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徑漸寬入建鄴
玄明一聲令下，眾人便收拾行囊，繼續踏上前往建鄴鎮的旅程。
起初，小路蜿蜒崎嶇，僅容一輛驢車通過。
隨著不斷深入，小路逐漸變寬，足以並行兩輛馬車，路上行人也多了起來，有挑擔的農夫，有趕著牛車的貨郎，也有結伴而行的旅人。
秦淵博注意到地上除了腳印之外，還多了不少牲畜的糞便，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牲畜糞便味，他心中暗想：想來建鄴鎮快到了。
趕路途中，秦淵博想起之前李少爺與錢狀元的對話，便向王二問道：「王二，這唱戲的，在你們這裡是什麼身份地位？」
王二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戲子嘛……不瞞您說，身份低微得很，屬於下九流。下九流里還有像我們這樣的戲子、乞丐、算命的之類的，總之不值一提。」
秦淵博好奇地重複了一遍「下九流？」
王二解釋道：「這三教九流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上九流是達官貴人、讀書人那些，中九流是做買賣的、工匠之類的。」
秦淵博驚訝於王二對這些社會階層的了解，忍不住問道：「王二，你懂得倒是挺多。」
王二嘿嘿一笑：「跟著戲班走南闖北，見的世面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些。倒是秦先生，您這談吐不凡，舉止得體，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吧？您是哪裡人啊？」
秦淵博眼神閃爍，含糊其辭地說道：「我……四處遊歷，居無定所。」
王二也沒有繼續追問，轉而說起科舉考試的事情：「其實這讀書人雖說在上九流，但也要看有沒有功名在身。就說這科舉吧，考中了秀才，那也只能算剛入門，有了讀書人的身份，能免除一些賦稅徭役。只有考中了舉人，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上九流。若是能再進一步，考中進士，那可就光宗耀祖，飛黃騰達了。而且啊，不同地方下三流的人境遇也不同，像咱們這地方，下三流的人境遇就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畢竟這裡人少地多，手藝人也稀缺，不像那些大城，乞丐遍地，為了口吃的能把頭打破。不過讀書人也分三六九等，有學富五車的鴻儒，也有隻會咬文嚼字的酸腐。」
秦淵博聽著王二的講述，心中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知。
他原本以為自己所處的時代只是一個簡單的古代社會，沒想到其中的階級劃分如此森嚴，而且不同地區的情況還大相逕庭。
他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們這裡，像玄明道長這樣的士道，又是什麼地位呢？」
王二聞言，朝著玄明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士道啊，他們不在九流之中，超然於外。不過一般來說，士道還是比較受人尊敬的，畢竟他們經常會幫人祈福消災，有的還有真本事呢。」
秦淵博聽到這裡，心中原本想要脫掉道袍的想法也漸漸消散了。
既然士道頗受尊敬，那自己繼續穿著道袍，或許還能獲得一些便利。
他略一思忖，又問道：「那……翠微子這樣的人呢？又是什麼地位？」
王二愣了一下，撓了撓頭，有些疑惑地說道：「翠微子？沒聽說過這個人啊，莫非是哪個山裡的野道士？」
就在他沉思之際，錢狀元的聲音傳了過來：「哎，前面就是建鄴鎮了！快到了，大伙兒都準備一下！」
秦淵博抬頭望去，只見遠處出現一片房屋，屋頂鱗次櫛比，依稀可見炊煙裊裊，建鄴鎮，到了。
建鄴鎮的城門簡陋，只用幾根粗大的原木搭建而成，城牆低矮斑駁，甚至能看到牆上裸露的黃土。
錢家班的馬車順利進城，守門的士兵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放行了。
然而，秦淵博一行人卻因奇特的裝扮引起了注意。
「站住！」一聲吆喝，一個身穿皂衣，腰佩長刀，滿臉橫肉的閻頭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打扮的衙役，各個凶神惡煞。
陽光灑下，照在閻頭的長刀上閃爍著寒光，他身後的衙役們一字排開，形成一種壓迫感。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來建鄴鎮做什麼？」男子語氣粗暴，一雙三角眼緊緊盯著秦淵博等人，尤其在他背後的長劍上多停留了幾秒。
秦淵博心中一驚，但迅速恢復平靜，他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就禮貌地看著閻頭。
王二見狀，連忙上前解釋：「這位閻頭，我們是戲班的，從南邊過來，準備在建鄴鎮演出幾場。」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遞給閻頭，「這是我們的路引。」
閻頭接過路引，草草看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秦淵博等人一番，目光落在他們破舊的道袍和身後的長劍上。
「戲班的？怎麼穿成這樣？還有這劍……」他語氣中帶著懷疑，目光銳利如刀。
王二陪著笑臉解釋：「我們這戲班走的是武生戲的路子，這劍是道具，道具。」他指了指錢家班的馬車，「您看，我們班主和其他人都在那兒呢，不信您問他們。」
閻頭順著王二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秦淵博等人，臉色稍緩。
「以後注意點，別穿的這麼古怪，容易引起誤會。」他將路引扔回給王二，「行了，進去吧。」
「哎，多謝閻頭，多謝閻頭！」王二點頭哈腰地接過路引，招呼秦淵博等人趕緊進城。
「哎，等等！」閻頭突然叫住他們，「我提醒你們一句，這建鄴鎮不太平，你們最好低調些，別惹事。」
秦淵博等人連連稱是，快步走進了城門。
「這可如何是好……」錢狀元愁眉苦臉地看著眾人，「這身打扮在建鄴鎮怕是寸步難行啊。」
王二眼珠一轉，提議道：「要不，咱們去買幾頂斗笠戴上？」
眾人無奈，只得照辦。
買完斗笠，秦淵博對王二說道：「王二，之前你說要帶我去你家看看，現在方便嗎？」
王二一聽，頓時喜笑顏開：「方便，方便！我家就在前面不遠，秦先生跟我來！」他情緒激動，不等馬車停下便跳了下去，朝著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秦淵博看著王二遠去的背影，將長劍遞給淼靈，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摺疊的紙，在上面寫下幾行字後，又仔細地摺疊好，放回懷中。
王二跑到家門口，猛地推開院門，高聲喊道：「爹！娘！我回來了！」
兩個身影從屋裡沖了出來，一把抱住王二，哭喊著：「兒啊，你終於回來了！」
可這時，站在屋檐下的一個人皺著眉頭說道：「二兒啊，你怎麼帶這麼多陌生人回來，這合適嗎？」
王二一愣，說道：「爹，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您別這麼說。」
秦淵博看著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
淼靈注意到秦淵博的異樣，低聲問道：「秦先生，你怎麼了？」
秦淵博搖了搖頭，目光緊緊盯著王二一家，沒有說話。
起初，小路蜿蜒崎嶇，僅容一輛驢車通過。
隨著不斷深入，小路逐漸變寬，足以並行兩輛馬車，路上行人也多了起來，有挑擔的農夫，有趕著牛車的貨郎，也有結伴而行的旅人。
秦淵博注意到地上除了腳印之外，還多了不少牲畜的糞便，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牲畜糞便味，他心中暗想：想來建鄴鎮快到了。
趕路途中，秦淵博想起之前李少爺與錢狀元的對話，便向王二問道：「王二，這唱戲的，在你們這裡是什麼身份地位？」
王二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戲子嘛……不瞞您說，身份低微得很，屬於下九流。下九流里還有像我們這樣的戲子、乞丐、算命的之類的，總之不值一提。」
秦淵博好奇地重複了一遍「下九流？」
王二解釋道：「這三教九流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上九流是達官貴人、讀書人那些，中九流是做買賣的、工匠之類的。」
秦淵博驚訝於王二對這些社會階層的了解，忍不住問道：「王二，你懂得倒是挺多。」
王二嘿嘿一笑：「跟著戲班走南闖北，見的世面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些。倒是秦先生，您這談吐不凡，舉止得體，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吧？您是哪裡人啊？」
秦淵博眼神閃爍，含糊其辭地說道：「我……四處遊歷，居無定所。」
王二也沒有繼續追問，轉而說起科舉考試的事情：「其實這讀書人雖說在上九流，但也要看有沒有功名在身。就說這科舉吧，考中了秀才，那也只能算剛入門，有了讀書人的身份，能免除一些賦稅徭役。只有考中了舉人，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上九流。若是能再進一步，考中進士，那可就光宗耀祖，飛黃騰達了。而且啊，不同地方下三流的人境遇也不同，像咱們這地方，下三流的人境遇就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畢竟這裡人少地多，手藝人也稀缺，不像那些大城，乞丐遍地，為了口吃的能把頭打破。不過讀書人也分三六九等，有學富五車的鴻儒，也有隻會咬文嚼字的酸腐。」
秦淵博聽著王二的講述，心中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知。
他原本以為自己所處的時代只是一個簡單的古代社會，沒想到其中的階級劃分如此森嚴，而且不同地區的情況還大相逕庭。
他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們這裡，像玄明道長這樣的士道，又是什麼地位呢？」
王二聞言，朝著玄明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士道啊，他們不在九流之中，超然於外。不過一般來說，士道還是比較受人尊敬的，畢竟他們經常會幫人祈福消災，有的還有真本事呢。」
秦淵博聽到這裡，心中原本想要脫掉道袍的想法也漸漸消散了。
既然士道頗受尊敬，那自己繼續穿著道袍，或許還能獲得一些便利。
他略一思忖，又問道：「那……翠微子這樣的人呢？又是什麼地位？」
王二愣了一下，撓了撓頭，有些疑惑地說道：「翠微子？沒聽說過這個人啊，莫非是哪個山裡的野道士？」
就在他沉思之際，錢狀元的聲音傳了過來：「哎，前面就是建鄴鎮了！快到了，大伙兒都準備一下！」
秦淵博抬頭望去，只見遠處出現一片房屋，屋頂鱗次櫛比，依稀可見炊煙裊裊，建鄴鎮，到了。
建鄴鎮的城門簡陋，只用幾根粗大的原木搭建而成，城牆低矮斑駁，甚至能看到牆上裸露的黃土。
錢家班的馬車順利進城，守門的士兵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放行了。
然而，秦淵博一行人卻因奇特的裝扮引起了注意。
「站住！」一聲吆喝，一個身穿皂衣，腰佩長刀，滿臉橫肉的閻頭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打扮的衙役，各個凶神惡煞。
陽光灑下，照在閻頭的長刀上閃爍著寒光，他身後的衙役們一字排開，形成一種壓迫感。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來建鄴鎮做什麼？」男子語氣粗暴，一雙三角眼緊緊盯著秦淵博等人，尤其在他背後的長劍上多停留了幾秒。
秦淵博心中一驚，但迅速恢復平靜，他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就禮貌地看著閻頭。
王二見狀，連忙上前解釋：「這位閻頭，我們是戲班的，從南邊過來，準備在建鄴鎮演出幾場。」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木牌，遞給閻頭，「這是我們的路引。」
閻頭接過路引，草草看了一眼，又上下打量了秦淵博等人一番，目光落在他們破舊的道袍和身後的長劍上。
「戲班的？怎麼穿成這樣？還有這劍……」他語氣中帶著懷疑，目光銳利如刀。
王二陪著笑臉解釋：「我們這戲班走的是武生戲的路子，這劍是道具，道具。」他指了指錢家班的馬車，「您看，我們班主和其他人都在那兒呢，不信您問他們。」
閻頭順著王二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秦淵博等人，臉色稍緩。
「以後注意點，別穿的這麼古怪，容易引起誤會。」他將路引扔回給王二，「行了，進去吧。」
「哎，多謝閻頭，多謝閻頭！」王二點頭哈腰地接過路引，招呼秦淵博等人趕緊進城。
「哎，等等！」閻頭突然叫住他們，「我提醒你們一句，這建鄴鎮不太平，你們最好低調些，別惹事。」
秦淵博等人連連稱是，快步走進了城門。
「這可如何是好……」錢狀元愁眉苦臉地看著眾人，「這身打扮在建鄴鎮怕是寸步難行啊。」
王二眼珠一轉，提議道：「要不，咱們去買幾頂斗笠戴上？」
眾人無奈，只得照辦。
買完斗笠，秦淵博對王二說道：「王二，之前你說要帶我去你家看看，現在方便嗎？」
王二一聽，頓時喜笑顏開：「方便，方便！我家就在前面不遠，秦先生跟我來！」他情緒激動，不等馬車停下便跳了下去，朝著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秦淵博看著王二遠去的背影，將長劍遞給淼靈，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摺疊的紙，在上面寫下幾行字後，又仔細地摺疊好，放回懷中。
王二跑到家門口，猛地推開院門，高聲喊道：「爹！娘！我回來了！」
兩個身影從屋裡沖了出來，一把抱住王二，哭喊著：「兒啊，你終於回來了！」
可這時，站在屋檐下的一個人皺著眉頭說道：「二兒啊，你怎麼帶這麼多陌生人回來，這合適嗎？」
王二一愣，說道：「爹，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您別這麼說。」
秦淵博看著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
淼靈注意到秦淵博的異樣，低聲問道：「秦先生，你怎麼了？」
秦淵博搖了搖頭，目光緊緊盯著王二一家，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