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長臉男生
何廷很快洗完了澡，因為他平日成績不是很好，所以為了應付即將來到的期末考試，何廷這幾天晚上都看書看得很晚。
這天他洗完澡又在床上看書看到了凌晨12點左右，看著還剩下的厚厚一疊複習資料，何廷揉了下泛酸的眼睛還想繼續再看一會。
但何廷對鋪的室友突然提醒何廷，覺得何廷的檯燈燈光太亮，有些影響他入睡了。
何廷覺得有些抱歉，畢竟時間確實太晚了，都凌晨了，但他資料確實沒有看完，於是何廷只好把複習資料拿到了廁所，繼續廢寢忘食地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廷覺得他實在是來不起了，太困了。他想上床睡覺了。
於是何廷走出廁所，來到了陽台，當他正準備打開陽台和寢室間門的時候，就著外面的月光，透過寢室靠著陽台邊的玻璃窗戶，何廷隱隱約約看到寢室其他室友床上似乎有一根根白色的東西。
最恐怖的是那白色的東西越來越大，最後幾乎占滿了整個床鋪。
因為當時已經是深夜，何廷看得並不很清楚，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一團。但就算是這樣，也把何廷嚇得夠嗆。
因為他沒有看到床上的室友，他的室友全部不見了。
何廷輕輕鬆開手裡的門把手，顫抖著後退了幾步，然後緊握著手裡的複習資料，把自己再次關進了廁所門。
這一進去，就是一天一夜。直到鹿序的到來，何廷才出了廁所。
鹿序：「這麼說，你也不清楚學校具體什麼時候發生的異變，唯一能肯定的是污染是在半夜的時候發生的。」
鹿序說著，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突然眼裡露出了怪異的神色，他輕輕瞥了眼何廷，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扶著何廷的手微微緊了緊。
什麼異變，什麼污染？
何廷聽得不是很懂，但他嘴實在太幹了，身子也疲乏得要命，最終只得把疑惑壓下去什麼也沒問。
鹿序和何廷走進了寢室。
何廷此時就算已經吃了幾塊壓縮餅乾，但他還是覺得渾身無力，不得不將大半個身子重重靠在鹿序身上。
何廷本來眼中露出些歉意，但很快當他走進了寢室後，他眼中的歉意僵住了，渾身湧上了一股寒意。
他的身子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整整六具有著熟悉面容的屍體直挺挺躺在他們自己的床上，他們臉色蒼白，身體靠下的皮膚外布滿了紫紅色的斑塊。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何廷忽然往後退一步，他的嗓子乾澀到幾乎說不出話，發出的聲音越發沙啞。
鹿序輕輕嘆了口氣，他沒有回答何廷的話，然後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麼，眼中漸漸變得濕潤，眼角有些發紅。
鹿序下意識伸手朝兜里的五張校牌探去，他輕輕摩擦了一下，然後像是摸到了什麼滾燙的東西般一下縮回了手。
鹿序的臉色變得低沉起來，隔了好一會，他才出聲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現在外面世界被未知物質污染，各種污染事件頻發。我們學校也在昨天晚上被污染，發生了異變。」
「學校里所有異變的人都會從身體裡長出羽絲直到最後整個變成一根活著的羽毛，而當異變的羽毛被清除後，就會留下異變前的屍體。」鹿序簡單把事情講了下。
原來鹿序剛剛說的污染和異變是這個意思啊！
何廷在心裡暗暗想到。
所以昨天晚上他看到的室友床上的那一根根白色的東西其實就是一根根羽毛，是他室友被污染後變成的？
人竟然有一天會變成一根羽毛——
何廷腦子有點滯澀，他好半天才緩過來，消化了鹿序話里的東西。
「外面的世界也被污染了？也到處都是怪物？」何廷聲音顫抖，呼吸急促，然後緊跟著又喃喃自語道：「這難道是電影裡的世界末日嗎？」
世界末日？
聽到何廷的話，鹿序眼神有瞬間放空。
他想，如果到處都是被污染了的怪物，整個世界沒有一片淨土，那可不就是世界末日了嗎？
鹿序眼神暗了暗，但他沒有再說什麼，右手從何廷後背繞過，然後緊緊握住了何廷外側的臂膀，很快走出了寢室。
在他們走到3樓的時候，正好碰見了一臉失魂落魄往外走著的林和，他們身後似乎還跟了個男生，個子看著還挺高大的。
那男生滿臉疲憊，神情恍惚，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但鹿序看到他的第一眼，腳步就立馬頓住，然後臉色大變。
那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鹿序寢室里打牌三人中的長臉男生。
想到之前莫名其妙出現的詭異場景，還有裡面出現交談的三個人，鹿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那些畫面究竟有什麼意義？
三人中的楊易已經死了，現在長臉男生竟然也出現了，那就只剩下了林峰——林峰究竟還活著嗎？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鹿序腦海里翻騰，無數信息在鹿序腦海里糅雜。
將所有疑問按耐下，鹿序扶著何廷幾步上前朝林和問道：「林叔，張隊長呢，還有找到你兒子了沒？」
林和聽到詢問，轉動眼睛木愣愣地看向了鹿序，他暗黃的臉上每一條溝壑都似乎爬滿了悲傷，他雙眼失神，仿佛所有希望已經破滅，顫聲道：「張隊長還沒搜完他那半，讓我先下去等他，兒子——我、我……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了？
不是沒找到，而是找不到了……
鹿序心裡頓時一緊，像是被錘子猛烈敲擊了下，他看著林和一下子彎下了的背脊、無神的眼神還有瞬間蒼老的面容——鹿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但他的聲門禁閉，像是被什麼緊緊按住。
鹿序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一刻，鹿序像一個啞巴，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失去孩子到底是什麼感受？鹿序沒有孩子，他無法感同身受，但即使如此，他也仍能感受到從林和身上傳來的巨大悲痛。
但在這個已經被污染的學校里，他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沉浸在難過里，他們必須爭分奪秒地走出這所學校。
這天他洗完澡又在床上看書看到了凌晨12點左右，看著還剩下的厚厚一疊複習資料，何廷揉了下泛酸的眼睛還想繼續再看一會。
但何廷對鋪的室友突然提醒何廷，覺得何廷的檯燈燈光太亮，有些影響他入睡了。
何廷覺得有些抱歉，畢竟時間確實太晚了，都凌晨了，但他資料確實沒有看完，於是何廷只好把複習資料拿到了廁所，繼續廢寢忘食地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廷覺得他實在是來不起了，太困了。他想上床睡覺了。
於是何廷走出廁所，來到了陽台，當他正準備打開陽台和寢室間門的時候，就著外面的月光，透過寢室靠著陽台邊的玻璃窗戶，何廷隱隱約約看到寢室其他室友床上似乎有一根根白色的東西。
最恐怖的是那白色的東西越來越大，最後幾乎占滿了整個床鋪。
因為當時已經是深夜，何廷看得並不很清楚，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一團。但就算是這樣，也把何廷嚇得夠嗆。
因為他沒有看到床上的室友，他的室友全部不見了。
何廷輕輕鬆開手裡的門把手，顫抖著後退了幾步，然後緊握著手裡的複習資料，把自己再次關進了廁所門。
這一進去，就是一天一夜。直到鹿序的到來，何廷才出了廁所。
鹿序：「這麼說，你也不清楚學校具體什麼時候發生的異變，唯一能肯定的是污染是在半夜的時候發生的。」
鹿序說著，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突然眼裡露出了怪異的神色，他輕輕瞥了眼何廷，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扶著何廷的手微微緊了緊。
什麼異變，什麼污染？
何廷聽得不是很懂，但他嘴實在太幹了，身子也疲乏得要命，最終只得把疑惑壓下去什麼也沒問。
鹿序和何廷走進了寢室。
何廷此時就算已經吃了幾塊壓縮餅乾，但他還是覺得渾身無力，不得不將大半個身子重重靠在鹿序身上。
何廷本來眼中露出些歉意，但很快當他走進了寢室後，他眼中的歉意僵住了，渾身湧上了一股寒意。
他的身子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整整六具有著熟悉面容的屍體直挺挺躺在他們自己的床上，他們臉色蒼白，身體靠下的皮膚外布滿了紫紅色的斑塊。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何廷忽然往後退一步，他的嗓子乾澀到幾乎說不出話，發出的聲音越發沙啞。
鹿序輕輕嘆了口氣，他沒有回答何廷的話，然後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麼，眼中漸漸變得濕潤，眼角有些發紅。
鹿序下意識伸手朝兜里的五張校牌探去，他輕輕摩擦了一下，然後像是摸到了什麼滾燙的東西般一下縮回了手。
鹿序的臉色變得低沉起來，隔了好一會，他才出聲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現在外面世界被未知物質污染，各種污染事件頻發。我們學校也在昨天晚上被污染，發生了異變。」
「學校里所有異變的人都會從身體裡長出羽絲直到最後整個變成一根活著的羽毛，而當異變的羽毛被清除後，就會留下異變前的屍體。」鹿序簡單把事情講了下。
原來鹿序剛剛說的污染和異變是這個意思啊！
何廷在心裡暗暗想到。
所以昨天晚上他看到的室友床上的那一根根白色的東西其實就是一根根羽毛，是他室友被污染後變成的？
人竟然有一天會變成一根羽毛——
何廷腦子有點滯澀，他好半天才緩過來，消化了鹿序話里的東西。
「外面的世界也被污染了？也到處都是怪物？」何廷聲音顫抖，呼吸急促，然後緊跟著又喃喃自語道：「這難道是電影裡的世界末日嗎？」
世界末日？
聽到何廷的話，鹿序眼神有瞬間放空。
他想，如果到處都是被污染了的怪物，整個世界沒有一片淨土，那可不就是世界末日了嗎？
鹿序眼神暗了暗，但他沒有再說什麼，右手從何廷後背繞過，然後緊緊握住了何廷外側的臂膀，很快走出了寢室。
在他們走到3樓的時候，正好碰見了一臉失魂落魄往外走著的林和，他們身後似乎還跟了個男生，個子看著還挺高大的。
那男生滿臉疲憊，神情恍惚，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但鹿序看到他的第一眼，腳步就立馬頓住，然後臉色大變。
那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鹿序寢室里打牌三人中的長臉男生。
想到之前莫名其妙出現的詭異場景，還有裡面出現交談的三個人，鹿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那些畫面究竟有什麼意義？
三人中的楊易已經死了，現在長臉男生竟然也出現了，那就只剩下了林峰——林峰究竟還活著嗎？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鹿序腦海里翻騰，無數信息在鹿序腦海里糅雜。
將所有疑問按耐下，鹿序扶著何廷幾步上前朝林和問道：「林叔，張隊長呢，還有找到你兒子了沒？」
林和聽到詢問，轉動眼睛木愣愣地看向了鹿序，他暗黃的臉上每一條溝壑都似乎爬滿了悲傷，他雙眼失神，仿佛所有希望已經破滅，顫聲道：「張隊長還沒搜完他那半，讓我先下去等他，兒子——我、我……找不到他了。」
找不到了？
不是沒找到，而是找不到了……
鹿序心裡頓時一緊，像是被錘子猛烈敲擊了下，他看著林和一下子彎下了的背脊、無神的眼神還有瞬間蒼老的面容——鹿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但他的聲門禁閉，像是被什麼緊緊按住。
鹿序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一刻，鹿序像一個啞巴，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失去孩子到底是什麼感受？鹿序沒有孩子，他無法感同身受，但即使如此，他也仍能感受到從林和身上傳來的巨大悲痛。
但在這個已經被污染的學校里，他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沉浸在難過里，他們必須爭分奪秒地走出這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