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激情辯論
自從那一抱之後，兩人的關係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槐茗兒顯然是頭一次經歷這件事，有些不知所措，又羞又喜，還有一點不可避免的憂愁。
雲暝並未多說什麼，只用堅定的眼神回應她。
於是槐茗兒也安定了下來，恢復了常態，但云暝知道她對他的心理發生了一些變化……
夜深人靜，月色入戶，魂天帝飄了出來，慵懶地側躺在床上，饒有興致看著他。
雲暝盤膝而坐，雙目緊閉，面沉如水。
他經脈受損無法修煉，但每天修煉已經成了習慣，所以即便像這樣只是稍微運轉一下鬥氣，都比睡覺更能讓他放鬆。
「你和這小姑娘現在關係不清不楚，盯上她的那位胡家三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本帝知道你不懼他胡家，但胡家與天瀾宗又有關係，你動胡家必然驚動天瀾宗，你已經準備好和他們正面交鋒了？」
魂天帝輕飄飄地問。
雲暝仍然閉著眼，嘴唇輕動，「我本來就是斗王巔峰，離斗皇只有一線之隔，只要續絡丹一到手，十天之內我就能突破斗皇。」
「那又如何？天瀾宗足足三位斗皇，兩位數的斗王，斗靈過百，最關鍵的是你那個宗主師伯，他這一出關，可就是斗宗了哦？」
「這不是還有你嗎？」
「呵呵……本帝可不是狂妄之徒，以我現在的狀態，應付那個斗宗不在話下，但剩下的天瀾宗強者你打算怎樣應對？你以為你是蕭炎？」
「打不過還跑不掉嗎？」雲暝睜開眼睛，淡淡地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成了斗尊，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們。」
「你能跑你的小情人怎麼跑？以她的性格必然不會拋下她的死鬼老爹，甚至七大姑八大姨都要帶上，這種優柔寡斷的女人最麻煩了，當累贅都當不明白，你跟她糾纏你遲早要吃大虧。」
「話別說那麼難聽，人家好歹是你魂族後裔。」
「魂族後裔又如何？一群廢物罷了，頂著這個名頭本帝都嫌丟臉。」
雲暝忍不住火大，「如果不是你當初把事情做的太絕，他們怎麼會處境如此悽慘？！」
「呵！做太絕？本帝只恨做的不夠絕！」魂天帝臉色陰冷，「早知這蕭炎是這般禍害，當初本帝就該早點親自去西北大陸將他挫骨揚灰！」
「輸了就是輸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本帝沒有不認這個輸！成王敗寇，此乃天道！他們作為魂族後裔，當年本帝贏了，他們雞犬升天，風光無限，本帝輸了，他們落魄淒涼，受人欺凌，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魂天帝微笑，「本帝不在乎做事夠不夠絕，本帝只在乎輸贏。」
「再之前那蕭族輸了，下場不是也一樣嗎？只是後來蕭炎又贏回去了而已，這一次只要本帝贏了，他們這些後裔自然又能扶搖而起！」
「呵！」雲暝冷笑，不屑多說。
這傢伙死性不改，病上加病，魔怔到了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的地步。
也不想想，千年時間過去了，蕭炎那邊占據的優勢有多麼恐怖，斗帝都堆成堆了，蕭炎自己或許還已經成為了斗帝之上的超然存在！
魂天帝這邊呢？
雲暝承認，這傢伙的計劃是很周詳，說不定弄到最後還真能給他解封。
解封之後呢？
一個剛解除封印的虛弱斗帝，面對一群正值巔峰的斗帝，甚至斗帝之上的存在。
怎麼贏？
只怕剛解封又得被摁回去，說不定這次蕭炎還下狠心直接將這傢伙打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呢？
魂天帝自己不是想不到這一點，他只是死活都不願意承認。
就像一個早就一無所有，連牌桌都沒資格上的賭徒，還死死握著已經過期的籌碼，雙目赤紅，野心勃勃，想把失去的一切都贏回來。
實際上，他早就輸了，已經輸光了所有，唯一能輸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命。
明知道前面是死路還硬往死路闖，他已經徹底瘋魔了。
雲暝才不想陪他瘋，等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會和這傢伙徹底切割，免得被殃及池魚。
因此，面對他的這些瘋話，聽聽就得了，懶得多說。
「你覺得本帝瘋了？」
魂天帝坐了起來，微笑著和他面對面。
「你會讀心術？」雲暝皺眉。
「不會，但本帝最擅長的就是洞察人心。」魂天帝說，「本帝告訴你，我沒瘋，瘋的是你。」
「我哪裡瘋了？」
「你沒瘋你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女人全盤打亂自己的計劃？明明你可以做得更好，可你偏偏要選那個錯誤的選項……你到底是精蟲上腦，還是同情心泛濫？只要贏了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雲暝冷哼，「所以你是以為我是為了她才這麼做？就不可能是為了我自己嗎？」
「為你自己？怎麼可能？你明明就是為了她，這麼明顯你還想狡辯？幼稚又可笑！本帝都有些懷疑當初選擇你是不是又犯了錯誤了。」
「就是為了我自己！」雲暝冷冷地說，「我看見讓我不爽的事，我就想管，只要管了我就爽了，這怎麼能不算是為了自己？」
「無聊的詭辯。」魂天帝微笑。
「這才不是詭辯！」雲暝冷靜了一下，「你所謂的正確選項，是不是就是什麼事都不管，一心一意只想著修煉變強，為了變強無論是自私自利還是為非作歹都是可以接受的？因為你只看重對你最有利的選項，從來不會為他人著想？」
「這樣做，錯了嗎？」魂天帝問，「三心二意，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如何成為強者？」
「你是成為強者了，你怎麼還輸了？」雲暝笑著說，「還有你以為人家蕭炎只是在實力上贏過你嗎？他什麼都比你強！人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兒女繞膝，妻妾成群，還有處處為他著想的老師和一大堆肝膽相照的朋友！就算人家不是斗帝，人家也能過得幸福快樂，人人艷羨。你呢？」
「你有什麼？」
「你為了變強，費盡心機算計一切，所有人都只是你利用的對象，甚至還不惜屠殺同族！」
「你沒有父母，沒有子女，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什麼都沒有！沒有人關心你愛護你，因為所有人要麼恨你要麼怕你，根本不敢真的和你親近！你也確實對得起他們的怕他們的恨，因為你毫無底線，為了自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魂天帝虛眯著眼，仍微笑著。
「所以呢？」他問。
「所以你輸了，你什麼都輸了！」雲暝說:
「更悲哀的是，會有人為你的失敗悲傷惋惜嗎？就連你的族人最後都在拍手稱快！雖然他們後來過得是很悽慘，但也是作為人在悽慘！」
「你贏了他們雞犬升天？當然了！因為在你眼裡，他們也是你隨時想殺就殺的家畜！在外面風光無限又怎樣？大戶人家的狗確實可以在大街上耀武揚威，可有正常人會想當一條狗嗎？」
「你心裡只有你自己，做什麼都只是為了你自己，所以你最後無論輸贏都只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除了自己的實力什麼都沒有，」雲暝冷笑，「現在，你連你最引以為豪的實力都沒有了，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很可笑嗎？」
「只要有實力，你剛才說的這些都可以有！」魂天帝目光一凝，語氣森寒。
「就算有也是假的，不是真的！」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你怎麼斷定？！」
「看有沒有真心啊！」
「真心？」魂天帝譏諷地笑，「真心又怎麼斷定真假？你以為的真心就是真的真心嗎？」
「用自己的真心去判斷。」
「如果判斷錯了呢？」
「錯了那就錯了！」雲暝說，「錯一次錯兩次，不會永遠都錯！」
「我看你是昏了頭！」魂天帝說，「就拿這個小姑娘來說，你對她付出真心，她現在看起來是在和你好，可你又怎能斷定她也付出了真心？就算她真的付出了真心，人心總會變！真心變假心，你又怎麼知道？靠你自己慢慢感覺？」
「等你感覺出來，人家早就一刀捅在你背後，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繼續說這些不知所謂的大道理！居然敢教訓起本帝來了？荒唐！」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願賭服輸，乖乖挨那一刀好了。」雲暝淡淡地說。
魂天帝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神看著他，「你是現在瘋的，還是早就瘋了？」
「隨便你怎麼說吧，」雲暝很平靜，「反正我是不可能因為擔心這種還沒發生的事就疑神疑鬼，不敢和別人建立親密一點的關係，如果你害怕做一件事會失敗就不去做，那你倒是永遠不會失敗，但也永遠什麼都得不到，只會說酸溜溜的廢話。」
「呵！還好本帝根本不稀罕你說的那些東西，無論是真心還是別的什麼，無聊透頂！」
「可是我稀罕。」雲暝說。
「你這小子心志不堅，難成大器！」
「如果成大器就是成為像你這樣一無所有的孤家寡人，我寧願不成這個大器。」
「……你沒完了是吧？！」
雲暝笑了，「魂天帝，說句老實話，你可曾有一絲絲的後悔？」
「本帝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弄死蕭炎。」
「你沒救了。」雲暝搖搖頭，鄙夷地說。
他忽然感覺很疲倦，倒頭就睡。
「小子，你對當年的事似乎很了解，換作你是本帝，你會怎麼做？」魂天帝輕聲問。
「我會早點弄死蕭炎。」雲暝淡然說。
魂天帝聽了瞬間暴怒，「起來！小子！不准睡！你剛才大道理說的頭頭是道，這會卻做同樣的選擇，你和本帝又有什麼區別？！」
「別煩我！就是和你有區別！」
「什麼區別？！把話說清楚！！！」
……
真受不了這傢伙。
不破防的時候很氣人，破防了又很煩人。
「明晴哥哥，你睡了嗎？我給你燉了銀耳蓮子羹……」槐茗兒來了。
魂天帝臉色一僵，沉默了。
「說話呀？」雲暝看著他，努力憋笑。
「別得意！你就傻吧！有你哭的時候！」
魂天帝冷哼一聲，回到吊墜。
雲暝攤攤手，開門接待了笑容滿面的槐茗兒。
槐茗兒顯然是頭一次經歷這件事，有些不知所措，又羞又喜，還有一點不可避免的憂愁。
雲暝並未多說什麼，只用堅定的眼神回應她。
於是槐茗兒也安定了下來，恢復了常態，但云暝知道她對他的心理發生了一些變化……
夜深人靜，月色入戶，魂天帝飄了出來，慵懶地側躺在床上，饒有興致看著他。
雲暝盤膝而坐，雙目緊閉，面沉如水。
他經脈受損無法修煉，但每天修煉已經成了習慣，所以即便像這樣只是稍微運轉一下鬥氣，都比睡覺更能讓他放鬆。
「你和這小姑娘現在關係不清不楚，盯上她的那位胡家三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本帝知道你不懼他胡家，但胡家與天瀾宗又有關係，你動胡家必然驚動天瀾宗，你已經準備好和他們正面交鋒了？」
魂天帝輕飄飄地問。
雲暝仍然閉著眼，嘴唇輕動，「我本來就是斗王巔峰，離斗皇只有一線之隔，只要續絡丹一到手，十天之內我就能突破斗皇。」
「那又如何？天瀾宗足足三位斗皇，兩位數的斗王，斗靈過百，最關鍵的是你那個宗主師伯，他這一出關，可就是斗宗了哦？」
「這不是還有你嗎？」
「呵呵……本帝可不是狂妄之徒，以我現在的狀態，應付那個斗宗不在話下，但剩下的天瀾宗強者你打算怎樣應對？你以為你是蕭炎？」
「打不過還跑不掉嗎？」雲暝睜開眼睛，淡淡地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成了斗尊，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們。」
「你能跑你的小情人怎麼跑？以她的性格必然不會拋下她的死鬼老爹，甚至七大姑八大姨都要帶上，這種優柔寡斷的女人最麻煩了，當累贅都當不明白，你跟她糾纏你遲早要吃大虧。」
「話別說那麼難聽，人家好歹是你魂族後裔。」
「魂族後裔又如何？一群廢物罷了，頂著這個名頭本帝都嫌丟臉。」
雲暝忍不住火大，「如果不是你當初把事情做的太絕，他們怎麼會處境如此悽慘？！」
「呵！做太絕？本帝只恨做的不夠絕！」魂天帝臉色陰冷，「早知這蕭炎是這般禍害，當初本帝就該早點親自去西北大陸將他挫骨揚灰！」
「輸了就是輸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本帝沒有不認這個輸！成王敗寇，此乃天道！他們作為魂族後裔，當年本帝贏了，他們雞犬升天，風光無限，本帝輸了，他們落魄淒涼，受人欺凌，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魂天帝微笑，「本帝不在乎做事夠不夠絕，本帝只在乎輸贏。」
「再之前那蕭族輸了，下場不是也一樣嗎？只是後來蕭炎又贏回去了而已，這一次只要本帝贏了，他們這些後裔自然又能扶搖而起！」
「呵！」雲暝冷笑，不屑多說。
這傢伙死性不改，病上加病，魔怔到了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的地步。
也不想想，千年時間過去了，蕭炎那邊占據的優勢有多麼恐怖，斗帝都堆成堆了，蕭炎自己或許還已經成為了斗帝之上的超然存在！
魂天帝這邊呢？
雲暝承認，這傢伙的計劃是很周詳，說不定弄到最後還真能給他解封。
解封之後呢？
一個剛解除封印的虛弱斗帝，面對一群正值巔峰的斗帝，甚至斗帝之上的存在。
怎麼贏？
只怕剛解封又得被摁回去，說不定這次蕭炎還下狠心直接將這傢伙打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呢？
魂天帝自己不是想不到這一點，他只是死活都不願意承認。
就像一個早就一無所有，連牌桌都沒資格上的賭徒，還死死握著已經過期的籌碼，雙目赤紅，野心勃勃，想把失去的一切都贏回來。
實際上，他早就輸了，已經輸光了所有，唯一能輸的就只剩下自己的命。
明知道前面是死路還硬往死路闖，他已經徹底瘋魔了。
雲暝才不想陪他瘋，等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會和這傢伙徹底切割，免得被殃及池魚。
因此，面對他的這些瘋話，聽聽就得了，懶得多說。
「你覺得本帝瘋了？」
魂天帝坐了起來，微笑著和他面對面。
「你會讀心術？」雲暝皺眉。
「不會，但本帝最擅長的就是洞察人心。」魂天帝說，「本帝告訴你，我沒瘋，瘋的是你。」
「我哪裡瘋了？」
「你沒瘋你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女人全盤打亂自己的計劃？明明你可以做得更好，可你偏偏要選那個錯誤的選項……你到底是精蟲上腦，還是同情心泛濫？只要贏了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雲暝冷哼，「所以你是以為我是為了她才這麼做？就不可能是為了我自己嗎？」
「為你自己？怎麼可能？你明明就是為了她，這麼明顯你還想狡辯？幼稚又可笑！本帝都有些懷疑當初選擇你是不是又犯了錯誤了。」
「就是為了我自己！」雲暝冷冷地說，「我看見讓我不爽的事，我就想管，只要管了我就爽了，這怎麼能不算是為了自己？」
「無聊的詭辯。」魂天帝微笑。
「這才不是詭辯！」雲暝冷靜了一下，「你所謂的正確選項，是不是就是什麼事都不管，一心一意只想著修煉變強，為了變強無論是自私自利還是為非作歹都是可以接受的？因為你只看重對你最有利的選項，從來不會為他人著想？」
「這樣做，錯了嗎？」魂天帝問，「三心二意，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如何成為強者？」
「你是成為強者了，你怎麼還輸了？」雲暝笑著說，「還有你以為人家蕭炎只是在實力上贏過你嗎？他什麼都比你強！人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兒女繞膝，妻妾成群，還有處處為他著想的老師和一大堆肝膽相照的朋友！就算人家不是斗帝，人家也能過得幸福快樂，人人艷羨。你呢？」
「你有什麼？」
「你為了變強，費盡心機算計一切，所有人都只是你利用的對象，甚至還不惜屠殺同族！」
「你沒有父母，沒有子女，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什麼都沒有！沒有人關心你愛護你，因為所有人要麼恨你要麼怕你，根本不敢真的和你親近！你也確實對得起他們的怕他們的恨，因為你毫無底線，為了自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魂天帝虛眯著眼，仍微笑著。
「所以呢？」他問。
「所以你輸了，你什麼都輸了！」雲暝說:
「更悲哀的是，會有人為你的失敗悲傷惋惜嗎？就連你的族人最後都在拍手稱快！雖然他們後來過得是很悽慘，但也是作為人在悽慘！」
「你贏了他們雞犬升天？當然了！因為在你眼裡，他們也是你隨時想殺就殺的家畜！在外面風光無限又怎樣？大戶人家的狗確實可以在大街上耀武揚威，可有正常人會想當一條狗嗎？」
「你心裡只有你自己，做什麼都只是為了你自己，所以你最後無論輸贏都只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除了自己的實力什麼都沒有，」雲暝冷笑，「現在，你連你最引以為豪的實力都沒有了，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很可笑嗎？」
「只要有實力，你剛才說的這些都可以有！」魂天帝目光一凝，語氣森寒。
「就算有也是假的，不是真的！」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你怎麼斷定？！」
「看有沒有真心啊！」
「真心？」魂天帝譏諷地笑，「真心又怎麼斷定真假？你以為的真心就是真的真心嗎？」
「用自己的真心去判斷。」
「如果判斷錯了呢？」
「錯了那就錯了！」雲暝說，「錯一次錯兩次，不會永遠都錯！」
「我看你是昏了頭！」魂天帝說，「就拿這個小姑娘來說，你對她付出真心，她現在看起來是在和你好，可你又怎能斷定她也付出了真心？就算她真的付出了真心，人心總會變！真心變假心，你又怎麼知道？靠你自己慢慢感覺？」
「等你感覺出來，人家早就一刀捅在你背後，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繼續說這些不知所謂的大道理！居然敢教訓起本帝來了？荒唐！」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願賭服輸，乖乖挨那一刀好了。」雲暝淡淡地說。
魂天帝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神看著他，「你是現在瘋的，還是早就瘋了？」
「隨便你怎麼說吧，」雲暝很平靜，「反正我是不可能因為擔心這種還沒發生的事就疑神疑鬼，不敢和別人建立親密一點的關係，如果你害怕做一件事會失敗就不去做，那你倒是永遠不會失敗，但也永遠什麼都得不到，只會說酸溜溜的廢話。」
「呵！還好本帝根本不稀罕你說的那些東西，無論是真心還是別的什麼，無聊透頂！」
「可是我稀罕。」雲暝說。
「你這小子心志不堅，難成大器！」
「如果成大器就是成為像你這樣一無所有的孤家寡人，我寧願不成這個大器。」
「……你沒完了是吧？！」
雲暝笑了，「魂天帝，說句老實話，你可曾有一絲絲的後悔？」
「本帝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弄死蕭炎。」
「你沒救了。」雲暝搖搖頭，鄙夷地說。
他忽然感覺很疲倦，倒頭就睡。
「小子，你對當年的事似乎很了解，換作你是本帝，你會怎麼做？」魂天帝輕聲問。
「我會早點弄死蕭炎。」雲暝淡然說。
魂天帝聽了瞬間暴怒，「起來！小子！不准睡！你剛才大道理說的頭頭是道，這會卻做同樣的選擇，你和本帝又有什麼區別？！」
「別煩我！就是和你有區別！」
「什麼區別？！把話說清楚！！！」
……
真受不了這傢伙。
不破防的時候很氣人，破防了又很煩人。
「明晴哥哥，你睡了嗎？我給你燉了銀耳蓮子羹……」槐茗兒來了。
魂天帝臉色一僵，沉默了。
「說話呀？」雲暝看著他，努力憋笑。
「別得意！你就傻吧！有你哭的時候！」
魂天帝冷哼一聲，回到吊墜。
雲暝攤攤手，開門接待了笑容滿面的槐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