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延意，歸淒
地球紀元，公元1937年7月31日。
民族戰爭的烽火在中華大地熊熊燃燒，前線的一處戰壕里，人影攢動，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各種機電設備發出的鳴聲，與戰士們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這場戰爭的勝利必將屬於他們。
在最前線處，每一位趴在沙袋後的戰士都如雕像一般，紋絲未動，他們的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前方，似乎在靜靜等待著某個關鍵的時刻降臨。其中，一個自稱小嘉的姑娘手托著槍，眼神十分銳利。
「嘭——」那姑娘手中的槍驟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緊接著，她的手指再次緊繃起來，時刻準備著再次扣動扳機。可還沒等她再次射擊，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雲霄，強烈的衝擊力裹挾著沙石撲面而來。剎那間，小嘉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不見了，只能感覺到有重物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小嘉艱難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從眼縫裡滲進來的刺目鮮血。「小嘉……你還年輕，往後還能……打更多的勝仗！」一個虛弱卻飽含關切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壓在姑娘身上的兩位戰士是一對老夫妻，他們的一隻手緊握著，另一隻手則顫抖著，輕輕地貼在小嘉的手上，似是在給予她最後的守護。
那位女戰士強忍著劇痛，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姐姐我……就先走一步了，要是……可以的話，還請替我們……」話還未完，她便隨身旁的丈夫一同離開了人世。兩人再無半點生機，只留下那緊緊相握的手，似乎還在訴說著他們那未竟的心愿。
「不要……！」小嘉發出一聲飽含悲憤的嘶吼，那聲音在戰壕里迴蕩，仿佛要衝破這殘酷戰爭帶來的陰霾。
就在這時，激昂的衝鋒號角聲驟然響起，響徹整個戰場。小嘉迅速地將那對夫妻的另外一隻手握在一起，輕輕地為他們蒙上雙眼，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們走得安寧一些。
隨後，姑娘用手肘狠狠擦去眼角的淚水，緊握著帶有刺刀的槍，和戰友們一起，如洶湧的潮水般，向著敵人奮勇衝去，那義無反顧的背影，融入了這片戰火紛飛的天地之中。
……
公元2005年。
在一處燈光昏暗的地下室里，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與陰森的氣息。三個身著白大褂的人，正圍在手術台邊，對著台上躺著的人忙碌地處理著什麼，那模樣，活像在進行著一場見不得人的勾當。
「哈哈，這回可算是撿到寶了。」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率先開口，他的眼睛裡閃著一種近乎扭曲的興奮光芒，甚至，有一隻眼珠仿佛要從眼眶裡爆出來似的，與那副文質彬彬的眼鏡顯得格格不入，令人看了十分不快。
「不愧是老大啊，這下那位大人要是知道了，可得樂開花咯。」一個長著老鼠臉、滿臉麻子的人弓著腰，諂媚地附和著，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地下室里迴蕩，顯得格外詭異，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的一般。
剩下一個人肥頭大耳的，肚子大的像有個孩子，可整個人說起話來卻是慫的很，又帶著些結巴「呢……呢，老大！要是他們兩人失蹤的事，被、被……被查到了我們該、該怎麼辦？他們……他們好、好歹、歹、歹也是……科學家啊！」
鼠臉人一聽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抬手狠狠地拍了下那胖子的腦袋，呵斥道：「你個蠢貨！他們哪算什麼科學家，就憑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搞點研究？哈哈哈！」
眼鏡男卻沒理會他們的吵鬧，只是無聲地歪起了嘴角，臉上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嘴裡喃喃道：「可以，簡直完美極了。你們看看這『長生肉』，多鮮美啊！」那語氣，仿佛他們擺弄的不是人體，而是什麼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饈美味。
「砰——！」
這群蛇鼠之輩正歡著，室內的門卻被踢開，「是誰？！」
來人沒有說話，幾息間的慘叫後，只見得實驗室只剩下一身著白素裙的女子。
女子走到手術台前，一隻手揮過，手術台上的肢體瞬間消失，只留的一個大腦被女子無形間收走，最後她凝視了眼牆角的攝像頭便作離開。
一切的畫面來到一人的眼中，這人坐在辦公室中的椅子險些後仰，他坐穩後無聲的捶了下桌子；隨後這人將椅子轉向窗外，滑了過去，他怒視著天空，一隻鳥從他的眼中經過時，在他手指的比劃下瞬間掉了下去。「給我搜！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倆賤貨搜出來……！」
辦公室的電腦中，不斷循環著剛剛從攝像頭上接收的影像，一群人隨著呵聲跟了進來。
……
公元2006年。
晴欣望著遠處的路口，一架直升飛機從那邊飛來，最終它們停在了一座橋邊的草地上，周圍的草也因此搖曳起來。
飛機裡頭下來五個穿著統一的服裝，像是某種組織的人；從列隊來看，中間那個氣質稍微有點不同的一定是長官了。
長官板正著臉朝天上開了一槍，喊到，「晴欣女士，我替您的愛人逝去感到惋惜。其實，只要你們好好配合，便有很大的商量餘地。我相信，您也知道，老闆是一個善良的人。」
「呵呵，定位器嗎。那隻丑豬也配提善良？」晴欣輕蔑一笑，鎮定的坐在湖岸邊觀賞著水裡的游魚。
長官身後的人聞言舉起了手中的槍，卻又被他示意放下，「老闆捐贈了無數的資產去養育這片土地，不是嗎？這其中也包括你們。而你們只需要給出老闆一滴血就夠了。」
「一滴血……一滴取出來，還『活著』的血。」微風時而撫過晴欣的臉頰，而水中的游魚逆著突來的木棍逃竄。
「只需你願意，這世間紛繁，不再與你瓜葛。只求你一點，將人們拯救，死神不再叨擾。」此刻的長官反倒是更像一個詩人，將他的話都以高昂聲聲傳出。「善良的你應該明白，老闆只不過是想活得久一些，為這片土地做出更多奉獻，又有何錯。」
「你在為你的愚蠢頌歌？還是說，你可憐那貪婪的丑豬。」
「抱歉，那只能……」話未落，只見晴欣縱身一躍入水，長官揮了揮手，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下水捕撈；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等他們跑到岸邊時，晴欣的被一股激流帶走。
「開槍。」這時，不知道是那群人中誰下的命令，槍聲毫無保留的發出，湖裡的水也漸變的紅了。
然而，長官卻是變得有些憤惱，「是誰下的命令！」
「是我。」此刻，眾人才看清剛下達指令的男人，他正是副官秦禹，「我們是來抓人的，不是慈善協會來救濟的。對此，老闆會對你感到失望的。」
「可是副官，我們不就是慈善協會的嗎？」這時，一個隊員問道。
「嘣、嘣、嘣……」三聲槍響下，那位隊員胸口見了三個血洞，口中漫著血沫倒了下去。
「再說一遍，誤了老闆的事，你們要是不想腦子落地，就不用再說了。」秦禹走到剛倒下的那人身旁俯下，他將那人衣服拾起，摘下那衣胸的勳章丟入湖中，勳章上面刻印著一個被刀劃傷的眼睛圖案。
「江龍你的好運到頭了，呵呵。」說著，秦禹將作為長官江龍的勳章也摘下，兩指夾著徽章對著陽光照了下，詭異的笑了。
「如此華麗的勳章，如今它不屬於你了。」秦禹將江龍的勳章換上，自己的勳章卻是隨意地落在草叢裡。
……
在龔家咀這個村落中，老人口中輕聲呢喃，好似詩歌一般，那似是這裡的一種民謠形式，「繪啊，將小草和泥水記下，給他們個安身之所。繪啊，將獨行的小鳥記下，它需來溫暖，以哺育它的家。繪啊，莫記塵世離奇，安心看著太陽。繪下，繪下。」老人坐在嬰兒的搖籃旁，那樣一個木椅，龍堂劍蒼老的手握著椅子穩重地晃著，搖籃里的孩子睡得很安詳，龍堂劍的眼睛卻是輕閉著的。
……
栢情村一道路邊的池塘中，水面上倒映著夕陽的影子，讓人慾眼迷離，清風的嘆息從南吹到北，偶爾傳來幾縷山林間的草木芳香。雲笙坐在路坎上，雙腳在清澈的池水中蕩漾，看著水中的自己，她臉上掛起一絲羞紅，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她依舊在等待一個自己記憶深處的人，等他醒來，因為一切已到時候。
有時候她也常試問自己，那幾年的時光，和過去的幾萬年相比，算得了什麼呢？思維總是在人的腦海里不經意中跳轉，在雲笙的腦海里，她又一次想起那個悖論，那個「時空悖論」——外祖母悖論。其中心議論是：如果外孫穿越時空殺死他的外婆，那麼外孫他本身還會存在嗎？答案是外孫不可能殺死自己的外祖母，因為無形中障礙是不斷的。正因如此，雲笙得選擇遵循法則，不去干擾任何一個時空的秩序，算是她和黎鳴的一個約定。
「這世間的滄桑，一切美好而又爛臭。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她起身走向黎鳴曾描述的老家。走過四等分圓弧的小巷，她看見兩個青瓦磚塊搭起的房子，小點的是廚房，旁邊的則是主屋，其中有一條廊道連接。
雲笙順著廊道走進主屋，要知道她的身上還繫著一段因果，且只有將這時空愉音的軌跡順著邏輯還原，才能將其了斷。
目前看來，眾生的演化、原始人類的決出……秦皇大一統，世界兩大戰以及多元化世界的宏觀軌跡基本上沒什麼太大變化。而局部的，也就是愉音的軌跡，卻與黎鳴所陳述的不對，對此雲笙也只好等待了。
——————
【時空】
在意識的世界裡，過去並非過去，未來並非未來。
當你在一場時空的旅行中，發現了另外一個自己時；倘若你們的一切毫無二致，無盡的循環會將你的意識擊潰，從而見到一個邊緣，倘若你們有所差異，即便是窄小的深淵也足以將你毀滅，直到「你」的存在成立。
民族戰爭的烽火在中華大地熊熊燃燒，前線的一處戰壕里，人影攢動，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各種機電設備發出的鳴聲，與戰士們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這場戰爭的勝利必將屬於他們。
在最前線處，每一位趴在沙袋後的戰士都如雕像一般，紋絲未動，他們的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前方，似乎在靜靜等待著某個關鍵的時刻降臨。其中，一個自稱小嘉的姑娘手托著槍，眼神十分銳利。
「嘭——」那姑娘手中的槍驟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緊接著，她的手指再次緊繃起來，時刻準備著再次扣動扳機。可還沒等她再次射擊，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雲霄，強烈的衝擊力裹挾著沙石撲面而來。剎那間，小嘉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不見了，只能感覺到有重物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小嘉艱難地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是從眼縫裡滲進來的刺目鮮血。「小嘉……你還年輕，往後還能……打更多的勝仗！」一個虛弱卻飽含關切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壓在姑娘身上的兩位戰士是一對老夫妻，他們的一隻手緊握著，另一隻手則顫抖著，輕輕地貼在小嘉的手上，似是在給予她最後的守護。
那位女戰士強忍著劇痛，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姐姐我……就先走一步了，要是……可以的話，還請替我們……」話還未完，她便隨身旁的丈夫一同離開了人世。兩人再無半點生機，只留下那緊緊相握的手，似乎還在訴說著他們那未竟的心愿。
「不要……！」小嘉發出一聲飽含悲憤的嘶吼，那聲音在戰壕里迴蕩，仿佛要衝破這殘酷戰爭帶來的陰霾。
就在這時，激昂的衝鋒號角聲驟然響起，響徹整個戰場。小嘉迅速地將那對夫妻的另外一隻手握在一起，輕輕地為他們蒙上雙眼，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們走得安寧一些。
隨後，姑娘用手肘狠狠擦去眼角的淚水，緊握著帶有刺刀的槍，和戰友們一起，如洶湧的潮水般，向著敵人奮勇衝去，那義無反顧的背影，融入了這片戰火紛飛的天地之中。
……
公元2005年。
在一處燈光昏暗的地下室里，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與陰森的氣息。三個身著白大褂的人，正圍在手術台邊，對著台上躺著的人忙碌地處理著什麼，那模樣，活像在進行著一場見不得人的勾當。
「哈哈，這回可算是撿到寶了。」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率先開口，他的眼睛裡閃著一種近乎扭曲的興奮光芒，甚至，有一隻眼珠仿佛要從眼眶裡爆出來似的，與那副文質彬彬的眼鏡顯得格格不入，令人看了十分不快。
「不愧是老大啊，這下那位大人要是知道了，可得樂開花咯。」一個長著老鼠臉、滿臉麻子的人弓著腰，諂媚地附和著，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地下室里迴蕩，顯得格外詭異，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的一般。
剩下一個人肥頭大耳的，肚子大的像有個孩子，可整個人說起話來卻是慫的很，又帶著些結巴「呢……呢，老大！要是他們兩人失蹤的事，被、被……被查到了我們該、該怎麼辦？他們……他們好、好歹、歹、歹也是……科學家啊！」
鼠臉人一聽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抬手狠狠地拍了下那胖子的腦袋，呵斥道：「你個蠢貨！他們哪算什麼科學家，就憑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搞點研究？哈哈哈！」
眼鏡男卻沒理會他們的吵鬧，只是無聲地歪起了嘴角，臉上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嘴裡喃喃道：「可以，簡直完美極了。你們看看這『長生肉』，多鮮美啊！」那語氣，仿佛他們擺弄的不是人體，而是什麼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饈美味。
「砰——！」
這群蛇鼠之輩正歡著，室內的門卻被踢開，「是誰？！」
來人沒有說話，幾息間的慘叫後，只見得實驗室只剩下一身著白素裙的女子。
女子走到手術台前，一隻手揮過，手術台上的肢體瞬間消失，只留的一個大腦被女子無形間收走，最後她凝視了眼牆角的攝像頭便作離開。
一切的畫面來到一人的眼中，這人坐在辦公室中的椅子險些後仰，他坐穩後無聲的捶了下桌子；隨後這人將椅子轉向窗外，滑了過去，他怒視著天空，一隻鳥從他的眼中經過時，在他手指的比劃下瞬間掉了下去。「給我搜！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倆賤貨搜出來……！」
辦公室的電腦中，不斷循環著剛剛從攝像頭上接收的影像，一群人隨著呵聲跟了進來。
……
公元2006年。
晴欣望著遠處的路口，一架直升飛機從那邊飛來，最終它們停在了一座橋邊的草地上，周圍的草也因此搖曳起來。
飛機裡頭下來五個穿著統一的服裝，像是某種組織的人；從列隊來看，中間那個氣質稍微有點不同的一定是長官了。
長官板正著臉朝天上開了一槍，喊到，「晴欣女士，我替您的愛人逝去感到惋惜。其實，只要你們好好配合，便有很大的商量餘地。我相信，您也知道，老闆是一個善良的人。」
「呵呵，定位器嗎。那隻丑豬也配提善良？」晴欣輕蔑一笑，鎮定的坐在湖岸邊觀賞著水裡的游魚。
長官身後的人聞言舉起了手中的槍，卻又被他示意放下，「老闆捐贈了無數的資產去養育這片土地，不是嗎？這其中也包括你們。而你們只需要給出老闆一滴血就夠了。」
「一滴血……一滴取出來，還『活著』的血。」微風時而撫過晴欣的臉頰，而水中的游魚逆著突來的木棍逃竄。
「只需你願意，這世間紛繁，不再與你瓜葛。只求你一點，將人們拯救，死神不再叨擾。」此刻的長官反倒是更像一個詩人，將他的話都以高昂聲聲傳出。「善良的你應該明白，老闆只不過是想活得久一些，為這片土地做出更多奉獻，又有何錯。」
「你在為你的愚蠢頌歌？還是說，你可憐那貪婪的丑豬。」
「抱歉，那只能……」話未落，只見晴欣縱身一躍入水，長官揮了揮手，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下水捕撈；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等他們跑到岸邊時，晴欣的被一股激流帶走。
「開槍。」這時，不知道是那群人中誰下的命令，槍聲毫無保留的發出，湖裡的水也漸變的紅了。
然而，長官卻是變得有些憤惱，「是誰下的命令！」
「是我。」此刻，眾人才看清剛下達指令的男人，他正是副官秦禹，「我們是來抓人的，不是慈善協會來救濟的。對此，老闆會對你感到失望的。」
「可是副官，我們不就是慈善協會的嗎？」這時，一個隊員問道。
「嘣、嘣、嘣……」三聲槍響下，那位隊員胸口見了三個血洞，口中漫著血沫倒了下去。
「再說一遍，誤了老闆的事，你們要是不想腦子落地，就不用再說了。」秦禹走到剛倒下的那人身旁俯下，他將那人衣服拾起，摘下那衣胸的勳章丟入湖中，勳章上面刻印著一個被刀劃傷的眼睛圖案。
「江龍你的好運到頭了，呵呵。」說著，秦禹將作為長官江龍的勳章也摘下，兩指夾著徽章對著陽光照了下，詭異的笑了。
「如此華麗的勳章，如今它不屬於你了。」秦禹將江龍的勳章換上，自己的勳章卻是隨意地落在草叢裡。
……
在龔家咀這個村落中，老人口中輕聲呢喃，好似詩歌一般，那似是這裡的一種民謠形式，「繪啊，將小草和泥水記下，給他們個安身之所。繪啊，將獨行的小鳥記下，它需來溫暖，以哺育它的家。繪啊，莫記塵世離奇，安心看著太陽。繪下，繪下。」老人坐在嬰兒的搖籃旁，那樣一個木椅，龍堂劍蒼老的手握著椅子穩重地晃著，搖籃里的孩子睡得很安詳，龍堂劍的眼睛卻是輕閉著的。
……
栢情村一道路邊的池塘中，水面上倒映著夕陽的影子，讓人慾眼迷離，清風的嘆息從南吹到北，偶爾傳來幾縷山林間的草木芳香。雲笙坐在路坎上，雙腳在清澈的池水中蕩漾，看著水中的自己，她臉上掛起一絲羞紅，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她依舊在等待一個自己記憶深處的人，等他醒來，因為一切已到時候。
有時候她也常試問自己，那幾年的時光，和過去的幾萬年相比，算得了什麼呢？思維總是在人的腦海里不經意中跳轉，在雲笙的腦海里，她又一次想起那個悖論，那個「時空悖論」——外祖母悖論。其中心議論是：如果外孫穿越時空殺死他的外婆，那麼外孫他本身還會存在嗎？答案是外孫不可能殺死自己的外祖母，因為無形中障礙是不斷的。正因如此，雲笙得選擇遵循法則，不去干擾任何一個時空的秩序，算是她和黎鳴的一個約定。
「這世間的滄桑，一切美好而又爛臭。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她起身走向黎鳴曾描述的老家。走過四等分圓弧的小巷，她看見兩個青瓦磚塊搭起的房子，小點的是廚房，旁邊的則是主屋，其中有一條廊道連接。
雲笙順著廊道走進主屋，要知道她的身上還繫著一段因果，且只有將這時空愉音的軌跡順著邏輯還原，才能將其了斷。
目前看來，眾生的演化、原始人類的決出……秦皇大一統，世界兩大戰以及多元化世界的宏觀軌跡基本上沒什麼太大變化。而局部的，也就是愉音的軌跡，卻與黎鳴所陳述的不對，對此雲笙也只好等待了。
——————
【時空】
在意識的世界裡，過去並非過去，未來並非未來。
當你在一場時空的旅行中，發現了另外一個自己時；倘若你們的一切毫無二致，無盡的循環會將你的意識擊潰，從而見到一個邊緣，倘若你們有所差異，即便是窄小的深淵也足以將你毀滅，直到「你」的存在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