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觀測者
皇殿的交談慢慢靜下來，各族代表們見皇突然睜眼，立馬正襟危坐，等待著皇發話。
可黎響就睜著眼，也不說話，那恰好被黎響無意識注視著的血鬼族代表，已經把自己過往的所有記憶回朔了好幾遍，可就是找不到皇盯著他看的問題所在，這會已經把遺書內容想好了。
『滴滴，檢測錯亂，宿主前置條件已達成。』
『權限移交至觀測者。』
腦海里僵硬的機械音消失不見，沉默一會後，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平靜的清冷女音。
『天穹的人皇，你......是否願意重歸於凡，去往宇宙養蠱中心，重新開始？』
感知外放，黎響尋找著腦海里突然出現的聲音的源頭。
卻沒有絲毫收穫。
這個世界沒有能在他面前做到如此的人，那麼這道清冷聲音的主人......
『重新開始？你連自我介紹都不做一下，就要我去除這些歲月以來所有浴血的積累......重新開始？』
『你有一天的時間考慮。』
黎響的嘴角慢慢上抬，眉眼微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萬族的代表見皇突然笑起一下冷汗直冒，大氣都不敢喘。
皇殿一下寂靜下來，落針可聞。
時間慢慢流逝，思考中黎響的食指一下，一下地輕點著扶手。
每點一下，各族代表們的心，就跟著顫一下。
什麼情況！
此時無論新人老人都垂著頭，眼睛左晃右晃，傳遞著視野。
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有沒有懂哥？救一下啊！！
可惜，這裡資輩最老的人也不明白問題所在，此刻默默地盯著面前的桌案，心中默念：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好在這種壓抑並沒有持續多久，輕緩的敲擊聲停了。
「出去。」
各族代表如蒙大赦，紛紛起身告退，生怕晚了就再也出不去這表面堂皇實則足以與一次頂級問心歷練強度媲美的血皇聖殿。
很快，皇殿又冷清下來，只剩下那個女人，依然站在血皇身側。
「璃。」
被稱為璃的女人走到皇座前，單膝跪地。
「你跟我多久了。」
「皇，已經二十年。」
「都已經二十年了啊...自她將你交付與我，我卻並無教導你成長，可曾恨我。」
「皇，璃不曾恨您，您所做的一切，璃都明白，天下有您，乃天下之幸。」
「天下之幸嗎，呵呵，那你去告訴天下，它的好運到頭了。」
「是，璃會昭告天下，讓天下後悔。」
黎響聽言好笑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用食指骨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將她扶起：
「安你在我身旁呆了二十年，怎麼還是榆木腦袋，別每天腦子裡裝得都是我，這個世界很大，很多地方我也不曾親自走過，不過也沒什麼機會了......璃，我要走了。」
「您要...去哪？」
「你知道的，我這人閒不下，我發現我的路，還沒走完，所以我又要啟程了。」
「我能與您一同去嗎？」
「抱歉，璃，我現在，好像還沒有那個能耐。」
黎響沒有懷疑係統的真實性，這聲音能直接響在他腦海中，就已經說明了非常多事。
畢竟他的精神力，可是天穹大陸古今最強。
看來，那猶如枷鎖的天穹之上，還有不少他未見過的風景。
皇者的路，他並沒走完。
「這樣嗎......」璃微微低下頭，沒有多問。
「我走後世界將亂，這些年我沒怎麼管那些兔崽子的藏私，這算是看顧他們先輩隨我征戰的遺芳，可你知道的，人的本性是貪婪，沒了我的陰影，他們自己的想法將無限擴大，這對世界而言是好事，但對蒼生而言，卻是災難。
「璃，我要你之後替我行走世間，去走我的來時路，去走我亦未曾走過的路，在路上，將那些極惡的罪行收錄，並將我的血性，教導給那些滿眼仇恨的遺孤，然後......
「等我回來。」
「......是，無論多久，璃，永遠會在那血之彼岸，待您歸來。」
「好，那風景挺美的，就那吧。」
說完，黎響抬手凝聚了一隻血鳥，將之推向門外的光明。
這是他為這個世界留下的後手。
隨後他取下皇冠放置於皇座，並脫下身上那件龍紋血袍，將之披在璃身上，輕輕揉了揉她的長髮。
『我，同意。』
『契約成立，天穹宇宙四號子世界的人皇，你將褪去一切曾經的輝煌，成為人蠱的一員，去爭奪那名為至高的道，祝你好運。』
黎響的身影隨著腦海中清冷的話語緩緩淡化消失。
只留給璃一個溫暖的微笑。
天穹大陸，皇位已空。
皇殿隨著它的皇離去，陷入死寂，只剩下那大門外照進來的光。
時間慢慢流逝，光從暖白漸漸褪成了昏黃，將璃披著血袍的影子，慢慢拉長，映到那無皇的皇座之上。
璃慢慢走到皇座前，拿起那緋紅色的血皇之冠，輕輕在其上一吻。
隨後放回原位，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昏黃的光中，那隱約兩道淚痕的臉龐上。
滿是堅毅。
-----------------
天穹大陸界封之處，一道模糊的人影懸空於此，注視著黎響凝聚出的血鳥做下種種布置，清冷的聲音詭異地在虛空中傳播開來：
「零，你的『理』存在錯誤，這號子系統延遲生效了，並沒有在一開始就啟用，這孩子已經提前走完一部分的路。」
清冷的話音剛落，一股幽邃的冰冷凝視感傳來，好一會後，一道由諸多音色雜糅變換的聲音響起：
「系統的邏輯沒有出錯，會形成這種結果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孩子與祂...不，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無法被你的『理』理解...？是那位存在？那我讓這孩子重新開始的決定是否會影響到那位的布置？」
「不要去揣測他，讓一切自然進行即可。」
「是。」
幽邃的冰冷視線退去，天穹上那模糊人影看著那血鳥鑽入一處深淵後。
身影也消失不見。
可黎響就睜著眼，也不說話，那恰好被黎響無意識注視著的血鬼族代表，已經把自己過往的所有記憶回朔了好幾遍，可就是找不到皇盯著他看的問題所在，這會已經把遺書內容想好了。
『滴滴，檢測錯亂，宿主前置條件已達成。』
『權限移交至觀測者。』
腦海里僵硬的機械音消失不見，沉默一會後，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平靜的清冷女音。
『天穹的人皇，你......是否願意重歸於凡，去往宇宙養蠱中心，重新開始？』
感知外放，黎響尋找著腦海里突然出現的聲音的源頭。
卻沒有絲毫收穫。
這個世界沒有能在他面前做到如此的人，那麼這道清冷聲音的主人......
『重新開始？你連自我介紹都不做一下，就要我去除這些歲月以來所有浴血的積累......重新開始？』
『你有一天的時間考慮。』
黎響的嘴角慢慢上抬，眉眼微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萬族的代表見皇突然笑起一下冷汗直冒，大氣都不敢喘。
皇殿一下寂靜下來，落針可聞。
時間慢慢流逝，思考中黎響的食指一下，一下地輕點著扶手。
每點一下，各族代表們的心，就跟著顫一下。
什麼情況！
此時無論新人老人都垂著頭，眼睛左晃右晃，傳遞著視野。
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有沒有懂哥？救一下啊！！
可惜，這裡資輩最老的人也不明白問題所在，此刻默默地盯著面前的桌案，心中默念：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好在這種壓抑並沒有持續多久，輕緩的敲擊聲停了。
「出去。」
各族代表如蒙大赦，紛紛起身告退，生怕晚了就再也出不去這表面堂皇實則足以與一次頂級問心歷練強度媲美的血皇聖殿。
很快，皇殿又冷清下來，只剩下那個女人，依然站在血皇身側。
「璃。」
被稱為璃的女人走到皇座前，單膝跪地。
「你跟我多久了。」
「皇，已經二十年。」
「都已經二十年了啊...自她將你交付與我，我卻並無教導你成長，可曾恨我。」
「皇，璃不曾恨您，您所做的一切，璃都明白，天下有您，乃天下之幸。」
「天下之幸嗎，呵呵，那你去告訴天下，它的好運到頭了。」
「是，璃會昭告天下，讓天下後悔。」
黎響聽言好笑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用食指骨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將她扶起：
「安你在我身旁呆了二十年，怎麼還是榆木腦袋，別每天腦子裡裝得都是我，這個世界很大，很多地方我也不曾親自走過，不過也沒什麼機會了......璃，我要走了。」
「您要...去哪？」
「你知道的，我這人閒不下，我發現我的路，還沒走完，所以我又要啟程了。」
「我能與您一同去嗎？」
「抱歉，璃，我現在，好像還沒有那個能耐。」
黎響沒有懷疑係統的真實性，這聲音能直接響在他腦海中，就已經說明了非常多事。
畢竟他的精神力，可是天穹大陸古今最強。
看來，那猶如枷鎖的天穹之上，還有不少他未見過的風景。
皇者的路，他並沒走完。
「這樣嗎......」璃微微低下頭，沒有多問。
「我走後世界將亂，這些年我沒怎麼管那些兔崽子的藏私，這算是看顧他們先輩隨我征戰的遺芳，可你知道的，人的本性是貪婪，沒了我的陰影，他們自己的想法將無限擴大，這對世界而言是好事，但對蒼生而言，卻是災難。
「璃，我要你之後替我行走世間，去走我的來時路，去走我亦未曾走過的路，在路上，將那些極惡的罪行收錄，並將我的血性，教導給那些滿眼仇恨的遺孤，然後......
「等我回來。」
「......是，無論多久，璃，永遠會在那血之彼岸，待您歸來。」
「好，那風景挺美的，就那吧。」
說完，黎響抬手凝聚了一隻血鳥，將之推向門外的光明。
這是他為這個世界留下的後手。
隨後他取下皇冠放置於皇座，並脫下身上那件龍紋血袍，將之披在璃身上，輕輕揉了揉她的長髮。
『我，同意。』
『契約成立，天穹宇宙四號子世界的人皇，你將褪去一切曾經的輝煌，成為人蠱的一員，去爭奪那名為至高的道，祝你好運。』
黎響的身影隨著腦海中清冷的話語緩緩淡化消失。
只留給璃一個溫暖的微笑。
天穹大陸，皇位已空。
皇殿隨著它的皇離去，陷入死寂，只剩下那大門外照進來的光。
時間慢慢流逝，光從暖白漸漸褪成了昏黃，將璃披著血袍的影子，慢慢拉長，映到那無皇的皇座之上。
璃慢慢走到皇座前，拿起那緋紅色的血皇之冠，輕輕在其上一吻。
隨後放回原位，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昏黃的光中，那隱約兩道淚痕的臉龐上。
滿是堅毅。
-----------------
天穹大陸界封之處，一道模糊的人影懸空於此，注視著黎響凝聚出的血鳥做下種種布置，清冷的聲音詭異地在虛空中傳播開來：
「零，你的『理』存在錯誤，這號子系統延遲生效了，並沒有在一開始就啟用，這孩子已經提前走完一部分的路。」
清冷的話音剛落，一股幽邃的冰冷凝視感傳來，好一會後，一道由諸多音色雜糅變換的聲音響起：
「系統的邏輯沒有出錯，會形成這種結果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孩子與祂...不，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無法被你的『理』理解...？是那位存在？那我讓這孩子重新開始的決定是否會影響到那位的布置？」
「不要去揣測他，讓一切自然進行即可。」
「是。」
幽邃的冰冷視線退去，天穹上那模糊人影看著那血鳥鑽入一處深淵後。
身影也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