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跳槽
第二天一早，褚昭到辦公室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門就被無聲無息地推開了。
詫異地回頭一看，是昨天晚上坐在秦欽辦公室和總經理一起喝茶的長髮捲毛。
「褚哥，收拾東西啊？」
那捲毛靠著門框開口，看著褚昭把放在桌面上的可愛多肉都拿了起來，挑著眉笑了。
「褚哥，沒必要拿太多吧，運營部那邊可沒有單獨辦公室，一個小工位擺不下這麼多東西。」
褚昭懶得理這麼個剛畢業的陰陽人，繼續收拾東西。
不僅拿了盆栽，後面柜子里的獎狀獎盃，沙發上的卡通抱枕，茶几上的茶具古董，就連牆壁上他剛掛上沒兩天的「錢途似錦」都擦了擦摘了下來。
捲毛臉色越來越差，直到秦欽從後面敲門。
「收拾完了沒？」
捲毛終於有理由開口：「秦哥，這就是你的屬下？連吃帶拿辦公室都要搬空......」
話還沒說完，誰知一回頭就看見秦欽也拖著個巨大的箱子，裡面電腦滑鼠鍵盤主機箱水杯文件獎盃更是應有盡有。
「......你這是？」
「哦，沒啥，他連吃帶拿都是我教的。」
捲毛氣的頭髮都直了。
「行！你們真行！」
捲毛轉身走了，泄氣似的重重拍上了門。
褚昭秦欽兩人在屋裡對視了一眼，笑了。
「多大個人了，」秦欽真是奇了，「又無禮又無腦。」
「家裡有錢，不需要懂太多人情世故，藝術家都這樣。」
「藝術家？他也配？」
「拍三級片都輪不上他。」
秦欽撇撇嘴。
褚昭環顧了一眼剛待了沒兩天的辦公室，沒有遺落的東西，招呼著秦欽一起出了門。
兩人要去一趟經理辦公室遞交辭職申請。
電梯裡，秦欽有些沉默，半晌才問道：「你是怎麼跟『夢工廠』的人搭上關係的？」
「我以為你能一直憋著不問，」褚昭笑笑。
「不是什麼特別硬的關係，你還記得之前設計部的孟陽嗎？他是『夢工廠』孟經理的侄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他在咱公司的時候就天天攛掇我跳槽，我一直沒答應，這不，昨天又來勸我。」
秦欽點點頭，「他直接許了你主策的位置？」
「是，但我也不知道他們孟經理為什麼這麼看重我，總不可能是看我跟他侄子關係好，這位置可不是能靠關係就上的。」
主策的位置太重要，個人能力必須達標，就像那捲毛後台再硬也只能過來跟他搶副策的位置，就算秦欽現在主動下崗把位置給他，他也接不住。
褚昭自認為太年輕，做主策能力閱歷都不一定夠。
「所以我不管帶不帶你一塊跳槽，主策的位置我都不能要，不然底下的人不服，那不還是光杆司令。」
他甚至覺得秦欽也不行，秦欽也才比他大兩歲，做大公司的主策依舊有些稚嫩，但這話他就沒說出口了，兩人到了『夢工廠』，位置都要靠自己爭取。
沒說兩句，頂層到了，兩人把誇張的置物箱放在電梯口，朝經理辦公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裡面有交談的聲音。
褚昭覺得還是在外面等等比較好，秦欽那小暴脾氣上來，天王老子在裡頭都不管用，直接上去敲門。
「等什麼等，都要走了還給他們面子呢。」
褚昭無奈搖頭，想了想，確實，反正又不怕他們搞行業封殺，有『夢工廠』兜底呢。
「請進。」
這聲音聽著並不像是他們經理，以前沒聽過。
秦欽推開門，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屋裡待客沙發上坐著四個人，其中一個人正是孟陽。
孟陽旁邊坐著一個男人，面容周正，看著挺年輕，應該剛三十出頭，並沒有穿正裝，而是身著一件颯氣的運動衝鋒衣，腳下踩著黑白運動鞋，在一個商務辦公室里顯得格格不入。
而對面的兩人他們就熟悉了，正是他們總經理徐慶川和他的捲毛外甥。
徐慶川背頭梳得油光鋥亮，帶著一副單邊眼鏡，微仰著頭，跟他外甥一樣習慣了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樣，不過此時竟很明顯的能從他眼神里看出一絲敬畏。
「小秦小褚，不懂事啊，沒看我們正招待貴客嗎？」
徐慶川語氣有些不善，但眼神還是偷偷睨著那衝鋒衣男人觀察他的反應，剛才就是他開口主動讓兩人進來的。
褚昭沒想著現在就開口提離職，畢竟還想在外人面前給自己經理一個面子。
秦欽這莽夫滿腔怨氣，可不管那些，開口就道：「徐經理，我們倆來遞交辭職申請。」
果然，徐慶川面色僵硬扭曲了一瞬，不過立馬調整好，轉頭對那男人說：「孟經理見笑了，我們公司就是太慣著員工了。」
褚昭訝然，這人就是『夢工廠』孟經理？竟然這麼年輕！
孟經理聞言饒有興致地抬頭看著褚昭，眼神中有一絲褚昭看不懂的深意。
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捲毛隱秘地翻了個白眼，主動出來「調節」氣氛。
「秦哥褚哥，怎麼我一來你們就要辭職了？」
捲毛在舅舅和孟經理面前帶著一副誠懇求教的面孔道：「褚哥，我還特意跟舅舅說你為公司付出了太多，不能我一來就讓你沒活干，特意給你調到運營部做Team Leader，也算是給你升職了，你們對公司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褚昭還沒怎麼，秦欽這莽夫又憋不住了，剛要開口嗆他，就看見孟經理笑著抬手虛按了一下。
「讓他繼續說。」
捲毛看見孟經理的動作更來勁了。
「秦哥，你也是，褚哥辭職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胡鬧？我知道你們倆關係好，到哪都要一起，可現在哪個遊戲公司一招就招兩個策劃？尤其是被公司辭退的策劃。」
捲毛圖窮匕見，笑容有些陰鬱。
「當然，你們不需要辭職，因為從昨晚開始，你們就被辭退了。」
……
空氣突然安靜。
一直在旁邊坐著沒說話的孟陽聽完這話挑了挑眉，實在沒懂，轉頭朝褚昭使了個眼色，意思差不多是：你沒跟這人說你們要進『夢工廠』？
褚昭把一輩子的傷心事兒都想了一遍，才勉強壓下嘴角，搖頭：這事哪能隨便說，就連我們經理我也沒說啊。
一根筋的秦欽看著兩人的眼神交流，也突然明白過來這是出什麼戲，輕咳了一聲低頭沒接話。
這哪是什麼徐總接待貴客，分明是『夢工廠』過來接人了。
就在褚昭實在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要開口接話時，那邊孟經理語氣平淡地問：
「聽說你大學學的導演專業，叫什麼名字？」
捲毛心裡一喜，孟經理的注意力總算放在他身上了！
撩了一把過肩的捲髮，欣欣然開口：「孟經理，我叫柯廷，您別看我學的導演專業，但我整個大學期間都對遊戲策劃特別感興趣，自學了不少，我自認為不比公司的某些策劃能力差！」
「是啊，孟經理，小廷的功底都是我親自在教，日後若是有機會和貴公司合作，還希望您的人多多指教。」
徐慶川也說著好話為外甥添彩，又轉頭瞪了一眼褚昭秦欽。
「你倆還站著幹什麼，你們被辭退了，知不知道孟經理是什麼身份，還不出去！」
褚昭都不敢想後面的場景會有多尷尬，一秒也不想多待，剛要拉著秦欽出門等孟陽他們結束，就看見孟經理撣了撣衣擺，施施然站起身來。
「既然他們兩個被辭退了，」孟經理走到褚昭面前，伸出手。
「那麼，歡迎加入『夢工廠』。」
果然，褚昭抿著嘴，餘光看著沙發上那兩張僵著的臉瞬間變得焦綠焦綠的。
完了，他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腳趾都攥得生疼。
詫異地回頭一看，是昨天晚上坐在秦欽辦公室和總經理一起喝茶的長髮捲毛。
「褚哥，收拾東西啊？」
那捲毛靠著門框開口，看著褚昭把放在桌面上的可愛多肉都拿了起來，挑著眉笑了。
「褚哥，沒必要拿太多吧，運營部那邊可沒有單獨辦公室，一個小工位擺不下這麼多東西。」
褚昭懶得理這麼個剛畢業的陰陽人，繼續收拾東西。
不僅拿了盆栽，後面柜子里的獎狀獎盃，沙發上的卡通抱枕，茶几上的茶具古董，就連牆壁上他剛掛上沒兩天的「錢途似錦」都擦了擦摘了下來。
捲毛臉色越來越差，直到秦欽從後面敲門。
「收拾完了沒？」
捲毛終於有理由開口：「秦哥，這就是你的屬下？連吃帶拿辦公室都要搬空......」
話還沒說完，誰知一回頭就看見秦欽也拖著個巨大的箱子，裡面電腦滑鼠鍵盤主機箱水杯文件獎盃更是應有盡有。
「......你這是？」
「哦，沒啥，他連吃帶拿都是我教的。」
捲毛氣的頭髮都直了。
「行！你們真行！」
捲毛轉身走了，泄氣似的重重拍上了門。
褚昭秦欽兩人在屋裡對視了一眼，笑了。
「多大個人了，」秦欽真是奇了，「又無禮又無腦。」
「家裡有錢，不需要懂太多人情世故，藝術家都這樣。」
「藝術家？他也配？」
「拍三級片都輪不上他。」
秦欽撇撇嘴。
褚昭環顧了一眼剛待了沒兩天的辦公室，沒有遺落的東西，招呼著秦欽一起出了門。
兩人要去一趟經理辦公室遞交辭職申請。
電梯裡，秦欽有些沉默，半晌才問道：「你是怎麼跟『夢工廠』的人搭上關係的？」
「我以為你能一直憋著不問，」褚昭笑笑。
「不是什麼特別硬的關係，你還記得之前設計部的孟陽嗎？他是『夢工廠』孟經理的侄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他在咱公司的時候就天天攛掇我跳槽，我一直沒答應，這不，昨天又來勸我。」
秦欽點點頭，「他直接許了你主策的位置？」
「是，但我也不知道他們孟經理為什麼這麼看重我，總不可能是看我跟他侄子關係好，這位置可不是能靠關係就上的。」
主策的位置太重要，個人能力必須達標，就像那捲毛後台再硬也只能過來跟他搶副策的位置，就算秦欽現在主動下崗把位置給他，他也接不住。
褚昭自認為太年輕，做主策能力閱歷都不一定夠。
「所以我不管帶不帶你一塊跳槽，主策的位置我都不能要，不然底下的人不服，那不還是光杆司令。」
他甚至覺得秦欽也不行，秦欽也才比他大兩歲，做大公司的主策依舊有些稚嫩，但這話他就沒說出口了，兩人到了『夢工廠』，位置都要靠自己爭取。
沒說兩句，頂層到了，兩人把誇張的置物箱放在電梯口，朝經理辦公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裡面有交談的聲音。
褚昭覺得還是在外面等等比較好，秦欽那小暴脾氣上來，天王老子在裡頭都不管用，直接上去敲門。
「等什麼等，都要走了還給他們面子呢。」
褚昭無奈搖頭，想了想，確實，反正又不怕他們搞行業封殺，有『夢工廠』兜底呢。
「請進。」
這聲音聽著並不像是他們經理，以前沒聽過。
秦欽推開門，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屋裡待客沙發上坐著四個人，其中一個人正是孟陽。
孟陽旁邊坐著一個男人，面容周正，看著挺年輕，應該剛三十出頭，並沒有穿正裝，而是身著一件颯氣的運動衝鋒衣，腳下踩著黑白運動鞋，在一個商務辦公室里顯得格格不入。
而對面的兩人他們就熟悉了，正是他們總經理徐慶川和他的捲毛外甥。
徐慶川背頭梳得油光鋥亮，帶著一副單邊眼鏡，微仰著頭，跟他外甥一樣習慣了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樣，不過此時竟很明顯的能從他眼神里看出一絲敬畏。
「小秦小褚，不懂事啊，沒看我們正招待貴客嗎？」
徐慶川語氣有些不善，但眼神還是偷偷睨著那衝鋒衣男人觀察他的反應，剛才就是他開口主動讓兩人進來的。
褚昭沒想著現在就開口提離職，畢竟還想在外人面前給自己經理一個面子。
秦欽這莽夫滿腔怨氣，可不管那些，開口就道：「徐經理，我們倆來遞交辭職申請。」
果然，徐慶川面色僵硬扭曲了一瞬，不過立馬調整好，轉頭對那男人說：「孟經理見笑了，我們公司就是太慣著員工了。」
褚昭訝然，這人就是『夢工廠』孟經理？竟然這麼年輕！
孟經理聞言饒有興致地抬頭看著褚昭，眼神中有一絲褚昭看不懂的深意。
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捲毛隱秘地翻了個白眼，主動出來「調節」氣氛。
「秦哥褚哥，怎麼我一來你們就要辭職了？」
捲毛在舅舅和孟經理面前帶著一副誠懇求教的面孔道：「褚哥，我還特意跟舅舅說你為公司付出了太多，不能我一來就讓你沒活干，特意給你調到運營部做Team Leader，也算是給你升職了，你們對公司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褚昭還沒怎麼，秦欽這莽夫又憋不住了，剛要開口嗆他，就看見孟經理笑著抬手虛按了一下。
「讓他繼續說。」
捲毛看見孟經理的動作更來勁了。
「秦哥，你也是，褚哥辭職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胡鬧？我知道你們倆關係好，到哪都要一起，可現在哪個遊戲公司一招就招兩個策劃？尤其是被公司辭退的策劃。」
捲毛圖窮匕見，笑容有些陰鬱。
「當然，你們不需要辭職，因為從昨晚開始，你們就被辭退了。」
……
空氣突然安靜。
一直在旁邊坐著沒說話的孟陽聽完這話挑了挑眉，實在沒懂，轉頭朝褚昭使了個眼色，意思差不多是：你沒跟這人說你們要進『夢工廠』？
褚昭把一輩子的傷心事兒都想了一遍，才勉強壓下嘴角，搖頭：這事哪能隨便說，就連我們經理我也沒說啊。
一根筋的秦欽看著兩人的眼神交流，也突然明白過來這是出什麼戲，輕咳了一聲低頭沒接話。
這哪是什麼徐總接待貴客，分明是『夢工廠』過來接人了。
就在褚昭實在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要開口接話時，那邊孟經理語氣平淡地問：
「聽說你大學學的導演專業，叫什麼名字？」
捲毛心裡一喜，孟經理的注意力總算放在他身上了！
撩了一把過肩的捲髮，欣欣然開口：「孟經理，我叫柯廷，您別看我學的導演專業，但我整個大學期間都對遊戲策劃特別感興趣，自學了不少，我自認為不比公司的某些策劃能力差！」
「是啊，孟經理，小廷的功底都是我親自在教，日後若是有機會和貴公司合作，還希望您的人多多指教。」
徐慶川也說著好話為外甥添彩，又轉頭瞪了一眼褚昭秦欽。
「你倆還站著幹什麼，你們被辭退了，知不知道孟經理是什麼身份，還不出去！」
褚昭都不敢想後面的場景會有多尷尬，一秒也不想多待，剛要拉著秦欽出門等孟陽他們結束，就看見孟經理撣了撣衣擺，施施然站起身來。
「既然他們兩個被辭退了，」孟經理走到褚昭面前，伸出手。
「那麼，歡迎加入『夢工廠』。」
果然，褚昭抿著嘴，餘光看著沙發上那兩張僵著的臉瞬間變得焦綠焦綠的。
完了，他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腳趾都攥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