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雲，流水
「爸——，媽——。」雲笙矜持地站在了昏暗的客廳里，看著屋頂的木椽，她已見怪不怪，可這些東西卻是在黎鳴記憶里早早的吃了灰，她也學著以前黎鳴的法子嚷嚷了幾句。
對著面有一個近五十來歲的老婦女，正蹲坐著掰玉米，地上僅有一個化肥袋供她墊坐著。老婦女聞聲而動，她一邊起身看向雲笙，一邊低聲說：「喔吼……是小艾回來了嗎？也不說一聲。」
老婦女笑著臉，陽光映在她那滄桑的臉了些生機。「哦？不是小艾啊。小姑娘你找誰？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雲笙搖搖頭。見此，老婦女心神都不穩了，顫著聲罵道：「不孝子……你這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成！」
左房門趕忙出來個身子矮小又肥胖的男人，男人看到雲笙，對老婦女怒道：「你當真是孬！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眼見老婦女就要和男人吵起來，雲笙趕緊搖頭說：「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抱歉。」不等兩人反應，雲笙在一個響指下，兩人便暈倒在地。這種能力雲笙稱作「定魂術」，那是由一束肉眼不可見的細小射線導入人體後，無形中將人麻醉的方法。
接著，雲笙攜著二人飛上雲霄，那古老的飛船如今換了新模樣，比之前大上幾倍。
在飛船引力裝置的牽引下，雲笙他們進入了飛船內部。飛船中曾經裝著冬眠艙的房間，如今愈漸新穎，裡面的科技裝置也變得更為繁多精妙。
隨後，雲笙打開了其中兩個冬眠艙，並且造出了他們兩人的模型體，將一些數據輸入其中，將襁褓愉音的虛構事跡插入他們的記憶當中，以便他們對於承認栢音這個身份的存在合理性。
此外，雲笙還得將其他相關性的人們的記憶都要做稍微的嵌入。畢竟，為了讓栢音的命運重回正軌，動些因果就是必須的了。
完善好栢音這邊的事後，雲笙通過來到了晴欣消失的地方，在那片草地上，一個勳章反射的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將其拾起放入口袋，隨後對湖底進行了一次掃描，並沒有發現晴欣所在。但，那個組織的人員遺體還在這，說明正常情況下，這兩天在這的屍體是不會被什麼影響而帶走的，為了避免多生事端，雲笙將其屍體化為吹灰。
經過一番思考，雲笙沿著河流來到了一個村子，在一個用紅磚砌了兩層的樓的屋前院中發現了晴欣的身影，她正發著呆看著雲笙的方向。
雲笙來到她眼前，發現她的眼神有些呆滯。恰在此時，屋裡頭走出四五十歲的一對老夫妻，其中那婦女道：「你是她家裡人不？我們是從河裡看見這姑娘就給救了上來。」
通過對老夫妻二人的講述和對他們家庭的了解後，雲笙用相同的法子，將晴欣的樣子稍作改變，化成了老夫妻那相似長相的女兒模樣。因此，晴欣也成了他倆的大女兒。
此後，一位普通農民的「傻」女兒和一位身有缺陷的教師成為伴侶的戲碼將再一次在這個小鎮上演。他們將在不久誕出名叫栢音的「結晶」，然後過上清貧而無煩惱的人生離開人世。
儘管雲笙如何去研究，她也無法憑空治癒「人心」，因為在她將餘暉「復活」時，也就是那個被三位瘋狂人士做實驗的男人；她發覺到，靈魂似乎和大腦無關，因為餘暉的大腦結構被完美還原後，出現在雲笙眼前的並非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傀儡。同理，她也無法拯救失去記憶的人——晴欣。
……
一段事了，雲笙在飛船內的浴室洗澡時，透過浴室中的熒幕看到這樣一個景象：在滿是火光的小木屋裡，兩位年輕人正對著火堆旁的老人家說著些什麼，老人家聽了顏色大怒，將手中的孩子交給了其中的男人，老人嚴肅的囑咐道：「孩子是我要來的，不養你試試。你當我這頭白髮白來的，你們就給我滾。」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養。」男人有些失了底氣的說。龍堂劍立時心情好起，拍了拍男人的背，繼續坐回小木凳上。那男人也隨著坐在一個小木凳上，雙手托著孩子取著火光的暖，他時不時的還對著手中的孩子做著鬼臉嬉笑著。
看完這些後，雲笙走出了浴室，她肩上蓬鬆的烏髮隨著腳步飄晃。直至一處冬眠艙前，她才滯止，順著按下了艙上的紅色按鈕。雲笙閉上眼睛，聽著冬眠艙那一系列運行帶來的操作提示音。
「幾億年已經過去了嗎？雲笙。」黎鳴惺忪的睜開眼睛，連說話都是無力的。隱約間，黎鳴感覺到自己的頭搭在雲笙的肩膀上被扛著走，直到他被拋到軟綿綿的床上。
過了好一會兒，黎鳴才緩過勁來，看著雲笙睜著眼睛愣看著自己，他才反應過來：「我……！衣服呢？」
「冬眠的時候不能穿衣服啊，哥，你忘了嗎？」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穿？就裹一層浴巾。」黎鳴驚恐地往後縮了縮。
「哦，這個啊……剛洗完澡，準備冬眠。」
「行，先別說話……你轉過去。」黎鳴羞澀的示意。
一會過後，兩人都披上了自己的衣物，兩人在床上相視對坐，雲笙將左手放在自己肩上說：「哥，不好意思啊。」
「嗯，沒事。不過，你說你要冬眠？」
「嗯……對。」雲笙的意識似乎停留在剛剛的場景當中，臉上的紅暈愈發地明顯，此刻頭腦的發熱感讓她明白人類遠不及她想的那麼簡單。
黎鳴抿著嘴，眼神望著地板，之前繃緊的姿態也逐漸放鬆下來。「雲笙，你沒事吧？」
聞言，雲笙突然俏皮嬉笑起來，「嘿嘿，沒事。反正，以前也看過。」
「啊，是嗎。什麼時候？」黎鳴拉下眼神。
「前不久。」
「額，行吧。」黎鳴好似也看淡般，「哦，對了！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竟然只做了一個夢，很長又很短的感覺。」
「當時，讓我想想啊……」他拄著下巴，仔細地回憶著，「那是在一片很白的空間，而我變成了一片很白很白的雲，比空間還白；在那裡時而有風吹過，我能感受到，那就是風！絕對不是別的什麼。因此，我一直悠然的享受在那裡時間流逝的感覺，直到我飄到一個透明的空間，變成了水，比空間還透明的水。」
「嗯。」雲笙耐心的聽完後，頷首微笑著。「我也有過夢境。」
黎鳴聽著有些激動，隨後又平復，臉上的表情也隨和自然，「怎麼說？你變成地地道道的『人』了？」
「嗯，是的。」笙眨了眨眼，「不過，倒也沒什麼區別。」
「什麼？」黎鳴一臉茫然，「我是問，什麼沒區別？」
「沒什麼。」她定著眼神，又笑著哭了，像個小孩一樣。「不過，我好想你呀，你知不知道。」
「真的，這麼多年下來，我覺得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正當雲笙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有股力量將她纖細的身子捥住，乍眼一看，正是黎鳴將她緊緊抱住了，而雲笙也就這樣第一次在那個人的懷裡睡入夢鄉。
——————
【生命】
旅行，是生命的過程。人一生出來，看的風景，死前看的風景，究竟有什麼不同？
天上的雲，雲中之雲，風將其吹到了海面上，流下的淚，全成了海中的水。生命不止，人意不息。光陰逝去的時候，生命的盡頭放出的光，是什麼？意義。
對著面有一個近五十來歲的老婦女，正蹲坐著掰玉米，地上僅有一個化肥袋供她墊坐著。老婦女聞聲而動，她一邊起身看向雲笙，一邊低聲說：「喔吼……是小艾回來了嗎？也不說一聲。」
老婦女笑著臉，陽光映在她那滄桑的臉了些生機。「哦？不是小艾啊。小姑娘你找誰？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雲笙搖搖頭。見此，老婦女心神都不穩了，顫著聲罵道：「不孝子……你這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成！」
左房門趕忙出來個身子矮小又肥胖的男人，男人看到雲笙，對老婦女怒道：「你當真是孬！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眼見老婦女就要和男人吵起來，雲笙趕緊搖頭說：「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抱歉。」不等兩人反應，雲笙在一個響指下，兩人便暈倒在地。這種能力雲笙稱作「定魂術」，那是由一束肉眼不可見的細小射線導入人體後，無形中將人麻醉的方法。
接著，雲笙攜著二人飛上雲霄，那古老的飛船如今換了新模樣，比之前大上幾倍。
在飛船引力裝置的牽引下，雲笙他們進入了飛船內部。飛船中曾經裝著冬眠艙的房間，如今愈漸新穎，裡面的科技裝置也變得更為繁多精妙。
隨後，雲笙打開了其中兩個冬眠艙，並且造出了他們兩人的模型體，將一些數據輸入其中，將襁褓愉音的虛構事跡插入他們的記憶當中，以便他們對於承認栢音這個身份的存在合理性。
此外，雲笙還得將其他相關性的人們的記憶都要做稍微的嵌入。畢竟，為了讓栢音的命運重回正軌，動些因果就是必須的了。
完善好栢音這邊的事後，雲笙通過來到了晴欣消失的地方，在那片草地上，一個勳章反射的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將其拾起放入口袋，隨後對湖底進行了一次掃描，並沒有發現晴欣所在。但，那個組織的人員遺體還在這，說明正常情況下，這兩天在這的屍體是不會被什麼影響而帶走的，為了避免多生事端，雲笙將其屍體化為吹灰。
經過一番思考，雲笙沿著河流來到了一個村子，在一個用紅磚砌了兩層的樓的屋前院中發現了晴欣的身影，她正發著呆看著雲笙的方向。
雲笙來到她眼前，發現她的眼神有些呆滯。恰在此時，屋裡頭走出四五十歲的一對老夫妻，其中那婦女道：「你是她家裡人不？我們是從河裡看見這姑娘就給救了上來。」
通過對老夫妻二人的講述和對他們家庭的了解後，雲笙用相同的法子，將晴欣的樣子稍作改變，化成了老夫妻那相似長相的女兒模樣。因此，晴欣也成了他倆的大女兒。
此後，一位普通農民的「傻」女兒和一位身有缺陷的教師成為伴侶的戲碼將再一次在這個小鎮上演。他們將在不久誕出名叫栢音的「結晶」，然後過上清貧而無煩惱的人生離開人世。
儘管雲笙如何去研究，她也無法憑空治癒「人心」，因為在她將餘暉「復活」時，也就是那個被三位瘋狂人士做實驗的男人；她發覺到，靈魂似乎和大腦無關，因為餘暉的大腦結構被完美還原後，出現在雲笙眼前的並非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傀儡。同理，她也無法拯救失去記憶的人——晴欣。
……
一段事了，雲笙在飛船內的浴室洗澡時，透過浴室中的熒幕看到這樣一個景象：在滿是火光的小木屋裡，兩位年輕人正對著火堆旁的老人家說著些什麼，老人家聽了顏色大怒，將手中的孩子交給了其中的男人，老人嚴肅的囑咐道：「孩子是我要來的，不養你試試。你當我這頭白髮白來的，你們就給我滾。」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養。」男人有些失了底氣的說。龍堂劍立時心情好起，拍了拍男人的背，繼續坐回小木凳上。那男人也隨著坐在一個小木凳上，雙手托著孩子取著火光的暖，他時不時的還對著手中的孩子做著鬼臉嬉笑著。
看完這些後，雲笙走出了浴室，她肩上蓬鬆的烏髮隨著腳步飄晃。直至一處冬眠艙前，她才滯止，順著按下了艙上的紅色按鈕。雲笙閉上眼睛，聽著冬眠艙那一系列運行帶來的操作提示音。
「幾億年已經過去了嗎？雲笙。」黎鳴惺忪的睜開眼睛，連說話都是無力的。隱約間，黎鳴感覺到自己的頭搭在雲笙的肩膀上被扛著走，直到他被拋到軟綿綿的床上。
過了好一會兒，黎鳴才緩過勁來，看著雲笙睜著眼睛愣看著自己，他才反應過來：「我……！衣服呢？」
「冬眠的時候不能穿衣服啊，哥，你忘了嗎？」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穿？就裹一層浴巾。」黎鳴驚恐地往後縮了縮。
「哦，這個啊……剛洗完澡，準備冬眠。」
「行，先別說話……你轉過去。」黎鳴羞澀的示意。
一會過後，兩人都披上了自己的衣物，兩人在床上相視對坐，雲笙將左手放在自己肩上說：「哥，不好意思啊。」
「嗯，沒事。不過，你說你要冬眠？」
「嗯……對。」雲笙的意識似乎停留在剛剛的場景當中，臉上的紅暈愈發地明顯，此刻頭腦的發熱感讓她明白人類遠不及她想的那麼簡單。
黎鳴抿著嘴，眼神望著地板，之前繃緊的姿態也逐漸放鬆下來。「雲笙，你沒事吧？」
聞言，雲笙突然俏皮嬉笑起來，「嘿嘿，沒事。反正，以前也看過。」
「啊，是嗎。什麼時候？」黎鳴拉下眼神。
「前不久。」
「額，行吧。」黎鳴好似也看淡般，「哦，對了！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竟然只做了一個夢，很長又很短的感覺。」
「當時，讓我想想啊……」他拄著下巴，仔細地回憶著，「那是在一片很白的空間，而我變成了一片很白很白的雲，比空間還白；在那裡時而有風吹過，我能感受到，那就是風！絕對不是別的什麼。因此，我一直悠然的享受在那裡時間流逝的感覺，直到我飄到一個透明的空間，變成了水，比空間還透明的水。」
「嗯。」雲笙耐心的聽完後，頷首微笑著。「我也有過夢境。」
黎鳴聽著有些激動，隨後又平復，臉上的表情也隨和自然，「怎麼說？你變成地地道道的『人』了？」
「嗯，是的。」笙眨了眨眼，「不過，倒也沒什麼區別。」
「什麼？」黎鳴一臉茫然，「我是問，什麼沒區別？」
「沒什麼。」她定著眼神，又笑著哭了，像個小孩一樣。「不過，我好想你呀，你知不知道。」
「真的，這麼多年下來，我覺得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正當雲笙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有股力量將她纖細的身子捥住，乍眼一看，正是黎鳴將她緊緊抱住了，而雲笙也就這樣第一次在那個人的懷裡睡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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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
旅行，是生命的過程。人一生出來，看的風景，死前看的風景，究竟有什麼不同？
天上的雲，雲中之雲，風將其吹到了海面上，流下的淚，全成了海中的水。生命不止，人意不息。光陰逝去的時候，生命的盡頭放出的光，是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