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收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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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早晨清新又充滿生機,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太陽羞澀的從雲層中探出頭來,給大地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似往常般春光大好錦繡盛開的院落此時卻因著一聲聲的女子慘叫聲顯得詭異又森然,往日裡在枝頭嘰嘰喳喳的鳥兒們不約而同的噤若寒蟬,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和靈動。

  女子的慘叫聲悽慘又哀怨,若是仔細聆聽還隱約能聽到那女子諸如:「我爺爺是國師,你若是動我,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之類的惡毒詛咒,只不過來來回回得就那幾句話,聽得時間長了便也習慣了,一點沒有剛才的陰森恐怖,花花冷笑著聽著待那聲音傳的足夠遠時才緩步走了過去,沒待那女子反應過來便一個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這可不是普通的巴掌,其間蘊含的金靈氣讓錢芸硬生生的被扇歪了嘴角,覺得還不解氣花花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那歪了的嘴角倒是恢復了些許自然,若是忽略不計那嘴角滲出的層層鮮血的話。

  「哼!你爺爺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今天也要弄死你!」只覺心中的恨意怎麼也壓不住,花花雙手掐動法訣,層層的靈氣威壓瞬間襲來,離得花花最近的錢芸如是被一座大山壓住一般撲倒在地,她有些驚恐地努力抬頭,入眼的卻是一縷赤紅色的火苗,那火球在錢芸眼中不斷放大,一瞬間便將她整個的包裹起來,錢芸此時再也沒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她下意識的捂住了雙臉在火焰席捲身體那一剎那連聲求饒:「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向夫人賠禮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恍惚間錢芸仿佛看到了她之前欺壓貴女時的場景,只不過現在被欺壓的人變成了她,心中驚懼更甚,那求救聲也更加悽厲了幾分。

  這時候苗大樹也趕了回來,見到面前的場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有人欺辱了自己的妻兒閨女才會下這般的狠手,只是那婢女不是那國師府的人嗎,想到這苗大樹連忙上前拉住自家閨女:「花花,你先停下,那是國師府的人,咱們先緩緩,先緩緩。」

  「國師府的人怎麼了,我還是仙師呢!爹,你不知道他們欺負娘親還打弟弟,我要弄死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水底下殺過人的緣故,花花現下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戾氣,一心只想著給娘親報仇!

  「乖徒兒,快住手,別忘了修道人對凡人的戒律!」劉峰在混元珠里焦急不已,他明白徒兒現下還小,最近經歷的事又太過曲折,還沒來得及開導呢又遇上了這事兒,若是因此弒殺成性得了心魔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花花聽到師傅的聲音才微微回過神來,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心境竟在一瞬間被平復下來,花花看著面前被燒的破破爛爛的錢芸,迅速地將火靈氣撤回,她忍不住沉思起來,明明懲治這錢芸的方法有的是,她為何下意識的選擇了殺人,她何時變得這般的蔑視人命。。。

  面前的錢芸還在下意識的喊著救命,往日高門閨女的驕傲與自尊在這一瞬間全部被粉碎了個徹底。花花向後退了幾步,平靜下來的心緒再次劇烈的起伏起來,許是在混元珠里感知到了,劉峰異常溫和的開口安撫花花:「乖徒兒,沒關係,第一次殺人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後遺症,你之前在湖底壓抑了一些時日,現下發泄出來便就過去了。」

  「師傅,我會不會變成殺人狂魔,就像鬼故事裡的惡鬼一樣。」

  「怎麼會!」劉峰堅定截鐵道:「若是那般,你這麼厭惡那錢芸又怎會收手呢,要相信自己,修士最重要的便是本心的修煉,本心便是永遠相信自己!」

  花花輕舒了一口氣,將心緒再次平靜下來。

  也就這一刻鐘,花花的小院便擠滿了小跑著趕來的小廝侍女們,抬花花漠然的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把他們綁起來,若是跑出去了一個,你們便為他們陪葬吧。」現下聽見異常才跑過來可見花花不在的這些時日,這些僕役們都在做什麼,又或者說他們的夫人主子們的態度了,既然這般也別怪她苗花花不給人留情面!

  說完之後花花沒再理會這群人,一手拉著爹爹,一手扶著娘親進了裡屋。

  花花與蕭鈺的回歸在州府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尤其是經過剛剛那一出,整個州府都被徹底的驚動,原本還窩在床榻上吃果子的張孫氏聽到貼身侍女的略帶惶恐的稟報後蹭的一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麼?苗王氏被錢芸打了?錢芸被苗花花燒了??!」

  也不怪張孫氏慌張,實在是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且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驚呼過後張孫氏再也顧不得其他猛地站了起來聲音略帶顫抖的向著外面喊道:「,都磨蹭什麼!快點把老爺從軍營里找回來,把這些話也說與他聽,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服侍我更衣!!!」這一聲聲的哪有半絲從前的體面端莊。

  巧的是花花幾人剛進州府大門便有士兵騎快馬前去稟報張曉,待張曉喜氣洋洋的從軍營中趕回來正巧碰上打算出去尋他的下人,下人見自家將軍面色溫和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一股腦的把晨時發生的事情說與張曉聽,張曉聽後面上哪有之前的溫和,只見他青黑著臉竟生生的吐出了「蠢婦」二字,之後便大刀闊步的往後院走去。


  下人聽後面上更是一片慘白,他顫巍巍的癱倒在地,知道自己完了,將軍可從沒對著夫人說出如此重的話,還是在門口這般大庭廣眾之下!

  待張曉回到正堂,張孫氏也收拾妥當正疾步往外趕去,二人對視間張曉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地扇了張孫氏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張曉沒理會僕婦們的驚呼聲又接著踹了好幾腳堂中的桌椅這才覺得稍稍解氣了一些,一屁股坐在了唯一一把完好的椅子上。

  張孫氏在僕婦們的攙扶下慘白著臉顫聲說道:「將軍,我知曉這次是我的疏漏,可是孫氏是我娘家,陪嫁之人有與那錢芸勾結的我也是不知曉的啊!您這般對我,可是忘了妾身給您生的兩個嫡子,妾身這二十年間一直兢兢業業為著您操持,為著府中操持。。。」說著說著竟委屈的落下淚來。

  張曉聽過張孫氏的話心中就有些發軟,待見到往常一貫強硬的夫人留下淚來便更是繃不住了,他挫敗的長嘆一口氣,扶起一把椅子拉著張孫氏坐下,又伸了伸手揮退了下人。

  「夫人,這二十年來你為這家裡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至於那僕人與錢芸的行事你知不知曉咱倆也都心知肚明,我知曉你也是為了家中,但是你糊塗啊,我自參軍以來便一直都是蕭老將軍的人,又怎願改弦易轍,另投他人,何況那人還是那般的不堪,若是投入你想過咱們兒子都會是什麼下場?」

  張孫氏張了張口,張曉卻擺了擺手接著說道:「你也不用心存僥倖,其實咱倆都知道下場,就是咱們這一大家子都會變成那人的傀儡走狗,你忍心讓易兒過上那樣的日子嗎?!」

  張孫氏愣愣的看著這個同床了二十多年的枕邊人,竟似是這一刻才徹底明白了他的為人,張孫氏羞愧難當,只拉著張曉的手後悔不已,嗚嗚的痛哭出聲,夫君說的沒錯,她真是蠢透了!!

  張曉再次長嘆了一口氣將痛哭的夫人抱進了懷裡安撫:「如今之計就不要把人當傻子了,那苗花花若是真想著息事寧人也不會在剛剛回來之際就這般大張旗鼓的鬧的人盡皆知,若是換成咱們指不定鬧得比這還厲害,你好好緩緩,想想該怎麼賠禮,我去找老將軍,但願老將軍能寬宏大量的給咱們一絲面子。」

  花花沒理會外面的動靜把弟弟抱回懷中慢慢的輕拍安撫,苗小葉也不知道是聞到了姐姐身上熟悉的氣息還是哭累了在花花的安撫下慢慢的睡了過去,看兒子睡了過去,苗王氏鬆了一口氣竟是有些承受不住一般的向後仰了過去,苗大樹忙轉身將苗王氏扶住,一遍遍的叫著「孩他娘」,他現下真是後悔急了,早知道就應該留在州府,起碼還能護得住自己的妻兒,誰能想到在州府里也會這般!

  劉峰聽到苗大樹的動靜便在混元珠里喊道「用水愈術,這個對凡人也是無礙的。」

  花花聽罷忙雙手掐動法訣,不一會兒苗王氏便被一道淡藍色的光暈包裹住,那光暈清涼柔和,苗大樹在旁邊接觸到也覺得舒服的很,他把媳婦輕輕放在了床榻上,就守在旁邊眼巴巴地盯著苗王氏看,人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但夫妻倆一路走來這麼多年卻從沒有紅過臉,就算是他腿斷了那一年苗王氏也是盡心盡力的伺候著,想到這苗大樹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在心裡發誓以後一定會守在苗王氏身邊再也不出去那麼長時日了!

  於是在苗王氏往後的歲月里,苗大樹時常伴隨左右,就連七老八十了苗大樹還是牽著苗王氏的手陪她一起逛街,整個盛京的婦人就沒有不羨慕苗王氏的,紛紛告誡自家女兒一定要找個苗大樹那般的好男人,於是苗家的子弟一時也如香餑餑般被盛京的貴婦們哄搶,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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