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米特爾拍賣行
「明晴哥哥，甜嗎？」
玄暝慢條斯理喝著銀耳蓮子羹，槐茗兒就坐在一邊，雙手托腮，笑眯眯看著他，臉微微泛紅。
「嗯，甜。」玄暝淡然回應。
主要是因為她這個人實在太甜了，就算再加兩麻袋鹽進去，他都怕得糖尿病。
「好喝嗎？」她略微有些緊張地問。
「好喝。」
「太好了！」槐茗兒高興不已，「既然明晴哥哥喜歡喝，那茗兒每天都給你做！」
「每天還是太麻煩你了……」
槐茗兒臉色一下垮了下去，深深低著頭，害玄暝突然覺得自己很該死。
「隔一天或許很合適，」玄暝說，「我真的是怕你太勞累，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真的嗎？」槐茗兒眼巴巴看他。
「這還有假？」玄暝笑笑，「我又不是瞎，也不是傻，否則才有可能會嫌棄你。」
槐茗兒又害羞起來了，小聲說，「玄暝哥哥真討厭……茗兒還以為你不是會花言巧語的人呢。」
這也算花言巧語？
那之前說的那些算什麼？
玄暝默默繼續喝羹，用餘光瞥著槐茗兒，她正看著他，雙眼像盛滿了星辰，明亮閃爍不斷。
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個女孩確實對他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也可以姑且稱之為喜歡吧？
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玄暝的預料，他略一反思，問題還是出自之前說的那些話上。
實在太容易惹人誤會了！
說得好像他要對她的這個人還有她整個的人生都負起責任，跟大膽示愛沒區別……
所以這是他主動表白的？
越想越不對勁，不過，他並沒有後悔。
他說的那些話可謂狂妄霸道到了極點，但槐茗兒既沒有質疑他在信口開河，根本沒有那個實力還說大話，也沒有懷疑他是圖謀不軌不懷好意。
這樣沒由來的絕對信任，可以說她傻，可以說她天真不諳世事，但玄暝還是會好好珍惜。
不會讓她的信任落空，也不會讓她失望。
這樣奇妙的感覺他從未有過，大概是以前都沒有人會這樣無條件信任他吧？
真挺好。
「明晴哥哥，你的家在哪裡呀？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槐茗兒輕聲問。
玄暝放下調羹，看了過去。
槐茗兒很認真看著他，「在回來的馬車上，茗兒一個勁只顧著說自己的事，都沒有好好問過明晴哥哥，現在茗兒想知道，可以嗎？」
「當然了，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說的，茗兒也不會強求……」她更小聲了。
這是怕他哪天跑了找不到人嗎？
居然還用這一招？看似善解人意，實則步步緊逼。
如果他拒絕了，她會一個人悄悄難過吧？
在他知道的情況下。
這個傻丫頭，或許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
但是這樣的小心機，他只覺得可愛，一點都討厭不起來。
玄暝淡淡地笑，「我已經沒有家了，現在我屬於流浪狀態吧？去哪裡都不奇怪。」
槐茗兒愣住了，然後直接站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明晴哥哥！茗兒不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事情是這樣的，茗兒一個字都不會多問！」
「你別緊張，我不會怪你，這些事情我其實並不在意，誰問都無妨，何況是茗兒你？」
玄暝將她輕輕摁回在了凳子上，然後才坐回去。
槐茗兒不敢再說話，局促不安地低著頭。
玄暝只好自己說，「我家裡並沒有別的親人，只有一個師父，他對我很好，人雖然總是不著調的樣子，但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現在失蹤了，所以我才出來找他，等找到他我就又有家了。」
「茗兒……茗兒會幫你的，無論你要我做什麼。」她說。
「我要你——別這麼拘謹，」玄暝握住她的一隻手，輕聲說，「茗兒，你在我這裡並不是什麼外人了，希望你也不要跟我見外，有什麼想說的，或者是煩心事，你都可以跟我說，明白嗎？」
「明晴哥哥……」槐茗兒的眼眶濕潤了，眼眶紅紅的。
「你在為你父親的身體犯愁對吧？」玄暝說，「明天我會去打聽那淨濁丹的事，別看我貌不驚人，其實身上還是有點積蓄的，只要能買到，不管多貴我都買，買不到我再想其他辦法。」
「真的嗎？」槐茗兒一喜，又擔憂地說，「可是淨濁丹是五品丹藥啊，太貴重了，就算明晴哥哥買來了，我也還不起……」
「傻丫頭，誰讓你還了？」玄暝微笑，「不是你說的嗎？再貴重的丹藥也沒有人命貴重，只要是我能給的，絕對不會對你藏私，你父親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你對我也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會對他坐視不理，明白嗎？」
「明晴哥哥！」
槐茗兒撲進了他的懷裡，埋頭痛哭了起來，讓玄暝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小子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這種話是能隨便亂說的嗎？知道人家傻你還這樣撩撥她？」
魂天帝都看不下去了。
「我只是想讓她放心……」
「人家確實放心了呀？只不過是把一顆少女芳心放在了你身上，看你要怎麼善終！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你笑個屁！有那麼有意思嗎？」
「別忘了那個叫玄晴的小妞也對你一往情深，她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會怎麼樣？」
「……我和玄晴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為什麼不可能？」
「你知道答案的。」
「本帝是知道答案，但本帝不理解為什麼不可能？明明只要你想，辦法多的是~」
玄暝不想再搭理這個畜生，慢慢安撫起了槐茗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於不哭了。
但是也不想離開他的房間了。
「茗兒，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玄暝說，「你父親他反對我們走太近，如果你在我房間待太久，事情傳到他的耳朵里，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受刺激，可怎麼得了？」
「茗兒知道了……」槐茗兒點頭，「但明晴哥哥，你對茗兒……」
她格外緊張，甚至有些恐懼，但迫切想要聽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我說過，不會允許任何人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不管你那個未婚夫是誰，只要你不想嫁給他，你就可以不嫁，」玄暝說，「你以後會永遠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可以向你保證。」
這個回答勉強讓槐茗兒滿意，她又展開笑顏。
送別她到門口的時候，槐茗兒突然飛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一扭頭就跑沒影了。
望著空蕩蕩的茫茫夜色，玄暝後知後覺捂住臉上被親的那裡。
「作孽啊小子，你這樣跟玩弄少女感情的人渣有什麼區別？」
「我好後悔……」
「後悔撩撥人家了？就知道你是個膽小如鼠的廢物！區區一個女人而已，就是再來一百個又有何妨？真正的強者是不會被感情牽制的！」
「你在嘀嘀咕咕個什麼呢？我後悔的是我現在戴著面具！她親面具上了！我損失慘重！」
忽然月光突破雲層，灑滿整個庭院，一草一木，一花一葉清晰可見，世間萬物如籠白紗。
魂天帝沉默片刻，「或許你小子真的能成大事。」
「謝你吉言。」
玄暝笑著關上門，將滿園月色攔在門外。
第二天，玄暝前往砂城的米特爾拍賣行。
槐茗兒本來是想跟來的，但她忙著料理家裡的生意，只能遺憾和他在大街分別。
玄暝打算等處理完了自己的事就立刻去找她，或許還有機會一起逛逛街，相當於約會。
嗯！
約會！
「果然！你小子成不了大事！沒出息的東西！」
「閉嘴吧你！嫉妒就直說！」
……
兩人通過意識吵了一會，很快米特爾拍賣行就到了。
玄暝慢條斯理喝著銀耳蓮子羹，槐茗兒就坐在一邊，雙手托腮，笑眯眯看著他，臉微微泛紅。
「嗯，甜。」玄暝淡然回應。
主要是因為她這個人實在太甜了，就算再加兩麻袋鹽進去，他都怕得糖尿病。
「好喝嗎？」她略微有些緊張地問。
「好喝。」
「太好了！」槐茗兒高興不已，「既然明晴哥哥喜歡喝，那茗兒每天都給你做！」
「每天還是太麻煩你了……」
槐茗兒臉色一下垮了下去，深深低著頭，害玄暝突然覺得自己很該死。
「隔一天或許很合適，」玄暝說，「我真的是怕你太勞累，絕對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真的嗎？」槐茗兒眼巴巴看他。
「這還有假？」玄暝笑笑，「我又不是瞎，也不是傻，否則才有可能會嫌棄你。」
槐茗兒又害羞起來了，小聲說，「玄暝哥哥真討厭……茗兒還以為你不是會花言巧語的人呢。」
這也算花言巧語？
那之前說的那些算什麼？
玄暝默默繼續喝羹，用餘光瞥著槐茗兒，她正看著他，雙眼像盛滿了星辰，明亮閃爍不斷。
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個女孩確實對他產生了異樣的情愫。
——也可以姑且稱之為喜歡吧？
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玄暝的預料，他略一反思，問題還是出自之前說的那些話上。
實在太容易惹人誤會了！
說得好像他要對她的這個人還有她整個的人生都負起責任，跟大膽示愛沒區別……
所以這是他主動表白的？
越想越不對勁，不過，他並沒有後悔。
他說的那些話可謂狂妄霸道到了極點，但槐茗兒既沒有質疑他在信口開河，根本沒有那個實力還說大話，也沒有懷疑他是圖謀不軌不懷好意。
這樣沒由來的絕對信任，可以說她傻，可以說她天真不諳世事，但玄暝還是會好好珍惜。
不會讓她的信任落空，也不會讓她失望。
這樣奇妙的感覺他從未有過，大概是以前都沒有人會這樣無條件信任他吧？
真挺好。
「明晴哥哥，你的家在哪裡呀？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槐茗兒輕聲問。
玄暝放下調羹，看了過去。
槐茗兒很認真看著他，「在回來的馬車上，茗兒一個勁只顧著說自己的事，都沒有好好問過明晴哥哥，現在茗兒想知道，可以嗎？」
「當然了，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說的，茗兒也不會強求……」她更小聲了。
這是怕他哪天跑了找不到人嗎？
居然還用這一招？看似善解人意，實則步步緊逼。
如果他拒絕了，她會一個人悄悄難過吧？
在他知道的情況下。
這個傻丫頭，或許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
但是這樣的小心機，他只覺得可愛，一點都討厭不起來。
玄暝淡淡地笑，「我已經沒有家了，現在我屬於流浪狀態吧？去哪裡都不奇怪。」
槐茗兒愣住了，然後直接站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明晴哥哥！茗兒不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事情是這樣的，茗兒一個字都不會多問！」
「你別緊張，我不會怪你，這些事情我其實並不在意，誰問都無妨，何況是茗兒你？」
玄暝將她輕輕摁回在了凳子上，然後才坐回去。
槐茗兒不敢再說話，局促不安地低著頭。
玄暝只好自己說，「我家裡並沒有別的親人，只有一個師父，他對我很好，人雖然總是不著調的樣子，但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現在失蹤了，所以我才出來找他，等找到他我就又有家了。」
「茗兒……茗兒會幫你的，無論你要我做什麼。」她說。
「我要你——別這麼拘謹，」玄暝握住她的一隻手，輕聲說，「茗兒，你在我這裡並不是什麼外人了，希望你也不要跟我見外，有什麼想說的，或者是煩心事，你都可以跟我說，明白嗎？」
「明晴哥哥……」槐茗兒的眼眶濕潤了，眼眶紅紅的。
「你在為你父親的身體犯愁對吧？」玄暝說，「明天我會去打聽那淨濁丹的事，別看我貌不驚人，其實身上還是有點積蓄的，只要能買到，不管多貴我都買，買不到我再想其他辦法。」
「真的嗎？」槐茗兒一喜，又擔憂地說，「可是淨濁丹是五品丹藥啊，太貴重了，就算明晴哥哥買來了，我也還不起……」
「傻丫頭，誰讓你還了？」玄暝微笑，「不是你說的嗎？再貴重的丹藥也沒有人命貴重，只要是我能給的，絕對不會對你藏私，你父親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你對我也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會對他坐視不理，明白嗎？」
「明晴哥哥！」
槐茗兒撲進了他的懷裡，埋頭痛哭了起來，讓玄暝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小子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這種話是能隨便亂說的嗎？知道人家傻你還這樣撩撥她？」
魂天帝都看不下去了。
「我只是想讓她放心……」
「人家確實放心了呀？只不過是把一顆少女芳心放在了你身上，看你要怎麼善終！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你笑個屁！有那麼有意思嗎？」
「別忘了那個叫玄晴的小妞也對你一往情深，她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會怎麼樣？」
「……我和玄晴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為什麼不可能？」
「你知道答案的。」
「本帝是知道答案，但本帝不理解為什麼不可能？明明只要你想，辦法多的是~」
玄暝不想再搭理這個畜生，慢慢安撫起了槐茗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於不哭了。
但是也不想離開他的房間了。
「茗兒，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玄暝說，「你父親他反對我們走太近，如果你在我房間待太久，事情傳到他的耳朵里，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一受刺激，可怎麼得了？」
「茗兒知道了……」槐茗兒點頭，「但明晴哥哥，你對茗兒……」
她格外緊張，甚至有些恐懼，但迫切想要聽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我說過，不會允許任何人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不管你那個未婚夫是誰，只要你不想嫁給他，你就可以不嫁，」玄暝說，「你以後會永遠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可以向你保證。」
這個回答勉強讓槐茗兒滿意，她又展開笑顏。
送別她到門口的時候，槐茗兒突然飛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一扭頭就跑沒影了。
望著空蕩蕩的茫茫夜色，玄暝後知後覺捂住臉上被親的那裡。
「作孽啊小子，你這樣跟玩弄少女感情的人渣有什麼區別？」
「我好後悔……」
「後悔撩撥人家了？就知道你是個膽小如鼠的廢物！區區一個女人而已，就是再來一百個又有何妨？真正的強者是不會被感情牽制的！」
「你在嘀嘀咕咕個什麼呢？我後悔的是我現在戴著面具！她親面具上了！我損失慘重！」
忽然月光突破雲層，灑滿整個庭院，一草一木，一花一葉清晰可見，世間萬物如籠白紗。
魂天帝沉默片刻，「或許你小子真的能成大事。」
「謝你吉言。」
玄暝笑著關上門，將滿園月色攔在門外。
第二天，玄暝前往砂城的米特爾拍賣行。
槐茗兒本來是想跟來的，但她忙著料理家裡的生意，只能遺憾和他在大街分別。
玄暝打算等處理完了自己的事就立刻去找她，或許還有機會一起逛逛街，相當於約會。
嗯！
約會！
「果然！你小子成不了大事！沒出息的東西！」
「閉嘴吧你！嫉妒就直說！」
……
兩人通過意識吵了一會，很快米特爾拍賣行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