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Round 2
台北之音位於台北市中正區杭州南路，和華納總部離得很近。
就算遭遇擁堵，乘車過去那也用不了二十分鐘。
進入大樓後，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黑色的『台北之音』logo，而在logo的邊上，則是一串調頻，台北是107.7，台中是91.5，台南是90.1，台東宜蘭是97.1。
簡明扼要的展現讓筱曉多看了兩眼，還沒等她環顧四周呢，一聲熱切的招呼便已經主動迎來，「噢~筱曉~久仰大名，今日終於見面，真的是我的榮幸啊~」
前來迎接的是蔡康永。
當下的他是台北之音的創意部總監，並主持多個廣播節目。
「噢~老蔡，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蔡康永的歡迎讓筱曉主動伸手。
而她的稱呼則讓蔡康永腳步一頓，眨了下眼。
雖然停留時間很短，幾乎是在呼吸之間他便已經抬手。
但那股子驚訝還是被兩人捕捉完全。
當然了，他自己也沒藏著掖著，直接道：「老蔡？這個稱呼好像很少有人喊。」
「哈哈哈~」筱曉剛開口，她便知道不對了。
因為一瞧見蔡康永啊，她便想起了《康熙來了》。
在那裡面，小S可是經常喊他老蔡的，由於前世看得多嘛，所以……
「噢~主要是康永哥這個稱呼太正常了。」
「沒辦法彰顯我這種關係戶的身份。」
「因為我聽說你平時不管打歌節目的？今天是破例？」
在所有電台的架構中，打歌節目那其實都是非常基礎的節目。
因為每個電台都有。
並且，由於每天都要播出的緣故，將名嘴鎖在這兒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所以，讓金牌DJ把控全局，等大咖到來之後再由名嘴介入，便是最常規的操作模式了。
就像之前，蔡依林做客飛碟時，出面的乃是朱衛茵一樣。
今天，蔡康永的出現那其實還是包小柏的關係。
台北之音是有滾石投資的，而蔡康永在進入娛樂圈後的第一份工作，那其實就是跟在李宗盛的身後給陳淑樺的《跟你說聽你說》寫文案。
而這個……
其實也是資源壟斷嘛。
豐華唱片那邊是小燕家族，滾石這邊則是曾經的福隆製作，現在的金星娛樂。
寶島雖小，但界限啊，還是挺分明的啊。
筱曉的大膽開腔也讓蔡康永揚起笑容，「Okay，Okay，Okay，不愧是『她誰啊』的創作人，你這爽利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和筱曉握了下手，接著看向孫燕姿。
「噢，你就是燕姿吧？好可愛啊。」
「謝謝。」孫燕姿禮貌伸手。
「小柏跟我說你的性格非常棒，很好相處，所以，合作愉快？」
「好的，老蔡，合作愉快。」
簡單客道了一會兒，一行人便來到演播廳，溝通起了流程。
打歌這個東西其實也是有台本的，因為這玩意相當於是直播嘛，沒法做到後期剪輯。
因此嘉賓是否有話題限制那都會提前說好。
筱曉這邊是不用設限的昂，不就是打個歌嘛？這有啥不敢說的？
而孫燕姿嘛……
「真的什麼都能說？」一聽到不用設限，小獅子眼睛就亮了。
「呃……從原則上來說，我們節目的尺度是很大的……」
蔡康永不知道孫燕姿在激動什麼，但他還是照實了講。
「Okay，那我就放心了。」
對完流程，該喝水的喝水，該休息的休息，該上廁所的上廁所。
等時間來到下午五點，啪，節目正式開始。
…………
台北醫科大學。
作為華語樂壇知名製作人張洪量的母校，這兒的音樂氛圍那是非常濃的。
當年，張洪量的《蛻變》就是在這兒發家的，之後，由他作詞作曲並和莫文蔚一同演唱的《廣島之戀》更是在這邊首發，接著在一個月內刷出了八白金。
當明星校友的成名事跡就在宣傳牆上掛著時，但凡是有點念想的，那都會心懷渴望。
在等他們瞧見和自己年歲相仿的傢伙一夜成名後，想要飛翔的翅膀啊，便順勢張開了。
所以，當『周末時分，傍晚時點，電台打歌』等buff串到一起後。
宿舍，剛從圖書館回來的紀巧巧便往床上一躺，想要聽完節目再去食堂吃飯。
將收音機的聲音調大，接著，蔡康永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按照慣例，準時收聽的聽眾都能聽到一段口播，蔡康永和收音機前的聽眾打招呼，介紹自己，介紹節目，而後引出嘉賓，讓筱曉和孫燕姿輪番開口。
筱曉的聲音紀巧巧很熟了，而孫燕姿嘛……
「Hi，台北之音的聽眾們大家晚上好，我是孫燕姿。」
那帶著南洋口音的發聲讓紀巧巧眼睛一亮。
「哇，這個聲音好像很不錯誒！」
而在她驚喜的同時，客串DJ的蔡康永已經接過了話題，聊起了筱曉之前的豪言：
「筱曉，據我所知，去年你剛出道時就成功的狙擊了阿妹，然後前段時間，你在接受採訪時又表示，就算今年再和阿妹遇上，你也有信心再一次將她斬於馬下？是嗎？」
「呃……我有說過這些話嗎？」
「當然！我們是有記錄的！你需要我放原聲給你聽嗎？就中視採訪的那個！」
「噢！你說那個啊？蔡老師啊，那你這就是在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當時明明說的是我師妹孫燕姿能夠將阿妹斬於馬下，我沒說我自己啊！」
「所以你這是在給我摳字眼嗎？你明明說了你對自己的歌有信心。」
「但我同時也說了啊，我對我師妹的聲音也很有信心。因為音樂是聲音的藝術，拋卻了聲音去聊歌你這不是耍流氓嘛！哎呀不對——蔡老師，我是不是把你給暴露了？咱們這節目是錄播還是直播啊？如果是錄播那就把這段剪了啊！放出去有損蔡老師形象啊！」
「……」
「哈哈哈——」紀巧巧的一個舍友笑了起來。
「噢，筱曉好逗啊——」
另一個正在換衣服，準備去用餐的舍友也發聲了。
「我記得蔡康永好像是專門做那種對話節目的吧？平時都是他把嘉賓說的啞口無聲，現在輪到他沉默了？看來還是以前的嘉賓不敢說啊，連給蔡康永扣帽子的勇氣都沒有啊！」
「這主要還是筱曉厲害吧？之前我不聽她歌的，但她誰啊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舍友對偶像的好評讓紀巧巧很開心。
而在她一心兩用的同時，收音機里的蔡康永也略過了尷尬期，和筱曉與孫燕姿繼續聊了起來，在等大夥把話題拉到新歌上後……
「來了來了！新歌來了！」
紀巧巧連忙噤聲，並將收音機的聲音調到適合聽歌的程度。
在鋼琴伴奏和人聲和聲的交織下，孫燕姿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知道傷心不能改變什麼~那麼~讓我誠實一點~」
「誠實~難免有不能控制的宣洩~只有關上了門不必理誰~」
《祝我生日快樂》這首歌其實挺難評價的。
在筱曉的前世，這首歌並沒有大爆特爆過。
它的確火，但它火的範圍僅限於周杰倫的那個『小圈子』。
所以，你要是硬說它是一首非常牛逼的歌，那其實就有點不尊重市場的反饋了。
不過，就算原曲的聽眾緣少了一點，這也不能遮掩《祝我生日快樂》身上的閃光點。
過生日明明是一件開心的事兒，但整首歌曲里卻充滿著悲傷。
那種反差帶來的痛苦是這首歌的優秀之處。
更重要的是，整首歌並沒有過於炫技的點，它並沒有通過飆高音來發泄心中的鬱結。
全篇上下，那都是用娓娓道來的講述，磨出了一把鋒銳的刀。
若是非要形容，那就是一對情侶相戀了很久，某一天，他們分手了。
你覺得自己會把她遺忘，並快樂的過著單身的每一天，可當生日那天到來時，你卻忽然發現，所有的遺忘那都是狗屁，沒人會和以前一樣陪著你過生日了。
並且，在她消失的那段時間裡，你依舊習慣的將她的生日設為密碼數字。
那種順手而為的舉動，是最可怕的東西。
「生日快樂~我對自己說~」
「蠟燭點了~寂寞亮了~」
「生日快樂~淚也融了~」
「我要謝謝你給的你拿走的一切~」
紀巧巧她們是第一次聽孫燕姿唱歌。
一開始，她們還是抱著娛樂的心態聽的，因為筱曉在電台里表現的很逗逼嘛，但不知不覺的，她們變得很安靜，默默的感受著歌曲里的一切。
因為孫燕姿一開嗓，她們就陷進去了。
那厚實但又暖心的聲音好像擁有別樣魔力，能夠死死的抓住她們的注意力。
她們沒有接受過專業的音樂教育，所以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但……
「這是哪裡來的怪物？？？」
環球，正在收聽廣播的吳大衛支棱起來了。
他承認，自己會在此刻收聽台北之音，那就是想要尋找筱曉身上的黑點。
是的，當筱曉都已經撕破臉皮的羞辱他們後，就算他們認輸退卻了，他們也不可能輕易的咽下那口氣，只要有機會，他們是肯定會反攻的。
可當下……
這反攻個雞毛啊！！！
孫燕姿一開嗓吳大衛便知道事情要糟了！
因為孫燕姿的所有天賦那都點在嗓音上了！
這不是說她沒有技巧！而是本嗓的天賦已經壓過技巧了！
上一個能給人如此明顯感覺的傢伙是王靖雯！
再上一個那是陳慧嫻！
要知道，前面這兩位那可是閉著眼睛平趟流行樂壇的！
而現在……
第三個出現了？
「幹！」
「這周建輝是天天在吃狗屎吧？」
「他從哪裡挖的神仙啊！」
「去年挖個筱曉！今年挖個孫燕姿！明年呢？」
「這日子沒法過啦！」
吳大衛瘋了。
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發現的蔡依林也就那樣吧。
一點都不香。
而和他想法相同的還有蕭亞軒的恩師姚謙、周蕙的恩師季忠平。
當這兩位覺得筱曉的行為很神經時，拿不到新歌拷貝的他們自然不可能錯過打歌節目。
雖然電台打歌時播放的音樂質量很爛，完全沒有母帶聆聽那種爽快，可就算無線電波的音頻十分的拉胯，在孫燕姿開嗓後，他們還是被震懵了。
如果垃圾音效都能唱出這種碾壓效果，那磁帶呢？CD呢？黑膠呢？現場呢？
那不得一個比一個炸？
而當孫燕姿的天賦高的沒頂時……
蕭亞軒？
周蕙？
她們又算什麼啊？
雖然她們天賦也高，但和孫燕姿比，那還是差了點。
不過，天賦，在當下，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了。
最重要的是……
「這首歌真的是定製啊……」
「筱曉這傢伙真的是神經病啊……」
靠在沙發上的姚謙合上了眼。
此時此刻的他嘴巴發酸。
是的！
《祝我生日快樂》這首歌的確沒有炫技的部分！
但不炫技，在當下那就是最好的炫技！
因為孫燕姿最大的亮點那就是她的嗓音！
當她第一次和大眾見面時，歌曲編曲里的樂器聲音那就該是點到為止的！
當下的詞曲編曲那就該是孫燕姿本嗓的點綴配菜！
誰都不該喧賓奪主！
「筱曉這個人讓我很意外啊……」
「我以為RnB，搖滾，Rap，嘻哈已經證明她的創作能力，但……」
「去年都是小試牛刀？」
「她其實早就明白了歌曲創作其實是合適最好？」
滾石。
李宗盛一臉感慨的望著周華健。
雖然筱曉去年的首專做的不錯，但今年的筱曉更讓他驚訝。
因為流行樂壇里能寫歌的人有很多。
能寫出好聽歌的人也有不少。
但能抓住一名歌手的嗓音特點寫歌的，那就只有他們那一小撮了。
沒錯。
在外行人看來，他們是天賦異稟，出手就是爆款。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定製，那才是推出爆款的基礎。
因為嗓子也是一件樂器，若是真要分類，它都能被分到管樂器里。
李宗盛的感慨則讓周華健搖了搖頭。
他沒有回答李宗盛的問題，而是道出了一個事實——
「梁靜茹不行。」
「她打不過孫燕姿，更打不過筱曉。」
「而筱曉要是明白量身定製，合適就好……」
「那樂壇里的新生代就完了。」
「他們一個都別想出頭。」
當業內人士都被孫燕姿的嗓音驚艷到後，外界，甭管是享受周末的學生，還是剛剛下班的牛馬，亦或是準備上班的特殊人群、當下電台最忠實的聽眾計程車司機……
他們全部沉默了。
好吧，這種形容有些誇張。
一嗓平天下那是玄幻世界的東西，現實世界是沒有這麼扯淡的事情的。
除非你聽的是《明天會更好》。
不過，就算全部沉默這個形容有些誇張，大部分人都在回味啊，這個形容倒是事實。
因為歌曲的確好聽嘛。
隨著歌曲的結束，蔡康永又開始和筱曉、孫燕姿聊天了。
這其實就是在等待反饋。
如果有粉絲覺得好聽，那當下就會打進電話開始點歌。
如果在歌手離開之前電台就重放了歌曲，那這一次的打歌宣傳那其實就是大獲成功的。
但，就在紀巧巧那些熱心粉絲準備點歌，幫自家偶像刷下數據時，還沒等她們把號撥出去呢，收音機里的話語便讓她們動作一頓。
因為蔡康永問，筱曉為什麼要送一首非常悲傷的生日歌給孫燕姿。
筱曉答：「因為寫歌那天，氣氛有些悲傷。」
蔡康永：「什麼？寫歌那天氣氛有些悲傷？」
「這不是一首生日歌嗎？過生日那天氣氛悲傷？你們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筱曉：「噢，這首歌不是生日那天送的，而是生日之前送的。」
「燕姿是在生日之前來找我玩，然後生日還沒過就要回家了。」
「由於我當時很忙嘛，沒法去她家玩嘛，所以，當離別和遺憾交織在一起時，氣氛就有點悲傷了，而當情緒到位後，這首歌也就出現了。」
蔡康永：「噢，我明白了，這是即興創作？」
「當靈感來了後，你也搞不清楚自己會寫什麼？」
筱曉：「對，就是這樣的。」
蔡康永：「噢~筱曉，看來你是一個天賦型的創作人，很厲害……」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個話題將要再此結束，因為歌曲的來歷已經聊完了時。
孫燕姿忽然開口了：「筱曉。」
「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好像不是這麼和我說的。」
「……」
陡然而來的轉折讓收音機前的聽眾瞬間豎起了耳朵。
而孫燕姿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直接道：「你當時不是說這首歌是為我精心準備的嗎？」
「你說這首歌是你提前想好的生日禮物。」
「你還說這首歌之所以會悲傷，是因為人越長大越孤單。」
「如果之前這些都是你騙我的，那也就是說……」
「去年我過生日時，你是沒給我準備生日禮物的咯。」
握草！
有瓜！
在這一刻，甭管是喜歡筱曉的還是不喜歡筱曉的！
只要是在收聽台北之音的！
那都精神起來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比吃瓜更能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啊！
如果有——
那便是看人貼臉開大！
而孫燕姿的詢問也讓收音機那頭的電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如此事實讓聽眾有些抓狂！
此時此刻，他們恨不得順著無線電訊號爬到台北之音的演播室，抓著孫燕姿的雙腳把她拎起來，然後瘋狂的抖啊抖，抖啊抖……
你說啊！
你倒是快說啊！
筱曉是不是欺騙你感情啦？
「……」
或許是察覺到了氣氛不對，但也有可能是嗅到了觀眾的渴望。
主持節目的蔡康永連忙接過話茬，詢問孫燕姿事情真相，然後……
什麼孫燕姿其實比筱曉大；
什麼兩人在出道之前就認識了；
什麼筱曉首專里的女性和聲就是孫燕姿做的；
什麼筱曉初次拍MV時壓根就找不到鏡頭，還是孫燕姿幫的忙；
什麼筱曉出道時她都看著呢……
啪啪啪啪——
一堆的瓜啊，砸的猹們頭暈目眩。
當筱曉的粉絲發現，自家的偶像好像也不是無敵時……
嗷~
那親切地感覺讓她們覺得自己和筱曉距離並不遠。
而蔡康永則抓住了事件核心，「燕姿，你意思是，筱曉去年跑宣發時你也在現場？」
孫燕姿：「對啊。」
蔡康永：「可當時好像沒有媒體聊過這件事情誒。」
孫燕姿：「那可能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大眾吧。」
蔡康永：「哇，你這也太謙虛了吧？你長得還比較大眾？那好看的得是什麼模樣？我看啊，就是那些媒體有眼無珠！沒再茫茫人海中發現閃光的你！」
「哦不行，我回去要翻一下去年的報紙，我要找一找去年筱曉出道時的畫面。」
「我就不信沒人拍到你！」
孫燕姿：「好啊，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找一找。」
蔡康永：「如果我找到了你們能給我簽個名嗎？」
孫燕姿：「當然可以，我沒問題，筱曉？」
筱曉：「我也可以。」
蔡康永：「好好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活動擴大一點怎麼樣？」
「你們兩個給我們台北之音兩百個合照簽名，讓收音機前的觀眾朋友也參與進來，誰要是找到你們去年一起出席活動的物料，那就可以將它們寄給我們驗證，以郵戳時間為準，前兩百名能夠獲得你們的親簽，怎麼樣？」
孫燕姿：「可以啊，我們現在就可以簽。」
蔡康永：「好！收音機前的家人們！我又給你們爭取到福利啦！從即日起到名額滿為止，誰要是從去年的物料里找到燕姿和筱曉的同框，誰就能拿到她們兩個的親簽哦！」
「數量有限，先到先得，你們還不行動嗎？」
「整個活動只有兩個注意事項！」
「第一，那就是在尋找的時候別忘記點歌！如果你喜歡《祝你生日快樂》！」
「第二，你們千萬不要寄錯地方！」
「我們是台北之音！台北之音！台北之音！——」
轟！
收音機前的粉絲們炸了！
媽的聽個打歌節目還能有活動參加？
這他媽的簡直賺翻了！
而兩個人的合照親簽？
這個東西一看就是散發著金光的SSR啊！
遊戲廠家都把SSR的獲取方式發出來了，這不把它薅到破產？
沖啊——
而粉絲激動了，同行就沉默了。
「所以周建輝去年就想好了怎麼去推孫燕姿嗎？」
「哇——你們能不能不要幹這麼離譜的事情啊——」
若是讓周建輝聽到同行的話語，那他肯定會高聲叫屈。
因為今日的QNA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台本里根本就沒寫兩人會聊歌曲幕後的事情啊！
啊不對！
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祝我生日快樂》這首歌是怎麼來的！
而這個嘛……
「噢燕姿，這就是你說的什麼都能聊？」
在從直播廳里出來後，蔡康永只覺得自己褲子都要濕了。
在孫燕姿拆筱曉台的那個瞬間啊，他都以為今天要出事故了！
但沒成想，孫燕姿竟然是想當小喇叭，叭叭叭叭的啥都說！
「對啊，你們不是說話題不設限嗎？」
可也沒有這麼不設限啊！
蔡康永哭笑不得。
但筱曉倒是覺得正常。
嗯，雖然她被小獅子cue了，但她依舊覺得小獅子的反應挺正常的。
因為在她的前世，小獅子在上節目時，那也是啥都敢聊。
就比如說，她覺得自己比較平，所以聖誕願望是大一點。
咳咳咳。
而當下嘛，這傢伙明顯是在報仇啊！
她不喜歡師妹的身份，所以叨叨了一通過往，這明顯就是想要擺脫公眾對她的印象嘛！
「你這傢伙真的是小心眼。」
回去的路上，筱曉感慨了一句。
「怎麼？你不會是玩不起吧？」
筱曉憋屈了，小獅子就高興了。
「我都跟你說了，不要叫我師妹，你非不聽。」
「嘿~」這倒打一耙的行為把筱曉聽樂了。
「行，非要跟我爭是吧？你看之後上節目我怎麼喊你，師妹——」
筱曉脾氣上來了。
但孫燕姿卻絲毫不帶怕的，「妹妹你又不乖了，又在這說胡話了——」
兩個人那爭鋒相對的幼稚行為聽得副駕駛上的劉媛一臉無奈。
而在她們誰也不讓誰的時候，已經被釣成翹嘴的粉絲也在瘋狂發力。
感受最明顯的便是舊書店、廢品店、報刊亭的老闆。
當一群年輕人衝進店裡，詢問他們是否有去年六七八月份的報紙售賣時，老闆甚至以為這些人是間諜，他們是把密碼本給搞掉了，而報紙上有備份，現在正在瘋狂尋找。
若是不然，怎麼會有人在2000年的4月尋找1999年的記憶啊！
如果是尋找十年前的東西還能理解！
而大半年前的東西？
你蹲馬桶上仔細想一下不好嗎？
除此之外，隨著新一周的到來，新歌榜的放出，《祝我生日快樂》成功殺入前三名。
沒錯。
上榜即第三。
當這個事實出現後，筱曉都懵了！
她沒有想到孫燕姿的成績能這麼好！
要知道，就算她去年吃了一堆的流，打歌時也是從後往前爬的啊！
可現在，孫燕姿直接進入前三名？
所以這是她強呢？還是她強呢？
而等周建輝解釋後，筱曉就更繃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當下榜上的人都不強，因為強的人都下榜了？」
「就比如說郭富城，《動起來》已經放了一個月了，直接去年榜PK了？」
「嗯。」周建輝點了點頭。
不僅如此，他還補充道：「阿妹的《康定情歌》這周三也要下榜了。」
「在她下了後，不出意外，現在排第二的陳綺貞就會上到第一名。」
「然後燕姿就能上到第二。」
「而陳綺貞並不強，她的歌《還是會寂寞》應該沒有《祝我生日快樂》受眾廣。」
「所以……」
「努努力的話，下次更新榜單時，《祝我生日快樂》就能上第一了。」
筱曉嘴巴張大了。
憑什麼啊！
憑什麼孫燕姿這傢伙能這麼輕鬆的就登頂啊！
她想不明白！
不是說2000年是神仙打架的一年嗎？
而現在呢？
她當神仙我打架？
一想到自己之前累死累活琢磨如何抄歌才能在今年有所展現；
而孫燕姿閉著眼睛直接登上榜一後；
筱曉的心態瞬間就崩了。
「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啊……」
她喃喃道。
而她的無奈則讓孫燕姿哈哈大笑。
「妹妹~有的時候運氣比實力更重要~」
「……」
「你滾。」
筱曉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
而孫燕姿則笑的更大聲了。
因為心情不好，所以筱曉便想聽點有意思的東西。
在等她把目光投向周建輝後——
明白她意思的周建輝直接道：「《Don't Stop》今天已經上市了，雖然我們暫時拿不到銷量數據，但這首歌已經掉到新歌榜第五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島內十五萬到二十萬或許是一個合理的數字。」
「而原先我們的預估是三十萬。」
噢~
這個結果讓筱曉開心了。
沒白忙活！
就算遭遇擁堵，乘車過去那也用不了二十分鐘。
進入大樓後，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黑色的『台北之音』logo，而在logo的邊上，則是一串調頻，台北是107.7，台中是91.5，台南是90.1，台東宜蘭是97.1。
簡明扼要的展現讓筱曉多看了兩眼，還沒等她環顧四周呢，一聲熱切的招呼便已經主動迎來，「噢~筱曉~久仰大名，今日終於見面，真的是我的榮幸啊~」
前來迎接的是蔡康永。
當下的他是台北之音的創意部總監，並主持多個廣播節目。
「噢~老蔡，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蔡康永的歡迎讓筱曉主動伸手。
而她的稱呼則讓蔡康永腳步一頓，眨了下眼。
雖然停留時間很短，幾乎是在呼吸之間他便已經抬手。
但那股子驚訝還是被兩人捕捉完全。
當然了，他自己也沒藏著掖著，直接道：「老蔡？這個稱呼好像很少有人喊。」
「哈哈哈~」筱曉剛開口，她便知道不對了。
因為一瞧見蔡康永啊，她便想起了《康熙來了》。
在那裡面，小S可是經常喊他老蔡的，由於前世看得多嘛，所以……
「噢~主要是康永哥這個稱呼太正常了。」
「沒辦法彰顯我這種關係戶的身份。」
「因為我聽說你平時不管打歌節目的？今天是破例？」
在所有電台的架構中，打歌節目那其實都是非常基礎的節目。
因為每個電台都有。
並且，由於每天都要播出的緣故，將名嘴鎖在這兒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所以，讓金牌DJ把控全局，等大咖到來之後再由名嘴介入，便是最常規的操作模式了。
就像之前，蔡依林做客飛碟時，出面的乃是朱衛茵一樣。
今天，蔡康永的出現那其實還是包小柏的關係。
台北之音是有滾石投資的，而蔡康永在進入娛樂圈後的第一份工作，那其實就是跟在李宗盛的身後給陳淑樺的《跟你說聽你說》寫文案。
而這個……
其實也是資源壟斷嘛。
豐華唱片那邊是小燕家族，滾石這邊則是曾經的福隆製作，現在的金星娛樂。
寶島雖小，但界限啊，還是挺分明的啊。
筱曉的大膽開腔也讓蔡康永揚起笑容，「Okay，Okay，Okay，不愧是『她誰啊』的創作人，你這爽利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和筱曉握了下手，接著看向孫燕姿。
「噢，你就是燕姿吧？好可愛啊。」
「謝謝。」孫燕姿禮貌伸手。
「小柏跟我說你的性格非常棒，很好相處，所以，合作愉快？」
「好的，老蔡，合作愉快。」
簡單客道了一會兒，一行人便來到演播廳，溝通起了流程。
打歌這個東西其實也是有台本的，因為這玩意相當於是直播嘛，沒法做到後期剪輯。
因此嘉賓是否有話題限制那都會提前說好。
筱曉這邊是不用設限的昂，不就是打個歌嘛？這有啥不敢說的？
而孫燕姿嘛……
「真的什麼都能說？」一聽到不用設限，小獅子眼睛就亮了。
「呃……從原則上來說，我們節目的尺度是很大的……」
蔡康永不知道孫燕姿在激動什麼，但他還是照實了講。
「Okay，那我就放心了。」
對完流程，該喝水的喝水，該休息的休息，該上廁所的上廁所。
等時間來到下午五點，啪，節目正式開始。
…………
台北醫科大學。
作為華語樂壇知名製作人張洪量的母校，這兒的音樂氛圍那是非常濃的。
當年，張洪量的《蛻變》就是在這兒發家的，之後，由他作詞作曲並和莫文蔚一同演唱的《廣島之戀》更是在這邊首發，接著在一個月內刷出了八白金。
當明星校友的成名事跡就在宣傳牆上掛著時，但凡是有點念想的，那都會心懷渴望。
在等他們瞧見和自己年歲相仿的傢伙一夜成名後，想要飛翔的翅膀啊，便順勢張開了。
所以，當『周末時分，傍晚時點，電台打歌』等buff串到一起後。
宿舍，剛從圖書館回來的紀巧巧便往床上一躺，想要聽完節目再去食堂吃飯。
將收音機的聲音調大，接著，蔡康永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按照慣例，準時收聽的聽眾都能聽到一段口播，蔡康永和收音機前的聽眾打招呼，介紹自己，介紹節目，而後引出嘉賓，讓筱曉和孫燕姿輪番開口。
筱曉的聲音紀巧巧很熟了，而孫燕姿嘛……
「Hi，台北之音的聽眾們大家晚上好，我是孫燕姿。」
那帶著南洋口音的發聲讓紀巧巧眼睛一亮。
「哇，這個聲音好像很不錯誒！」
而在她驚喜的同時，客串DJ的蔡康永已經接過了話題，聊起了筱曉之前的豪言：
「筱曉，據我所知，去年你剛出道時就成功的狙擊了阿妹，然後前段時間，你在接受採訪時又表示，就算今年再和阿妹遇上，你也有信心再一次將她斬於馬下？是嗎？」
「呃……我有說過這些話嗎？」
「當然！我們是有記錄的！你需要我放原聲給你聽嗎？就中視採訪的那個！」
「噢！你說那個啊？蔡老師啊，那你這就是在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當時明明說的是我師妹孫燕姿能夠將阿妹斬於馬下，我沒說我自己啊！」
「所以你這是在給我摳字眼嗎？你明明說了你對自己的歌有信心。」
「但我同時也說了啊，我對我師妹的聲音也很有信心。因為音樂是聲音的藝術，拋卻了聲音去聊歌你這不是耍流氓嘛！哎呀不對——蔡老師，我是不是把你給暴露了？咱們這節目是錄播還是直播啊？如果是錄播那就把這段剪了啊！放出去有損蔡老師形象啊！」
「……」
「哈哈哈——」紀巧巧的一個舍友笑了起來。
「噢，筱曉好逗啊——」
另一個正在換衣服，準備去用餐的舍友也發聲了。
「我記得蔡康永好像是專門做那種對話節目的吧？平時都是他把嘉賓說的啞口無聲，現在輪到他沉默了？看來還是以前的嘉賓不敢說啊，連給蔡康永扣帽子的勇氣都沒有啊！」
「這主要還是筱曉厲害吧？之前我不聽她歌的，但她誰啊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舍友對偶像的好評讓紀巧巧很開心。
而在她一心兩用的同時，收音機里的蔡康永也略過了尷尬期，和筱曉與孫燕姿繼續聊了起來，在等大夥把話題拉到新歌上後……
「來了來了！新歌來了！」
紀巧巧連忙噤聲，並將收音機的聲音調到適合聽歌的程度。
在鋼琴伴奏和人聲和聲的交織下，孫燕姿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知道傷心不能改變什麼~那麼~讓我誠實一點~」
「誠實~難免有不能控制的宣洩~只有關上了門不必理誰~」
《祝我生日快樂》這首歌其實挺難評價的。
在筱曉的前世，這首歌並沒有大爆特爆過。
它的確火，但它火的範圍僅限於周杰倫的那個『小圈子』。
所以，你要是硬說它是一首非常牛逼的歌，那其實就有點不尊重市場的反饋了。
不過，就算原曲的聽眾緣少了一點，這也不能遮掩《祝我生日快樂》身上的閃光點。
過生日明明是一件開心的事兒，但整首歌曲里卻充滿著悲傷。
那種反差帶來的痛苦是這首歌的優秀之處。
更重要的是，整首歌並沒有過於炫技的點，它並沒有通過飆高音來發泄心中的鬱結。
全篇上下，那都是用娓娓道來的講述，磨出了一把鋒銳的刀。
若是非要形容，那就是一對情侶相戀了很久，某一天，他們分手了。
你覺得自己會把她遺忘，並快樂的過著單身的每一天，可當生日那天到來時，你卻忽然發現，所有的遺忘那都是狗屁，沒人會和以前一樣陪著你過生日了。
並且，在她消失的那段時間裡，你依舊習慣的將她的生日設為密碼數字。
那種順手而為的舉動，是最可怕的東西。
「生日快樂~我對自己說~」
「蠟燭點了~寂寞亮了~」
「生日快樂~淚也融了~」
「我要謝謝你給的你拿走的一切~」
紀巧巧她們是第一次聽孫燕姿唱歌。
一開始，她們還是抱著娛樂的心態聽的，因為筱曉在電台里表現的很逗逼嘛，但不知不覺的，她們變得很安靜，默默的感受著歌曲里的一切。
因為孫燕姿一開嗓，她們就陷進去了。
那厚實但又暖心的聲音好像擁有別樣魔力，能夠死死的抓住她們的注意力。
她們沒有接受過專業的音樂教育，所以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但……
「這是哪裡來的怪物？？？」
環球，正在收聽廣播的吳大衛支棱起來了。
他承認，自己會在此刻收聽台北之音，那就是想要尋找筱曉身上的黑點。
是的，當筱曉都已經撕破臉皮的羞辱他們後，就算他們認輸退卻了，他們也不可能輕易的咽下那口氣，只要有機會，他們是肯定會反攻的。
可當下……
這反攻個雞毛啊！！！
孫燕姿一開嗓吳大衛便知道事情要糟了！
因為孫燕姿的所有天賦那都點在嗓音上了！
這不是說她沒有技巧！而是本嗓的天賦已經壓過技巧了！
上一個能給人如此明顯感覺的傢伙是王靖雯！
再上一個那是陳慧嫻！
要知道，前面這兩位那可是閉著眼睛平趟流行樂壇的！
而現在……
第三個出現了？
「幹！」
「這周建輝是天天在吃狗屎吧？」
「他從哪裡挖的神仙啊！」
「去年挖個筱曉！今年挖個孫燕姿！明年呢？」
「這日子沒法過啦！」
吳大衛瘋了。
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發現的蔡依林也就那樣吧。
一點都不香。
而和他想法相同的還有蕭亞軒的恩師姚謙、周蕙的恩師季忠平。
當這兩位覺得筱曉的行為很神經時，拿不到新歌拷貝的他們自然不可能錯過打歌節目。
雖然電台打歌時播放的音樂質量很爛，完全沒有母帶聆聽那種爽快，可就算無線電波的音頻十分的拉胯，在孫燕姿開嗓後，他們還是被震懵了。
如果垃圾音效都能唱出這種碾壓效果，那磁帶呢？CD呢？黑膠呢？現場呢？
那不得一個比一個炸？
而當孫燕姿的天賦高的沒頂時……
蕭亞軒？
周蕙？
她們又算什麼啊？
雖然她們天賦也高，但和孫燕姿比，那還是差了點。
不過，天賦，在當下，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了。
最重要的是……
「這首歌真的是定製啊……」
「筱曉這傢伙真的是神經病啊……」
靠在沙發上的姚謙合上了眼。
此時此刻的他嘴巴發酸。
是的！
《祝我生日快樂》這首歌的確沒有炫技的部分！
但不炫技，在當下那就是最好的炫技！
因為孫燕姿最大的亮點那就是她的嗓音！
當她第一次和大眾見面時，歌曲編曲里的樂器聲音那就該是點到為止的！
當下的詞曲編曲那就該是孫燕姿本嗓的點綴配菜！
誰都不該喧賓奪主！
「筱曉這個人讓我很意外啊……」
「我以為RnB，搖滾，Rap，嘻哈已經證明她的創作能力，但……」
「去年都是小試牛刀？」
「她其實早就明白了歌曲創作其實是合適最好？」
滾石。
李宗盛一臉感慨的望著周華健。
雖然筱曉去年的首專做的不錯，但今年的筱曉更讓他驚訝。
因為流行樂壇里能寫歌的人有很多。
能寫出好聽歌的人也有不少。
但能抓住一名歌手的嗓音特點寫歌的，那就只有他們那一小撮了。
沒錯。
在外行人看來，他們是天賦異稟，出手就是爆款。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定製，那才是推出爆款的基礎。
因為嗓子也是一件樂器，若是真要分類，它都能被分到管樂器里。
李宗盛的感慨則讓周華健搖了搖頭。
他沒有回答李宗盛的問題，而是道出了一個事實——
「梁靜茹不行。」
「她打不過孫燕姿，更打不過筱曉。」
「而筱曉要是明白量身定製，合適就好……」
「那樂壇里的新生代就完了。」
「他們一個都別想出頭。」
當業內人士都被孫燕姿的嗓音驚艷到後，外界，甭管是享受周末的學生，還是剛剛下班的牛馬，亦或是準備上班的特殊人群、當下電台最忠實的聽眾計程車司機……
他們全部沉默了。
好吧，這種形容有些誇張。
一嗓平天下那是玄幻世界的東西，現實世界是沒有這麼扯淡的事情的。
除非你聽的是《明天會更好》。
不過，就算全部沉默這個形容有些誇張，大部分人都在回味啊，這個形容倒是事實。
因為歌曲的確好聽嘛。
隨著歌曲的結束，蔡康永又開始和筱曉、孫燕姿聊天了。
這其實就是在等待反饋。
如果有粉絲覺得好聽，那當下就會打進電話開始點歌。
如果在歌手離開之前電台就重放了歌曲，那這一次的打歌宣傳那其實就是大獲成功的。
但，就在紀巧巧那些熱心粉絲準備點歌，幫自家偶像刷下數據時，還沒等她們把號撥出去呢，收音機里的話語便讓她們動作一頓。
因為蔡康永問，筱曉為什麼要送一首非常悲傷的生日歌給孫燕姿。
筱曉答：「因為寫歌那天，氣氛有些悲傷。」
蔡康永：「什麼？寫歌那天氣氛有些悲傷？」
「這不是一首生日歌嗎？過生日那天氣氛悲傷？你們是遇到了什麼事嗎？」
筱曉：「噢，這首歌不是生日那天送的，而是生日之前送的。」
「燕姿是在生日之前來找我玩，然後生日還沒過就要回家了。」
「由於我當時很忙嘛，沒法去她家玩嘛，所以，當離別和遺憾交織在一起時，氣氛就有點悲傷了，而當情緒到位後，這首歌也就出現了。」
蔡康永：「噢，我明白了，這是即興創作？」
「當靈感來了後，你也搞不清楚自己會寫什麼？」
筱曉：「對，就是這樣的。」
蔡康永：「噢~筱曉，看來你是一個天賦型的創作人，很厲害……」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個話題將要再此結束，因為歌曲的來歷已經聊完了時。
孫燕姿忽然開口了：「筱曉。」
「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好像不是這麼和我說的。」
「……」
陡然而來的轉折讓收音機前的聽眾瞬間豎起了耳朵。
而孫燕姿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直接道：「你當時不是說這首歌是為我精心準備的嗎？」
「你說這首歌是你提前想好的生日禮物。」
「你還說這首歌之所以會悲傷，是因為人越長大越孤單。」
「如果之前這些都是你騙我的，那也就是說……」
「去年我過生日時，你是沒給我準備生日禮物的咯。」
握草！
有瓜！
在這一刻，甭管是喜歡筱曉的還是不喜歡筱曉的！
只要是在收聽台北之音的！
那都精神起來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比吃瓜更能讓人身心愉悅的事情啊！
如果有——
那便是看人貼臉開大！
而孫燕姿的詢問也讓收音機那頭的電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如此事實讓聽眾有些抓狂！
此時此刻，他們恨不得順著無線電訊號爬到台北之音的演播室，抓著孫燕姿的雙腳把她拎起來，然後瘋狂的抖啊抖，抖啊抖……
你說啊！
你倒是快說啊！
筱曉是不是欺騙你感情啦？
「……」
或許是察覺到了氣氛不對，但也有可能是嗅到了觀眾的渴望。
主持節目的蔡康永連忙接過話茬，詢問孫燕姿事情真相，然後……
什麼孫燕姿其實比筱曉大；
什麼兩人在出道之前就認識了；
什麼筱曉首專里的女性和聲就是孫燕姿做的；
什麼筱曉初次拍MV時壓根就找不到鏡頭，還是孫燕姿幫的忙；
什麼筱曉出道時她都看著呢……
啪啪啪啪——
一堆的瓜啊，砸的猹們頭暈目眩。
當筱曉的粉絲發現，自家的偶像好像也不是無敵時……
嗷~
那親切地感覺讓她們覺得自己和筱曉距離並不遠。
而蔡康永則抓住了事件核心，「燕姿，你意思是，筱曉去年跑宣發時你也在現場？」
孫燕姿：「對啊。」
蔡康永：「可當時好像沒有媒體聊過這件事情誒。」
孫燕姿：「那可能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大眾吧。」
蔡康永：「哇，你這也太謙虛了吧？你長得還比較大眾？那好看的得是什麼模樣？我看啊，就是那些媒體有眼無珠！沒再茫茫人海中發現閃光的你！」
「哦不行，我回去要翻一下去年的報紙，我要找一找去年筱曉出道時的畫面。」
「我就不信沒人拍到你！」
孫燕姿：「好啊，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找一找。」
蔡康永：「如果我找到了你們能給我簽個名嗎？」
孫燕姿：「當然可以，我沒問題，筱曉？」
筱曉：「我也可以。」
蔡康永：「好好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活動擴大一點怎麼樣？」
「你們兩個給我們台北之音兩百個合照簽名，讓收音機前的觀眾朋友也參與進來，誰要是找到你們去年一起出席活動的物料，那就可以將它們寄給我們驗證，以郵戳時間為準，前兩百名能夠獲得你們的親簽，怎麼樣？」
孫燕姿：「可以啊，我們現在就可以簽。」
蔡康永：「好！收音機前的家人們！我又給你們爭取到福利啦！從即日起到名額滿為止，誰要是從去年的物料里找到燕姿和筱曉的同框，誰就能拿到她們兩個的親簽哦！」
「數量有限，先到先得，你們還不行動嗎？」
「整個活動只有兩個注意事項！」
「第一，那就是在尋找的時候別忘記點歌！如果你喜歡《祝你生日快樂》！」
「第二，你們千萬不要寄錯地方！」
「我們是台北之音！台北之音！台北之音！——」
轟！
收音機前的粉絲們炸了！
媽的聽個打歌節目還能有活動參加？
這他媽的簡直賺翻了！
而兩個人的合照親簽？
這個東西一看就是散發著金光的SSR啊！
遊戲廠家都把SSR的獲取方式發出來了，這不把它薅到破產？
沖啊——
而粉絲激動了，同行就沉默了。
「所以周建輝去年就想好了怎麼去推孫燕姿嗎？」
「哇——你們能不能不要幹這麼離譜的事情啊——」
若是讓周建輝聽到同行的話語，那他肯定會高聲叫屈。
因為今日的QNA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台本里根本就沒寫兩人會聊歌曲幕後的事情啊！
啊不對！
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祝我生日快樂》這首歌是怎麼來的！
而這個嘛……
「噢燕姿，這就是你說的什麼都能聊？」
在從直播廳里出來後，蔡康永只覺得自己褲子都要濕了。
在孫燕姿拆筱曉台的那個瞬間啊，他都以為今天要出事故了！
但沒成想，孫燕姿竟然是想當小喇叭，叭叭叭叭的啥都說！
「對啊，你們不是說話題不設限嗎？」
可也沒有這麼不設限啊！
蔡康永哭笑不得。
但筱曉倒是覺得正常。
嗯，雖然她被小獅子cue了，但她依舊覺得小獅子的反應挺正常的。
因為在她的前世，小獅子在上節目時，那也是啥都敢聊。
就比如說，她覺得自己比較平，所以聖誕願望是大一點。
咳咳咳。
而當下嘛，這傢伙明顯是在報仇啊！
她不喜歡師妹的身份，所以叨叨了一通過往，這明顯就是想要擺脫公眾對她的印象嘛！
「你這傢伙真的是小心眼。」
回去的路上，筱曉感慨了一句。
「怎麼？你不會是玩不起吧？」
筱曉憋屈了，小獅子就高興了。
「我都跟你說了，不要叫我師妹，你非不聽。」
「嘿~」這倒打一耙的行為把筱曉聽樂了。
「行，非要跟我爭是吧？你看之後上節目我怎麼喊你，師妹——」
筱曉脾氣上來了。
但孫燕姿卻絲毫不帶怕的，「妹妹你又不乖了，又在這說胡話了——」
兩個人那爭鋒相對的幼稚行為聽得副駕駛上的劉媛一臉無奈。
而在她們誰也不讓誰的時候，已經被釣成翹嘴的粉絲也在瘋狂發力。
感受最明顯的便是舊書店、廢品店、報刊亭的老闆。
當一群年輕人衝進店裡，詢問他們是否有去年六七八月份的報紙售賣時，老闆甚至以為這些人是間諜，他們是把密碼本給搞掉了，而報紙上有備份，現在正在瘋狂尋找。
若是不然，怎麼會有人在2000年的4月尋找1999年的記憶啊！
如果是尋找十年前的東西還能理解！
而大半年前的東西？
你蹲馬桶上仔細想一下不好嗎？
除此之外，隨著新一周的到來，新歌榜的放出，《祝我生日快樂》成功殺入前三名。
沒錯。
上榜即第三。
當這個事實出現後，筱曉都懵了！
她沒有想到孫燕姿的成績能這麼好！
要知道，就算她去年吃了一堆的流，打歌時也是從後往前爬的啊！
可現在，孫燕姿直接進入前三名？
所以這是她強呢？還是她強呢？
而等周建輝解釋後，筱曉就更繃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當下榜上的人都不強，因為強的人都下榜了？」
「就比如說郭富城，《動起來》已經放了一個月了，直接去年榜PK了？」
「嗯。」周建輝點了點頭。
不僅如此，他還補充道：「阿妹的《康定情歌》這周三也要下榜了。」
「在她下了後，不出意外，現在排第二的陳綺貞就會上到第一名。」
「然後燕姿就能上到第二。」
「而陳綺貞並不強，她的歌《還是會寂寞》應該沒有《祝我生日快樂》受眾廣。」
「所以……」
「努努力的話，下次更新榜單時，《祝我生日快樂》就能上第一了。」
筱曉嘴巴張大了。
憑什麼啊！
憑什麼孫燕姿這傢伙能這麼輕鬆的就登頂啊！
她想不明白！
不是說2000年是神仙打架的一年嗎？
而現在呢？
她當神仙我打架？
一想到自己之前累死累活琢磨如何抄歌才能在今年有所展現；
而孫燕姿閉著眼睛直接登上榜一後；
筱曉的心態瞬間就崩了。
「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啊……」
她喃喃道。
而她的無奈則讓孫燕姿哈哈大笑。
「妹妹~有的時候運氣比實力更重要~」
「……」
「你滾。」
筱曉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
而孫燕姿則笑的更大聲了。
因為心情不好，所以筱曉便想聽點有意思的東西。
在等她把目光投向周建輝後——
明白她意思的周建輝直接道：「《Don't Stop》今天已經上市了，雖然我們暫時拿不到銷量數據，但這首歌已經掉到新歌榜第五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島內十五萬到二十萬或許是一個合理的數字。」
「而原先我們的預估是三十萬。」
噢~
這個結果讓筱曉開心了。
沒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