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邪魔外道何所懼
孫屠戶拎著鄭老鍋，站在門口看呆了。
他看到森白骷髏碎裂一地，聽到悽厲慘嚎刺耳欲聾。
見那癱在地上的老婦人泣血嚎叫：「你、你殺我金寶，毀我心血，你……不、得、好……」
她應該是想要詛咒牧歸雲「不得好死」，但她的話卻沒能完整說出口。
不是因為她力氣盡了，而是就在她咒罵的瞬間，屋中少年忽而趨前，刀光再度一閃。
這一次，森寒的屠刀徑直划過了她的頸項。
一顆毛髮虬結的頭顱骨碌碌滾落，噠地一下。
貓臉老太太甚至連慘叫都沒能再發出一聲，性命終結於此。
孫屠戶只覺得自己還是聽到了什麼。
是什麼呢？
咚咚咚，那是他的心跳聲，重如擂鼓。
「好！」孫屠戶大聲誇讚，暢懷大笑，「牧兄弟，真人中俊傑也！某家先前竟是低估了牧兄弟的本事，真是慚愧、慚愧！」
牧歸雲站在光線越發昏暗的屋中，感受著手中屠刀的冰涼，心跳漸漸平復。
他其實也沒想到自己原來能有這等力量——
不是昨夜那轉瞬即逝的【一口英雄氣】，而是真正屬於他的力量。
在他身體裡流轉的真氣，在他腦海中翻湧的種種刀訣，包括斬殺三鬼，如今又誅滅兩隻邪物的戰鬥經驗，這些、這所有，通通都是他的力量，他的底氣。
功名簿翻開，熟悉的童音在耳邊迴響。
【你擊殺納氣境不入流邪道返生屍，打開了新的成就圖鑑。】
【你獲得成就獎勵：不死一刻。】
【不死一刻：你不是真的不死，但在開啟此項能力的一刻鐘內，你所受到的傷害都將減半，同時你將失去對痛苦的感知。】
【一刻鐘結束後，此項能力當即消失。】
【你完成了卓越級擊殺，成就點+2。】
【當前剩餘成就點：4。】
【支線任務2：邪魔外道何所懼，擊殺納氣境邪道或魔道（1/10）】
……
這是擊殺那森白骷髏後得到的反饋，而擊殺貓臉老太太后，他又得到了一次反饋。
【你擊殺納氣境一層邪道換臉人，支線任務邪魔外道何所懼進度+1。】
【支線任務2：當前進度（2/10）】
又開闢了一個新的支線任務！
牧歸雲同時也通過功名簿的信息提示得知，這世間原來不僅有精怪鬼物，還有邪魔外道。
這些奇異詭譎的東西品種實在太多了，絕不能因為對方不是鬼就放鬆警惕。
有些時候，人竟然比鬼還可怕。
牧歸雲手握屠刀，站在陰影里查看功名簿，他垂眸沉思的模樣看在門外鄭老鍋眼中，卻恍若是一頭揚起屠刀，正思索著該怎樣將他宰殺的惡鬼。
他被孫屠戶拎著衣領懸在半空，動也動不得，跑也跑不掉，索性就張開嘴「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少、少俠！萬幸少俠替我除去這惡婆娘，我、我……小老兒我被她害得好苦啊！」
哭聲之大，震得孫屠戶手臂一抖。
鄭老鍋就被吊著搖晃起來，他慌忙大叫，又奮力扭身去抱孫屠戶的腰，邊抱邊哭：「孫賢侄，不、孫兄弟、孫爺爺……你，你幫我求求情啊！
老頭兒我日夜與這惡鬼婆娘為伴，日子過得實在苦不堪言。
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我都是受她欺壓的啊！」
孫屠戶皺眉，要將他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鄭老鍋死不撒手，只是哭：「孫爺爺救救我啊，看在老頭子我一心為善，還替二位整治吃食的份上，孫爺爺救救我吧！
孫爺爺只要救我，我家裡還藏著些糧食，我立刻全招了，我都取來贈與二位。孫爺爺千萬救我！」
他不說吃食還好，這一說吃食，孫屠戶立刻道：「方才你送過來的四個紅薯，我與牧兄弟尚且一口沒吃。你若是問心無愧，敢不敢當下便將那四個紅薯吃了？」
鄭老鍋的哭聲一下子就啞了一瞬。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心下一橫，正要答應，卻聽屋中的牧歸雲道：「也不必如此麻煩。」
說著，他舉起手中刀，忽而對著身下地面劈出數刀。
刀光點亮暗室，只聽咔嚓嚓一陣響，不過頃刻，這似木非木一般的地面就被徹底劈開了。
底下露出黑魆魆一個空洞，霎時間有濃烈腐臭氣息直衝而上。
牧歸雲被嗆得連忙屏住呼吸，門外的孫屠戶「啊喲」一聲，當下連退數步。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此刻正坐在屋外門檻上的紅兒忽然回過頭。
她那一直沒有表情的小臉倏然皺起，然後她低下頭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繼而，她的手在自己鼻端做了一個輕巧的揮舞手勢。手放下來時她的表情重新舒展，然後她又將手放回膝上，再度恢復了此前仰首望天的姿勢。
也不知那天空中究竟有什麼秘密，竟叫她小小一個人這般如痴如醉。
牧歸雲的聲音從西屋內傳出：「孫叔，掌燈。」
孫屠戶單手夾住緊抓他不放的鄭老鍋，粗聲問：「鄭老頭，你家燈在哪裡？」
鄭老鍋不敢怠慢，連忙指向正房中間那張桌子。
油燈就在桌上，孫屠戶夾著鄭老鍋過去，單手打開了油燈旁的一個火摺子，刷一下點亮油燈。
他將火摺子塞進自己懷裡，舉了油燈走進西屋。
此時，西屋內的濃烈腐臭氣息已經淡去些許，難聞還是很難聞，但有了準備以後，孫屠戶還是頂著臭氣走了進去。
天邊的夕陽已經只余最後一絲微光，照不進昏暗的西屋，孫屠戶手中的油燈便是西屋內唯一的光亮。
他舉著燈走到牧歸雲身邊，照燈向他腳下的空洞一看。
片刻後，孫屠戶連滾帶爬、連吐帶嘔地衝出了西屋。他將油燈留給牧歸雲，自己夾著瑟瑟發抖的鄭老鍋，衝到了正房門外，背對著坐在門檻上的紅兒吐了個昏天暗地。
留下牧歸雲在西屋內又過了半刻鐘。
半刻鐘後，牧歸雲手上拿著一個好似是獸皮訂成的小冊子走了出來。
他舉著油燈，來到孫屠戶身邊道：「孫叔，紅薯取來餵給鄭老伯吃，等他吃完，我們再送他一程。」
鄭老鍋白眼一翻，頓時昏死過去。
（求追讀，感謝！）
他看到森白骷髏碎裂一地，聽到悽厲慘嚎刺耳欲聾。
見那癱在地上的老婦人泣血嚎叫：「你、你殺我金寶，毀我心血，你……不、得、好……」
她應該是想要詛咒牧歸雲「不得好死」，但她的話卻沒能完整說出口。
不是因為她力氣盡了，而是就在她咒罵的瞬間，屋中少年忽而趨前，刀光再度一閃。
這一次，森寒的屠刀徑直划過了她的頸項。
一顆毛髮虬結的頭顱骨碌碌滾落，噠地一下。
貓臉老太太甚至連慘叫都沒能再發出一聲，性命終結於此。
孫屠戶只覺得自己還是聽到了什麼。
是什麼呢？
咚咚咚，那是他的心跳聲，重如擂鼓。
「好！」孫屠戶大聲誇讚，暢懷大笑，「牧兄弟，真人中俊傑也！某家先前竟是低估了牧兄弟的本事，真是慚愧、慚愧！」
牧歸雲站在光線越發昏暗的屋中，感受著手中屠刀的冰涼，心跳漸漸平復。
他其實也沒想到自己原來能有這等力量——
不是昨夜那轉瞬即逝的【一口英雄氣】，而是真正屬於他的力量。
在他身體裡流轉的真氣，在他腦海中翻湧的種種刀訣，包括斬殺三鬼，如今又誅滅兩隻邪物的戰鬥經驗，這些、這所有，通通都是他的力量，他的底氣。
功名簿翻開，熟悉的童音在耳邊迴響。
【你擊殺納氣境不入流邪道返生屍，打開了新的成就圖鑑。】
【你獲得成就獎勵：不死一刻。】
【不死一刻：你不是真的不死，但在開啟此項能力的一刻鐘內，你所受到的傷害都將減半，同時你將失去對痛苦的感知。】
【一刻鐘結束後，此項能力當即消失。】
【你完成了卓越級擊殺，成就點+2。】
【當前剩餘成就點：4。】
【支線任務2：邪魔外道何所懼，擊殺納氣境邪道或魔道（1/10）】
……
這是擊殺那森白骷髏後得到的反饋，而擊殺貓臉老太太后，他又得到了一次反饋。
【你擊殺納氣境一層邪道換臉人，支線任務邪魔外道何所懼進度+1。】
【支線任務2：當前進度（2/10）】
又開闢了一個新的支線任務！
牧歸雲同時也通過功名簿的信息提示得知，這世間原來不僅有精怪鬼物，還有邪魔外道。
這些奇異詭譎的東西品種實在太多了，絕不能因為對方不是鬼就放鬆警惕。
有些時候，人竟然比鬼還可怕。
牧歸雲手握屠刀，站在陰影里查看功名簿，他垂眸沉思的模樣看在門外鄭老鍋眼中，卻恍若是一頭揚起屠刀，正思索著該怎樣將他宰殺的惡鬼。
他被孫屠戶拎著衣領懸在半空，動也動不得，跑也跑不掉，索性就張開嘴「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少、少俠！萬幸少俠替我除去這惡婆娘，我、我……小老兒我被她害得好苦啊！」
哭聲之大，震得孫屠戶手臂一抖。
鄭老鍋就被吊著搖晃起來，他慌忙大叫，又奮力扭身去抱孫屠戶的腰，邊抱邊哭：「孫賢侄，不、孫兄弟、孫爺爺……你，你幫我求求情啊！
老頭兒我日夜與這惡鬼婆娘為伴，日子過得實在苦不堪言。
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我都是受她欺壓的啊！」
孫屠戶皺眉，要將他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鄭老鍋死不撒手，只是哭：「孫爺爺救救我啊，看在老頭子我一心為善，還替二位整治吃食的份上，孫爺爺救救我吧！
孫爺爺只要救我，我家裡還藏著些糧食，我立刻全招了，我都取來贈與二位。孫爺爺千萬救我！」
他不說吃食還好，這一說吃食，孫屠戶立刻道：「方才你送過來的四個紅薯，我與牧兄弟尚且一口沒吃。你若是問心無愧，敢不敢當下便將那四個紅薯吃了？」
鄭老鍋的哭聲一下子就啞了一瞬。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心下一橫，正要答應，卻聽屋中的牧歸雲道：「也不必如此麻煩。」
說著，他舉起手中刀，忽而對著身下地面劈出數刀。
刀光點亮暗室，只聽咔嚓嚓一陣響，不過頃刻，這似木非木一般的地面就被徹底劈開了。
底下露出黑魆魆一個空洞，霎時間有濃烈腐臭氣息直衝而上。
牧歸雲被嗆得連忙屏住呼吸，門外的孫屠戶「啊喲」一聲，當下連退數步。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此刻正坐在屋外門檻上的紅兒忽然回過頭。
她那一直沒有表情的小臉倏然皺起，然後她低下頭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繼而，她的手在自己鼻端做了一個輕巧的揮舞手勢。手放下來時她的表情重新舒展，然後她又將手放回膝上，再度恢復了此前仰首望天的姿勢。
也不知那天空中究竟有什麼秘密，竟叫她小小一個人這般如痴如醉。
牧歸雲的聲音從西屋內傳出：「孫叔，掌燈。」
孫屠戶單手夾住緊抓他不放的鄭老鍋，粗聲問：「鄭老頭，你家燈在哪裡？」
鄭老鍋不敢怠慢，連忙指向正房中間那張桌子。
油燈就在桌上，孫屠戶夾著鄭老鍋過去，單手打開了油燈旁的一個火摺子，刷一下點亮油燈。
他將火摺子塞進自己懷裡，舉了油燈走進西屋。
此時，西屋內的濃烈腐臭氣息已經淡去些許，難聞還是很難聞，但有了準備以後，孫屠戶還是頂著臭氣走了進去。
天邊的夕陽已經只余最後一絲微光，照不進昏暗的西屋，孫屠戶手中的油燈便是西屋內唯一的光亮。
他舉著燈走到牧歸雲身邊，照燈向他腳下的空洞一看。
片刻後，孫屠戶連滾帶爬、連吐帶嘔地衝出了西屋。他將油燈留給牧歸雲，自己夾著瑟瑟發抖的鄭老鍋，衝到了正房門外，背對著坐在門檻上的紅兒吐了個昏天暗地。
留下牧歸雲在西屋內又過了半刻鐘。
半刻鐘後，牧歸雲手上拿著一個好似是獸皮訂成的小冊子走了出來。
他舉著油燈，來到孫屠戶身邊道：「孫叔，紅薯取來餵給鄭老伯吃，等他吃完，我們再送他一程。」
鄭老鍋白眼一翻，頓時昏死過去。
（求追讀，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