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 火光節
一大早柒就忙碌了起來，把海洋樹的浮框和繩索全部仔細檢查一遍，邊框的祥雲花紋微微晃動，帶的裡面的彩色小殼石滾了幾圈。
水浮栽通常偏重，還會加入浸水的灰泥增加存活率，所以柒走的時候是扶著浮木框邊緣走的，邊角和下面是扣起來紫鱗蝶掛飾，發出點點聲響，把陸從睡夢中吵醒。
「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柒翻出遮陽的花紋貼紙正往海洋樹浮栽上貼，見陸往這邊走過來，便向他提議：「你要不要出門放鬆一下，今天會有很多養殖的浮栽可以看。」
陸夢遊似的找了個地方一躺，模糊的應了幾聲，柒貼完貼紙，把昨天到的煙花浮栽放到陸的旁邊繫上。
「你出門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前天出門，昨天回來的晚，還要做海洋樹浮栽幾乎快把這件事忘了，他睜開一條縫隙，向朝柒正在處理的盆栽看去。
它整體墨色偏黑，邊框裝裱著獨特的水墨花，纏以墨鱗與墨白相間的木枝，中間埋著黑色殼石，放著高短不一的四個煙花藤。
見陸對它還挺滿意，柒就把水晶草浮栽牽到了樓上，放在比較顯眼的窗戶口，抓住中間凸出來的透明部分轉了個角，在雕刻著水晶花的邊框上放入高級盾裝置，以免出意外把它砸碎。
「我走了，要是太困就先睡，我回來給你請假，」柒把開門的識別器放到煙花藤浮栽旁邊，推著海洋樹浮栽出了門。
陸推掉金老闆的邀請，出門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給煙花藤浮栽套了個遮擋，現在正值太陽最大的時候。
路上的行人拉著各種浮栽走上大街，在家門口和樓上也擺滿浮栽，房子的下半栽貼著各種發光花紋，窗台上堆疊著各種或輕或重的殼石製品。
極近熱鬧的景象搭配著熱烈的太陽，陸後悔了，他今天不該出門，應該在家睡覺，找了有個陰影的地方，還是被炸開的彩花照的兩眼發昏。
一個巨大的浮栽在人群的擁簇下緩緩移動，三種極亮的金色植物纏繞在光之佑雕像上，如同雕刻的花紋，在陽光下流光溢彩。
下面擺放各種金色系的生物，與上方的光亮相呼應昭昭生輝，正下面的浮木板被漆成了金色，花紋凸出，懸掛著花與枝。
與他在一起的還有火焰，和產出大量光粒的金水浮栽。擺放著的大量金色系花朵循著規律向上飛起，放出光球朝金色火焰中聚攏，被火焰撩成金色煙花。
金水粒浮栽圍繞著光之佑飄動，放出金粒的同時亮起祝福花紋，撒下金色水滴。
「接住金色水滴的浮栽，可以長出金紋為家庭帶來祝福，」穿著一身漆黑，用黑霧和黑紗擋住太陽的銨停在不遠處，格外熟練的向他搭話：「你也不信這種東西嗎？」
「這種事情無所謂，只是今天的太陽太曬了，」他也沒想太多，那東西表演性質還挺明顯的，金色液體是光能顯現劑，大都數人就是來湊個熱鬧，有些浮栽還套著透明盾都沒取下來，根本接不到金色水滴。
銨看起來就像是躲在陰影下沒人和她聊天，隨機找的人搭話。銨除了陸那頭黑髮和衣服，其他的看的非常模糊，但並不妨礙她的直覺，這個人她見過。後面的拐角處，顧雲蘭他們牽著暗，沒入洶湧的人群。
她把金鏤球浮栽的繩子繞了兩圈，帶動著沼澤落熒鳥雕像的尾巴發出細小的碰撞聲，和提著的黑光燈系在一起：「這裡又曬又亮的，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
「不用了，我只是光能不夠，不太習慣曬太久，」說罷，他牽著煙花藤浮木走出陰影，在銨的目送下離開。看著他的背影熱，銨沉默下來，總感覺在那見過，但是身形對不上。
「真抱歉，讓你久等了，」嘴上這麼說著，但銨毫無誠意，也不等對面開口徑直拉開座椅，坐到那人對面：「剛才遇見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現在你可以說說找我什麼事了。」
陸擠入人群走了一段後「剛好」遇見了顧雲蘭幾人，衵牽著紅寶石浮栽走在最前面，下面堆疊著金色殼石，滴入的金色水滴攀附而上，將紅色嵌入金色紋路。
陸想起剛才遇見的銨，在旁邊賣浮栽的小攤前停下來，挑選了一個有洞的半圓殼石浮栽，下框是平平無奇的褐色，鑲嵌著鏤空的暗金色花葉，四角線下扣著一個暗色鏤空球。
衵噠噠噠的跑的飛快，等陸回頭已經看不見她的人影了，還是跟在後面的顧雲蘭看見了他，向他打招呼。
她牽著一個規矩立體的方形水浮栽，上下各一圈邊框，底部鋪著灰泥，種了顆水線絨草，它花呈向下流的碗形，邊緣和根系都長出長短不一的線狀葉，花的中央是三個毛絨球。
「上次聽說你要修閃電花傘，怎麼樣，修好了嗎？」她一邊說一邊找了個開闊的地方，請他進小店裡面坐坐。
「我回來就去問了，得去找新枝才能修，等那天有空，我再去找找材料，」陸對於那把傘持有緣就修，沒緣就算了的態度，空出手把浮栽掛到旁邊。
「剛好我前段時間遇見了閃電花樹，見你喜歡就帶了點做成浮栽，本來昨天想給你送過去，出了點意外，推到了今天，」顧雲蘭叫了兩杯飲料，打算在這等他們看完自己找過來：「正準備順道給你送過去沒想到先遇見你了，等會銘都來了你給帶走吧。」
「真巧，我也有個浮栽要送給暗，」是個非常適合的浮栽，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途中銘都牽著閃電花浮栽和一個傾斜浮栽過來，那個殼石製成的浮栽和他非常搭噶，有理由懷疑他修過。閃電花浮栽可能接到了金色水滴，額外在岩枝間生出金色紋路。
「看起來不錯，」看在這個的份上，到時候幫他們干點活，沒等到暗回來，陸就和他們告別了，他沒堅持太久還是困，打算回去睡會。
可以預見的他得錯過今天的晚燈，纖細的金線從半圓浮栽中探出，緩緩滴出金色鏤空小球，微光流轉與眾多浮栽混成一片。
再明亮的萬家燈火也照不進繁忙的大樓，「咚咚，」「郁昱副長，這是文義會送來的最新消息，」一名工作人員將文件遞給坐在裡面還在工作中年女士，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接過仔細看了看：「暗族那邊的無光能實驗品？」
「是的，要不要像眾議長請示一下，」下屬接道，郁昱把文件扣到桌上：「這事我和他說，現在不要麻煩他了，我會另外派人去處理，你回去過節吧。」
下屬應了聲，關門走出辦公室。郁昱拿起旁邊的通訊器找了個熟悉的人：「小柏，綠寶石運送結束了嗎？」
「結束了，我還有一兩天就能到，」那邊聲音清冷，是個年輕的女聲，郁昱放鬆下來的和她囑咐了幾句，才和她說：「可惜了，今年的燈光節你又沒趕上。等你回來之後可能又要麻煩你再跑一趟了，避開武義會和那些文義員調查一下那個暗族無光能實驗品。」
那邊應了聲，過節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只問她要了個調查動向。郁昱接著補充說：「銨那傢伙也來了，要多注意她，她可能也是為了這個來的，小心點。」
星雨牽著陸送的海洋樹浮栽進入大廳，站到瀑布微景觀前面，緩緩把它們倒進去，圓滾滾的球狀小魚歡快的撞向透明盾，發出輕微的聲響。
「哇哇，星雨大人，還是沒找到問題嗎？」艾一屁股坐到他旁邊，在陸把那些資料變成可食用的水晶甜點之前她也以為是自己想多了，覺得這東西是個普通的禮物來著。
「他既然敢把這東西放到這了，肯定不會讓我們輕易發現的，」圓魚將裡面擺的物品撞到處都是，特別是下面的石子，估計是種下去的撞不動這能撞撞這些。
「直覺告訴我這東西危險性不大，會不會是思路不對，比如這些沒攻擊性，有其他功能，」艾猜測道，四處撈了撈，找出了包水晶花片。
「之前考慮過這個可能，但沒檢測出來，」星雨敲響透明盾把它們嚇回水裡。艾咔嚓咔嚓的咬著水晶花片嘟囔：「要是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檢查不出也正常，面具失竊案那個物證也沒檢查出來啥，沒救了。」
「嗯？那個也沒檢查出來，他該不會還做了什麼手腳吧？」簡直了，之前他可能還不會懷疑，但現在陸啥事是不會的，那件失竊案絕對和陸脫不了關係。
「他要是真是那個人，那面具肯定是他或者他弟弟拿走的，」當時他們包圍了那個地方，用了各種檢測儀器，到達他在的地方，還是什麼人都沒有，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要是真是他就不奇怪了。
「柒還在上課，他不可能就這麼暴露吧？」雖然是這麼說，他廢了這麼大勁把柒送進去，他就這麼暴露了柒還上不上課，雖然沒證據他們不能隨便退課，但也會格外關注他。
「我倒是覺得不止是因為柒要上課，他要是真的會那麼多，怎麼不自己教。」艾又薅了袋零食，肯定不止這麼兩件事。
「有沒有種可能，因為他沒光能，所以不會教，」這也不太對，之前見他和根據和他接觸過的人都感覺到他有一些光能，但很多東西不能太多確定斷掉後續可能。
「可能真的是因為光能太低了，這我們不了解，不好下定論，」按照陸辦事的方式，在他身上的嫌疑都到了暗族那邊，很多東西都可以讓柒幫他背書，怎麼就突然暴露他的能力了。
「像這種情況要不就是要離開，不管暴露不暴露都影響不大，要麼就是根本不在意，他肯定我們拿他沒辦法，」艾戳了戳盾壁，把它們嚇走。
現在他們也沒突破口，而且就是找到證據他們也難以保證那些證據安全出現在審判庭，以及陸之前的記憶替換，完全沒辦法。
「星雨大人在嗎？我要申請緊急調查，」惠邊說邊夾著本文件直接走到前台，走的急，都走過了沒看到艾旁邊的星雨，艾抬頭看了眼外面：「調查誰啊，這麼急，還讓你親自來跑一趟。」
「你先別管，星雨大人我們上去談，」她轉頭抓起星雨就往樓上走，惠關上門就把手中的文本放到桌子上，開門見山：「你還記不記得聯合研發的新式武器。」
「那個加入少量綠寶石增加穿透力和綠寶石壓縮實驗？怎麼了？」而且這件事他們相當重視，關乎到各個武器的迖代升級，還派了專人管理。
「對，就是他，那個專員，我最近發現他私下來往贈禮，提攜，私吞研究經費，」惠呼吸急促語速越來越快，翻開下一頁：「要是只有這些還是只能用貪污形容，但是替換署名，增加各種罰金條例。」
「這簡直不可置信，我小時候就聽過他的事跡，他……」惠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失望：「這才二十年怎麼會這樣。」
「腐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星雨將資料蓋上，安慰道：「各種不堅定的私心總會在漫長的時間下堆積如山，以前是這樣，現在以後都是這樣，但總會有些人會以堅定的意志打破這些過程。」
「錯誤就是錯誤，他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了，改變是你們的不是他們的，」星雨不太想和她聊這些她能想明白的事情：「前兩天襲擊行動的領導者不也讓很多人大失所望，她從前在戰場上的影響可比他大的多。」
武義長前天專門去面見的那位女士，惠更傷心了，那位女士可是她以前的偶像，現在居然挑動反動勢力去襲擊綠寶石研究所。
「該怎麼說呢，她在那場綠寶石戰爭里失去太多了，家人朋友戰友，可惜很多東西不是你放棄，別人也會跟著放棄的，」那天他和她聊了不少，人很多時候是看不到所有東西的，有時候局限性是天生的，只能後續去了解。
水浮栽通常偏重，還會加入浸水的灰泥增加存活率，所以柒走的時候是扶著浮木框邊緣走的，邊角和下面是扣起來紫鱗蝶掛飾，發出點點聲響，把陸從睡夢中吵醒。
「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柒翻出遮陽的花紋貼紙正往海洋樹浮栽上貼，見陸往這邊走過來，便向他提議：「你要不要出門放鬆一下，今天會有很多養殖的浮栽可以看。」
陸夢遊似的找了個地方一躺，模糊的應了幾聲，柒貼完貼紙，把昨天到的煙花浮栽放到陸的旁邊繫上。
「你出門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帶，」前天出門，昨天回來的晚，還要做海洋樹浮栽幾乎快把這件事忘了，他睜開一條縫隙，向朝柒正在處理的盆栽看去。
它整體墨色偏黑，邊框裝裱著獨特的水墨花，纏以墨鱗與墨白相間的木枝，中間埋著黑色殼石，放著高短不一的四個煙花藤。
見陸對它還挺滿意，柒就把水晶草浮栽牽到了樓上，放在比較顯眼的窗戶口，抓住中間凸出來的透明部分轉了個角，在雕刻著水晶花的邊框上放入高級盾裝置，以免出意外把它砸碎。
「我走了，要是太困就先睡，我回來給你請假，」柒把開門的識別器放到煙花藤浮栽旁邊，推著海洋樹浮栽出了門。
陸推掉金老闆的邀請，出門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給煙花藤浮栽套了個遮擋，現在正值太陽最大的時候。
路上的行人拉著各種浮栽走上大街，在家門口和樓上也擺滿浮栽，房子的下半栽貼著各種發光花紋，窗台上堆疊著各種或輕或重的殼石製品。
極近熱鬧的景象搭配著熱烈的太陽，陸後悔了，他今天不該出門，應該在家睡覺，找了有個陰影的地方，還是被炸開的彩花照的兩眼發昏。
一個巨大的浮栽在人群的擁簇下緩緩移動，三種極亮的金色植物纏繞在光之佑雕像上，如同雕刻的花紋，在陽光下流光溢彩。
下面擺放各種金色系的生物，與上方的光亮相呼應昭昭生輝，正下面的浮木板被漆成了金色，花紋凸出，懸掛著花與枝。
與他在一起的還有火焰，和產出大量光粒的金水浮栽。擺放著的大量金色系花朵循著規律向上飛起，放出光球朝金色火焰中聚攏，被火焰撩成金色煙花。
金水粒浮栽圍繞著光之佑飄動，放出金粒的同時亮起祝福花紋，撒下金色水滴。
「接住金色水滴的浮栽，可以長出金紋為家庭帶來祝福，」穿著一身漆黑，用黑霧和黑紗擋住太陽的銨停在不遠處，格外熟練的向他搭話：「你也不信這種東西嗎？」
「這種事情無所謂，只是今天的太陽太曬了，」他也沒想太多，那東西表演性質還挺明顯的，金色液體是光能顯現劑，大都數人就是來湊個熱鬧，有些浮栽還套著透明盾都沒取下來，根本接不到金色水滴。
銨看起來就像是躲在陰影下沒人和她聊天，隨機找的人搭話。銨除了陸那頭黑髮和衣服，其他的看的非常模糊，但並不妨礙她的直覺，這個人她見過。後面的拐角處，顧雲蘭他們牽著暗，沒入洶湧的人群。
她把金鏤球浮栽的繩子繞了兩圈，帶動著沼澤落熒鳥雕像的尾巴發出細小的碰撞聲，和提著的黑光燈系在一起：「這裡又曬又亮的，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
「不用了，我只是光能不夠，不太習慣曬太久，」說罷，他牽著煙花藤浮木走出陰影，在銨的目送下離開。看著他的背影熱，銨沉默下來，總感覺在那見過，但是身形對不上。
「真抱歉，讓你久等了，」嘴上這麼說著，但銨毫無誠意，也不等對面開口徑直拉開座椅，坐到那人對面：「剛才遇見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現在你可以說說找我什麼事了。」
陸擠入人群走了一段後「剛好」遇見了顧雲蘭幾人，衵牽著紅寶石浮栽走在最前面，下面堆疊著金色殼石，滴入的金色水滴攀附而上，將紅色嵌入金色紋路。
陸想起剛才遇見的銨，在旁邊賣浮栽的小攤前停下來，挑選了一個有洞的半圓殼石浮栽，下框是平平無奇的褐色，鑲嵌著鏤空的暗金色花葉，四角線下扣著一個暗色鏤空球。
衵噠噠噠的跑的飛快，等陸回頭已經看不見她的人影了，還是跟在後面的顧雲蘭看見了他，向他打招呼。
她牽著一個規矩立體的方形水浮栽，上下各一圈邊框，底部鋪著灰泥，種了顆水線絨草，它花呈向下流的碗形，邊緣和根系都長出長短不一的線狀葉，花的中央是三個毛絨球。
「上次聽說你要修閃電花傘，怎麼樣，修好了嗎？」她一邊說一邊找了個開闊的地方，請他進小店裡面坐坐。
「我回來就去問了，得去找新枝才能修，等那天有空，我再去找找材料，」陸對於那把傘持有緣就修，沒緣就算了的態度，空出手把浮栽掛到旁邊。
「剛好我前段時間遇見了閃電花樹，見你喜歡就帶了點做成浮栽，本來昨天想給你送過去，出了點意外，推到了今天，」顧雲蘭叫了兩杯飲料，打算在這等他們看完自己找過來：「正準備順道給你送過去沒想到先遇見你了，等會銘都來了你給帶走吧。」
「真巧，我也有個浮栽要送給暗，」是個非常適合的浮栽，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途中銘都牽著閃電花浮栽和一個傾斜浮栽過來，那個殼石製成的浮栽和他非常搭噶，有理由懷疑他修過。閃電花浮栽可能接到了金色水滴，額外在岩枝間生出金色紋路。
「看起來不錯，」看在這個的份上，到時候幫他們干點活，沒等到暗回來，陸就和他們告別了，他沒堅持太久還是困，打算回去睡會。
可以預見的他得錯過今天的晚燈，纖細的金線從半圓浮栽中探出，緩緩滴出金色鏤空小球，微光流轉與眾多浮栽混成一片。
再明亮的萬家燈火也照不進繁忙的大樓，「咚咚，」「郁昱副長，這是文義會送來的最新消息，」一名工作人員將文件遞給坐在裡面還在工作中年女士，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接過仔細看了看：「暗族那邊的無光能實驗品？」
「是的，要不要像眾議長請示一下，」下屬接道，郁昱把文件扣到桌上：「這事我和他說，現在不要麻煩他了，我會另外派人去處理，你回去過節吧。」
下屬應了聲，關門走出辦公室。郁昱拿起旁邊的通訊器找了個熟悉的人：「小柏，綠寶石運送結束了嗎？」
「結束了，我還有一兩天就能到，」那邊聲音清冷，是個年輕的女聲，郁昱放鬆下來的和她囑咐了幾句，才和她說：「可惜了，今年的燈光節你又沒趕上。等你回來之後可能又要麻煩你再跑一趟了，避開武義會和那些文義員調查一下那個暗族無光能實驗品。」
那邊應了聲，過節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只問她要了個調查動向。郁昱接著補充說：「銨那傢伙也來了，要多注意她，她可能也是為了這個來的，小心點。」
星雨牽著陸送的海洋樹浮栽進入大廳，站到瀑布微景觀前面，緩緩把它們倒進去，圓滾滾的球狀小魚歡快的撞向透明盾，發出輕微的聲響。
「哇哇，星雨大人，還是沒找到問題嗎？」艾一屁股坐到他旁邊，在陸把那些資料變成可食用的水晶甜點之前她也以為是自己想多了，覺得這東西是個普通的禮物來著。
「他既然敢把這東西放到這了，肯定不會讓我們輕易發現的，」圓魚將裡面擺的物品撞到處都是，特別是下面的石子，估計是種下去的撞不動這能撞撞這些。
「直覺告訴我這東西危險性不大，會不會是思路不對，比如這些沒攻擊性，有其他功能，」艾猜測道，四處撈了撈，找出了包水晶花片。
「之前考慮過這個可能，但沒檢測出來，」星雨敲響透明盾把它們嚇回水裡。艾咔嚓咔嚓的咬著水晶花片嘟囔：「要是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檢查不出也正常，面具失竊案那個物證也沒檢查出來啥，沒救了。」
「嗯？那個也沒檢查出來，他該不會還做了什麼手腳吧？」簡直了，之前他可能還不會懷疑，但現在陸啥事是不會的，那件失竊案絕對和陸脫不了關係。
「他要是真是那個人，那面具肯定是他或者他弟弟拿走的，」當時他們包圍了那個地方，用了各種檢測儀器，到達他在的地方，還是什麼人都沒有，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要是真是他就不奇怪了。
「柒還在上課，他不可能就這麼暴露吧？」雖然是這麼說，他廢了這麼大勁把柒送進去，他就這麼暴露了柒還上不上課，雖然沒證據他們不能隨便退課，但也會格外關注他。
「我倒是覺得不止是因為柒要上課，他要是真的會那麼多，怎麼不自己教。」艾又薅了袋零食，肯定不止這麼兩件事。
「有沒有種可能，因為他沒光能，所以不會教，」這也不太對，之前見他和根據和他接觸過的人都感覺到他有一些光能，但很多東西不能太多確定斷掉後續可能。
「可能真的是因為光能太低了，這我們不了解，不好下定論，」按照陸辦事的方式，在他身上的嫌疑都到了暗族那邊，很多東西都可以讓柒幫他背書，怎麼就突然暴露他的能力了。
「像這種情況要不就是要離開，不管暴露不暴露都影響不大，要麼就是根本不在意，他肯定我們拿他沒辦法，」艾戳了戳盾壁，把它們嚇走。
現在他們也沒突破口，而且就是找到證據他們也難以保證那些證據安全出現在審判庭，以及陸之前的記憶替換，完全沒辦法。
「星雨大人在嗎？我要申請緊急調查，」惠邊說邊夾著本文件直接走到前台，走的急，都走過了沒看到艾旁邊的星雨，艾抬頭看了眼外面：「調查誰啊，這麼急，還讓你親自來跑一趟。」
「你先別管，星雨大人我們上去談，」她轉頭抓起星雨就往樓上走，惠關上門就把手中的文本放到桌子上，開門見山：「你還記不記得聯合研發的新式武器。」
「那個加入少量綠寶石增加穿透力和綠寶石壓縮實驗？怎麼了？」而且這件事他們相當重視，關乎到各個武器的迖代升級，還派了專人管理。
「對，就是他，那個專員，我最近發現他私下來往贈禮，提攜，私吞研究經費，」惠呼吸急促語速越來越快，翻開下一頁：「要是只有這些還是只能用貪污形容，但是替換署名，增加各種罰金條例。」
「這簡直不可置信，我小時候就聽過他的事跡，他……」惠深吸一口氣，壓下眼底的失望：「這才二十年怎麼會這樣。」
「腐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星雨將資料蓋上，安慰道：「各種不堅定的私心總會在漫長的時間下堆積如山，以前是這樣，現在以後都是這樣，但總會有些人會以堅定的意志打破這些過程。」
「錯誤就是錯誤，他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了，改變是你們的不是他們的，」星雨不太想和她聊這些她能想明白的事情：「前兩天襲擊行動的領導者不也讓很多人大失所望，她從前在戰場上的影響可比他大的多。」
武義長前天專門去面見的那位女士，惠更傷心了，那位女士可是她以前的偶像，現在居然挑動反動勢力去襲擊綠寶石研究所。
「該怎麼說呢，她在那場綠寶石戰爭里失去太多了，家人朋友戰友，可惜很多東西不是你放棄，別人也會跟著放棄的，」那天他和她聊了不少，人很多時候是看不到所有東西的，有時候局限性是天生的，只能後續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