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道法之爭
刑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斬下的鍘刀。
但就在鍘刀下斬過半，一柄長劍，從人群中飛擲而出，擊打在鍘刀的側面，那堅硬的鍘刀，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碎裂聲，竟崩碎成無數細碎的殘片！
崩落在刑場之上！
「什麼！？」
「竟有人膽敢劫襲法場！？」
頓時，刑場之上，圍觀的百姓四散奔逃。
四周的衛士，像潮水一樣涌動而來，長槍短劍猝然伸出，但下一刻，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刑場之上。
四周的衛士，來不及反應過來，就都被劍光砍落在地。
狹長的劍光，將刑場前阻攔的衛士，都砍倒在地，他輕輕落在地上，腳尖踩在一柄長劍之上，輕輕一踢，那長劍猝然飛起。
遠處，一個銀盔將領，帶著近百衛士湧入場中，那飛起的長劍，正正刺入將領的額頭，帶著他的身體倒飛而去！
天空中，剛剛凝聚出一絲的軍勢，瞬間被破！
墨止瀾等人，則衝上刑台，用劍砍斷七皇子手腳上的枷鎖，扶起他，向遠處的街巷逃去！
越來越多的士兵，從四面八方的道路中湧出。
墨殤的身體，像一隻浴血的鬼影，他擋在向著衛兵們追擊的路程中央，帶著鮮血的長劍，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痕。
他什麼話也沒說，但所有的衛兵，都瞬間明白了。
越線者所面對的——只有死亡！
漫天的箭雨，向墨殤射來，但隨之倒飛而回的亂矢，卻反將弓手射死大半！
一波又一波的衛士，持槍拔劍而來，但沒有任何一人，得以越過那道鮮血勾勒的血線！
屍體，堆積在街道中央，暴露在外的肢體，還在輕微地抽搐。
墨殤揮起長劍，一道劍光亮起，又是三人，被劈成兩半！
終於剩下的士兵都不敢再邁出一步了，任憑身後的將領如何催促，也難以抑制他們身上的恐懼。
「他……不是人。」
「將軍，僅憑我們，是殺不過他的……」
街口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景象，潮水般披堅執銳的兵士，圍攏著一個孤身一人，布衣持劍的俠客，卻沒有一人敢於上前，仿佛永遠的焦灼，在無法移開的視線里蔓延。
當沉默，在時間中推移到某一個斷點處時。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墨殤忽然自語一聲，隨後，收劍入鞘，回身向著身後一縱，身影便消失了。
只留下一大批不及反應的兵士。
「賊人跑了——追！」
一聲呵斥，他們開始散開，向著註定無功而返的街頭衝去……
並未消耗多久，在城中的一處隱秘的宅邸，地面，一道暗門打開，墨止瀾幾人走了出來，而墨殤，已經坐在暗門旁邊的椅子上，等候良久了。
「怎麼樣？」他看著灰頭土臉的幾人，問道。
「諸位，皇帝登天大典，就在今日舉行，地點，應當就在在紫禁城中，我在此等候便可，你們快去——」
七皇子面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雖然他也有微末功夫在身，但依然不可能比得上，其他幾個真正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過的武者。
「紫禁城？」
墨止瀾眼中露出一絲焦急之色，「我等現在就去紫禁城中一探。」
「我身份低微，就算去了，卻怕也只能讓三位分心。」
顧尋看著另外三人，拱了拱手，面露歉意之色，沉聲說道，「我夕照會在城中，也還有些許勢力，皇子殿下，也還有些許志同道合之友。
諸位還請暫等待一二，我先去聯絡他們，我們的兵馬，雖然不及城中衛士的萬一，但也能牽扯部分精力。」
但就在這時，整片京城，忽然開始地動山搖地震動開來！
四周的房屋開始劇烈的晃動，牆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磚瓦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紛爭的碎裂聲，與城中百姓的驚叫混雜起來！
幾人急忙走出門外，卻見在京城城池的中央，一道螺旋的光柱，忽然遮天蔽日地從亭台樓閣後升起。
方向，正是紫禁城的位置！
正午炎陽的天光，竟開始一寸一寸地消失、隱去——像是被綽綽鬼影所侵蝕啃咬，日蝕之後，總是正午，再也沒有了一絲光亮！
而在黑幕般的天上，那副隱隱約約的赤色星圖，光芒大亮，像是四分五裂的漆黑天宇，在閃著暗紅的幽光！
血色的雪花，飛旋著落下，寒風旋繞著整片城池流動。
中心，正是紫禁城中那貫通天地的光柱！
刺目的血色，從星圖的中央源源不斷地湧出，化作無數赤色紅龍的虛影，向著紫禁城的光柱旋繞而去，紅色的輝光，浸染著光柱，像一隻巨大的漏斗，向下方墜落。
「看來……已經沒時間再等待了。」
墨殤看著那沖天而起的光柱，眼中浮現出些許複雜的色彩，
「直接去吧，就算是有援軍吸引注意力，但這種時候，宮中禁衛，必然不會離開紫禁城中。」
說罷，墨殤三人便運起內息，紫禁城的方向衝去。
沿途京城的房屋，在地動山搖的震撼里傾倒，火焰，灼燒著木質的房屋架構，痛呼聲、尖叫聲，在四面八方響起。
一無所知的京城百姓，跪倒在地上，他們在石質地面上用力地磕頭，祈求著上天的救命。
但他們不知道，如今的災厄，卻是由京城之中，他們頂禮相拜的天子，一手所鑄成的！
紫禁城的城牆，比京城的外牆還要高。
城樓上的禁軍，全副武裝，厚重的鎧甲上，繁雜符文銘刻，閃著冷冽的光芒，長槍之上冷光閃爍。
他們堅毅的面容上，目光堅定，像無數威嚴的塑像，即使在劇烈的地震顛簸下，仍然牢牢錨定在城樓上，沒有移動半步。
他們周身渾然軍勢，綿延不斷，化成五爪金龍的虛影。
但就在幾人即將接近紫禁城牆時，天空中，一道青紫雷電，悍然劈下！
易無極心有所感，兩指一揮，那道雷電便在空中稍稍拐彎，擊打在一邊的房屋之上，碎石木屑亂飛！
「蔣正明！」
易無極看向空中懸浮著的身影，咬牙說道。
「師兄，膽子不小，運氣也不錯，沒想到，僅僅隔了兩日，你我真的就又有再次相見的一日了。」
蔣正明臉上，血色的咒文，像蜈蚣一樣扭動著，冒著金紅火焰的骨蛇，在他的周身環繞，閃著金光的焰流，向著四面八方延展，竟帶著一絲無形的威勢！
「兩日前，看在師兄的份上，本想放諸位一命，但沒想到，你們竟真如此自視甚高，敢單槍匹馬到京城來！
在這裡，在京城，在龍脈大陣的籠罩下，你們真的覺得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勝機嗎？」
說著，蔣正明右手伸向背後，緩緩抽出一把金光閃爍的利劍，劍身顫抖之下，竟隱隱有龍吟之聲！
「請，尚方寶劍——以誅不臣！」
再之後，蔣正明身後的烈焰，滔天而起，身後的骨蛇，在金色烈焰之中，頭部的骨骼，竟緩緩生出兩支細長的龍角！
一聲龍吟，從他周身響起，煌煌威勢，澎湃壓下！
「兩位，你們先去紫禁城中，阻止皇帝，我和我師弟，還有一筆帳要算。」
易無極面對著鋪天蓋地的金光，臉上卻沒有絲毫焦急恐慌之色。
「可是這……」
墨止瀾張了張嘴，但看著易無極的神色，後半句話卻變成了……
「可以嗎？」
「沒問題。」
易無極從懷中，夾出一張漆黑如墨的符籙，它開始徐徐燃燒，跳動著幽綠色的火苗。
隨後，他龍脈大陣的輝光，竟有了一絲鬆動之意。
「我為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不論是順應大義，還是為了長達數年的復仇，我都不會輸。」
「好。」墨殤二人氣勢乍起，撕開大陣的威勢，繼續向著紫禁城衝去！
「開什麼玩笑！？」
蔣正明眉頭一皺，他抬劍斬出一道金芒，向墨殤二人追去，但緊接著一個符文飛來炸碎，將金芒包裹其中，迅速消逝殆盡。
「師弟，既是你我二人敘舊，就不要再管其他閒雜之事了。」
易無極的幽綠骨蛇，也從袖中攀上手臂，易無極的白色頭髮，在狂亂的風氣中飛舞。
「呵，也好。」
蔣正明冷笑著，「就和那些頑固的老古董一樣，師兄，你真覺得你能打得過我？就憑你那些……所謂順應天道，毫無威力的道法？
——可笑至極！」
說罷，他周身的龍吟之聲，愈加清晰，那條在他身後盤旋的骨蛇，仿佛都被金光賦予了血肉，鱗爪飛揚。
「那我便費費勁，將師兄你一併送下去，與那些有眼無珠的老東西團聚一堂。
也算是……報答了同門之情！」
但就在鍘刀下斬過半，一柄長劍，從人群中飛擲而出，擊打在鍘刀的側面，那堅硬的鍘刀，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碎裂聲，竟崩碎成無數細碎的殘片！
崩落在刑場之上！
「什麼！？」
「竟有人膽敢劫襲法場！？」
頓時，刑場之上，圍觀的百姓四散奔逃。
四周的衛士，像潮水一樣涌動而來，長槍短劍猝然伸出，但下一刻，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刑場之上。
四周的衛士，來不及反應過來，就都被劍光砍落在地。
狹長的劍光，將刑場前阻攔的衛士，都砍倒在地，他輕輕落在地上，腳尖踩在一柄長劍之上，輕輕一踢，那長劍猝然飛起。
遠處，一個銀盔將領，帶著近百衛士湧入場中，那飛起的長劍，正正刺入將領的額頭，帶著他的身體倒飛而去！
天空中，剛剛凝聚出一絲的軍勢，瞬間被破！
墨止瀾等人，則衝上刑台，用劍砍斷七皇子手腳上的枷鎖，扶起他，向遠處的街巷逃去！
越來越多的士兵，從四面八方的道路中湧出。
墨殤的身體，像一隻浴血的鬼影，他擋在向著衛兵們追擊的路程中央，帶著鮮血的長劍，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痕。
他什麼話也沒說，但所有的衛兵，都瞬間明白了。
越線者所面對的——只有死亡！
漫天的箭雨，向墨殤射來，但隨之倒飛而回的亂矢，卻反將弓手射死大半！
一波又一波的衛士，持槍拔劍而來，但沒有任何一人，得以越過那道鮮血勾勒的血線！
屍體，堆積在街道中央，暴露在外的肢體，還在輕微地抽搐。
墨殤揮起長劍，一道劍光亮起，又是三人，被劈成兩半！
終於剩下的士兵都不敢再邁出一步了，任憑身後的將領如何催促，也難以抑制他們身上的恐懼。
「他……不是人。」
「將軍，僅憑我們，是殺不過他的……」
街口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景象，潮水般披堅執銳的兵士，圍攏著一個孤身一人，布衣持劍的俠客，卻沒有一人敢於上前，仿佛永遠的焦灼，在無法移開的視線里蔓延。
當沉默，在時間中推移到某一個斷點處時。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墨殤忽然自語一聲，隨後，收劍入鞘，回身向著身後一縱，身影便消失了。
只留下一大批不及反應的兵士。
「賊人跑了——追！」
一聲呵斥，他們開始散開，向著註定無功而返的街頭衝去……
並未消耗多久，在城中的一處隱秘的宅邸，地面，一道暗門打開，墨止瀾幾人走了出來，而墨殤，已經坐在暗門旁邊的椅子上，等候良久了。
「怎麼樣？」他看著灰頭土臉的幾人，問道。
「諸位，皇帝登天大典，就在今日舉行，地點，應當就在在紫禁城中，我在此等候便可，你們快去——」
七皇子面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雖然他也有微末功夫在身，但依然不可能比得上，其他幾個真正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過的武者。
「紫禁城？」
墨止瀾眼中露出一絲焦急之色，「我等現在就去紫禁城中一探。」
「我身份低微，就算去了，卻怕也只能讓三位分心。」
顧尋看著另外三人，拱了拱手，面露歉意之色，沉聲說道，「我夕照會在城中，也還有些許勢力，皇子殿下，也還有些許志同道合之友。
諸位還請暫等待一二，我先去聯絡他們，我們的兵馬，雖然不及城中衛士的萬一，但也能牽扯部分精力。」
但就在這時，整片京城，忽然開始地動山搖地震動開來！
四周的房屋開始劇烈的晃動，牆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磚瓦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紛爭的碎裂聲，與城中百姓的驚叫混雜起來！
幾人急忙走出門外，卻見在京城城池的中央，一道螺旋的光柱，忽然遮天蔽日地從亭台樓閣後升起。
方向，正是紫禁城的位置！
正午炎陽的天光，竟開始一寸一寸地消失、隱去——像是被綽綽鬼影所侵蝕啃咬，日蝕之後，總是正午，再也沒有了一絲光亮！
而在黑幕般的天上，那副隱隱約約的赤色星圖，光芒大亮，像是四分五裂的漆黑天宇，在閃著暗紅的幽光！
血色的雪花，飛旋著落下，寒風旋繞著整片城池流動。
中心，正是紫禁城中那貫通天地的光柱！
刺目的血色，從星圖的中央源源不斷地湧出，化作無數赤色紅龍的虛影，向著紫禁城的光柱旋繞而去，紅色的輝光，浸染著光柱，像一隻巨大的漏斗，向下方墜落。
「看來……已經沒時間再等待了。」
墨殤看著那沖天而起的光柱，眼中浮現出些許複雜的色彩，
「直接去吧，就算是有援軍吸引注意力，但這種時候，宮中禁衛，必然不會離開紫禁城中。」
說罷，墨殤三人便運起內息，紫禁城的方向衝去。
沿途京城的房屋，在地動山搖的震撼里傾倒，火焰，灼燒著木質的房屋架構，痛呼聲、尖叫聲，在四面八方響起。
一無所知的京城百姓，跪倒在地上，他們在石質地面上用力地磕頭，祈求著上天的救命。
但他們不知道，如今的災厄，卻是由京城之中，他們頂禮相拜的天子，一手所鑄成的！
紫禁城的城牆，比京城的外牆還要高。
城樓上的禁軍，全副武裝，厚重的鎧甲上，繁雜符文銘刻，閃著冷冽的光芒，長槍之上冷光閃爍。
他們堅毅的面容上，目光堅定，像無數威嚴的塑像，即使在劇烈的地震顛簸下，仍然牢牢錨定在城樓上，沒有移動半步。
他們周身渾然軍勢，綿延不斷，化成五爪金龍的虛影。
但就在幾人即將接近紫禁城牆時，天空中，一道青紫雷電，悍然劈下！
易無極心有所感，兩指一揮，那道雷電便在空中稍稍拐彎，擊打在一邊的房屋之上，碎石木屑亂飛！
「蔣正明！」
易無極看向空中懸浮著的身影，咬牙說道。
「師兄，膽子不小，運氣也不錯，沒想到，僅僅隔了兩日，你我真的就又有再次相見的一日了。」
蔣正明臉上，血色的咒文，像蜈蚣一樣扭動著，冒著金紅火焰的骨蛇，在他的周身環繞，閃著金光的焰流，向著四面八方延展，竟帶著一絲無形的威勢！
「兩日前，看在師兄的份上，本想放諸位一命，但沒想到，你們竟真如此自視甚高，敢單槍匹馬到京城來！
在這裡，在京城，在龍脈大陣的籠罩下，你們真的覺得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勝機嗎？」
說著，蔣正明右手伸向背後，緩緩抽出一把金光閃爍的利劍，劍身顫抖之下，竟隱隱有龍吟之聲！
「請，尚方寶劍——以誅不臣！」
再之後，蔣正明身後的烈焰，滔天而起，身後的骨蛇，在金色烈焰之中，頭部的骨骼，竟緩緩生出兩支細長的龍角！
一聲龍吟，從他周身響起，煌煌威勢，澎湃壓下！
「兩位，你們先去紫禁城中，阻止皇帝，我和我師弟，還有一筆帳要算。」
易無極面對著鋪天蓋地的金光，臉上卻沒有絲毫焦急恐慌之色。
「可是這……」
墨止瀾張了張嘴，但看著易無極的神色，後半句話卻變成了……
「可以嗎？」
「沒問題。」
易無極從懷中，夾出一張漆黑如墨的符籙，它開始徐徐燃燒，跳動著幽綠色的火苗。
隨後，他龍脈大陣的輝光，竟有了一絲鬆動之意。
「我為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不論是順應大義，還是為了長達數年的復仇，我都不會輸。」
「好。」墨殤二人氣勢乍起，撕開大陣的威勢，繼續向著紫禁城衝去！
「開什麼玩笑！？」
蔣正明眉頭一皺，他抬劍斬出一道金芒，向墨殤二人追去，但緊接著一個符文飛來炸碎，將金芒包裹其中，迅速消逝殆盡。
「師弟，既是你我二人敘舊，就不要再管其他閒雜之事了。」
易無極的幽綠骨蛇，也從袖中攀上手臂，易無極的白色頭髮，在狂亂的風氣中飛舞。
「呵，也好。」
蔣正明冷笑著，「就和那些頑固的老古董一樣，師兄，你真覺得你能打得過我？就憑你那些……所謂順應天道，毫無威力的道法？
——可笑至極！」
說罷，他周身的龍吟之聲，愈加清晰，那條在他身後盤旋的骨蛇，仿佛都被金光賦予了血肉，鱗爪飛揚。
「那我便費費勁，將師兄你一併送下去，與那些有眼無珠的老東西團聚一堂。
也算是……報答了同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