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Round 1
「今日下午，華語樂壇的近期焦點筱曉在新光三越現身。」
「我台記者親臨一線，成功抓取到了一手素材，詢問筱曉對當下華語樂壇里的紛爭評判有何看法，接下來，我們將為電視機前的各位帶來筱曉的回答，請看VCR——」
「筱曉，請問你如何看待蔡依林近期的言論？」
「蔡依林？」
「她誰啊？」
「……」
「筱曉，請問你是不認識蔡依林嗎？她是去年和你同期出道的女歌手，也是當下各大新歌榜上的第三名，你難道沒有聽過她的名字嗎？」
「沒有，她很強嗎？」
「……」
「她和你，蕭亞軒還有周蕙並稱為新生代的四小天后。」
「然後呢？」
「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都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我有什麼想不想說的？」
「可她的成績的確不錯。」
「有多好？我的首專即將突破三百萬，難道她已經破了？如果是，那我道歉，因為我去年發完首專後就不在島內了，是我孤陋寡聞了。」
「……」
「那你能聊一聊過去的十個月里你都去了哪嗎？」
「這樣能有助於我們判斷你為什麼不知道蔡依林。」
「呃……」
「有困難？」
「也不算困難吧，過去的十個月里我一共幹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做自己的二專，第二件是給我的師妹做首專，因為我師妹是新加坡人，所以我一直都在新加坡。」
「你師妹？華納今年還要推新人嗎？」
「是的。」
「那你能透露一下她的信息嗎？看上去你們關係不錯？」
「這個可以啊，喏，這位就是我的師妹，她叫孫燕姿……」
寶島這個地方啊，媒體實在是太多了，光是正兒八經的電視台，那就有八家。
當各家電視台的名下都有一堆需要吃飯的頻道時，新聞這種東西是沒有發酵時間的。
所以，下午，筱曉才被狗仔懟在路上。
晚上，採訪就已經登上熱榜了。
而當電視機上的筱曉對記者提起的蔡依林面露迷茫後……
環球上下，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子莫大的羞辱。
沒辦法，誰讓他們在過去的九十天裡一直都在拿筱曉做營銷呢？
當他們把筱曉定為蔡依林的奮進目標，不斷的幫蔡依林造勢營銷時，隔壁華納是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並且，他們是不可能不和筱曉說這件事情的。
而當筱曉明明知道圈內動向時，面對記者的提問，她卻表示沒聽過蔡依林的名字？
不僅如此，她還對一個沒有出道的師妹異常的上心？
在這一刻啊，操盤了一切的環球頓時覺得自己像是那馬戲台上的小丑！
他們以為自己的操作能夠收穫無數掌聲，結果台下的觀眾卻和身邊的孩子說，你要是不努力讀書，以後也會和台上的叔叔一樣，在那扮丑！
更重要的是，當下的他們，還真是小丑。
因為筱曉的《相思》已經在內地的各大點歌榜上排第一了！
為此，他們一共砸了快一百八十萬。
當七位數的真金白銀砸下後，他們本以為能和華納和諧相處，我不求你幫襯我，但在我捆綁營銷時，你也不能直接了當的說我們在耍把戲吧？
可現在呢？
筱曉更過分。
『她誰啊？』
僅這一句話，那就能把他們氣的心梗了！
因為這一句話證明了筱曉從頭到尾都沒用正眼看過他們！
啊不對！
是自始至終筱曉都沒有看過他們一眼！
那種『你跳任你跳，與我有何干？』的無視，才是最讓他們惱火的東西！
「啊啊啊啊——」
「這真的是氣死我了——」
想到這兒，吳大衛抓狂了。
隨著怒火的上涌，他甚至把手裡的杯子都給砸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都想衝到華納，揪住周建輝的衣領，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在等他發泄式的cos了一下桌面清理大師，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空後，氣喘吁吁的他這才抬起了頭，雙眸通紅的盯著身前下屬——
「告訴我！華納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之前他們不是默許我們蹭曝光嗎？」
「為什麼突然就不行了？」
連續不斷地質問聽得工作人員面露難色。
過了好半晌，他這才糾結的道出實情——
「我聽陳澤杉說，這是周建輝想要借用外界的關注來推孫燕姿。」
「他想阻止，但沒辦法阻止，因為他只和筱曉接觸了一次，然後就被筱曉給踹了。」
「現在，筱曉和孫燕姿的經理工作是周建輝在干。」
「而他則負責郭富城、鄭秀文、梁詠琪和古巨基的在島工作……」
如此事實讓吳大衛合上了雙眼。
實際上，當筱曉當著鏡頭的面向外界介紹孫燕姿時，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而此刻，再次出現的確認讓他牙關發緊！
「這個陳澤杉……真的是個廢物……」
「待在環球他打不過鄭東漢，去了華納他就打得過周建輝了？」
「算了算了！不聊他了！現在怎麼辦？公關部那邊有方案嗎？」
「當各大媒體都在播放筱曉不認識蔡依林的畫面後，這種輿論，我們是接不住的啊！」
在未來，只要是玩過網際網路的人那都知道，流量這個東西啊，有好有壞。
好的流量能讓你一飛沖天，而壞的流量則可以讓你直接退圈。
所以，就算有人為了紅，走了黑紅路線，他們也不敢什麼流量都去吃，什麼瓷都去碰。
畢竟，人家想紅是為了掙錢，不是找死。
而當下便是這麼個情況——
當筱曉表示，自己從未聽過蔡依林的名字後，這個話題，蔡依林就接不住了。
一來，那是因為就算流行音樂這個東西私密性很強，但流行樂壇依舊是個憑藉實力說話的地方。只要你的專輯銷量達標了，你就是天王天后。
即便你做的是翻唱。
正因如此，當筱曉排出三百萬大錢時，蔡依林只有拿出與之對等的數據才能和她互懟。
而當蔡依林拿不出銷量支撐後……
她就只能噤聲。
二來啊，那是圈內外人都知道啊，別說蔡依林了，就算是把蔡依林，蕭亞軒和周蕙三個人綁起來，那也比不過一個筱曉，這不是銷量問題，而是才華問題。
再加之筱曉在接受採訪時還表現出了媒體喜歡的十足個性後……
翌日啊，漫天漫地的嘲笑便傳遍了全島：
【營業數月不如筱曉一句，Jolin或成年度最佳笑星！】
【『她誰啊？』或將成為千禧年的第一熱詞！】
【炒作終究戰勝不了才華！細數Jolin和筱曉的真正差距！】
【『作詞作曲編曲幾乎都是我一人！』，請問翻唱怪如何敢對標原創神？】
【沉寂半年做了兩專？能讓筱曉用心調教的師妹到底是誰？】
【孫燕姿？華納尋找到的下一個超新星？】
當一邊倒的報導出現後，各路狗仔頓時就興奮了昂。
因為很多時候啊，明星之間的對壘不是非要有來有回才有看點的。
有的時候，輕蔑捏死更能激發報紙銷量。
於是乎，當他們得知，事發之後，蔡依林依舊在跑宣發時，他們便拿著散發著墨香的報紙來到了宣發現場，把後台通道圍的水泄不通，詢問對方如何看待今日新聞。
雖然蔡依林已經和環球對過稿子，但此時此刻她依舊面色僵硬。
語氣生硬的道：
「我之前說過啊，我喜歡筱曉的歌，她是我非常喜歡的歌手！」
「我一直把她的成績當成我努力的目標！」
「是！我是說過我要在今年超過她，但我同時也說了，這是我的夢想！」
「夢想和現實本來就是有差距的啊！」
「所以請你們不要再胡亂的比較和報導了！」
「至於孫燕姿……」
「她好像還沒正式出道，由於我沒聽過她的歌，所以我不好評判……」
沒錯。
阿祖收手了。
啊呸，是環球收手了。
還是那句話——
只有當藝人同處於一家公司時，雙子星，三劍客這種概念才好營銷。
因為在這個時候，捆綁帶來的所有矛盾那都能被公司直接壓下。
若是不同公司之間的硬蹭，那對於被蹭的資本來說啊，其實就是在被別家搶劫。
如果他們實力弱，那就只能受著，可如果他們實力強……
那不好意思，誰是爹誰是兒那還另當別論呢。
所以，當下，當華納明確表示自己不想被搶劫時，環球就只能識趣的撤了，因為硬剛對他們沒好處，而環球的認慫也讓蔡依林的粉絲很是失望。
他們沒有想到自家姐姐竟然敗的如此狼狽。
筱曉只說了一句『她是誰』，我們家姐姐就認輸了？
高盧雞的白旗也沒你們舉得快吧？
而且，就算我們在銷量上比不過筱曉！我們還有獎項呢！
筱曉現在一個獎項沒拿過，但我們可是有四五六七八個獎啊！
我們比一下啊喂！
當蔡依林家的粉絲打電話到環球，激動的指責他們不作為，要求他們嚴肅的看待問題，為蔡依林繼續戰鬥後，環球的工作人員頓時覺得天要塌了。
他們蹭筱曉只是為了去推蔡依林啊，而你們這些粉絲去打筱曉那是想要蔡依林死啊！
筱曉拿不到獎，那是因為當下的華納在華語樂壇沒有公關能力！
當周建輝本就因為這些破事憋的一肚子火時，你們說比個獎？
得嘞！
你要是真把華納惹急了，人家把各大獎項的底褲給你一扒，那所有人的老臉都要沒啦！
至於說什麼華納不敢？
哈——
這個世界上還有華納不敢的事兒？
你當人家母公司的CNN是善男信女啊？
一開始，在接到蔡依林粉絲的電話時，環球是和氣應對的。
畢竟，能來電的都是死忠粉，是他們唱片公司的錢袋子。
但等那些粉絲提的要求越來越離譜，就比如說，有人表示，筱曉在提起蔡依林時態度不行，要求環球狠狠地買公關攻擊筱曉的人品，說她不尊重人後。
環球直接就把粉絲來電的電話線給拔了。
他們已經看出來了啊，這些粉絲自覺貢獻極大，總想倒反天罡！
喜歡罔顧事實的操縱偶像！
因為要是真按他們說的毫無底線的做，那就是環球和華納開戰了！
而環球和華納為了這點小事開戰？
神經病吧你！
隨著環球的已讀亂回，啊不對，應該是直接拉黑，蔡依林的新歌熱度啊，那是jiu~的一下就掉下來了，沒辦法，誰讓打榜這種事情都是死忠粉乾的呢？
環球沒法滿足他們，那他們一定無法滿足環球。
可快樂這個東西啊，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啊。
有人不高興，那就一定會有人開心。
當筱曉家的粉絲瞧見蔡依林黑著臉的解釋後，油然而生的喜悅啊，讓他們身心舒暢。
沒辦法，誰讓筱曉的回覆太霸氣了呢！
『蔡依林？』
『她誰啊？』
這個反應太酷啦~
嘿嘿嘿~
不僅如此，他們還像是開屏的孔雀一般，在周蕙、蕭亞軒的領地上轉悠了一圈——
「我們家姐姐的專輯馬上就要三百萬了！你們這些連七位數都上不了的哪有臉吹的？」
「要是非說實力那你們也寫歌啊！來讓我聽聽你們寫的歌都是啥樣的！」
「我們家姐姐為了做專輯可以消失十個月，而你們呢？一天到晚要畫面！」
「誒等下，做專輯？那個叫孫燕姿的到底是誰啊？」
「筱曉說她聲音好聽？那到底有多好聽啊？」
講真啊，當此鄙視出現後，維京和福茂那是真的恨死環球了。
不是！
既然是玩捆綁營銷那大家就正經的玩啊！
你們環球為什麼非要把華納給惹毛啊！
雖然蹭蹭不進去這種話是騙人的，可你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啊！
你們這行為和光天化日之下去警察局偷車又有什麼區別啊？
「我真的是服啦！」
維京總經理辦公室，姚謙直接就把手裡的報紙給甩了。
「吳大衛這傢伙是吃屎長大的嗎？」
「他這麼一弄直接就把我們的路給堵死了！」
「蕭亞軒八月份要發專，七月份就要跑宣傳，現在馬上五月了，然後突然跟我說我們要換宣發的思路？你這不是有毛病嗎？這真的是——唉！」
在這一刻，姚謙只覺得自己的腦殼好疼。
而等下屬表示，這一回的事情好像和蔡依林的伯樂吳大衛沒有太大的關係，全都是蔡依林的真·經理人陳澤杉搞出來的後，姚謙吶，都快把自己的捲毛給薅禿了。
「什麼玩意？」
「陳澤杉這傢伙剛跳槽就想架空周建輝？」
「神經病吧！」
「沒辦法啊，在環球和寶麗金合併後，也就只有華納這邊好掌控了。」下屬聳了聳肩，道：「因為索尼那邊陳澤杉更比不過，那邊的總經理是陳耀川……」
陳耀川是飛碟的老人，曾經的飛碟五陳之一。
在圈中的地位和寶麗金的鄭東漢差不多。
不僅如此，他還是個實力派，作品可以吊打圈子裡九成九的人。
像劉德華的《天意》《忘情水》《中國人》就是他寫的；
梅艷芳的《女人花》《一生愛你千百回》也是他寫的；
林志炫的《單身情歌》還是他寫的……
所以，當他身處索尼時，除非他自己不幹了，不然沒人能搶走他的位置。
如此事實讓姚謙皺了下眉，接著搖頭道：「可如果周建輝忍受不了陳澤杉的覬覦，那他又為什麼要把陳澤杉給挖到華納去呢？你說對吧？」
「呃……姚總，聽說啊，周建輝能夠忍受陳澤杉的覬覦……」
「啊？那他現在把陳澤杉的人收拾的這麼狠？」
「呃……據說啊，蔡依林不是周建輝想收拾的，他沒想這麼瘋狂的羞辱陳澤杉，是筱曉自己想打的，因為筱曉不喜歡陳澤杉，然後筱曉想推李偉菘的學生……」
「……」
亂七八糟的關係聽得姚謙頭都炸了。
在這一刻，就算他在圈子裡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他也沒搞明白，為啥一家公司的歌手還能想推自己同事的？尤其是當筱曉和那個叫孫燕姿的年歲相仿後……
「從理論上來說啊，同屬於一家公司且年齡一樣的她們屬於競爭對手吧？」
「現在，筱曉想推一個競爭對手？」
「這是我瘋了還是她瘋了？」
姚謙將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挪了下來。
因為他覺得現在戴眼鏡已經沒有用啦！
反正眼前都是一片迷霧！
所以看不看得清有什麼意義嗎？
而和他同樣瘋了的還有周蕙的恩師季忠平。
當福茂的總監李亞明告訴他，蔡依林之所以會被筱曉錘的那麼慘，純粹就是筱曉想要推人時，本還是波士頓圓臉的他直接就方成了休斯頓巨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筱曉甚至連『她誰啊』都懶得說？」
「因為她最想說的是『她叫孫燕姿』？」
「據我所知，情況好像是這樣。」李亞明點了點頭。
不僅如此，他還補了一句，「聽說孫燕姿新專里還有她特意打造的歌。」
「……」季忠平無語了。
盯著李亞明看了半晌，他覺得這筱曉指定有什麼毛病。
如果你們是不同公司的人那也就算了。
可你們是同一家公司啊兄弟！
你把公司副總的臉打了然後只為去推一個同事？
「我真的是……」
「唉……」
「我可能是老了，我怎麼感覺年輕人的世界我一點都不懂啊！」
在維京和福茂陷入迷茫的同時，圈子裡的其他家啊，此刻也有一點點的麻。
像豐華和宇宙國際，他們就感覺自己的下巴有點疼。
因為去年，華納在推筱曉時，也是和現在這樣先搞出一個大新聞。
只不過在那個新聞里，他們是挨揍的那一方，而當下？挨揍的變成了環球而已。
「所以這個孫燕姿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該宣傳就宣傳唄！」
「別在這兒整人了好吧！」
豐華和宇宙國際戴上了痛苦面具，而滾石嘛……
段老闆的辦公室里，老頭望向李宗盛。
「電話打通了？」
「嗯。」
「偲菘怎麼說？」
「他說宣發的事情他不知道。」
「……」段老闆抿了抿唇，無奈道：「我真的是謝謝他……」
段老闆覺得李偲菘藏了。
在他看來，身為孫燕姿的老師，李偲菘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學生的發專流程的。
可……
李偲菘真的不知道啊！
因為當下，就連周建輝自己都不知道孫燕姿的宣發順序到底是什麼了！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更好方式？」
辦公室里，周建輝一臉感慨的望著筱曉。
「這個方式難道不好嗎？你看，現在報紙上都有人在報導燕姿了。」
筱曉將那一份標題名為【孫燕姿？華納尋找到的下一個超新星？】的報紙拿了起來，用力的抖了抖，沙沙聲響讓周建輝有些無奈。
此時此刻的他真的很想告訴筱曉，你這行為啊，那就像是在牌桌上打牌，陳澤杉剛試探性的出了一個3呢，你就啪的一下把桌給掀了，這真的是……
有必要這麼應激嗎？
但轉念一想，筱曉之前在面對蔡依林、蕭亞軒和周蕙的捆綁營銷時毫無反應，她的爆發全都是因為陳澤杉拿著鬼面合同找孫燕姿簽字後……
周建輝其實也能理解筱曉的行為。
因為陳澤杉這一手就不是出3了嘛，那是出老千。
就筱曉和孫燕姿這關係，她沒把陳澤杉的手給剁了，那都是給面子的。
而筱曉和孫燕姿的關係……
想到這兒，周建輝忽然偏頭，望向孫燕姿。
此時此刻的孫燕姿正坐在他的老闆椅上呢，在那看著對頭的電視。
那是中視頻道，上面放著筱曉的採訪：
「這位就是我的師妹，她叫孫燕姿，孫悟空的孫，燕子的燕，姿態的姿……」
「她唱歌很好聽的，在見到她前，我從未見到有人能像她那樣唱歌……」
「和我比？噢——我只能說她是人聲型歌手——她的優點就是聲音——」
「專輯參與了多少？呃，她的專輯製作人是李偲菘和李偉菘，在我出道之前，兩位老師就已經給她選好了十首歌了，所以，我最後其實是稍微『畫蛇添足』的加了一首……」
「我那首歌是否能夠成為主打歌？噢，這是肯定的啊！」
「具體的內容我不能透露太多啊，但有一點我可以說，今年，如果遇上張惠妹，我師妹孫燕姿也能將她斬於馬下，因為我對我的歌，她的聲音，都有信心！」
「噗嗤……」
當電視機上，戴著墨鏡的筱曉舉起右手比劃出一個斬首的動作後。
孫燕姿頓時就笑出了聲，「阿妹好倒霉啊，就算不是同期也要被你打……」
抓起遙控器，將電視關了。
而就在她起身換位的同時，她發現，屋內的另外兩人都在看著自己。
「你們望著我幹嘛？」
她有點奇怪。
「你覺得這個介紹很合理嗎？」
周建輝想要知道孫燕姿是怎麼想的。
「很合理啊，怎麼了？」
孫燕姿邊走邊說：「周總，去年，你拿華納商譽捧筱曉時，不也是這個場景嗎？」
「在一瞬間，筱曉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筱曉現在只不過是復刻了你的操作而已！」
「『她誰啊』和『華納破產了』不是一個概念嗎？」
「所以……」
「這有什麼不合理的啊？」
說話的同時，孫燕姿也來到了筱曉的身後。
手肘搭在沙發靠背上，身子前傾，笑盈盈的望著周建輝。
但下一秒，她又忽然變臉，探出雙手，撓起了筱曉的頭。
「你幹嘛？」
驟然而來的風暴洗禮讓筱曉的頭髮炸成了刺蝟。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喊我師妹啊？你就不能說你給你姐姐寫了首歌嗎？」
孫燕姿板起了臉，語氣梆硬~
「……」
周建輝覺得自己白問了。
當下，就這情形，孫燕姿要是站在陳澤杉那邊，那才奇怪對吧？
「行吧，既然你們兩個都無所謂，那我們就正式打歌吧……」
周建輝雙手撐腿，站了起來。
隨著共識的達成，各種各樣的通稿啊，那都傳的飛起。
雖然媒體有很多，文字有很多，但核心其實只有一個——
4月23日，筱曉將和師妹孫燕姿一同做客台北之音，為孫燕姿的新歌做宣傳。
嗯。
蔡依林的新專4月26日發售。
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還是要狙你。
「我台記者親臨一線，成功抓取到了一手素材，詢問筱曉對當下華語樂壇里的紛爭評判有何看法，接下來，我們將為電視機前的各位帶來筱曉的回答，請看VCR——」
「筱曉，請問你如何看待蔡依林近期的言論？」
「蔡依林？」
「她誰啊？」
「……」
「筱曉，請問你是不認識蔡依林嗎？她是去年和你同期出道的女歌手，也是當下各大新歌榜上的第三名，你難道沒有聽過她的名字嗎？」
「沒有，她很強嗎？」
「……」
「她和你，蕭亞軒還有周蕙並稱為新生代的四小天后。」
「然後呢？」
「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都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我有什麼想不想說的？」
「可她的成績的確不錯。」
「有多好？我的首專即將突破三百萬，難道她已經破了？如果是，那我道歉，因為我去年發完首專後就不在島內了，是我孤陋寡聞了。」
「……」
「那你能聊一聊過去的十個月里你都去了哪嗎？」
「這樣能有助於我們判斷你為什麼不知道蔡依林。」
「呃……」
「有困難？」
「也不算困難吧，過去的十個月里我一共幹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做自己的二專，第二件是給我的師妹做首專，因為我師妹是新加坡人，所以我一直都在新加坡。」
「你師妹？華納今年還要推新人嗎？」
「是的。」
「那你能透露一下她的信息嗎？看上去你們關係不錯？」
「這個可以啊，喏，這位就是我的師妹，她叫孫燕姿……」
寶島這個地方啊，媒體實在是太多了，光是正兒八經的電視台，那就有八家。
當各家電視台的名下都有一堆需要吃飯的頻道時，新聞這種東西是沒有發酵時間的。
所以，下午，筱曉才被狗仔懟在路上。
晚上，採訪就已經登上熱榜了。
而當電視機上的筱曉對記者提起的蔡依林面露迷茫後……
環球上下，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子莫大的羞辱。
沒辦法，誰讓他們在過去的九十天裡一直都在拿筱曉做營銷呢？
當他們把筱曉定為蔡依林的奮進目標，不斷的幫蔡依林造勢營銷時，隔壁華納是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並且，他們是不可能不和筱曉說這件事情的。
而當筱曉明明知道圈內動向時，面對記者的提問，她卻表示沒聽過蔡依林的名字？
不僅如此，她還對一個沒有出道的師妹異常的上心？
在這一刻啊，操盤了一切的環球頓時覺得自己像是那馬戲台上的小丑！
他們以為自己的操作能夠收穫無數掌聲，結果台下的觀眾卻和身邊的孩子說，你要是不努力讀書，以後也會和台上的叔叔一樣，在那扮丑！
更重要的是，當下的他們，還真是小丑。
因為筱曉的《相思》已經在內地的各大點歌榜上排第一了！
為此，他們一共砸了快一百八十萬。
當七位數的真金白銀砸下後，他們本以為能和華納和諧相處，我不求你幫襯我，但在我捆綁營銷時，你也不能直接了當的說我們在耍把戲吧？
可現在呢？
筱曉更過分。
『她誰啊？』
僅這一句話，那就能把他們氣的心梗了！
因為這一句話證明了筱曉從頭到尾都沒用正眼看過他們！
啊不對！
是自始至終筱曉都沒有看過他們一眼！
那種『你跳任你跳，與我有何干？』的無視，才是最讓他們惱火的東西！
「啊啊啊啊——」
「這真的是氣死我了——」
想到這兒，吳大衛抓狂了。
隨著怒火的上涌，他甚至把手裡的杯子都給砸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都想衝到華納，揪住周建輝的衣領，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在等他發泄式的cos了一下桌面清理大師，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空後，氣喘吁吁的他這才抬起了頭，雙眸通紅的盯著身前下屬——
「告訴我！華納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之前他們不是默許我們蹭曝光嗎？」
「為什麼突然就不行了？」
連續不斷地質問聽得工作人員面露難色。
過了好半晌，他這才糾結的道出實情——
「我聽陳澤杉說，這是周建輝想要借用外界的關注來推孫燕姿。」
「他想阻止，但沒辦法阻止，因為他只和筱曉接觸了一次，然後就被筱曉給踹了。」
「現在，筱曉和孫燕姿的經理工作是周建輝在干。」
「而他則負責郭富城、鄭秀文、梁詠琪和古巨基的在島工作……」
如此事實讓吳大衛合上了雙眼。
實際上，當筱曉當著鏡頭的面向外界介紹孫燕姿時，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而此刻，再次出現的確認讓他牙關發緊！
「這個陳澤杉……真的是個廢物……」
「待在環球他打不過鄭東漢，去了華納他就打得過周建輝了？」
「算了算了！不聊他了！現在怎麼辦？公關部那邊有方案嗎？」
「當各大媒體都在播放筱曉不認識蔡依林的畫面後，這種輿論，我們是接不住的啊！」
在未來，只要是玩過網際網路的人那都知道，流量這個東西啊，有好有壞。
好的流量能讓你一飛沖天，而壞的流量則可以讓你直接退圈。
所以，就算有人為了紅，走了黑紅路線，他們也不敢什麼流量都去吃，什麼瓷都去碰。
畢竟，人家想紅是為了掙錢，不是找死。
而當下便是這麼個情況——
當筱曉表示，自己從未聽過蔡依林的名字後，這個話題，蔡依林就接不住了。
一來，那是因為就算流行音樂這個東西私密性很強，但流行樂壇依舊是個憑藉實力說話的地方。只要你的專輯銷量達標了，你就是天王天后。
即便你做的是翻唱。
正因如此，當筱曉排出三百萬大錢時，蔡依林只有拿出與之對等的數據才能和她互懟。
而當蔡依林拿不出銷量支撐後……
她就只能噤聲。
二來啊，那是圈內外人都知道啊，別說蔡依林了，就算是把蔡依林，蕭亞軒和周蕙三個人綁起來，那也比不過一個筱曉，這不是銷量問題，而是才華問題。
再加之筱曉在接受採訪時還表現出了媒體喜歡的十足個性後……
翌日啊，漫天漫地的嘲笑便傳遍了全島：
【營業數月不如筱曉一句，Jolin或成年度最佳笑星！】
【『她誰啊？』或將成為千禧年的第一熱詞！】
【炒作終究戰勝不了才華！細數Jolin和筱曉的真正差距！】
【『作詞作曲編曲幾乎都是我一人！』，請問翻唱怪如何敢對標原創神？】
【沉寂半年做了兩專？能讓筱曉用心調教的師妹到底是誰？】
【孫燕姿？華納尋找到的下一個超新星？】
當一邊倒的報導出現後，各路狗仔頓時就興奮了昂。
因為很多時候啊，明星之間的對壘不是非要有來有回才有看點的。
有的時候，輕蔑捏死更能激發報紙銷量。
於是乎，當他們得知，事發之後，蔡依林依舊在跑宣發時，他們便拿著散發著墨香的報紙來到了宣發現場，把後台通道圍的水泄不通，詢問對方如何看待今日新聞。
雖然蔡依林已經和環球對過稿子，但此時此刻她依舊面色僵硬。
語氣生硬的道：
「我之前說過啊，我喜歡筱曉的歌，她是我非常喜歡的歌手！」
「我一直把她的成績當成我努力的目標！」
「是！我是說過我要在今年超過她，但我同時也說了，這是我的夢想！」
「夢想和現實本來就是有差距的啊！」
「所以請你們不要再胡亂的比較和報導了！」
「至於孫燕姿……」
「她好像還沒正式出道，由於我沒聽過她的歌，所以我不好評判……」
沒錯。
阿祖收手了。
啊呸，是環球收手了。
還是那句話——
只有當藝人同處於一家公司時，雙子星，三劍客這種概念才好營銷。
因為在這個時候，捆綁帶來的所有矛盾那都能被公司直接壓下。
若是不同公司之間的硬蹭，那對於被蹭的資本來說啊，其實就是在被別家搶劫。
如果他們實力弱，那就只能受著，可如果他們實力強……
那不好意思，誰是爹誰是兒那還另當別論呢。
所以，當下，當華納明確表示自己不想被搶劫時，環球就只能識趣的撤了，因為硬剛對他們沒好處，而環球的認慫也讓蔡依林的粉絲很是失望。
他們沒有想到自家姐姐竟然敗的如此狼狽。
筱曉只說了一句『她是誰』，我們家姐姐就認輸了？
高盧雞的白旗也沒你們舉得快吧？
而且，就算我們在銷量上比不過筱曉！我們還有獎項呢！
筱曉現在一個獎項沒拿過，但我們可是有四五六七八個獎啊！
我們比一下啊喂！
當蔡依林家的粉絲打電話到環球，激動的指責他們不作為，要求他們嚴肅的看待問題，為蔡依林繼續戰鬥後，環球的工作人員頓時覺得天要塌了。
他們蹭筱曉只是為了去推蔡依林啊，而你們這些粉絲去打筱曉那是想要蔡依林死啊！
筱曉拿不到獎，那是因為當下的華納在華語樂壇沒有公關能力！
當周建輝本就因為這些破事憋的一肚子火時，你們說比個獎？
得嘞！
你要是真把華納惹急了，人家把各大獎項的底褲給你一扒，那所有人的老臉都要沒啦！
至於說什麼華納不敢？
哈——
這個世界上還有華納不敢的事兒？
你當人家母公司的CNN是善男信女啊？
一開始，在接到蔡依林粉絲的電話時，環球是和氣應對的。
畢竟，能來電的都是死忠粉，是他們唱片公司的錢袋子。
但等那些粉絲提的要求越來越離譜，就比如說，有人表示，筱曉在提起蔡依林時態度不行，要求環球狠狠地買公關攻擊筱曉的人品，說她不尊重人後。
環球直接就把粉絲來電的電話線給拔了。
他們已經看出來了啊，這些粉絲自覺貢獻極大，總想倒反天罡！
喜歡罔顧事實的操縱偶像！
因為要是真按他們說的毫無底線的做，那就是環球和華納開戰了！
而環球和華納為了這點小事開戰？
神經病吧你！
隨著環球的已讀亂回，啊不對，應該是直接拉黑，蔡依林的新歌熱度啊，那是jiu~的一下就掉下來了，沒辦法，誰讓打榜這種事情都是死忠粉乾的呢？
環球沒法滿足他們，那他們一定無法滿足環球。
可快樂這個東西啊，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啊。
有人不高興，那就一定會有人開心。
當筱曉家的粉絲瞧見蔡依林黑著臉的解釋後，油然而生的喜悅啊，讓他們身心舒暢。
沒辦法，誰讓筱曉的回覆太霸氣了呢！
『蔡依林？』
『她誰啊？』
這個反應太酷啦~
嘿嘿嘿~
不僅如此，他們還像是開屏的孔雀一般，在周蕙、蕭亞軒的領地上轉悠了一圈——
「我們家姐姐的專輯馬上就要三百萬了！你們這些連七位數都上不了的哪有臉吹的？」
「要是非說實力那你們也寫歌啊！來讓我聽聽你們寫的歌都是啥樣的！」
「我們家姐姐為了做專輯可以消失十個月，而你們呢？一天到晚要畫面！」
「誒等下，做專輯？那個叫孫燕姿的到底是誰啊？」
「筱曉說她聲音好聽？那到底有多好聽啊？」
講真啊，當此鄙視出現後，維京和福茂那是真的恨死環球了。
不是！
既然是玩捆綁營銷那大家就正經的玩啊！
你們環球為什麼非要把華納給惹毛啊！
雖然蹭蹭不進去這種話是騙人的，可你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啊！
你們這行為和光天化日之下去警察局偷車又有什麼區別啊？
「我真的是服啦！」
維京總經理辦公室，姚謙直接就把手裡的報紙給甩了。
「吳大衛這傢伙是吃屎長大的嗎？」
「他這麼一弄直接就把我們的路給堵死了！」
「蕭亞軒八月份要發專，七月份就要跑宣傳，現在馬上五月了，然後突然跟我說我們要換宣發的思路？你這不是有毛病嗎？這真的是——唉！」
在這一刻，姚謙只覺得自己的腦殼好疼。
而等下屬表示，這一回的事情好像和蔡依林的伯樂吳大衛沒有太大的關係，全都是蔡依林的真·經理人陳澤杉搞出來的後，姚謙吶，都快把自己的捲毛給薅禿了。
「什麼玩意？」
「陳澤杉這傢伙剛跳槽就想架空周建輝？」
「神經病吧！」
「沒辦法啊，在環球和寶麗金合併後，也就只有華納這邊好掌控了。」下屬聳了聳肩，道：「因為索尼那邊陳澤杉更比不過，那邊的總經理是陳耀川……」
陳耀川是飛碟的老人，曾經的飛碟五陳之一。
在圈中的地位和寶麗金的鄭東漢差不多。
不僅如此，他還是個實力派，作品可以吊打圈子裡九成九的人。
像劉德華的《天意》《忘情水》《中國人》就是他寫的；
梅艷芳的《女人花》《一生愛你千百回》也是他寫的；
林志炫的《單身情歌》還是他寫的……
所以，當他身處索尼時，除非他自己不幹了，不然沒人能搶走他的位置。
如此事實讓姚謙皺了下眉，接著搖頭道：「可如果周建輝忍受不了陳澤杉的覬覦，那他又為什麼要把陳澤杉給挖到華納去呢？你說對吧？」
「呃……姚總，聽說啊，周建輝能夠忍受陳澤杉的覬覦……」
「啊？那他現在把陳澤杉的人收拾的這麼狠？」
「呃……據說啊，蔡依林不是周建輝想收拾的，他沒想這麼瘋狂的羞辱陳澤杉，是筱曉自己想打的，因為筱曉不喜歡陳澤杉，然後筱曉想推李偉菘的學生……」
「……」
亂七八糟的關係聽得姚謙頭都炸了。
在這一刻，就算他在圈子裡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他也沒搞明白，為啥一家公司的歌手還能想推自己同事的？尤其是當筱曉和那個叫孫燕姿的年歲相仿後……
「從理論上來說啊，同屬於一家公司且年齡一樣的她們屬於競爭對手吧？」
「現在，筱曉想推一個競爭對手？」
「這是我瘋了還是她瘋了？」
姚謙將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挪了下來。
因為他覺得現在戴眼鏡已經沒有用啦！
反正眼前都是一片迷霧！
所以看不看得清有什麼意義嗎？
而和他同樣瘋了的還有周蕙的恩師季忠平。
當福茂的總監李亞明告訴他，蔡依林之所以會被筱曉錘的那麼慘，純粹就是筱曉想要推人時，本還是波士頓圓臉的他直接就方成了休斯頓巨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筱曉甚至連『她誰啊』都懶得說？」
「因為她最想說的是『她叫孫燕姿』？」
「據我所知，情況好像是這樣。」李亞明點了點頭。
不僅如此，他還補了一句，「聽說孫燕姿新專里還有她特意打造的歌。」
「……」季忠平無語了。
盯著李亞明看了半晌，他覺得這筱曉指定有什麼毛病。
如果你們是不同公司的人那也就算了。
可你們是同一家公司啊兄弟！
你把公司副總的臉打了然後只為去推一個同事？
「我真的是……」
「唉……」
「我可能是老了，我怎麼感覺年輕人的世界我一點都不懂啊！」
在維京和福茂陷入迷茫的同時，圈子裡的其他家啊，此刻也有一點點的麻。
像豐華和宇宙國際，他們就感覺自己的下巴有點疼。
因為去年，華納在推筱曉時，也是和現在這樣先搞出一個大新聞。
只不過在那個新聞里，他們是挨揍的那一方，而當下？挨揍的變成了環球而已。
「所以這個孫燕姿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該宣傳就宣傳唄！」
「別在這兒整人了好吧！」
豐華和宇宙國際戴上了痛苦面具，而滾石嘛……
段老闆的辦公室里，老頭望向李宗盛。
「電話打通了？」
「嗯。」
「偲菘怎麼說？」
「他說宣發的事情他不知道。」
「……」段老闆抿了抿唇，無奈道：「我真的是謝謝他……」
段老闆覺得李偲菘藏了。
在他看來，身為孫燕姿的老師，李偲菘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學生的發專流程的。
可……
李偲菘真的不知道啊！
因為當下，就連周建輝自己都不知道孫燕姿的宣發順序到底是什麼了！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更好方式？」
辦公室里，周建輝一臉感慨的望著筱曉。
「這個方式難道不好嗎？你看，現在報紙上都有人在報導燕姿了。」
筱曉將那一份標題名為【孫燕姿？華納尋找到的下一個超新星？】的報紙拿了起來，用力的抖了抖，沙沙聲響讓周建輝有些無奈。
此時此刻的他真的很想告訴筱曉，你這行為啊，那就像是在牌桌上打牌，陳澤杉剛試探性的出了一個3呢，你就啪的一下把桌給掀了，這真的是……
有必要這麼應激嗎？
但轉念一想，筱曉之前在面對蔡依林、蕭亞軒和周蕙的捆綁營銷時毫無反應，她的爆發全都是因為陳澤杉拿著鬼面合同找孫燕姿簽字後……
周建輝其實也能理解筱曉的行為。
因為陳澤杉這一手就不是出3了嘛，那是出老千。
就筱曉和孫燕姿這關係，她沒把陳澤杉的手給剁了，那都是給面子的。
而筱曉和孫燕姿的關係……
想到這兒，周建輝忽然偏頭，望向孫燕姿。
此時此刻的孫燕姿正坐在他的老闆椅上呢，在那看著對頭的電視。
那是中視頻道，上面放著筱曉的採訪：
「這位就是我的師妹，她叫孫燕姿，孫悟空的孫，燕子的燕，姿態的姿……」
「她唱歌很好聽的，在見到她前，我從未見到有人能像她那樣唱歌……」
「和我比？噢——我只能說她是人聲型歌手——她的優點就是聲音——」
「專輯參與了多少？呃，她的專輯製作人是李偲菘和李偉菘，在我出道之前，兩位老師就已經給她選好了十首歌了，所以，我最後其實是稍微『畫蛇添足』的加了一首……」
「我那首歌是否能夠成為主打歌？噢，這是肯定的啊！」
「具體的內容我不能透露太多啊，但有一點我可以說，今年，如果遇上張惠妹，我師妹孫燕姿也能將她斬於馬下，因為我對我的歌，她的聲音，都有信心！」
「噗嗤……」
當電視機上，戴著墨鏡的筱曉舉起右手比劃出一個斬首的動作後。
孫燕姿頓時就笑出了聲，「阿妹好倒霉啊，就算不是同期也要被你打……」
抓起遙控器，將電視關了。
而就在她起身換位的同時，她發現，屋內的另外兩人都在看著自己。
「你們望著我幹嘛？」
她有點奇怪。
「你覺得這個介紹很合理嗎？」
周建輝想要知道孫燕姿是怎麼想的。
「很合理啊，怎麼了？」
孫燕姿邊走邊說：「周總，去年，你拿華納商譽捧筱曉時，不也是這個場景嗎？」
「在一瞬間，筱曉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筱曉現在只不過是復刻了你的操作而已！」
「『她誰啊』和『華納破產了』不是一個概念嗎？」
「所以……」
「這有什麼不合理的啊？」
說話的同時，孫燕姿也來到了筱曉的身後。
手肘搭在沙發靠背上，身子前傾，笑盈盈的望著周建輝。
但下一秒，她又忽然變臉，探出雙手，撓起了筱曉的頭。
「你幹嘛？」
驟然而來的風暴洗禮讓筱曉的頭髮炸成了刺蝟。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喊我師妹啊？你就不能說你給你姐姐寫了首歌嗎？」
孫燕姿板起了臉，語氣梆硬~
「……」
周建輝覺得自己白問了。
當下，就這情形，孫燕姿要是站在陳澤杉那邊，那才奇怪對吧？
「行吧，既然你們兩個都無所謂，那我們就正式打歌吧……」
周建輝雙手撐腿，站了起來。
隨著共識的達成，各種各樣的通稿啊，那都傳的飛起。
雖然媒體有很多，文字有很多，但核心其實只有一個——
4月23日，筱曉將和師妹孫燕姿一同做客台北之音，為孫燕姿的新歌做宣傳。
嗯。
蔡依林的新專4月26日發售。
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還是要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