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裂縫中的眼睛
鹿序臉色冰冷，右側的肢體快速纏住想要逃脫的獵物，然後猛地扯斷了門外的羽絲，包裹住長滿了羽絲的候鈿，快速朝他站著的方向拉去。
「嘣——」
你聽過毛髮被扯斷的聲音嗎？可能平時這種聲音太小，你聽得不太清楚，也沒有留意，那如果把這種聲音放大十倍、或者一百倍呢？
巨大的聲音將呆愣在原地的所有人都驚醒。
所有人都愕然失色，仿佛看見了不可思議的奇蹟。
張志建離門邊最近，他轉頭看向鹿序，眼裡悲傷和震撼相交，臉上流露出複雜的表情。
張志建有些難過，因為他剛剛失去了一個隊員，儘管候鈿和他並不熟悉——但他當時本來應該極力勸阻候鈿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在那刻選擇了沉默。
張志建同樣也大為震撼，因為他第一次目睹真正的異化者出手，那是普通人絕對無法做到地步。
張志建心情複雜，他看著鹿序扯斷了伸入門內的羽絲，然後在羽絲被扯斷的下一刻，張志建就將整個身子重重壓向了房門。
「啪！」在站在牆上的無數羽毛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房門被重重關上了。
時間緊急，不允許張志建猶豫太久，他立馬沉聲道：「我們繞過吳芹，從窗台下去。」
這次沒有人再反對，楊興和、周閒、從剛開始起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男同學，還有剩下的所有救援隊隊員，都齊齊望向了鹿序。
鹿序此刻所有的精力全都用來吞噬包裹住的巨大羽絲。
那些羽絲費力掙扎著，不斷生長出新的分支，用力往四周拍打著，濃密得像一片森林——候鈿的身體被肆意生長的羽絲刺得慘不忍睹，大片大片的血流湧出。
但很快，無論怎樣掙扎，被包裹住的巨大羽絲還是被吞噬殆盡，已經幾乎看不出原來模樣的候鈿屍體躺在了地板上。
鹿序下意識打了個飽嗝，熟悉的飽腹感讓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313寢室里，他在模模糊糊間吞噬楊易異變成的羽毛人時，身體因為沒有吃飽向外探出了肢體，似乎吞噬包裹了更多的異變羽毛——
那時候鹿序吞噬的究竟是誰異變而成的羽毛人？
在313寢室，當時異變後的楊易被他吞噬後變成了楊易原本的屍體，而當時鹿序在313寢室除了看到楊易的屍體，下床後還發現了室友的5具屍體——
鹿序似乎一下仿佛明白了問題的答案——
他的室友應該早在他醒來前就異變成了羽毛人，然後被後來醒來的他給吞噬消化了，所以躺在他們床上的才是5具有著他們原來面貌的屍體。
想明白了所有的鹿序心裡沉甸甸的，像是有塊巨石壓在他心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終於吞噬完了外面走廊伸進房間裡的羽絲後，鹿序身上升起了股暖洋洋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整個人充滿了力量。
鹿序感覺自己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厲害一點了。
如果說之前鹿序感覺自己能一人對上五個成年健壯男性不輸，那現在鹿序就感覺自己能一個打十個。
鹿序感受著自己身體裡的力量，臉上下意識露出了些笑容，但很快他想起了侯鈿和室友的死亡，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吱——」門外忽然傳來了奇怪的叫聲，像是鳥類的叫聲，又好像有著人的音色。
鹿序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打破了物種隔離，有什麼新的生命被創造了出來。
想到剛剛見到的羽毛人，房間裡聽到這聲音的所有人心裡都不由自主湧上一股巨大的噁心。
所有人齊齊扭頭，望向了門邊。
「啪！啪！啪！」忽然，劇烈的拍打聲連續不斷地響了起來，宿舍鋼質的門像是受到重擊，猛烈顫動起來。
鋼製的門應該是很堅實的，但隨著外面不停地拍打，短短十幾秒，鋼製的門上竟然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那些裂痕慢慢擴大，像是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一雙雙白色的眼睛貼在了的裂縫上。
它們看到了房間裡的人，於是它們發出了更響亮的叫聲，像是在告訴房內的人：找到你們了！
下一刻，污白色的羽絲化作鋒利的刀片，瞬間將房間門洞穿。
你見過碎紙機碎紙嗎？你可能只是隨手把紙往機器里一丟，然後轉身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知道紙已經被攪碎後，就不再留意，繼續自己的生活了。
你應該沒有仔細看一張完整的紙是怎樣被無數刀片碎成紙屑。
如果你打開碎紙機，仔細看過紙被碎掉的完整過程，你應該就能想像現在房門被瞬間切割成碎渣的畫面。
鋼製的門在一秒鐘內化成漫天碎片，它失去了它原本門的作用，它再也關不住也防不住任何東西，外面的東西要進來了。
眼看下一秒還站在門邊的張志建就要被羽絲洞穿，在張志建臉上露出濃濃絕望的時候，一張接近一米寬、形狀怪異、流動著的屏障像是神跡一般突然出現擋在了張志建身前——
那應該是屏障吧，張志建已經僵住的腦子有些遲鈍地想到。
立在他身前大張開像一張鋪開的網一樣的果凍狀液體上面扎了無數鋒利的羽絲，不斷有鮮血從那肉色的屏障中瘋涌而出掉落在地，就像砸落在地上的一朵朵盛開的鮮花。
「還不快走！」鹿序呵斥的聲音忽然從張志建眼前的肉色屏障里傳來，驚醒了滿臉呆滯的張志建。
其實在剛剛看到飛速生長的羽絲朝他疾射而來時，張志建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他當時除了恐懼更多的是愧疚——
愧疚他沒能給剛出生的孩子存下足夠多的奶粉，他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愧疚他再也無法保護自己妻子，他也是一個失敗的丈夫。
但轉眼，張志建死裡逃生，他心裡升起強烈的喜悅和慶幸，他抬頭感激地望了眼鹿序，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飛奔向了陽台。
張志建邊跑邊朝周圍人呵道：「快跳下去！」邊說著，張志建邊利落地從包里拿出攀爬繩，在寢室窗邊柱子上飛快打了個死結，然後他迅速往樓下攀爬而下。
「嘣——」
你聽過毛髮被扯斷的聲音嗎？可能平時這種聲音太小，你聽得不太清楚，也沒有留意，那如果把這種聲音放大十倍、或者一百倍呢？
巨大的聲音將呆愣在原地的所有人都驚醒。
所有人都愕然失色，仿佛看見了不可思議的奇蹟。
張志建離門邊最近，他轉頭看向鹿序，眼裡悲傷和震撼相交，臉上流露出複雜的表情。
張志建有些難過，因為他剛剛失去了一個隊員，儘管候鈿和他並不熟悉——但他當時本來應該極力勸阻候鈿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在那刻選擇了沉默。
張志建同樣也大為震撼，因為他第一次目睹真正的異化者出手，那是普通人絕對無法做到地步。
張志建心情複雜，他看著鹿序扯斷了伸入門內的羽絲，然後在羽絲被扯斷的下一刻，張志建就將整個身子重重壓向了房門。
「啪！」在站在牆上的無數羽毛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房門被重重關上了。
時間緊急，不允許張志建猶豫太久，他立馬沉聲道：「我們繞過吳芹，從窗台下去。」
這次沒有人再反對，楊興和、周閒、從剛開始起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男同學，還有剩下的所有救援隊隊員，都齊齊望向了鹿序。
鹿序此刻所有的精力全都用來吞噬包裹住的巨大羽絲。
那些羽絲費力掙扎著，不斷生長出新的分支，用力往四周拍打著，濃密得像一片森林——候鈿的身體被肆意生長的羽絲刺得慘不忍睹，大片大片的血流湧出。
但很快，無論怎樣掙扎，被包裹住的巨大羽絲還是被吞噬殆盡，已經幾乎看不出原來模樣的候鈿屍體躺在了地板上。
鹿序下意識打了個飽嗝，熟悉的飽腹感讓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313寢室里，他在模模糊糊間吞噬楊易異變成的羽毛人時，身體因為沒有吃飽向外探出了肢體，似乎吞噬包裹了更多的異變羽毛——
那時候鹿序吞噬的究竟是誰異變而成的羽毛人？
在313寢室，當時異變後的楊易被他吞噬後變成了楊易原本的屍體，而當時鹿序在313寢室除了看到楊易的屍體，下床後還發現了室友的5具屍體——
鹿序似乎一下仿佛明白了問題的答案——
他的室友應該早在他醒來前就異變成了羽毛人，然後被後來醒來的他給吞噬消化了，所以躺在他們床上的才是5具有著他們原來面貌的屍體。
想明白了所有的鹿序心裡沉甸甸的，像是有塊巨石壓在他心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終於吞噬完了外面走廊伸進房間裡的羽絲後，鹿序身上升起了股暖洋洋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整個人充滿了力量。
鹿序感覺自己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厲害一點了。
如果說之前鹿序感覺自己能一人對上五個成年健壯男性不輸，那現在鹿序就感覺自己能一個打十個。
鹿序感受著自己身體裡的力量，臉上下意識露出了些笑容，但很快他想起了侯鈿和室友的死亡，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吱——」門外忽然傳來了奇怪的叫聲，像是鳥類的叫聲，又好像有著人的音色。
鹿序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打破了物種隔離，有什麼新的生命被創造了出來。
想到剛剛見到的羽毛人，房間裡聽到這聲音的所有人心裡都不由自主湧上一股巨大的噁心。
所有人齊齊扭頭，望向了門邊。
「啪！啪！啪！」忽然，劇烈的拍打聲連續不斷地響了起來，宿舍鋼質的門像是受到重擊，猛烈顫動起來。
鋼製的門應該是很堅實的，但隨著外面不停地拍打，短短十幾秒，鋼製的門上竟然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那些裂痕慢慢擴大，像是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一雙雙白色的眼睛貼在了的裂縫上。
它們看到了房間裡的人，於是它們發出了更響亮的叫聲，像是在告訴房內的人：找到你們了！
下一刻，污白色的羽絲化作鋒利的刀片，瞬間將房間門洞穿。
你見過碎紙機碎紙嗎？你可能只是隨手把紙往機器里一丟，然後轉身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知道紙已經被攪碎後，就不再留意，繼續自己的生活了。
你應該沒有仔細看一張完整的紙是怎樣被無數刀片碎成紙屑。
如果你打開碎紙機，仔細看過紙被碎掉的完整過程，你應該就能想像現在房門被瞬間切割成碎渣的畫面。
鋼製的門在一秒鐘內化成漫天碎片，它失去了它原本門的作用，它再也關不住也防不住任何東西，外面的東西要進來了。
眼看下一秒還站在門邊的張志建就要被羽絲洞穿，在張志建臉上露出濃濃絕望的時候，一張接近一米寬、形狀怪異、流動著的屏障像是神跡一般突然出現擋在了張志建身前——
那應該是屏障吧，張志建已經僵住的腦子有些遲鈍地想到。
立在他身前大張開像一張鋪開的網一樣的果凍狀液體上面扎了無數鋒利的羽絲，不斷有鮮血從那肉色的屏障中瘋涌而出掉落在地，就像砸落在地上的一朵朵盛開的鮮花。
「還不快走！」鹿序呵斥的聲音忽然從張志建眼前的肉色屏障里傳來，驚醒了滿臉呆滯的張志建。
其實在剛剛看到飛速生長的羽絲朝他疾射而來時，張志建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他當時除了恐懼更多的是愧疚——
愧疚他沒能給剛出生的孩子存下足夠多的奶粉，他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愧疚他再也無法保護自己妻子，他也是一個失敗的丈夫。
但轉眼，張志建死裡逃生，他心裡升起強烈的喜悅和慶幸，他抬頭感激地望了眼鹿序，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飛奔向了陽台。
張志建邊跑邊朝周圍人呵道：「快跳下去！」邊說著，張志建邊利落地從包里拿出攀爬繩，在寢室窗邊柱子上飛快打了個死結，然後他迅速往樓下攀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