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原生的優越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一個神情呆滯的小男孩被一個中年白大褂帶到舞台上,台下一群的穿著藍白條紋的人口整齊的在呼喊著什麼,他們越喊越興奮,連小孩旁邊的白大卦也接近狂熱的高呼起來。小男孩台上一動不動,看著這群藍白條紋的人開始相互毆打廝殺沒有一絲恐懼,全是興奮,直到藍白條紋的人只剩最後一人來到小男孩面前用粘滿鮮血的手在男孩眉心畫了一條線,只聽砰的一聲面白衣大褂用錘子敲碎這個人的腦袋,無表情的男孩被驚到退後了一步,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臉,自己的視線已經歪倒在地上,最後看到的是白衣大褂在跪在小男孩面前哭眼淚帶著血絲滴在了沾滿血與人體組織的錘子上。

  「乾杯」,

  「我們宥柱可是第一次在國際期刊上發表文章呀,希望你再接再厲多為我們實驗室爭光」陳宥柱的領導晨浩高興的說。

  「是呀,多寫幾篇再拿個什麼獎的可不要忘了我們」同事秀秀一臉抱大腿的表情,瘋狂給宥柱眨眼睛。

  「我們小秦就是優秀來實驗室才一年的時間就能在工作中不斷學習進步」,「那可不是從他一進我們實驗室我就知道……」幾個同事較有興趣的在討論秦宥柱,但宥柱的思緒早回到5年前還在學校里的時光。『優秀呀,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宥柱嘴角微微上揚。

  宥柱的父母都是公務員,雖說富不到哪去但生活還是溫馨幸福的。宥柱自己也很爭氣,很少讓父母操心,在鄰居眼口中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宥柱雖然不是天才,但他靠著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的積累不僅考上了不錯的大學,還在學校的最後一年交了女朋友,一畢業就結婚,現在娃都兩歲了。宥柱的妻子趙惠馨也常在朋友面前夸自己老公記性好,自己就是被他與自己相處時記住那些細節一點一點給打動的。

  酒過三巡,宥柱帶著微醉回到家,見到妻子開門就一把抱起妻子轉了一圈。惠馨嬌嗔著帶有一絲責怪說「小聲點,孩子剛睡,去把門關上。」宥柱樂呵呵地回頭把門輕輕關好。惠馨知道他因文章獲登國際期刊也為宥柱高興。

  「看你喝得那個樣,一身酒味」

  惠馨進到廚房給宥柱呈湯,宥柱從背後抱住惠馨,臉緊緊埋在惠馨的秀髮里說

  「沒有你我也不可能做到,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

  惠馨把湯遞給宥柱「快喝吧,特地為你熬的」。

  宥柱嘗了一口讚嘆道「真香」。惠馨邊收拾著眼角瞟了一眼宥柱頭髮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威哥今天來找過你,給你帶了一點什麼新加坡的咖啡糖,就在那」

  威哥是惠馨的親哥,打小就一直照顧惠馨。自從惠馨結婚後宥柱也沒少受到威哥的『關照』,照威哥的話來說這叫「敢欺負我妹你試試」。但最近威哥有點為這個妹夫著急了,雖說這個妹夫正在事業上升期,但這個二胎遲遲沒有動靜。惠馨的父母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從小被當公主寵著的惠馨父母不好多說什麼,只有讓威哥去敲打敲打這個女婿。這不上周剛說完這事這咖啡糖就來了。宥柱看著這糖苦笑了一下,心想你這是坑我還是坑你妹呢。其實宥柱、惠馨兩人都有討論過這個事情,惠馨的意思是順其自然,她不想給太大壓力給宥柱,但也對二胎有些許期望。宥柱也不是不想,但確實感覺自己的工作時間在增加,夫妻生活的頻率少了很多,宥柱有感覺到惠馨在配合他忍耐著。

  「對了,這個周末要不把孩子給老媽帶一下吧,我們到海邊去看看,好久沒去了」

  「是呀,上一次還是大學畢業去的,那……媽那邊我去說她一到周末就跑去打牌,老爸都不高興了,正好讓她帶一下。前段時間還說要多帶孫子去給她抱抱呢」惠馨想了想同意了。

  「那這兩天就準備一下,我去看看車票與酒店」宥柱剛起身想要進書房,惠馨就叫住他了。

  「急什麼,這不還有幾天時間麼,快去洗洗今天早些睡」。

  宥柱看看惠馨秒懂,轉身就把咖啡糖拿進了房間。

  「這奶瓶,尿不濕,毛巾,還有這些衣服我都帶來了」惠馨的媽媽抱著孫子樂呵呵,也沒去聽惠馨在講什麼,隨意附和一下說:「好啦,放那,放那,都知道用的,你和阿威不都是我帶大的麼」

  惠馨還想掙扎兩句,但看到宥柱朝她笑了笑就嘟囔了一下就跑去給老爸打下手了。最近周末老媽老是出去打牌飯也不在家好好吃,弄得愛弄吃的老爸也沒什麼心情弄菜了。今天小兩口帶著孫子來吃飯可把老爸高興壞了,一大早就出去採辦閨女愛吃菜。女兒剛進廚房老爸就滿臉慈父的笑容,讓惠馨在一旁摘菜,遍開始對女兒說起自己過去的趣事。這好像成了一種模式,只要女兒一在身邊老爸就總有說不完的故事,深情並茂的在演繹著。但在老伴面前卻沒這麼多話,多數時間都是在聽老伴說自己只是應付點點頭,嗯哼兩下。最近可能是老媽去打牌的時間多了,老爸才更加賣力的在女兒面前耍了起來。宥柱就成了那個在客廳聽老媽在那一邊逗小孩一邊數落自己老伴的人,其實老媽也是為惠馨著想在女婿耳邊扇風,要女婿多幫著點惠馨。惠馨目前還是全職媽媽,在家的時間雖多,但帶孩子家務什麼的不能讓她一個人都做了,惠馨的老媽才這樣苦口婆心的,旁敲側擊的與女婿閒聊著。


  威哥是在菜都上齊後才回來的,惠馨家裡是一個比一個能說,如果說讓威哥說話再壓點韻,去那個說唱比賽冠軍什麼完全不在話下。雖然還沒結婚但在外面女朋友卻不少。在惠馨面前威哥還是會對宥柱拿出大舅子的架勢,但私底下是特別佩服與羨慕宥柱的就因為他與妹妹都上了一個好大學還是搞科研的顯得特別有文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了,威哥知道自己缺少什麼,但他同時也知道自己的短板,所謂揚長避短。在外邊威哥了沒少拿宥柱的名字去炫耀,某某實驗室的研究員,哪怕連實驗室名有時都說不全也要把從宥柱那聽來的事添油加醋的拿出來硬生生講出了科幻懸疑片的感覺。這也是宥柱佩服他的地方,兩個人在某些時候還是十分有默契的。

  「哎我說小馨,這次怎麼沒有叫哥一起去呀,威海我可熟了,帶我一起可以當半個導遊,哪裡好玩好吃我都知道,還不會花冤枉錢,你看外面那些小弟都叫我威哥,不說別的我第一次向別人介紹時就這麼說的,叫我威哥,威海的威」

  「是啦是啦,前陣子就在小區門口蒙大爺一口一個小威的叫的是誰呀,媽,是不是很有畫面感」惠馨一邊餵著娃一邊打趣讓的讓老媽去治治這個多事的哥哥。

  「哈哈,村裡有個姑娘……」

  「媽,打住,這還不是你給起的名,有這麼自己給自己找笑點的麼?要宥柱碰上蒙大爺還不是會被叫成小柱,小柱,小豬的」威哥想要甩鍋了

  「小豬又怎麼了這麼可愛,是不是」惠馨搶著接話,笑著與宥柱對視一下。宥柱無奈的附和著「是是是,小豬聽者挺可愛的」。有威哥與惠馨的地方宥柱完全都接不上話,天上地下都能給說圓了,威哥又名趙威豪,吹牛可謂豪氣沖天,同時還『健忘』,演技浮誇,但接觸過他的人都會喜歡他感覺他很歡樂。

  這頓飯有威哥在吃得很久,最後惠馨拗不過老哥,只能答應在威海匯合再一起去玩。

  出發的這天惠馨還在念叨著寶寶,打了幾個電話聽到寶寶的聲音後才安下心,還好這次出門時間不長,惠馨了沒做好長時間見不到寶寶的準備。在動車上惠馨與宥柱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看著妻子能暫時放下孩子、家務等壓力放鬆下來,宥柱心裡也很欣慰。宥柱幫妻子縷了縷頭髮,繼續讀海子的詩集,最近迷上了詩的宥柱嘗試著去感受詩中的感情。從讀書、結婚、工作這緊湊的一切讓宥柱很難去體驗其他感情,漸漸的對現在自己的狀態有些厭煩了,在工作中也受到環境的影響,讓宥柱時而感到浮躁,做事時內心逐漸焦急了,感覺時間都不夠用。這是在學校時沒有的感覺,但宥柱心裡清楚,自己能做到今天這樣讓人羨慕的程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靠著這不溫不火,不驕不躁的態度讓他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這才剛出社會沒幾年,宥柱就有點慌了,社壓在無孔不入的影響著他,宥柱只能尋找新的平衡點。詩是宥柱無意從一首《春暖花開》的歌里聽到的,音樂一響起就讓宥柱飄蕩在詩與音樂之間構成的世界,讓宥柱放鬆並去掉雜念,宥柱十分享受這短暫的抽離。這本海子詩集便是宥柱在書店特意找的,雖說有些許看不懂不理解,但不妨礙他去感受專屬於詩的感情。

  海浪像人的呼吸一樣時而短促時而長嘆,在夢中宥柱被海浪拍打著一晃一晃的,宥柱感到莫名的親切。而惠馨已收拾好東西推了推宥柱,見宥柱沒醒來就喚了他的名字。

  「宥柱,宥柱,車到站了,快起來。」

  「哦,這麼快」宥柱強行睜開瞌睡的眼睛,看了看窗外,再看看眼中帶血絲的自己。

  「東西都拿齊吧」宥柱摸了身上的口袋,手機鑰匙錢包,一樣沒少,便問惠馨。

  「都拿上了,你快點再磨磨蹭蹭的車門都要關了」

  惠馨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畢竟從生孩子到帶孩子,惠馨這三年都沒出過遠門。海邊也是有三年沒見著了,最後一次來是與同學一起畢業旅行來的。

  到了酒店已是傍晚,宥柱夫妻知道明天威哥來少不了吃吃喝喝,所以晚上就簡單的吃了些當地的小吃打發了。酒店離海邊很近三四百米的距離,晚上的海像是深淵黑洞洞的,只有地平線上那零星的船光與星空遙相呼應,便不能從這冷峻的漆黑中找到一絲生機。

  宥柱看著妻子在與海浪嬉戲,是那樣的活潑動人,與在家裡的樣子派若兩人,宥柱也在反省自己這兩年是不是委屈了惠馨,宥柱在心裡暗自許諾今後要對惠馨再好一些,不辜負這份人間美好。望著這黑漆漆的大海宥柱喃喃自語道:「面朝大海便會存暖花開麼?」。

  晚上海邊溫度降得很快,風一吹就讓人脖子縮一縮,但披著宥柱外套的惠馨,被宥柱溫暖的手牽著,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怕。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