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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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長,咱們去審岩里正男,直接給他上這個藥!」

  孫乾急了,眼看著要出結果,人卻死了,這換了誰都得跳腳!

  「這藥對有準備和抵抗意志強的人沒你想像的那麼好用,」站長卻搖了搖頭,「只有刑訊過後,將人的意志力摧毀到最低點,才能起到最佳效果。」

  顧行健也明白,這種所謂的「吐真劑」本質上就是麻醉藥和致幻劑,講究一個趁虛而入,直接使用的情況下,確實並不是太有效。

  「還有,如果過度刑訊後再使用這個藥,萬一岩里正男也像這個饒文福一樣暴斃,怎麼辦?!」郎主任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那.......」孫乾也猶豫起來。

  現在除了那個尚無法辨認身份的平野昭二,吉野的這個小組裡只剩下了岩里正男一個活口,如果他再死了,線索也就完全斷了!

  所以,這個岩里正男,不能死!站長也在沉吟,也在猶豫,足足半刻鐘後,他才大手一揮,吩咐郎主任道:

  「只給水,不給飯,強光照射,先把這個岩里正男餓幾天,他身高馬大,撐不了多久!還有,先別動刑,等他身體餓到虛脫的時候,再給他幾瓶酒和一點吃的,記得,往酒裡面加一點吐真劑!」

  「好!」郎主任和孫乾都是眼睛一亮。

  站長這個主意非常靠譜,既不至於讓人犯死亡,又可以利用飢餓摧毀犯人的意志,這樣就避免了刑訊後再給犯人試用吐真劑,引發暴斃的不良後果了。

  「站長,我還有一個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顧行健聽到站長的吩咐,也是靈機一動的說道:

  「這個岩里正男不是開煙館的嗎?咱們是不是可以給他加一點高純度的鴉片,讓他也過過癮?」

  「很好!」

  站長聽到顧行健的建議,不由得拍了拍手,面露喜色的說道:「煙毒既有成癮作用也有致幻作用,再配合上吐真劑,雙管齊下,我就不信這個岩里正男不鬆口!」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是緩緩點頭,毫無疑問,這種全新的審訊方式,無疑是在中國開創了一項化學藥物審訊的創舉,站長也為想到的這個點子興奮不已,他背著手,在地上連繞了好幾圈,滿臉興奮的說道:

  「這個方法一旦成功,以後無論是對付紅黨還是日本人,都將是如虎添翼!或許,我們還可以將純度加的更高,我聽說,德國的拜耳公司生產的一種用於止咳的靈藥叫做海洛因的,也有很強的成癮和致幻效應,據說效應要比鴉片還要強一百倍,如果把鴉片換成這個東西,效果一定會更好!」

  顧行健不寒而慄,他感覺到,自己好像無意中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

  「不行,」就在這時,站長卻又搖了搖頭,「這種新藥太貴了,我聽說,一點點就需要一根大黃魚,審訊用這種東西實在太奢侈了!恐怕審不了幾個人,我們島城站就得破產!」

  顧行健鬆了一口氣,確實,很多化學藥品發現的其實都很早,比如這個海洛因,1897年就被德國拜耳藥廠化學家霍夫曼合成,並且在次年就可以量產,但為什麼沒有普及,主要還是受限於成本原因。

  「好,暫時就這麼決定了,小顧,」站長把目光投向了顧行健,「你這個傢伙,如果想到了什麼鬼點子,可以直接來找我!」

  「是,站長!」顧行健連忙答應。

  站長滿意的點點頭,其實他本人並不是很喜歡行政事務,一直以來,他醉心的都是特種技術研究,難得碰到顧行健這麼一個和他一樣喜歡研究特務技術的人,不免有點志同道合的感覺。

  尤其是顧行健提出的將鴉片的成癮性和致幻性利用到審訊當中,更是具有啟發性和開創性,讓他頓生知音之感。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先把這個岩里正男熬幾天再說!」

  站長抬起手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3點多鐘了,從孫楊受傷,到查出岩里正男的下落,到抓捕審訊,一連七八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忙起來還不覺得,現在一放鬆下來,每個人都感覺到疲憊不堪。

  但特務工作的性質就是這樣,一旦抓到了線索,那就必須雷霆出擊,絕對沒有任何猶豫可言!

  顧行健走出審訊室,心頭既有撥雲見日,逐步見到真相的欣喜,也有對同僚損失慘重,人員凋零的不甘。

  這個案子查到現在,線索越來越多,牽扯到的人越來越複雜,傷亡的人也越來越多,就像孫乾說的,如果照這麼個戰損幹下去,用不了多久,孫乾這個行動科的科長就成光杆司令了!


  「先去看看孫洋吧!」顧行健嘆了口氣。

  兩人一起來到衛生室,孫洋已經醒了,正直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這時候孫乾也不忍心再責備他,只是走過去,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哥,我以後是不是打不了槍了......」孫洋神色木然的說道。

  「能打,右手打不了,不還有左手嗎?!」孫乾開口道。

  「但我的腿......」

  「又不是全斷了,單腿照樣可以踢人!」

  「哥,不帶你這麼安慰人的!」孫洋歪過頭,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孫乾。

  「呵呵呵,男子漢只流血不流淚,要實在打不了鬼子,那就回村,哥給你置辦房子娶媳婦,踏踏實實留在村里,給我們孫家傳宗接代!」

  「哥,我怎麼覺得你是在養豬?」

  「豬怎麼了?豬不比人過的好?!」

  顧行健悄悄的退出了房間,這是獨屬於兩兄弟的時間,自己的存在顯得很多餘。

  到總務處將磺胺的費用報銷了,顧行健拿著兩根大黃魚,走出了特務處的大樓。此時正是月明星稀,12月海風已經有些寒冷,顧行健緊緊的裹了一下身上的風衣,抬頭仰望星空,腦海中依然在想著照片中那個自己看上去有幾分熟識的小孩。

  到底是誰呢?

  姓孫?姓索?可能都不是,但無論如何,那是一個閉口音。

  顧行健閉上眼睛,任由一幅幅畫面和人像在自己的腦海中緩緩流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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