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雜亂辛密入紅塵,隨緣遁山前路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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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兒的歡聲笑語為大人們抵禦了一切睏乏和煩惱,再加上這一壺溫燙的美酒、幾道可口的飯菜,這小小的團圓、團聚,足以寬慰這飄零的風塵。

  華春和張彪快快地吃完便離開去忙碌了,老頭將美酒灌滿自己的酒壺,自顧自酣暢地喝著,也是毫不見外、無避諱,李昊遠、劉啟一同望向怪異的老頭。

  「兄弟,這位前輩是?」劉啟看著老頭,對著李昊遠問道。

  「兄長,這位兄弟確實也不是知曉太多。幾次想要了解,但是問來始終無話,也沒其他的嗜好,想著都是無家可歸,留一留隨他自去。」

  「老人家,老人家,你是哪裡人?家住哪裡,您叫什麼名字,家裡都有誰?我這就安排軍士送你回家可好?」劉啟走近老頭,對著老頭說道,畢竟像是走失的老人,難免家人尋找。

  老頭並沒有理會劉啟,像是沒聽到一樣,仍舊自顧自地喝著酒。

  「嗨,嗨,老人家,您到底哪裡人?」劉啟看著老頭沒有搭話,有點氣憤。

  「兄長,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可憐人,想必也有那處,多個一人兄弟這裡也多點人氣,」李昊遠拉了拉劉啟,笑著說道,示意劉啟不要激動。

  老頭慢慢回頭,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劉啟。

  「兄長,我們說我們的,前輩沒事的,不管他。」

  李昊遠、劉啟對坐,邊喝著酒邊聊今日的過往,聽到李昊遠說到道閣選徒中的表現,劉啟也是一臉的震驚,震驚的是眼前的兄弟,有這麼多的故事和驚人的表現,也是為能認識這樣的兄弟感到高興。

  李昊遠刻意隱瞞了鎖魔窟遇見兩位魔王的經歷,他不想節外生枝,成為眾矢之的,有的東西還是壞死在肚子裡比較好,在這個「見魔必誅」的國度,但凡和魔界有點牽連必然會受到圍殺,劉啟可能也會站在追殺的隊伍里,他可不想和劉啟反目成仇。

  劉啟說道:「此去並無收穫,他們踏遍了落陽穀的每一個地方,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一絲波動,沒有任何跡象。」劉啟哪裡知道,落陽穀的寶早已經進了李昊遠的丹田。

  一夜未睡,李昊遠和劉啟聊了很多,劉啟告訴李昊遠,他強烈地感受到了這世界正在發生變化,有一股莫名力量一直在躁動,各國修煉者應該都能感受得到,劉啟的語氣裡帶著對未來迷茫,又透著對目前發生的一切卻無能為力的落寞。

  第二天一早,劉啟便帶著朵兒回帥府去,臨走時他告訴李昊遠,就這幾天可能還要外出,正在等待唐國的安排,到時如沒有太大的危險便帶上李昊遠,李昊遠還是需要歷練,去感受這修煉世界,感受凡人與修煉者的不同,真正的英雄好兒也是從實際的歷練中獲得突破的。

  李昊遠送走劉啟,一如既往地直接上上林峰繼續修煉去了。

  唐王巔內,殿內的金漆龍雕座椅上,端坐著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兩邊衛龍軍肅立,身後衣袖飄蕩,殿內檀香繚繞,端莊厚重的氛圍莊重卻又壓迫。

  左帥和國師端跪在殿前。

  「兩位請起。」唐王那聲音雖然年輕卻帶著不可駁斥的威嚴。

  左帥和國師起身,垂手而立。

  「國師、左帥此行辛苦,不知可有所獲?」唐王金漆龍雕座邊上的鳳雕座椅上端坐的女人緩緩開口問道。

  國師恭敬地回道:「稟太后,此次微臣與左帥前往落古鎮,在落陽穀一帶搜索,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陽霸國也同樣無所收穫。」國師一邊說著一邊偷瞄著太后,太后雖然已為人母,但身姿猶在,身上掩飾不住的嫵媚感讓所有意志不堅定的男人為之傾倒。

  國師的答覆雖恭敬有序,躁動的心和透著邪氣、淫氣的眼神早已飄向了同樣試圖偷瞟他的太后。

  「兩位都無法找到異寶存在,也可能是天象變化並無異寶,即使在我唐國境內估計也無法找得到,若道君出面或可能還有機會。」太后一邊說著一邊直勾勾的盯著國師,她的臉頰是嬌羞的,眼睛裡晶瑩閃閃的情意綿綿墜落進國師的心裡。

  「左帥,可有良策?」一直沒有開口的唐王問道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的左帥。

  左帥聽到唐王問話恭敬地答道:「啟稟我王,此次天象異變微臣認為必有機遇,前日五長老到微臣府上,親言,此次異象道君或可能都沒看清,近日來報鎖魔窟的那兩位魔皇已然逃離,臣還聽聞天象變化時似有冥界人出現,雖然停留短暫,但有人親眼看到,微臣冥冥之中能感受到一種力量和變化在慢慢襲來,我唐國有道閣支撐,百年來百姓樂業,但民風已無鬥志,修煉之人愈發減少,國內各門派技不外傳,大能已越來越少,金丹修為已屬不易,現我唐國上無仙家庇護,下無大能支撐,如發生意外,必然無法應對,臣甚是擔心,還請我王深思。」


  「什麼,魔皇跑了?」國師聽到左帥的話,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的神情,看來左帥並沒有提前告知國師。

  「魔皇離去,左帥信息是否真切?」太后聽到左帥的話,能看得出已經不再鎮定,如果不是身邊有人,要維護那太后的威嚴,此時應該已經跳起了。

  最終沒有還是沒有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王后快步走到左帥面前,急躁躁地問:「左帥,剛剛所言是否屬實?」

  左帥再次答道:「啟稟我王、王后,臣下所言句句屬實。」得到消息的時候,左帥也是難以平復內心的波動,但自己的修為在大能的世界裡就是個孩童級別,無能為力,也無功可為,與其內心糾結不如放下,安心等待接受,無法改變就安心等待,順其自然,大道自然。

  「王上,這可如何是好啊?」王后已失了分寸,跺著腳、搓著手,此時已然不是那個威嚴的王后,而變成了驚慌失措的女孩。

  國師走到王后身邊,悄悄的、輕輕的扶了一下王后的腰,這個動作沒有人看到。

  「王后稍安,我等正在想辦法。」國師依然恭敬地向驚慌失措的王后說道。

  「左帥可有良策?」唐王轉頭繼續問道。

  「微臣以為,此存亡時刻,應開禁地、放書閣,供唐國志士修習,如有天才資質也不是不可能,如有幸成就無上修為,或可能護我唐國周全。」

  左帥剛剛說完,氣急敗壞的王后便斥責道:「你說什麼?開禁地?你可知道禁地一旦開啟,我唐國將面臨內外憂患,道閣也不會同意。」

  禁地乃是唐國境內一處極為隱秘的地帶,傳聞裡面奇物眾多,異獸穿梭,立國前便已封禁,沒人知道裡面什麼,傳說道君進入過一次,出來時修為跌落,尚存一絲氣息,之後便無人再敢進入,現在幾乎沒人知道有這樣的存在。

  左帥聽完王后的話回道:「回稟王后,此言差矣,傳言萬年前有仙帝在此修煉,且福禍各有報,能否進入尚未可知,如無法進入也是無緣,道閣自始至終也未有明文說不得進入。」

  看了看王后的反應,左帥又繼續說道:「我朝只是聽聞禁地傳聞,便已劃為禁地,我龍衛軍常年重兵駐守,數百年來如能進就進,那萬餘軍士豈不是早都進入了,還請太后仔細想想。」

  「嗯,也不是沒有道理。」國師緊跟著說:「左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即使能夠進入,成就無上大能,怎能救護我唐國?」

  「我王,微臣以為,我們暫撤龍衛軍,但非我唐國子民不得進入此地,如能出入生死有命,想來我唐國如能出大能,受我唐國水土,或為子民平安,護我唐國一二,還請我王和太后斟酌。」左帥再次懇請。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唐王,拖著年輕但沉穩的聲音:「我非為長生,非為修煉,只是唐國平民眾多,修煉者甚少,為保平安,也未嘗不可,就按照左帥說的辦,即刻撤出龍衛君,放開場地,方便我唐國有緣人提高修為。」

  左帥聽到唐王的話,立刻回應:「尊王命,微臣立刻去辦。」說罷左帥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國師眼睛裡透著不可等待的急迫,對著太后和唐王恭敬地說道「微臣也告退。」邊說便向一邊的太后使著眼色,王后自然心領神會,拂袖而去。

  「壞得很,壞哦,不要……」激盪的呻吟從太后閨房傳出,一番雲雨後,兩具光滑的身體橫躺在大床上,紅暈的臉貼在男人胸膛。

  上林峰上。

  李昊遠周圍的氣流越發的濃郁,濃郁天地元氣緩緩的進入李昊遠的身體,在丹田圍繞,丹田的小石頭好似一個小孩吃飽後憨憨的睡覺,元氣進入丹田後已經有部分在氣海里繞著,眼前可以看到的風景越發的遠了,坐在這裡便可看到上林閣的一切,而且他特別的清晰,無事可做的李昊遠,已經在山頂坐了七天,仍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邋遢的老頭坐在李昊遠不遠處的樹上,身上散著淡淡的紫色光芒,天元氣像河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湧入老頭的身體,要是這時要拿李昊遠的元氣和他相比,那簡直是小溪見大海。

  老頭睜開眼,打量著李昊遠心裡默默地念叨:「這傢伙天賦異稟,常人無法相比,這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已經氣海全開,馬上練氣一層巔峰了,一般人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是很難做到的。」

  「啪啪!」

  一把巨刀瞬間出現在了老頭手上,這動靜一下驚醒了原本還在打坐的李昊遠,李昊遠條件反射式一個騰起快速看向身後的老頭,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便是賴在家裡的那個乞丐。

  李昊遠驚了一身冷汗,身後有人待了如此之久他竟渾然不知,好在不是壞人,否則現在已經命已歸西天了,更讓李昊遠不解的是,他明明可以看到、感受到周邊的一切存在與變化,卻為何完全沒有發現老頭的存在。

  老頭沒有說話,單手握刀,身體後仰半分,渾身元氣聚於刀鋒,躍起揮斬於前,強勁的刀氣捲起刀光,如雲行於山,驚起一陣波浪,樹上葉在動,溪邊的水盪起浪花,氣勢磅礴。

  李昊遠順著刀鋒的方向看去,十里之外的一棵參天巨樹已渾然倒下,李昊遠從未見過如此厲害功法,他痴痴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他要修煉,現在的他已經了解了不少這個世界,他知道只有修煉強大,才能穿過那個屏障穿梭在兩界之間,才能見到心中的日思夜想的雨馨。

  「想學嗎?」老頭一臉驕傲。

  一臉不可思議的李昊遠望著這位王者邋遢老頭:「前輩大能,深藏不露,不知道您是?」

  老頭看著李昊遠一臉玩味的表情:「我問你想不想學,你問我是誰,答非所問,哼,走了,改天再議。」說完話的老頭御刀而去,身影背後留下一臉茫然的李昊遠。

  「昊遠,昊遠!」遠處張彪邁著碩大的步子跑著,一邊跑一邊喊。

  「怎麼了,有急事?」

  「昊遠,少主子來了,說有急事找你」張彪緊張地說道。

  說著兩人便快速下山,有什麼急事,劉啟出了什麼事,一路上李昊遠心裡不停地盤算著,緊張的情緒帶動了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劉啟,在院裡不停地轉悠,好像時間很緊張的樣子,時不時地向外望,很迫切。

  李昊遠向著劉啟跑去。

  劉啟接著李昊遠:「兄弟,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發。」

  「劉哥,去哪,這麼著急?」

  「嗯,路上在和你細說,快收拾東西,我在這等你。」劉啟催促著李昊遠。

  李昊遠帶上《破天七魔斬》和斷刀便下來了,一個人的他沒有太多的物件,幾本書和父親留下的斷刀是他唯一的家當。

  兩個身影快速地向前走去,一個新的行程從此刻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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