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曼珠沙華
「神器就在他身上。」蛇主沙沙地說道。
儘管鱗片遮住了祂的表情，讓人看不穿蛇主的喜怒。
但那雙金色的豎瞳，正死死咬著豆子所在的方位。
「沒想到……我們運氣這麼好。」九爺回道。
一向冷靜的九爺，此刻他的聲音也略微有些顫抖。
……
……
重新回到商隊後，依靠自身的實力，九爺跟蛇主很快就成了商隊的實控人，從而接觸到了更上層的世界。
但與他們想像的完全不同。
來自強盜的襲擊確實變少了，但他們遇到的妖獸，卻是越來越強了。
原本只是一些低階的炮灰，抓抓人，偷偷錢而已，最多造成點麻煩。
但現在，他們竟時不時地遇到當地的妖王，接連幾次，差點將他們一網打盡。
後來九爺才知道，這些襲擊，基本都是他們的競爭對手，也就是其它商隊背後謀劃的。
九爺甚至懷疑，當年蛇頭拜完神樹，就立馬遭到襲擊也不是偶然，多半是有人見不得他們好，想削弱他們的實力。
此外，森林深處的礦產，裡面的水也很深。
那些有利可圖的地方，早就被幾個大商隊瓜分完畢了。
若要在這些地方做生意，必須先交出一大筆錢，不然根本沒資格進入。
這導致他們的利潤極其微薄，甚至多次虧本。
而那些無主的地方，要麼詭異橫行，開採起來極其危險，要麼七七八八的雜質過多，開採成本遠大於收益。
最終留給他們的，都是些犄角旮旯里，別人不要的廢地。
總之，儘管蛇主和九爺掌控了商隊，看似擺脫了他人的欺凌，但他們自己其實很清楚，一切都沒有變。
不完整的轉神儀式，經受過重大打擊的弱小商隊，三流的進貨渠道，這就是蛇主和九爺背後的資源。
這導致他們在整個蟒族裡，也總是挨欺凌的那一方。
也正因此，他們對神力的渴望，對地位的追求，比任何人都強烈。
而現在，一個貨真價實的神器，就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怎麼可能不激動？
「按計劃捕捉。」蛇主命令道。
話音剛落，九爺立即獸化，揮舞著戰斧朝豆子衝去。
與此同時，白蟒一頭鑽入了地下，黑蟒伴隨著一大片烏雲，飛上了天空。
蛇主則在原地怪異地扭著，不一會，竟褪下了一身皮。
……
……
想包圍我？
豆子後撤一步，正打算迎擊，下一秒，九爺就舉著斧子，來到了豆子跟前。
豆子見狀，立即凝聚砂土，試圖抵擋，可對方斧子明明還沒落下，突然「轟」的一聲巨響，豆子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擊中，一個趔趄差點失去了平衡。
風領域的斬擊？
豆子快速作出了判斷，可沒等他想好下一步，又是「咚」的一聲，九爺的戰斧重重落下，砸在了豆子的衣鎧上。
這一擊不比九爺之前的衝刺弱多少。
頓時，衣鎧上金光四射，碎屑紛飛，一陣劇痛從豆子的肩膀處鑽進了全身。
九爺乘勝追擊，在這一擊之後，又是一套連擊，速度之快，逼得豆子連連後退，根本拔不出手反擊。
而隨著壓制的持續，豆子身上的裂紋也越來越多。
但九爺卻發現，豆子儘管一直被動挨打，但他的眼睛始終盯著自己的身體，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這種上下游移，甚至略帶從容的視線，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此時，九爺雖然在場面上占據上風，但他卻越來越心虛。
但不管怎樣，九爺沒有停下自己的進攻。作為前鋒，試探出對手的底細，本就是他的任務之一。
而在九爺牽制豆子的同時，暴雨的範圍已經擴大了十倍，降下的雨水甚至淹死了不少樹上的鳥，其下的大片森林，也變成了一片大沼澤。
此時，蛇主為了隱匿身形，已經褪去人形，化為一條毒蛇，在沼澤中伺機而動。
……
……
差不多了。
隨著腳下的水位線越來越高，豆子覺得時機已到。
他突然伸手，從九爺連擊的間隙里，朝他的心臟處拍了一下。
這一拍，猶如蜻蜓點水，絲毫不疼不癢。
但九爺直接懵了。
他這是幹什麼？
費半天工夫，就為了拍我一下？
他本能地向後一蹬，一下撤了十多米遠，趕緊檢查自己被拍擊的部位。
但豆子卻由守轉攻，及時跟進，用自帶的沙土，凝出了一柄三米長的大鐮刀，朝九爺的脖子揮去。
這一動靜被不遠處的蛇主察覺，祂誤以為九爺再次戰敗，隨即操縱白蟒從沼澤里一躍而上，一口吞下九爺，直接將他帶走。
同樣的招數，之前也發生過。
豆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看到白蟒離去後，他竟數起了數字：一、二、三……
三秒過後，一株紅色的小花，頂破了九爺的胸部，綻放的花朵隨即向四周炸開，無數種子灑落在白蟒的口腔之中。
這些種子剛觸碰到血肉，立馬生根發芽，一個個都長出了紅色的花朵。
這些花朵遠比九爺身上的更鮮艷，釋放出的種子也更多。
「嗚——」
隨著一聲痛苦的嚎叫，白蟒巨大的軀體突然一僵，滑倒在沼澤地之中。
緊接著，無數猩紅的花朵，從白蟒口中冒出。
不一會，鼻腔里、眼珠里、鱗片的縫隙里，竟也密密麻麻，擠出了一株株紅色的小花。
很快，紅色的小花竟在沼澤里，鋪成了一片花海，徹底覆蓋了白蟒的軀體。
「竟然是……曼珠沙華？」
一旁躲在樹上的徐才鷗，此時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
……
曼珠沙華是一種神話植物，據傳生長在冥河兩岸，在寒冬盛開，在盛夏凋零。
當然，眼下那些紅色的花朵，並不是真正的神話造物。
但這種花也不會生長在自然界，只是偶爾在一些屍體上出現。
它們以動物的血肉為營養，紮根之後，便會迅速麻痹其肌肉和神經，直至其死亡。
而越是強大的生物，開出來的花朵就越是鮮紅、越是茂盛。
它這種習性，不符合任何生態學原理。也就是說，它是無法靠自己在自然界繁衍的。
因為它就是人為培育出來，專門用於獵殺的毒種。
而祭祀們將它取名為曼珠沙華，只是借了神話中，與死亡相關的寓意。
儘管鱗片遮住了祂的表情，讓人看不穿蛇主的喜怒。
但那雙金色的豎瞳，正死死咬著豆子所在的方位。
「沒想到……我們運氣這麼好。」九爺回道。
一向冷靜的九爺，此刻他的聲音也略微有些顫抖。
……
……
重新回到商隊後，依靠自身的實力，九爺跟蛇主很快就成了商隊的實控人，從而接觸到了更上層的世界。
但與他們想像的完全不同。
來自強盜的襲擊確實變少了，但他們遇到的妖獸，卻是越來越強了。
原本只是一些低階的炮灰，抓抓人，偷偷錢而已，最多造成點麻煩。
但現在，他們竟時不時地遇到當地的妖王，接連幾次，差點將他們一網打盡。
後來九爺才知道，這些襲擊，基本都是他們的競爭對手，也就是其它商隊背後謀劃的。
九爺甚至懷疑，當年蛇頭拜完神樹，就立馬遭到襲擊也不是偶然，多半是有人見不得他們好，想削弱他們的實力。
此外，森林深處的礦產，裡面的水也很深。
那些有利可圖的地方，早就被幾個大商隊瓜分完畢了。
若要在這些地方做生意，必須先交出一大筆錢，不然根本沒資格進入。
這導致他們的利潤極其微薄，甚至多次虧本。
而那些無主的地方，要麼詭異橫行，開採起來極其危險，要麼七七八八的雜質過多，開採成本遠大於收益。
最終留給他們的，都是些犄角旮旯里，別人不要的廢地。
總之，儘管蛇主和九爺掌控了商隊，看似擺脫了他人的欺凌，但他們自己其實很清楚，一切都沒有變。
不完整的轉神儀式，經受過重大打擊的弱小商隊，三流的進貨渠道，這就是蛇主和九爺背後的資源。
這導致他們在整個蟒族裡，也總是挨欺凌的那一方。
也正因此，他們對神力的渴望，對地位的追求，比任何人都強烈。
而現在，一個貨真價實的神器，就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怎麼可能不激動？
「按計劃捕捉。」蛇主命令道。
話音剛落，九爺立即獸化，揮舞著戰斧朝豆子衝去。
與此同時，白蟒一頭鑽入了地下，黑蟒伴隨著一大片烏雲，飛上了天空。
蛇主則在原地怪異地扭著，不一會，竟褪下了一身皮。
……
……
想包圍我？
豆子後撤一步，正打算迎擊，下一秒，九爺就舉著斧子，來到了豆子跟前。
豆子見狀，立即凝聚砂土，試圖抵擋，可對方斧子明明還沒落下，突然「轟」的一聲巨響，豆子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擊中，一個趔趄差點失去了平衡。
風領域的斬擊？
豆子快速作出了判斷，可沒等他想好下一步，又是「咚」的一聲，九爺的戰斧重重落下，砸在了豆子的衣鎧上。
這一擊不比九爺之前的衝刺弱多少。
頓時，衣鎧上金光四射，碎屑紛飛，一陣劇痛從豆子的肩膀處鑽進了全身。
九爺乘勝追擊，在這一擊之後，又是一套連擊，速度之快，逼得豆子連連後退，根本拔不出手反擊。
而隨著壓制的持續，豆子身上的裂紋也越來越多。
但九爺卻發現，豆子儘管一直被動挨打，但他的眼睛始終盯著自己的身體，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這種上下游移，甚至略帶從容的視線，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此時，九爺雖然在場面上占據上風，但他卻越來越心虛。
但不管怎樣，九爺沒有停下自己的進攻。作為前鋒，試探出對手的底細，本就是他的任務之一。
而在九爺牽制豆子的同時，暴雨的範圍已經擴大了十倍，降下的雨水甚至淹死了不少樹上的鳥，其下的大片森林，也變成了一片大沼澤。
此時，蛇主為了隱匿身形，已經褪去人形，化為一條毒蛇，在沼澤中伺機而動。
……
……
差不多了。
隨著腳下的水位線越來越高，豆子覺得時機已到。
他突然伸手，從九爺連擊的間隙里，朝他的心臟處拍了一下。
這一拍，猶如蜻蜓點水，絲毫不疼不癢。
但九爺直接懵了。
他這是幹什麼？
費半天工夫，就為了拍我一下？
他本能地向後一蹬，一下撤了十多米遠，趕緊檢查自己被拍擊的部位。
但豆子卻由守轉攻，及時跟進，用自帶的沙土，凝出了一柄三米長的大鐮刀，朝九爺的脖子揮去。
這一動靜被不遠處的蛇主察覺，祂誤以為九爺再次戰敗，隨即操縱白蟒從沼澤里一躍而上，一口吞下九爺，直接將他帶走。
同樣的招數，之前也發生過。
豆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看到白蟒離去後，他竟數起了數字：一、二、三……
三秒過後，一株紅色的小花，頂破了九爺的胸部，綻放的花朵隨即向四周炸開，無數種子灑落在白蟒的口腔之中。
這些種子剛觸碰到血肉，立馬生根發芽，一個個都長出了紅色的花朵。
這些花朵遠比九爺身上的更鮮艷，釋放出的種子也更多。
「嗚——」
隨著一聲痛苦的嚎叫，白蟒巨大的軀體突然一僵，滑倒在沼澤地之中。
緊接著，無數猩紅的花朵，從白蟒口中冒出。
不一會，鼻腔里、眼珠里、鱗片的縫隙里，竟也密密麻麻，擠出了一株株紅色的小花。
很快，紅色的小花竟在沼澤里，鋪成了一片花海，徹底覆蓋了白蟒的軀體。
「竟然是……曼珠沙華？」
一旁躲在樹上的徐才鷗，此時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
……
曼珠沙華是一種神話植物，據傳生長在冥河兩岸，在寒冬盛開，在盛夏凋零。
當然，眼下那些紅色的花朵，並不是真正的神話造物。
但這種花也不會生長在自然界，只是偶爾在一些屍體上出現。
它們以動物的血肉為營養，紮根之後，便會迅速麻痹其肌肉和神經，直至其死亡。
而越是強大的生物，開出來的花朵就越是鮮紅、越是茂盛。
它這種習性，不符合任何生態學原理。也就是說，它是無法靠自己在自然界繁衍的。
因為它就是人為培育出來，專門用於獵殺的毒種。
而祭祀們將它取名為曼珠沙華，只是借了神話中，與死亡相關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