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件錦衣,套住了跋扈烈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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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柔的家在城東的一個叫泥石巷的地方,這些都是前身事先就踩點……咳咳調查過的。

  她雖然抱起來不重,但是從城南到城東距離可不短。

  饒是江楊武道一段的實力,雖稍微強於凡人的體格,也經不住這樣的負重跋涉。

  但是一個男人肯定不能在女人面前表現出懦弱的一面,儘管他的雙臂都開始輕微顫抖。

  而隨著路邊的景色越來的越熟悉,江楊懷裡的寧柔瞪大著眼睛,從下盯著江楊滿頭大汗的臉。

  半晌才忍不住開口求饒道:「你,你要做什麼,是我罵你,你別拿我娘撒氣!」

  她的手不經意間牢牢地攥緊了江楊地衣領。

  寧柔還是覺得江楊這傢伙沒安好心,或者說這傢伙就是徹頭徹尾的混蛋!什麼事情都可能做的出來!

  「馬上就到了,別亂動。」全身心投入在抱著寧柔前行的江楊沉著聲道。

  強硬的態度,一時間讓寧柔有些錯愕。

  眼前的江楊一會又是嫌棄自己丑放自己走,一會又是怕黑的,一會又是居然對自己道歉的,一會又是抱自己的。

  他到底要做什麼!

  隨著步入泥石巷,寧柔再也呆不下去了,她一把推開抱著自己的江楊,雙腳落在了地上。

  而此刻的江楊已經精疲力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居然就這樣順勢一屁股坐在泥石巷滿是泥濘的街道上了。

  任憑數百兩一匹布料的錦袍沾的滿是泥濘,驚得寧柔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喂,你別碰瓷啊!」

  而此刻昏暗的巷子深處,一個稍顯佝僂的婦人正一臉焦急的探著頭,直到看見不遠處的寧柔和江楊。

  「寧寧!你回來啦!」寧溫夏驚喜的叫出聲來問道,

  「今個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寧柔頓時身體一緊,神色慌張的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娘親。

  「沒,沒什麼,不是還有些日子就是武煉淬體了嘛,武院裡多練了會兒。」她支吾著低下頭,滿臉通紅的撒謊道。

  心裡暗嗔道:「糟了,剛剛被那個混蛋抱在懷裡應該是被娘親看見了!」

  寧溫夏的目光閃爍一二,在江楊身上和寧柔身上徘徊了片刻才問道:

  「這位是…?」

  寧柔一個初出茅廬的武院學生哪裡會撒謊,聞言不敢啃聲的低下了頭,輕咬著沾著一絲血跡的嘴唇。

  平時在武院裡的高冷武道天才少女,此刻在娘親面前像是個出了錯的小姑娘似的,低著頭扣著指頭不知所措。

  還坐在地上的江楊剛喘過氣來,見狀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姨母你好,我是寧柔的同窗,我叫江楊。」

  他撓了撓頭道,「咳咳,寧柔是院裡的武道天才,這不馬上就武煉淬體了嘛,我就跟著想學點東西。」

  「寧柔同窗非常樂於助人,一聽我想溫習功課,就甘願當作負重讓我抱著走了一路,以此鍛鍊我的體格!真是不好意思,讓姨母擔憂了!」

  江楊是說謊不帶臉紅的,前世二十多年說的謊話那是幾籮筐都裝不下的。

  寧溫夏神色一怔,但是面上笑容不僵。

  她摸爬滾打了三十多年,一眼就從衣著上看出來眼前的江楊不是一般人,哪裡敢撕破臉皮的,只能訕訕的陪笑道:

  「練武好啊,咳咳,天色也晚了,武院這幾日應當是勞累的很,寧柔你快跟我回家歇息吧,江楊你也該早些回去休息了。」

  江楊既然已經將寧柔送回了家,自然也沒理由再呆下去。

  「姨母,那我就走啦。」

  道別後,江楊就大步而去了。

  等目送著江楊的背影消失在泥石巷裡,寧溫夏的神情立即嚴肅了起來,看著寧柔的眼神也不禁擔憂了幾分:

  「寧寧啊,不是娘親說你,現在就快要是武煉淬體的時候了,可不能有半點馬虎!」

  「娘親是過來人,那些達官貴人的子弟現在說著如何如何喜歡你,等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到時候一腳就能將你……」

  「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寧柔皺著眉頭打斷了娘親的話,但是一想到剛剛江楊抱著自己的情形鐵定是被娘親看見了,解釋肯定是解釋不清楚了,


  「我知道了…娘,以後不會了。」

  寧溫夏的神色不禁哀傷起來:「寧寧,是母親沒用,沒能讓你生在一個好人家。」

  聞言,寧柔低著的頭先是埋的更低了幾分。

  但很快她似乎就調整好了情緒,強壓下心底的不快,抬起頭咧著嘴笑著安慰道:

  「娘,我現在不是也挺好的,等武煉淬體後,你女兒我呀也是武者了嘞,家裡日子就會好起來咯。」她一把抱住寧溫夏的手臂,依偎著娘親的肩膀朝著泥石巷深處走去。

  寧溫夏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

  「寧寧,還沒吃飯呢吧,今個我可砍了塊豬肉,燉給你吃!練武得好好補身體的!」

  「娘親燒的我都愛吃的。」

  就這樣兩人之間的對話變得嬉笑起來,藏在寧柔眼底的淚花也消失不見了。

  ……

  另一邊,稍微走遠了些,江楊就站定在原地走不動路了。

  循著記憶中那個混帳江楊的姿態。

  坐在一旁石頭墩子上一邊錘腿一邊朝著漆黑的夜色中呦呵道:「漢五你個狗奴才,我知道你在!還不快出來!」

  只見漆黑的夜色中,一襲黑影落在了江楊身前。

  「漢五見過世子,主母大人見世子這麼晚了還沒回去,就命我出來……」

  「好了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帶我回去吧,走不動嘞。」江楊渾身酸痛的厲害,半步路都走不動嘞。

  他清楚的很,漢五肯定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盯著的,作為質子的他可沒有自由的權力,眼前漆黑的夜色里不知道還有幾個人影正盯著自己呢。

  就這樣,江楊趴在漢五寬厚的背上,一路乘著夜風朝著江王府去了。

  一路上漢五御風極其平穩,沒有半點顛簸,累得夠嗆的江楊很快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一直到漢五將他抱上床,江楊才迷迷糊糊的察覺到,嘴上含糊不清的嘟囔著道:

  「漢五,到了?」

  「世子殿下,已經到家了。」

  江楊瞬間清醒了過來,直直的從床上坐起身來,看著身上髒了的錦袍早已被僕人悉心的褪去了。

  而眼前的漢五身上卻仍沾著不少泥石巷裡的泥濘,是背著江楊的時候在他衣服上沾的。

  江楊伸出褻衣的純白衣袖,就要俯身擦拭起漢五身上沾染的泥濘。

  見此情形,低頭看去的漢五一把就捏住江楊伸來的手。

  只是他乃武者,手勁極大,落在江楊白皙的手上立刻便出了印子。

  「世子殿下,不可!」

  江楊手上疼的漲紅了臉道:

  「莫要阻我,先前在外面,人多眼雜。我知漢五心繫我父親,對我江家忠心耿耿,這些年我跋扈慣了,讓漢五多有勞累了。」

  說著,江楊就取下一旁掛著嶄新的錦袍,披在了漢五的身上,為其穿衣。

  漢五驀然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世子江楊,只覺得陌生至極,這才匆匆的鬆掉手,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起來。

  這些年,他都錯看了這位名義上得江家世子了?

  「漢五追隨我父親足有三十餘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不該安置在我這麼個質子身邊碌碌無為,我代父親愧對先生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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