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高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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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境烙印城的一家高級妓院,不同領地的男人卸下偽裝在裡邊快活。

  門「砰」一聲被踢開了,護衛隊闖了進來,女總管急忙站起身,盯著來意不善的護衛軍。

  「這裡受領主馬爾布蘭家族的庇護……」

  護衛隊的頭目瞟了眼女總管,「我們正是受烙印城的繼承人、都城守備隊隊長亞當大人的命令而來。」

  「做什麼?」

  「拿下在西境逗留的河灣地叛賊!」

  在場的男人立刻默不作聲,護衛隊頭目拔劍:「誰敢包庇叛賊,一個都逃不了!」

  這時,一個矮小的男人哆哆嗦嗦指著靠窗的男人:「他,他是南境人!我聽到了。」

  靠窗的男人面露凶色,突然一隻匕首架在了懷中的妓女脖子上:

  「我是南境人,不是你們要找的什麼叛賊。放我走,不然你們西境的賤人也得死!」

  頭目看了眼他挾持的妓女,

  「遇到你,是她最大的不幸。」

  南境人跳起來,拿著匕首沖向護衛軍,可沒幾下就被制服了。

  妓院的男客們有幾個起來反抗,妓女們四處逃竄,混亂中,反抗的男客拽來西境人為自己擋刀,一個妓女失足墜落窗外。

  妓院外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在他們的注視下,護衛軍將幾名南境人押了出去。

  然而,大概是預料到等待他們的酷刑,犯人們在路上一個接一個毒性發作而死去。

  河間地的奔流城,甘特再次被帶了出去,這下,真的要用刑了。

  伊班人在紅袍女巫沙莉前走來走去,「在你強大的法力下,我們徹底打了一次敗仗。」

  甘特被綁到了火刑架上。

  河文大人低聲對沙莉說:「我們需要穩定軍心,你總不會想證明你的法力是專門用來寬容俘虜的吧?」

  「燒了他!燒了他!」軍隊憤怒地吵鬧。

  士兵拿著火把走來了,甘特甚至沒抬一下頭。

  他的老鄉克特盯著火焰,心口像堵了一塊石頭。

  士兵手裡的火把正要引燃火刑架時,突然一個守衛趕來匯報:

  「大人,敵軍的信使來了!」

  河文站了起來,向行刑的士兵下令:「先等一下!」

  君臨的信使被帶到兩位叛軍頭領面前時,瞥了一眼火刑架上的甘特。

  「那個大個子女隊長想通了?」

  信使恭敬地回答:「大人,在海疆城一戰中,你們是戰敗方……」

  伊班人立刻氣急敗壞地拔出匕首,河文攔下了他。

  「我們只是暫時沒有拿下一座破城。」河文壓低聲音說,「叛亂遠還沒結束呢。想要我們停手,把赫倫堡和孿河城給我們!」

  「大人,鑑於你們在紅寶石灘中表現出來的過人的戰略,我們相信你們有實力和我們打響接下來的圍城戰。可讓君臨的國王將他守護下的城堡拱手讓人是不可能的……」

  「那你來做什麼?」

  河文問完,信使又看了看甘特,「大人,我們願用你們的學士換甘特騎士。」

  叛軍的兩個頭領沉默片刻,伊班人問:「怎麼知道你們真的抓走我們的學士?」

  「三天後,在河間地的高尚之心,我們會把學士帶過來,你們看到人再交換。」

  信使走後,伊班人暴躁地來回踱步,「騙局!你們西部人慣用的騙局!」

  「如果是真的呢?沒有學士,我們打不贏接下來的戰爭。」

  雙方僵持時,河文注意到了紅袍女巫,「你的意見呢?」

  「大人,他們不會因為一個騎士俘虜交出兩座城……」

  她還沒說完,伊班人惡狠狠地打斷了她,「紅女巫,你的家園比我的還遠,你不了解這片大陸,我們已經吃過了一回苦頭,他們在海疆城演了一齣戲,故意讓我們的探子看到……而那名學士,也是西部人,我們甚至沒見過他什麼模樣,完全不可信!」

  「我也是西部人。」河文說,「別忘了,是你們勇士團在南境的逃兵押送的學士,他幫助我們在紅寶石灘重創敵人,拿下了現在的奔流城,可這麼久了,學士都沒有寄來書信,你的伊班援軍也遲遲未到!」


  伊班人惱羞成怒,「放走甘特·克里岡,用艾德慕·徒利當人質,聽說他是君臨那個殘缺國王的舅舅,比騎士更有價值。」

  「不行!」河文又說,「我們只能把他軟禁,若用你們勇士團的那套處置,河間地的領主都會抗爭到底,而絕不受降。」

  伊班人氣得臉都扭曲了,他看看河間地的河文,又看看紅袍女巫,掉頭就走。

  傍晚,伊班人頭領托格帶著幾十名勇士團手下,連夜離開了奔流城。

  三天後,高尚之心。

  河文親自帶去了俘虜甘特騎士,君臨一方,由亞當隊長帶去了一名年長的學士,這名學士穿著骯髒的學士袍,戴著沉重的項鍊。

  亞當第一次看到河間地的叛軍頭目,貝克·河文儀表堂堂,不缺領導人的氣場,卻不知道他的武力怎麼樣。

  接著,亞當目光落在甘特身上,「真是一條硬漢,」他心想。

  「學城的叛徒,現在還不到和你算帳的時候,」亞當騎士提高聲音,「去效忠河間地的叛賊吧!」

  他鬆開了鎖鏈,學士拖著腳銬,向河文走去。

  「等等!」

  河文突然說,亞當立刻騎馬上前,重新控制住了學士。

  河文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學士,說:「我要他一字不差地背出寄給奔流城信的內容。」

  亞當一怔,臉上掛上笑容:「我也很想聽一聽。」

  河文一手握緊馬韁繩,一手持著押送甘特的鎖鏈,「我得驗證你的身份,河灣地的學士。」

  學士顫抖著聲音說:「大人,我以俘虜的身份面見你,知道你一定心存懷疑。我很感激您能前來一趟,若不能幫你打贏接下來的戰役,我情願被活活燒死!」

  河文聽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鎖鏈,兩名囚犯向各自的首領走去。

  亞當隊長將甘特·克里岡帶回赫倫堡時,天色已暗,艾德瑞克在城堡外等了許久,看到騎士的戰馬時,激動地眼裡含淚。

  他將甘特扶下馬,看著他哭了起來:「對不起。」

  甘特像一個老乞丐,正視著艾德瑞克的臉:「你是君臨最有前途的騎士。」

  他們三個走進百爐廳,圓桌前的布蕾妮站了起來,甘特抬頭看向隊長,又看向爵士,最後,他看向陌生的影子謀士。

  第二天天剛破曉,布蕾妮意外看到城堡院內整理馬具的亞當騎士。

  她立刻走了出去,問:「出了什麼事?」

  亞當不太情願地回答:「護衛隊在烙印城的一家妓院抓捕叛賊時,誤傷了一名萊佛德。」

  烙印城毗鄰的金牙城是萊佛德家族的領地,而金牙城的險要位置和出產的金礦使它成為西境最重要的城堡之一。

  「萊佛德家族的族長一定接到了命令,整座西境都在搜捕勇士團和舊鎮的叛賊。」布蕾妮說。

  「她自然接到了命令,可仍傳信責難我的父親。她故意這麼做,為了報復自打羅柏·史塔克發動戰爭後,烙印城在金牙城大規模的偷礦行為。」

  布蕾妮騎士意識到事情的複雜性,但正處於鎮壓河間地叛軍的關鍵時期,她不希望調走一名領隊。

  「你我都知道,戰亂會帶來更多不幸的事故,烙印城那邊有馬爾布蘭伯爵處理。」布蕾妮說。

  「當然,我又成了該死的都城守備隊隊長。」亞當隊長漫不經心地說,卻說出了心聲,「可我仍是烙印城的繼承人,遲早會為我的領地利益而戰,不光是我這樣想。你一定清楚的,塔斯的布蕾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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