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七灶換命(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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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折身返回客廳,陳濁注意到整個場景已是不見了饒虎的身影。

  整個大廳這會子只剩下何超、馮啟瑋、江英以及田雨晴四個人。

  等陳濁過來的時候,他們四人正圍坐桌前,各自拿著那人偶各部研究得熱火朝天。

  「回來了?」

  「大偵探有什麼發現沒有?」

  這是很平常的客套話,沒人關心陳濁怎麼樣,同樣,陳濁也確實不關心這群人在幹什麼——

  在他看來,那具人偶的作用在被找到的那一刻就已經發揮殆盡,與其研究這玩意,不如從其他方面進行考慮。

  當然畢竟是掌握著一定程度的信息差,陳濁也明白自己的優勢所在,反觀面前這群生人,他們除了這破人偶目前似乎……

  也確實沒什麼方向可以琢磨了。

  果然,聽陳濁問起這個何超無奈一攤雙手,表示人偶唯一蹊蹺之處無非就是被斬斷成了七個部分,至於其他情報,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

  「組合不行的話……或許可以試試反向操作。」

  大概也猜到了這破人偶可能真沒什麼價值,何超把玩著人偶的頭顱,隨後朝著桌上隨意一拋,有些悻悻然地吐槽道。

  「那傢伙的腿呢?有沒有什麼結論了?」

  雖說智商確實也就那樣,但到底隊伍里還有個醫學專家。

  陳濁並不關心饒虎的身體狀況,但他同樣也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的情報,如果能從專業角度入手,說不定就能勘破領域正主的殺人手法。

  然而很可惜,作為專業人士,馮啟瑋給出的答案卻是絲毫沒有任何建設性。

  甚至一聽陳濁問起這事兒,這廝就只顧一再澄清,說饒虎這事兒和自己完全沒關係。

  「和你沒關係?這是什麼意思?」

  馮啟瑋這答非所問讓陳濁有些意外,沒記錯的話,饒虎是給溫昊然做完心肺復甦就突然倒地不起的,這確實和他沒什麼關係,但偏偏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派……

  「哦,他剛才就已經給那黃毛看過了,但不曉得是手法沒弄對還是饒虎情緒崩潰的緣故,導致那傢伙一直嚷嚷著是馮叔的錯,人在遭遇巨大變故的時候都這樣,馮叔也是一時慌張才陷入不停自證的怪圈裡,你見諒哈。」

  陳濁話剛說出口,一旁的何超當即便為馮啟瑋解釋了一番。

  聽他這麼說陳濁倒也覺得沒什麼問題,隨即點點頭,表示饒虎這事的確很是蹊蹺,有時間的話還是要好好詢問一下。

  「另外除了問問他一些癱瘓前後的細節之外,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

  有關饒虎的話題就此別過,陳濁又問了類似目擊者之類的問題。

  然而很不湊巧,在場幾人顯然都沒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於是陳濁想了想,又換了個比較通俗一點的問法。

  「就他剛才癱瘓前後,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對勁的東西?或是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畫面?」

  「什、什麼啊?」

  「陳先生。」

  陳濁這話問得在場幾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趕著馮田江三人還在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翹著二郎腿斜坐在沙發上的何超卻是沒來由冷冷開口道。

  「哦?你有看到什麼嗎?」

  陳濁以為他有話要說,但沒想到他還真是有話要說。

  「看到什麼?我嗎?」

  何超將腿一收,隨後直接站將起身,他徑直來到陳濁跟前,一米八八的個頭愣是在一米八二的陳濁面前看出了一種居高臨下的俯瞰氣勢。

  陳濁以為這傢伙想幹嘛,豈料對方眯著腦瓜上兩條細縫打量了自己片刻,隨後直言不諱道。

  「朋友,是這樣的,你說你是個私家偵探……我們信了;你說你對這套房產沒興趣……我們也信了,所以呢?」

  「所以你現在又想說什麼呢?」

  「不對勁的東西?」

  「不該看到的畫面?」

  「這是什麼意思呢?」

  「喔~我懂了……」

  「難不成,我們的大偵探還是想說……這房子鬧鬼?」

  「不是吧?這不會就是你的結論吧?」


  「不是,朋友,是你覺得我們太善良太好糊弄,還是說……」

  「相較於抽絲剝繭硬核推理,鬧鬼總是要更簡單一些,對吧?」

  嗯?

  聽何超連珠炮一般陰陽怪氣了一大堆,陳濁這才反應過來——

  噢,原來是想說這些啊。

  嗐。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說實話陳濁其實也並不指望這群傢伙能有多大覺悟。

  甚至不僅覺悟,就目前情況來看,恐怕想從他們身上獲取點什麼情報估計也……沒戲。

  也罷。

  秉承著不輕易介入他人因果的理念,對於何超這番羞辱陳濁倒也沒往心裡去。

  以正常人的思考方式而言,的確不會動不動就朝著鬼神方向去,因此,陳濁甚至覺得何超這麼說倒也沒什麼毛病——

  到底是自己唐突了。

  按照先前的想法,如果廚子溫算是一血饒虎算是二血,如果突然只品翔和突然坐輪椅的確就是正主的攻擊手段,那麼顯然,接下來有人繼續中招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既然嘴沒什麼用,那就靠眼來解決問題好了。

  這麼想著,陳濁也沒搭理何超,他只略一轉身準備先回房間裡去。

  當下還只到第二天,隊伍里除自己還剩下四人,只要再出一例,那麼所有的邏輯鏈條就都能開始進行收束。

  往常也還好吧,無論是劉家大宅亦或李家大院,陳濁其實都不介意跟著隨行的生人陣營一起賭賭中獎概率。

  但這一次卻是不行。

  這一次領域正主的手段實在過於霸道,自己必須儘可能規避攻擊,儘可能在明哲保身的前提下,在最短時間內把正主給揪出來。

  當然除了實在頂不住這傢伙可能的攻擊手段之外,這一次領域的祓除階段其實也只是陳濁計劃里的一部分,而且還是很小一部分。

  在不受其擾亂的前提下,陳濁也確實,沒太多時間精力與之周旋。

  不過這些其實都無所謂,畢竟想再多,都不代表別人也會這麼想。

  這不,見陳濁不說話,何超以為自己已是將其狠狠拿捏,於是仍在有一句沒一句地繼續冷嘲熱諷。

  陳濁都懶得搭理他,當即邁開步子準備打道回府。

  不想——

  剛抬起腳,變故陡然而生。

  一股莫名巨力猝然自脖頸處襲來,力道之迅猛,差點沒把陳濁整條脖子給勒斷。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就有點類似走在街上,被迎面而來的飛車黨一個橫臂打在咽喉處一樣,叫人猝不及防且一招致命。

  到底還是有點底子,突遭襲擊陳濁以為是何超在背後不講武德玩陰的,他反應極快,須臾間便已是順勢艱難轉身。

  正欲左手護頸右手展開反擊——

  然而意外的是,身後景象卻是令他大吃一驚。

  整個客廳正屋當下根本……

  就不存在有襲擊者這一概念。

  陳濁剛轉過身便赫然瞅見,當下除了自己,身後的何超,不遠處的馮啟瑋,乃至於長桌旁的江英田雨晴——

  在場所有人此時,盡皆一副惶惶錯愕以及,難以名狀的痛苦模樣。

  五張一模一樣的痛苦面具。

  只一眼陳濁就看出來了,這五人和自己一樣,也在同一時間,遭到了某種不知名的攻擊。

  飛來橫禍令他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不明所以,兩隻手也在本能的作用下,不停抓撓著自己根本無一物的脖頸。

  也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體型較小的江英以及田雨晴甚至……

  甚至都已被這股無形之力拽著脖頸給提溜到了梁頂,四條美腿無力撲騰了幾下便再沒了動靜。

  「你……」

  當馮啟瑋的眼鏡滑落也最終被掛上樑頂的時候,面前的何超似乎,也已是到達了極限。

  他神情扭曲,面目猙獰,兩隻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噴射出來,巨大的力道將他的脖頸死死勒住,導致他無法鬆開緊咬的銀牙更無法說出哪怕一個字。

  最終,強壯如牛的體育生也難以抵擋這股力道,兩腿一繃,何超成為了倒數第二個被拽掛至梁頂、並最終死在了客廳里的倒霉孩子。

  至於最後一位被掛上去的……

  自然就是陳濁了。

  雖同樣震驚且不解,但在意識模糊之前的那一瞬,陳濁到底還是看到了。

  他看到了何超,看到了馮啟瑋,看到了江英,看到了田雨晴以及——

  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東西。

  那是條憑空自頭頂虛空中出現的、由許多布條纏繞而成的套索。

  很普通,也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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