政事堂睡了會兒這會其實並不困，只是想著補著點兒精力一會兒折騰他的小姑娘
回到府里徑直朝著曲水小院邁步而去，連訣則在旁匯報著隋主子自爺離去後都做了些什麼
釣魚……
鬥雞……
「雞呢？」翟離停下腳步哭笑不得的看著連訣
「隋主子怕早上叫，讓送走了」
「沒跑？沒鬧？」
連訣搖頭「想跑來著，不會游泳」
翟離莞爾一笑一邊聽著一邊加快的步子
曲水小院裡影兒還在床上窩著，翟離上樓後看著腳前早已化成水沒有了涼意的冰鑒，走至窗前推開了窗，一縷清風伴著晨曦悠悠哉哉的晃進屋內，床上的人兒嘟囔了一聲翻了個身，把巴掌大的小臉重新埋進了黑暗裡……
床前的小几上放著半杯清茶，茶杯下壓著青松衛送來的條子，影兒本也只是隨手放著的，故紙條兒上濺了幾滴水漬也沒有被抹去的意思
翟離只瞥了一眼，從容的脫下外袍隨手搭在了紫檀衣桁上，隨後才回身坐在床邊抽出了那張條子
掃完上面的字便隨手一松，任由它轉著圈飄落在地上
屋外起起伏伏清脆的鳥鳴聲
不絕於耳
翟離回頭看了一眼絲毫未被打擾的小姑娘，嘴角輕微提了一提，將雙手撐在膝蓋上，左手手腕上的梨木手串被晨曦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拿起涼透了的半盞茶一飲而盡，抬腿上了床，伸手將人兒撈進自己懷裡，清晨回府的翟離身上還帶著絲微微的涼意，影兒靠在他懷裡覺得舒服極了，閉著眼往裡蹭了蹭哼唧了一聲
「才回來？」影兒嘟囔著，閉著眼深吸一鼻子翟離身上的味道，是輕輕的檀香味
翟離摟著她的手緊了緊，雙唇貼了貼影兒的臉頰輕嗯了一聲「忙完了，回來吃人」
影兒微微睜了眼，迷迷糊糊抬起頭把自己的額頭靠在翟離的下巴上
「昨兒晚上還沒罰你」翟離慢悠悠說著，影兒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翟離壓在了身下
影兒擰起眉頭露出沒睡醒又不想動的樣子，滿面愁容，小嘴一撇垂頭喪氣的哼唧著
他哪裡管這個
影兒感覺剛剛好不少的身子又被卷進了雷雨里
直到巳時翟離才將將饜足，放過她抱她下了樓
影兒是半下都懶得動了，嘆了口氣心道：這人還在生氣，也不知她還要卑微多久，時間太長她可熬不住
意識還沒回籠，翟離便抱著她坐到了湯池裡，又是一個激靈，這種感覺真不太好……
一股涼意緩緩啃噬起自己的身和心，她並不知道從前的溫柔是他，如今的殘暴亦是他，她還覺得是不是翟離變了……
不知和他說些什麼才好，突然想起侍衛的話
「單兒呢？」
影兒嗓子又啞了，生怕翟離聽不清自己說的什麼，使著勁兒在他懷裡往上夠了夠，將將夠到他唇邊，影兒乖順的蹭了蹭又問了一遍
「衷心的人當然有賞，她領賞去了，回不來，我給你重新撥了兩個人伺候」
「單兒跟我時間長，我用的慣，啊！」
這一下懲戒意味明顯
又伸一指
翟離晦暗不明的看著她有點兒發白的小臉逐漸被委屈和羞澀覆蓋
「還說嗎？」
這溫潤的語氣，如沐春風的嗓音和他的現下所為真是大相逕庭
咬著下唇雙目含淚的狠狠搖了搖頭
乖乖順順的摟著翟離，將腦袋靠在他胸前，生怕自己再說錯什麼他一生氣可就不妙了
她經不起折騰了
他看起來倒是精神抖擻
思來想去換了個話題道「我想，今兒出去一趟」
「你不需要出去」
影兒抬起頭看他，驚訝於他的回答，他細細摸著小姑娘的臉頰，那雙眼裡占有的意味雖然轉瞬即逝，可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他真的想鎖著自己？
一想到要呆在這四方天地間整個人冒出一大股火，卻在翟離含著冰的眼神下一點點化成了灰
這樣的他讓她覺得有些恐懼了
直到這時她才細細咀嚼起翟離這個人
無論從手握權利的地位，還是他力敵千鈞的身子，或是令人膽寒的手段和足智多謀的能力……
任何一個方面，影兒都不是他的對手，完全碾壓，突然覺得自己是造什麼孽，為什麼要惹怒這麼一個人，偏偏自己還真是一點兒理都沒有
他要壓制就壓制吧
順著他不好嗎
自己那微不足道卻後果嚴重的反抗可真是
除了讓自己受苦受難外毫無意義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消氣呢？」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含著露水般的望著翟離，鬢邊的髮絲濕漉漉的粘在面頰兩側，看起來玉軟花柔，嬌嬌弱弱
翟離將影兒身後的長髮按捺入水中，感受著髮絲從指尖浮出水面的觸感
絲滑的不可思議，翟離一邊把玩著，一邊看著影兒小獸般骨軟筋酥，楚楚可憐的樣子
眼裡有小心，有討好，有無措，還有幾絲惘然若失
「這麼可憐」翟離順著她的手親吻起她的指尖「我何曾說過自己生氣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你幫幫我好不好」影兒嬌嬌軟軟的往外擠著這幾個字
翟離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她「你喜歡他嗎？」
影兒忙像踩了尾巴一樣，杏眼圓睜「我喜歡你」
他勾起一絲笑，慢慢悠悠道「你的喜歡里，包含著背叛？」
影兒是真的想不明白，垂著個腦袋
是啊，為什麼呢
有因為驕縱的性子
有因為江子良對她的萬般順從
有因為翟離對她近乎無邊的寵溺
更重要的呢？是對翟離隱隱約約的強占欲的反抗吧
好像從很久以前，她就能感受到翟離每一眼的寵溺里都有勢在必得的確信
每一次溫聲細語裡都有唾手可得的輕鬆
他對自己的掌控無聲無息，直到自己完全成為他的所有，才惶惶然意識到
向來都是她拿捏別人的，真氣人
可是這幾日她最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會容忍自己到這一步呢
以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言，他怎麼可能能接受這些呢，是還有更為可怕的報復，還是他當真在意自己至此，如此都可原諒？
想不通
不想了
「我不知道，好像喜歡他對我的順從嗎？我不知道，我不會再背叛你了，我發誓，我和他已經斷了，若你在意我讓他明日就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我再也不見他，我以後就你一個男人」說的真的很懇切，很認真，影兒覺得自己現在顫巍巍的模樣他如何都該心疼些的，自己說成這樣了，他該給個機會吧
翟離輕笑「我對你不順從嗎？你想要的想做的哪件我沒依你？」扣在她腰間的手不安分的滑至雪脯，輕輕捏著，一下一下的就像捏在影兒心尖一樣「讓他走，還需要我和你說我在不在意？」這種股掌之上的感覺讓影兒心像沉到水底，只覺自己就是池中之物任他揉捏
「那你讓我明日去一趟隋府好不好，你可以讓連訣跟著我，我保證只見少安，讓少安趕他走，最多半個時辰我就回來」
懇切，真誠，伴著一絲祈求
他垂著眼帶著些賞玩意味的看著她「我說了，你不需要出去」
看出他的不容置疑了，有些賭氣的低下頭「我只是很擔心少安」
雖然接下去的一刻鐘里二人都不再說話，可水下的動靜卻瀰漫出旖旎，影兒不適的動了動，有心無力的問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顫著剪水般的雙瞳望著水下那捏著自己腿根的手
「娶你之前」
「那你為何還要娶？」
「我想要你，我也想看看自己喜歡你到何種地步，能容忍你到何種地步」說著便鬆了捏著她的兩隻手，環臂摟緊了她，他開始只是摟著，看她震驚，不知道怎麼了越摟越緊，越摟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