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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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也很久沒和田沢先生出去了,那天田沢先生很早來店裡,正好麻將館的老闆娘也來了,我去上班的時候正好他們幾個人都聊得很開心,田沢先生也是第一次見麻將館的老闆娘,有點興奮,不停的說著、笑著,滿面春風的,眼光里都是那種發現了新鮮事物的表情,當麻將館的老闆娘起身要離開時,他勸阻著,說再待一會兒,那種不忍讓她離去的表情,我和老闆娘互相看了看,麻將館的老闆娘只好又坐了一會兒,但還是說要離開了,讓結帳,田沢先生說他請了,麻將館的老闆娘起身親了親田沢先生的臉,表示感謝,我們老闆娘看到田沢先生那微笑的面龐,有了幾分的醋意,我看著她們微妙的表情,覺得很有意思,這位田沢先生,看見女人這麼高興,我們老闆娘提起了她以前的事,說上次麻將館的老闆娘和我們店裡客人一起坐計程車走了,喝多了後把內褲都脫了,後來客人給送回來了,田沢先生一邊聽著一邊問著,似乎對麻將館的老闆娘很感興趣。

  那天下班田沢先生又邀請我去一家酒吧喝酒,我說不想去,在老闆娘不在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店裡勸說讓我和他一起去,最後只好和他一起去了那家酒吧,離我們店也不遠,只有一個男服務生和一個老闆,店也很小,喝了一點,推說有事,就離開了。後來在我們店裡,田沢先生又一次碰到了麻將館的老闆娘,今天麻將館老闆娘說有時間,田沢先生大膽的說,請她吃飯,倆人就一起出去了,我們老闆娘再看見田沢先生後,說話時也有了一點醋意,不再像以前說話那麼平常了,估計也猜出了什麼,田沢先生並不在意我們老闆娘的看法,依舊還是那個樣子,男人嘛,總是想找點新鮮的事物,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習慣了就好了,何必認真呢,可老闆娘真的從此不再和田沢先生出去約會了!也是因為比較在意他吧!田沢先生又給我打電話,我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那天,中旭打來電話,我接了過來,聊了幾句,因為古川在旁邊,就掛了,古川問是誰,我推脫說是同事,也就沒多問。

  古川的大學,在上第二年的時候,是有機會可以去英國留學一年的,學費都交到英國那裡,說是住在英國人的家裡,也可以帶家屬去,但食宿費自理,我們很想去,但一想到不賺錢,只花錢,而且還無法在英國打工,最後一商量成本太大,還是沒有去,聽說他的班級里去了幾個人,也不是很多,一年之後從英國回來了,說那邊環境很好,而班級里念書的學生,卻越來越少,有的同學還是沒有堅持到最後,好像一開始的幾十名學生,最後也就剩下了一大半,很多同學中途不念了,古川終於大學畢業了,說有畢業典禮,希望我能參加,我去參加還要和同事串班,一想還是算了,很麻煩,還不一定別人同不同意,古川說會回來的晚一些,穿了西服,打了領帶,神采奕奕的出發了,回來時也是有了一些醉意,估計是和同學出去喝酒了吧!我看著他拿回來的那本大大的畢業證,這是耗時四年,花費了三百多萬日元,辛苦打工賺錢換回來的文憑,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摻雜著高興還有這幾年的堅持,那種比較複雜的心情,都有了,這裡也凝聚了我和古川這四年的艱辛、相互扶持、相互理解,真的太不容易了!終於畢業了,可以不用再那麼辛苦的坐車、學習了,然而接下來的就是就職問題,找了幾家單位,也是沒有合適的單位,只好又一家一家的接著尋找,最後才找到了一家能給出具材料的單位,剛開始時,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古川說,那就離婚吧!我愣在那裡,不知是如何來回答他,是同意還是反對,古川說,也只能選擇離婚,我們倆才能都留下來,他找一位日本女人,我找一位日本男人,來解決我們倆的簽證問題,可如果那樣,我和古川也就是徹底分手了,不可能在一起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覺得他很無情,我們的婚姻,也不過如此,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他選擇了離婚,那一刻我知道,我們的婚姻狀況是已經到了大海的中心,他會游泳,所以很輕鬆的選擇了游回去,而我不過是和他一起生活,照顧他生活的一個保姆,沒有價值了,就不要了,也像是一塊抹布,髒了就扔了或者換掉,我們的關係簡單的不過如此,是我自己還在幻想著,我們有感情,他在海里會救我這個不會水的老婆,我過高的估計了我們的感情,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什麼山盟海誓、海枯石爛、那都是說給傻子聽的,在真正面臨考驗面前,他就是這個樣子,這麼對待我,我們沒有吵架,因為我認為他已經不值得我去吵了,和一個這樣自私的人,吵架只會是降低我的身份,我那顆高貴的自尊心即使是回國,也不會輕易說出這兩個字來的。與其離婚,還不如兩個人都回國了,在那段難捱的時間裡,我們倆都很焦慮,沒有什麼話說,也懶得和他說,我們等待著簽證的結果,於是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國,也就開始扔一些不能帶走的東西,準備輕裝上陣,正在東西都扔的差不多的時候,簽證的那張通知單竟然下來了,讓古川去取簽證,因為他有了簽證,也就表示是我們兩個人都有了,那一瞬間,我倆知道這也是考驗我們感情的結果,漫長的等待考驗著我們彼此,如果堅持不下來,就是離婚和分手。我雖然很高興,但古川之前無情提出離婚時的陰影還是在心裡給我留下了傷痕,無法再回到過去那麼全身心的愛他了,看來,感情是這個樣子,靠不住,唯有金錢才是最可靠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還是要自己多賺錢,即使沒有男人,女人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雖然我們留了下來,但扔了的東西又要重新買了,留下來,也算是一種希望吧,還可以繼續努力,古川說在大學校里,有的同學也害怕出來找不到工作,有的又接著選擇了讀研究生,但他覺得學費太貴了,如果留不下來,就回國了,也是一種命運,而且大學裡的同學都互相介紹著入職單位,有的公司因為並不是真的用人,只是一些皮包公司,於是很多畢業生都去了那家公司,結果被入管局查了,所有人的就職資格都被取消了,古川沒有去那家公司,所以還算是幸運。

  一開始店裡客人也說,讓我做老闆娘的養女,老闆娘正好沒有孩子,以後老闆娘老了也有人照顧,我也省著辦簽證那麼麻煩了,可老闆娘說,自己沒有錢,也沒有什麼資產可以留給我,其實我並不在乎她有沒有錢,我們相處了這麼多年,已經有了感情,老闆娘有自己的想法,我一開始想,如果古川真的找不到就職單位,我們老闆娘要收我做養女,也可以,有些事情可能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的,所有事情都聽天由命吧,有些東西,並不能強求的,求也得不來,順其自然吧,結果還是很好,我和古川留了下來,也算是命運吧,我笑笑,對古川說,

  「看來還需要買一些東西回來,因為都扔了!」

  古川也點點頭,

  「是呀,我倆也沒離成婚!」

  「嗯,還得在一起對付過,真不願意和你在一起!讓你離,你不離!」

  「誰說不是,有什麼好的,要不是都已經找日本人結婚了!」

  「這不能怪我,誰讓你速度慢,婚離了是不是就換人了!」

  「嗯,真是,速度太慢了,看來我們又要繼續在這裡奮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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