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叫天下人笑話
漢五頓時單膝跪地，哽咽道：「有世子殿下這句話，漢五不辛苦！」
江楊起身就托著漢五的手，不讓他完全跪在地上：「漢五，這裡並無外人，無需跪拜。」
見狀，漢五也只能任憑江楊的攙扶，站起身來。
「先生且坐，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二。」
「世子但問無妨。」
江楊坐回榻上，神色嚴肅的問道：
「漢五，我這些年荒廢的厲害，只有武道一段的水平，我且問你，一個月內，我可有突破武道六段的可能？」
武煉淬體的最低要求便是達到武道六段的身體素質，才有可能打破身體上的生命枷鎖，成為一名武者。
武道實力每強一段，武煉淬體的成功性也就多上一成。
漢五聞言神色先是一驚，接著臉上露出一絲慌張，但很快就被他收斂住了。
世子殿下這是還惦記著武煉淬體的事情！
思索片刻他才抱拳沉聲道：
「世子您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的鎮北王，從武道一段走到武道九段只用了區區四十三天！在當時的大武境內被稱作武道一途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父親的這段過往，江楊自然知曉。
甚至大武境內每一個武院給學子上的第一課，都會提到鎮北王的這段武道經歷。
他爹既然能四十三天登上武道九段，那他三十天內成就武道六段應該不難吧。
當然這個念頭要是被淵琅武院的學子聽到了，恐怕只會惹的鬨笑一堂吧。
「好！我且再問第二個問題。」江楊滿臉漲紅的亢奮應道，
「有沒有什麼術法神通、珍奇異寶可以掩蓋我這一個月內的武道水平？」
從江楊整理完了前身所有的記憶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眼前的漢五。
這個曾經父親麾下的親信，正值壯年，居然因為行軍途中一時貪杯飲酒，被罰在世子身邊足足一十八年！
江楊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但期間一十八年裡…漢五卻從來沒有在前身面前表現出過一絲的異常。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前身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吧。
漢五神色一凝，竟抬起頭來目視著榻上坐著的江楊。
只見其眉宇之間透露著一絲英氣，乍一眼看去居然與鎮北王有了幾分神似！
是啊…！他終究是那個男人的兒子，又怎會真的碌碌無為呢！
漢五看的有些怔怔出神，眼底竟然通紅起來，淚水濕了眼眶。
「世子殿下，漢五……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一十八年、整整六千五百七十天了！」
江楊頓時瞪大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了幾分，言辭懇切起來：「真的有！？」
「正是世子殿下您胸口掛著的這枚玉石項鍊，王爺當年親手為你戴上的！」
江楊瞬間一愣，怎麼了也沒想到前身等了這麼多年的寶貝，原來就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想來也是，前身當局者迷，居然真將一位四品宗師境武夫當作是下人，又如何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節。
到頭也只以為自己是孤身一人，早已被拋棄，任何人都不敢相信，又怎麼能破局呢？
「這東西怎麼用？」江楊捏著脖子上掛著的玉石仔細打量著問道。
漢五乾咳了兩聲，略顯尷尬的解釋道：
「咳咳，只需要殿下您突破到武道二段，自然就會曉得了。」
聞言，江楊的嘴角不禁一抽。
合著只需要武道二段就可以解鎖的事情，前身託了足足七八年？！
怪不得漢五從來都沒有表現過異常，估計他爹鎮北王早就被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氣了個半死，萬般無奈下令放棄前身了吧。
「唔，世子殿下，時間不早了，要是再呆下去，官家的那些眼線估摸著該心疑了。」
「嗯，你退下吧。」
目送著漢五離去的身影，江楊的面色不禁一沉。
其實他還有第三個問題，但是思索了片刻他就放棄了。
先前的那片野林子裡，前身不死，自己又如何能穿越呢？
官家要留著他當質子，他的人必然不會動手，恐怕還會細心呵護。
那麼還能是誰呢？
江楊頗為頭疼的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喃喃道：「老爹，你這是按捺不住了嗎……」
一旦起勢，迫於外界的道德壓力，他爹自然不能放任江楊不顧。
但若是身為江王府世子的江楊莫名暴斃在官家人的看護下，連起兵造反的由頭都不用想了啊！
那般嚴密的看護下，能悄無聲息動手的人屈指可數，除了官家，這天下還有幾人有這樣的勢力。
所以江楊身死，於誰最有利，結果便是一清二楚的了。
……
此刻八百里外的玉京紫禁城內；
金鑾寶殿上，依著金絲玉枕靠坐著的官家正閉目養著神。
隔著帷帳，一道聲音剛好的腳步聲到了殿下，隨著那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報導：
「微臣朱照忠叩見官家，今年關內道主持武煉淬體的遴選名單出來了。」
閃著層層珠光的帷幔後，落下一道寬大渾厚的沉聲：「稟來。」
隱約中似是夾雜著龍吟虎嘯般響徹一殿之內。
殿下跪伏在地的朱照忠頓時漲紅了臉。
他沉吸了一口氣，才穩住體內躁動不安的氣血，一一稟報導：
「山南道統軍，七品琉璃境武夫尉恭遲！」
「北苑金剛寺住持，八品大宗師宏慧大師！」
「玉京衛城軍統領，七品琉璃境武夫章裴！」
一連報了上來三人的名諱，朱照忠才停下，不知何時竟已是汗流浹背起來了。
按舊曆，玉京在內的關內道，主持武煉淬體的人選是七品琉璃境武夫即可。
但今年不同於往年，一個極其敏感的人物也要參於此次的關內道武煉淬體。
那就是當今大武的二皇子——趙玄燁！
官家最是寵愛的皇子之一。
主持此事的朱照忠生怕官家覺得他敷衍了事，年前就忙前忙後，這才好不容易拉動關係，讓金剛寺的住持八品大宗師宏慧出面。
只是半晌過去了，官家也沒有答話，莫不是仍然覺得他朱照忠辦事不利？！
朱照忠腦門上的豆大汗珠都快擠不下了。
他急的眼珠子轉了幾轉，頭低到了雲景玉石制的地磚上了，發出一聲脆響，硬著頭皮聲嘶力竭道：
「微臣辦事不利！請陛下責罰！」
一聲過後，果然奏效了。
頭頂玉石台階上的帷幔後一陣躁動，傳出些許悶沉的虎豹雷音，震動著遮掩的珠光帷幔。
緊接著不咸不淡的落下一道渾厚的沉聲：
「北荒近無戰事，調鎮北王——江胤歸京主持武煉淬體。」
朱照忠心中大驚，臉上已是目瞪口呆。
但多年政治生涯的朱照忠，嘴上已經是應道：「臣領命告退！」
一路低著頭退出金鑾寶殿。
朱照忠才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伸出大紅的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目光閃爍一二，心中一片異樣。
想到江王府的世子——江楊到現在才不過武道一段，而二皇子趙玄燁早就達到了武道九段，甚至已經臻至極境。
朱照忠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訕訕笑道：「鎮北王啊鎮北王，官家這是還記恨著你啊，直叫天下人要看你的笑話！」
江楊起身就托著漢五的手，不讓他完全跪在地上：「漢五，這裡並無外人，無需跪拜。」
見狀，漢五也只能任憑江楊的攙扶，站起身來。
「先生且坐，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二。」
「世子但問無妨。」
江楊坐回榻上，神色嚴肅的問道：
「漢五，我這些年荒廢的厲害，只有武道一段的水平，我且問你，一個月內，我可有突破武道六段的可能？」
武煉淬體的最低要求便是達到武道六段的身體素質，才有可能打破身體上的生命枷鎖，成為一名武者。
武道實力每強一段，武煉淬體的成功性也就多上一成。
漢五聞言神色先是一驚，接著臉上露出一絲慌張，但很快就被他收斂住了。
世子殿下這是還惦記著武煉淬體的事情！
思索片刻他才抱拳沉聲道：
「世子您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的鎮北王，從武道一段走到武道九段只用了區區四十三天！在當時的大武境內被稱作武道一途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父親的這段過往，江楊自然知曉。
甚至大武境內每一個武院給學子上的第一課，都會提到鎮北王的這段武道經歷。
他爹既然能四十三天登上武道九段，那他三十天內成就武道六段應該不難吧。
當然這個念頭要是被淵琅武院的學子聽到了，恐怕只會惹的鬨笑一堂吧。
「好！我且再問第二個問題。」江楊滿臉漲紅的亢奮應道，
「有沒有什麼術法神通、珍奇異寶可以掩蓋我這一個月內的武道水平？」
從江楊整理完了前身所有的記憶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眼前的漢五。
這個曾經父親麾下的親信，正值壯年，居然因為行軍途中一時貪杯飲酒，被罰在世子身邊足足一十八年！
江楊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但期間一十八年裡…漢五卻從來沒有在前身面前表現出過一絲的異常。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前身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吧。
漢五神色一凝，竟抬起頭來目視著榻上坐著的江楊。
只見其眉宇之間透露著一絲英氣，乍一眼看去居然與鎮北王有了幾分神似！
是啊…！他終究是那個男人的兒子，又怎會真的碌碌無為呢！
漢五看的有些怔怔出神，眼底竟然通紅起來，淚水濕了眼眶。
「世子殿下，漢五……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一十八年、整整六千五百七十天了！」
江楊頓時瞪大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了幾分，言辭懇切起來：「真的有！？」
「正是世子殿下您胸口掛著的這枚玉石項鍊，王爺當年親手為你戴上的！」
江楊瞬間一愣，怎麼了也沒想到前身等了這麼多年的寶貝，原來就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想來也是，前身當局者迷，居然真將一位四品宗師境武夫當作是下人，又如何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節。
到頭也只以為自己是孤身一人，早已被拋棄，任何人都不敢相信，又怎麼能破局呢？
「這東西怎麼用？」江楊捏著脖子上掛著的玉石仔細打量著問道。
漢五乾咳了兩聲，略顯尷尬的解釋道：
「咳咳，只需要殿下您突破到武道二段，自然就會曉得了。」
聞言，江楊的嘴角不禁一抽。
合著只需要武道二段就可以解鎖的事情，前身託了足足七八年？！
怪不得漢五從來都沒有表現過異常，估計他爹鎮北王早就被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氣了個半死，萬般無奈下令放棄前身了吧。
「唔，世子殿下，時間不早了，要是再呆下去，官家的那些眼線估摸著該心疑了。」
「嗯，你退下吧。」
目送著漢五離去的身影，江楊的面色不禁一沉。
其實他還有第三個問題，但是思索了片刻他就放棄了。
先前的那片野林子裡，前身不死，自己又如何能穿越呢？
官家要留著他當質子，他的人必然不會動手，恐怕還會細心呵護。
那麼還能是誰呢？
江楊頗為頭疼的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喃喃道：「老爹，你這是按捺不住了嗎……」
一旦起勢，迫於外界的道德壓力，他爹自然不能放任江楊不顧。
但若是身為江王府世子的江楊莫名暴斃在官家人的看護下，連起兵造反的由頭都不用想了啊！
那般嚴密的看護下，能悄無聲息動手的人屈指可數，除了官家，這天下還有幾人有這樣的勢力。
所以江楊身死，於誰最有利，結果便是一清二楚的了。
……
此刻八百里外的玉京紫禁城內；
金鑾寶殿上，依著金絲玉枕靠坐著的官家正閉目養著神。
隔著帷帳，一道聲音剛好的腳步聲到了殿下，隨著那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報導：
「微臣朱照忠叩見官家，今年關內道主持武煉淬體的遴選名單出來了。」
閃著層層珠光的帷幔後，落下一道寬大渾厚的沉聲：「稟來。」
隱約中似是夾雜著龍吟虎嘯般響徹一殿之內。
殿下跪伏在地的朱照忠頓時漲紅了臉。
他沉吸了一口氣，才穩住體內躁動不安的氣血，一一稟報導：
「山南道統軍，七品琉璃境武夫尉恭遲！」
「北苑金剛寺住持，八品大宗師宏慧大師！」
「玉京衛城軍統領，七品琉璃境武夫章裴！」
一連報了上來三人的名諱，朱照忠才停下，不知何時竟已是汗流浹背起來了。
按舊曆，玉京在內的關內道，主持武煉淬體的人選是七品琉璃境武夫即可。
但今年不同於往年，一個極其敏感的人物也要參於此次的關內道武煉淬體。
那就是當今大武的二皇子——趙玄燁！
官家最是寵愛的皇子之一。
主持此事的朱照忠生怕官家覺得他敷衍了事，年前就忙前忙後，這才好不容易拉動關係，讓金剛寺的住持八品大宗師宏慧出面。
只是半晌過去了，官家也沒有答話，莫不是仍然覺得他朱照忠辦事不利？！
朱照忠腦門上的豆大汗珠都快擠不下了。
他急的眼珠子轉了幾轉，頭低到了雲景玉石制的地磚上了，發出一聲脆響，硬著頭皮聲嘶力竭道：
「微臣辦事不利！請陛下責罰！」
一聲過後，果然奏效了。
頭頂玉石台階上的帷幔後一陣躁動，傳出些許悶沉的虎豹雷音，震動著遮掩的珠光帷幔。
緊接著不咸不淡的落下一道渾厚的沉聲：
「北荒近無戰事，調鎮北王——江胤歸京主持武煉淬體。」
朱照忠心中大驚，臉上已是目瞪口呆。
但多年政治生涯的朱照忠，嘴上已經是應道：「臣領命告退！」
一路低著頭退出金鑾寶殿。
朱照忠才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伸出大紅的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目光閃爍一二，心中一片異樣。
想到江王府的世子——江楊到現在才不過武道一段，而二皇子趙玄燁早就達到了武道九段，甚至已經臻至極境。
朱照忠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訕訕笑道：「鎮北王啊鎮北王，官家這是還記恨著你啊，直叫天下人要看你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