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車祥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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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逃過了幼兒園,卻沒逃過一年級。平村里我們平下村沒有學校,平上村也沒有學校。學校在車祥村里,這村子離我家比較遠,具體一點來說我需要每天5點醒來,5.30洗漱吃完家裡準備的早飯走路去上學,大概一個小時吧。

  在我即將要上學的那個夏天,小傑也被接走了。因為姑姑姑父常年在外面打工,跟小傑一直分開也不是辦法,他們乾脆接了過去,家裡就剩我一個小孩了。

  也是因為這樣,一小時的路說起來很遠,但我卻不覺得,因為上學就能跟同學一起玩了。

  每天早上到了學堂,看到牆上的掛鍾,都是6.30左右。7點才開始早讀,我們都會提早到。學堂門口的右邊,有一個小坑地玩打彈珠。規則很簡單,就是每人手上都會有玻璃珠,自己放好位置,然後石頭剪刀布按照順序開始打彈珠。打彈珠就是在自己選定的位置上,用自己選定位置的彈珠打向其他人的彈珠,打到了就可以收走,沒打到就輪到下一位,以此循環。女生喜歡在旁邊的戲園子裡,跳著皮筋。嘴上念著「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每次聽他們念,我就在想一點都不合邏輯,她們數學肯定不好,不過蠻有節奏的。

  教我們的老師姓沈,沈老師家靠捕魚為生。7點才開始上課,他早早就來學堂了,在學堂門口一遍收著漁網上的魚,一邊點名。周邊的村子只有這一個學校,除了車祥村的大多數跟我一樣起碼要走半個小時的路才能到。那時候的交通和通訊都不發達,老師就是靠在門口一個個數,生怕少了幾隻。

  沈老師是個很有趣的人,學堂只有二層,一層是一個大教室,我們一年級和五年級的都在裡面,每堂課老師都要教兩個年級的。學堂也只有兩個老師,一個沈老師,一個徐老師,徐老師就是沈老師的妻子。徐老師很漂亮,漂亮的我們覺得沈老師為什麼能娶她,可能是沈老師足夠幽默吧?沈老師一直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兩個老師將近要教40個學生。一個老師上課,另一個老師就到二樓到點敲響下課鈴。徐老師教我們語文,念起課本來,很溫柔,聽著讓人很舒服,舒服的有時候我都睡著了。沈老師不一樣,沈老師的聲音一聽就是大喇叭嗓。不過沈老師很有趣,數學課上著上著就會說說自己小時候的故事,怎麼爬屋頂、抓青蛙、滾稻子,總能把我們逗笑。

  除了語文課和數學課,徐老師有時候也會給我們上音樂課,國歌或者流行樂。徐老師教一句,我們跟一句。「小時候,媽媽對我講~大海就是我故鄉」.....

  日子一天接著一天,在移民之前,我的一二年級就在車祥小學讀著。每天早起步行上學,中午要麼是吃自己家裡帶的飯,要麼就是去車祥村的親戚家裡湊一頓。我記得,在一年級的時候,因為家裡人覺得路程太遠,讓我住在了外婆家。外婆家在平村和車祥村中間,走路只要半個小時不到就能上學。可是到了二年級,出於我一定要回家,就沒在外婆家裡呆了。那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回家。但外公外婆其實對我很好,總是給我做愛吃的炒飯,村頭的村長家裡還有一台比我家的電視大很多的超大電視機!但是頻道不能調,村長兒子看什麼我們就看什麼,《水月洞天》就是在哪裡時候看的。雖然什麼都看不懂,但覺得很精彩。除了外公外婆,舅舅也住在這裡,舅舅是開大車的,負責在鎮上和水電站之間運送物資。每次回來,都會帶點禮物給我,不是好吃的就是小玩具。可我小時候就是半個犟種吧,我覺得偶爾可以去外婆家玩,但我就是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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