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三濫的招數
這一遭，楚清筠屬實沒有想到。
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是她們這麼多年來用慣了的，如今竟還有人拿這種招數來對付她？
真是愚不可及。
不過如今，楚清筠也很想知道，這麼愚蠢的一個人拿著這般拙劣的伎倆來對付她，到底是抱了一個怎樣的主意。
於是她托著腮，饒有興致道：
「你且繼續說。」
那丫鬟頓了頓，悄悄拿眼瞧了一瞬楚清筠的表情，卻見她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看，頓時又是尷尬又是恐慌道：
「奴婢前些時日便瞧著織錦姐姐動輒便溜出咱們院子，奴婢留了個心眼，日日跟著，才發現織錦姐姐竟與咱們府上的侍衛暗通款曲，連信物都交換了！」
說罷，她又悄悄抬頭，本以為會從楚清筠臉上看到驚怒的神情，卻連半點不悅都沒瞧出來。
怎麼會呢？
她心中咯噔一下，隱隱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可事已至此，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把自己的話收回，主子也沒再教她旁的，若不能達到目的……
她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下去，又對著楚清筠再一次叩首：
「小姐明辨，奴婢雖離得遠，可看得清楚，織錦那賤婢手裡拿著的，是小姐的帕子！
奴婢那時才知道，那賤婢竟假借小姐的名義同侍衛私通！」
一席話下去，那丫鬟私以為楚清筠就算不生氣也會冷下臉。
可楚清筠聽到這些話，只覺得心裡想笑。
原來在那些人心裡，自己竟然如此愚蠢，就連如此拙劣的謊言都能相信？
此時此刻，她再也沒了和這丫鬟演下去的心思，搖了搖桌旁的銀鈴，冷聲道：
「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的丫鬟給我亂棍打出去。」
話音剛落，那丫鬟臉上終於出現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楚清筠極好地捕捉到這副神情，猛地按住桌角，呵退了要進門的下人：
「出去！」
下人們面面相覷，又退了出去，還貼心地為楚清筠關嚴了門。
那丫鬟一心的喜悅被潑滅，心裡又懷著恐懼，終是按捺不住地尖叫起來：
「小姐為何就如此相信織錦那賤婢？她在騙您！您身邊的人都在騙您，滿院子的下人，無一人忠心於您，您為何就被蒙蔽了雙眼！」
聲音極大，似乎要將這院子喊破。
連屋外的下人們都聽到了，紛紛倚靠在窗邊，聽著房裡頭的動靜。
楚清筠此時終於看透了那丫鬟臉上，她先前未看透的那一點。
「你在故意激怒我？」
「奴婢沒有。」
那丫鬟神情閃過一瞬間的慌亂，嘴上卻說著否定的話。
「那就一定是要故意激怒我了，」楚清筠嘴角扯開一抹微笑，可眼底一片冰涼：
「讓我猜猜，下一步你們會做什麼？當我叫人把你拉出去之後，你被趕出府外之時，會在外頭說我些什麼呢？」
幾句話，卻剛好戳在那丫鬟心裡，叫她心中最後一絲防線被擊破。
饒是如此，她依舊說著反駁的話語：
「我沒有，我沒有，求您了，奴婢真的沒有……」
「你在怕什麼？怕你的家人被威脅？還是怕自己的情郎被脅迫？再或者，兩者都有？」
楚清筠又問了下去，可這次，那丫鬟什麼話都不說了。
她也只好嘆了聲氣，遺憾般地道：
「想來你是打定主意要站在我的對立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幫你那些說不出口的難處。」
楚清筠指尖拂過腰間的荷包，輕聲道：
「作為主僕一場的情份，我這次便不罰你了，不但如此，我還要賞你。
大賞特賞。」
在楚清筠一字一句說出最後四個字之後，那丫鬟臉上終於露出驚恐的神色：
「不要，二小姐，奴婢求您了，您怎麼罰奴婢都好，求您千萬不要……」
剩下的話，楚清筠已然不屑去聽，再一次搖響了桌旁的銀鈴：
「來人，她叫什麼名字來著……罷了，把她帶下去，賞她十兩銀子，並十匹妝花緞，今後起在我房中伺候。」
這話一出，不只是那丫鬟，外頭的下人都愣了。
二小姐自己一個月才得二十兩銀子，八匹妝花緞，這是將自己的近乎一半月例全都分給了這丫鬟？
在眾人驚詫又羨慕的眼神中，只有那丫鬟知道，自己究竟落入了一個多麼危險的境地。
恐怕等消息一傳出去，主子就會以為自己叛變才得了賞，絕不會讓她的爹娘弟弟和立郎好過。
自己在這頭，非但不會被二小姐重視，反而還會被打壓，被下人們嫉妒。
世人都傳二小姐如何軟弱可欺，可她直到這一會兒，才深深地體會到，二小姐的手段有多可怕。
知道自己會拿被懲罰一事對她開刀，她便反其道而行之，把自己高高地架起來，兩頭都討不著好。
她這次，真的後悔了。
可楚清筠沒再給她反悔的餘地，揮揮手叫下人把她帶了出去，而後掩了鼻子，重新在房中點了一炷香。
這一遭，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至於目的，想來也簡單。
不論她信沒信那丫鬟的話，總會發落一人的。
要麼是織錦，要麼就是那丫鬟。
待她將人處理了之後，想必關於她的傳言便會接踵而至，叫她徹底從名聲上落了下風。
至於幕後黑手是誰，也非常好猜。
楚家那母女二人正忙著吵架，討論著兩家的婚事，自不必在這個檔口上對她下手。
後宅的幾個妹妹的手段她也清楚，她們早已不屑再用這種手段。
至於府外之人，她近期招惹過的也就只有宋家。
但即便宋家有再通天的本事，想來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買通她院裡的人。幕後黑手，只能是楚府的人。
因此，楚府之中，這時候還有誰跟她結了仇，就非常明顯了。
除了那遊手好閒的楚大公子，想來也沒旁人了。
楚清筠冷笑一聲，移步到書案前，取了紙筆，研過墨後，拊手在紙上寫起信來。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要針對她，那她也不好就這樣隱忍不發。
索性，就趁家中事務繁忙之際，送自己那「好」哥哥一份大禮好了。
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是她們這麼多年來用慣了的，如今竟還有人拿這種招數來對付她？
真是愚不可及。
不過如今，楚清筠也很想知道，這麼愚蠢的一個人拿著這般拙劣的伎倆來對付她，到底是抱了一個怎樣的主意。
於是她托著腮，饒有興致道：
「你且繼續說。」
那丫鬟頓了頓，悄悄拿眼瞧了一瞬楚清筠的表情，卻見她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看，頓時又是尷尬又是恐慌道：
「奴婢前些時日便瞧著織錦姐姐動輒便溜出咱們院子，奴婢留了個心眼，日日跟著，才發現織錦姐姐竟與咱們府上的侍衛暗通款曲，連信物都交換了！」
說罷，她又悄悄抬頭，本以為會從楚清筠臉上看到驚怒的神情，卻連半點不悅都沒瞧出來。
怎麼會呢？
她心中咯噔一下，隱隱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可事已至此，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把自己的話收回，主子也沒再教她旁的，若不能達到目的……
她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下去，又對著楚清筠再一次叩首：
「小姐明辨，奴婢雖離得遠，可看得清楚，織錦那賤婢手裡拿著的，是小姐的帕子！
奴婢那時才知道，那賤婢竟假借小姐的名義同侍衛私通！」
一席話下去，那丫鬟私以為楚清筠就算不生氣也會冷下臉。
可楚清筠聽到這些話，只覺得心裡想笑。
原來在那些人心裡，自己竟然如此愚蠢，就連如此拙劣的謊言都能相信？
此時此刻，她再也沒了和這丫鬟演下去的心思，搖了搖桌旁的銀鈴，冷聲道：
「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的丫鬟給我亂棍打出去。」
話音剛落，那丫鬟臉上終於出現了如釋重負的神情。
楚清筠極好地捕捉到這副神情，猛地按住桌角，呵退了要進門的下人：
「出去！」
下人們面面相覷，又退了出去，還貼心地為楚清筠關嚴了門。
那丫鬟一心的喜悅被潑滅，心裡又懷著恐懼，終是按捺不住地尖叫起來：
「小姐為何就如此相信織錦那賤婢？她在騙您！您身邊的人都在騙您，滿院子的下人，無一人忠心於您，您為何就被蒙蔽了雙眼！」
聲音極大，似乎要將這院子喊破。
連屋外的下人們都聽到了，紛紛倚靠在窗邊，聽著房裡頭的動靜。
楚清筠此時終於看透了那丫鬟臉上，她先前未看透的那一點。
「你在故意激怒我？」
「奴婢沒有。」
那丫鬟神情閃過一瞬間的慌亂，嘴上卻說著否定的話。
「那就一定是要故意激怒我了，」楚清筠嘴角扯開一抹微笑，可眼底一片冰涼：
「讓我猜猜，下一步你們會做什麼？當我叫人把你拉出去之後，你被趕出府外之時，會在外頭說我些什麼呢？」
幾句話，卻剛好戳在那丫鬟心裡，叫她心中最後一絲防線被擊破。
饒是如此，她依舊說著反駁的話語：
「我沒有，我沒有，求您了，奴婢真的沒有……」
「你在怕什麼？怕你的家人被威脅？還是怕自己的情郎被脅迫？再或者，兩者都有？」
楚清筠又問了下去，可這次，那丫鬟什麼話都不說了。
她也只好嘆了聲氣，遺憾般地道：
「想來你是打定主意要站在我的對立面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幫你那些說不出口的難處。」
楚清筠指尖拂過腰間的荷包，輕聲道：
「作為主僕一場的情份，我這次便不罰你了，不但如此，我還要賞你。
大賞特賞。」
在楚清筠一字一句說出最後四個字之後，那丫鬟臉上終於露出驚恐的神色：
「不要，二小姐，奴婢求您了，您怎麼罰奴婢都好，求您千萬不要……」
剩下的話，楚清筠已然不屑去聽，再一次搖響了桌旁的銀鈴：
「來人，她叫什麼名字來著……罷了，把她帶下去，賞她十兩銀子，並十匹妝花緞，今後起在我房中伺候。」
這話一出，不只是那丫鬟，外頭的下人都愣了。
二小姐自己一個月才得二十兩銀子，八匹妝花緞，這是將自己的近乎一半月例全都分給了這丫鬟？
在眾人驚詫又羨慕的眼神中，只有那丫鬟知道，自己究竟落入了一個多麼危險的境地。
恐怕等消息一傳出去，主子就會以為自己叛變才得了賞，絕不會讓她的爹娘弟弟和立郎好過。
自己在這頭，非但不會被二小姐重視，反而還會被打壓，被下人們嫉妒。
世人都傳二小姐如何軟弱可欺，可她直到這一會兒，才深深地體會到，二小姐的手段有多可怕。
知道自己會拿被懲罰一事對她開刀，她便反其道而行之，把自己高高地架起來，兩頭都討不著好。
她這次，真的後悔了。
可楚清筠沒再給她反悔的餘地，揮揮手叫下人把她帶了出去，而後掩了鼻子，重新在房中點了一炷香。
這一遭，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至於目的，想來也簡單。
不論她信沒信那丫鬟的話，總會發落一人的。
要麼是織錦，要麼就是那丫鬟。
待她將人處理了之後，想必關於她的傳言便會接踵而至，叫她徹底從名聲上落了下風。
至於幕後黑手是誰，也非常好猜。
楚家那母女二人正忙著吵架，討論著兩家的婚事，自不必在這個檔口上對她下手。
後宅的幾個妹妹的手段她也清楚，她們早已不屑再用這種手段。
至於府外之人，她近期招惹過的也就只有宋家。
但即便宋家有再通天的本事，想來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買通她院裡的人。幕後黑手，只能是楚府的人。
因此，楚府之中，這時候還有誰跟她結了仇，就非常明顯了。
除了那遊手好閒的楚大公子，想來也沒旁人了。
楚清筠冷笑一聲，移步到書案前，取了紙筆，研過墨後，拊手在紙上寫起信來。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要針對她，那她也不好就這樣隱忍不發。
索性，就趁家中事務繁忙之際，送自己那「好」哥哥一份大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