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雷電發靈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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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瘋子枯瘦的大手舉著龜甲不住的搖晃著,當他停下時,五枚銅錢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隨後老瘋子緊閉雙眼,嘴裡念念有詞,雙手不停的掐動指訣,過了好一會他才停了下來。

  當老瘋子再次睜眼去看地上的五枚銅錢時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雷電發靈響,血潭起飛龍?這是?」

  老瘋子緊蹙雙眉,他推算出的卦象很詭異!

  他在推算梁坦的前程,從卦象中來看,梁坦的前程雖然會遇到一些困難,但是絕對會一飛沖天!這本是吉卦,可飛龍從血潭中一飛沖天,這可是要遇到血光之災的前兆。

  說不得過不去這血光之災,那飛龍就會溺死於血潭之中了!

  老瘋子抬頭望著天空,良久後才苦笑一聲自語道「罷了!罷了!畢竟師徒一場,吾便護你周全,做那助你化龍的風雨雷電吧!」

  梁坦根本不知道老瘋子給他起了掛,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什麼命數、玄學,在他看來都是騙人的把戲,他可不會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更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過老瘋子這幾日也沒對去道觀練功的梁坦透露為他卜卦的事情,好似根本沒有過這件事一般。

  很快服徭役的時間到了,梁父趕著馬車,載著梁坦與喜娘告別,李果兒自然留在梁家小院裡,她抱著喜娘的腿,對李都頭揮舞著小手告別,那樣子簡直可愛至極。

  李都頭的大嘴都咧到耳根了,本來就醜陋的臉,現在看上去與惡鬼無異。

  李都頭手下百十號廂軍負責押送物資的任務,梁家父子與他關係莫逆,所以便將梁家父子帶在了他的隊伍之中,也好就近關照。

  服徭役的時候,軍官就是天王老子,如果惹得當值軍官不快,挨鞭子都算是輕的,弄不好甚至會有性命之憂。

  「梁家娘子放心,有俺老李在,梁老弟父子二人定然安穩。」

  見李都頭拍胸脯保證,喜娘雖然還是免不了擔心,還是給李都頭行了禮,希望他多多照顧父子二人。

  「別瞎操心了,那伙鬧事的戎寇已經被官軍剿滅,現在路上安全的緊,放心吧!」

  梁父安慰了喜娘幾句,見天光大亮,便揮舞鞭子催動了馬車。

  「娘我走了,您不要擔心!」

  梁坦對喜娘揮手告別,惹得李都頭取笑道「你小子跟著俺,有什麼可擔心的?等回程時到了互市,俺帶你小子去開開眼去!」

  「不知道李叔打算帶我去看什麼?」梁坦好奇的問道。

  李都頭騎在他自己的褐色戰馬上,醜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自然是去看互市酒肆里的那些胡姬,那些胡姬味道大了些,可是那身段……嘖嘖!」

  「李都頭,你可不能帶著我家坦兒去那種地方。」

  「這有什麼的?到時候一塊去,俺請客!」

  幾人邊說邊聊,很快便與等在城門處的運輸隊匯合。

  李都頭等待手下的廂軍清點完人數與物資後便大手一揮喊到「開拔!」車隊便駛離了離城。

  只是等梁父的馬車剛出城門口,一襲破舊道袍的老瘋子便幾步鑽入了車隊之中,在梁坦與梁父驚訝的目光注視下,一屁股坐在了馬車所載的貨物之上。

  「師傅?你怎麼來了?」

  梁坦一臉詫異的看著老瘋子,這老瘋子是方外之人,本身是不用服徭役的,他怎麼會突然鑽入車隊之中?

  還好護衛車隊的都是李都頭的手下廂軍,全都是離城本地人,也全部認識這位瘋瘋癲癲的老道士。很多人還把他尊為老神仙,所以都沒有對他動手,連李都頭看到,也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

  離城本地土著大都有些迷信,誰沒事都不願意得罪這說不清楚來歷的老道士,他一個方外之人願意跟著徭役隊伍受苦,自然也不會有人多事。

  「你不用管吾。」

  老瘋子沒頭沒尾的嘟囔了一句,便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只是梁坦突然注意到今日老瘋子居然洗掉了臉上的污垢,而且花白的頭髮也特意打理過,背後甚至背著一柄裝飾古樸的長劍,看起來仙風道骨,完全不似平日裡的邋遢。

  梁坦好奇的湊近老瘋子,小聲問道「您老今日唱的是哪一出?」


  老瘋子睜開眼看了梁坦一眼,低聲答道「為師特來助你化龍!」

  「化龍?」

  梁坦指了指自己問道「誰?我?」

  見老瘋子表情鄭重的點了點頭,梁坦沒好氣的問道「您是不是又卜卦了?不是早和您說過,算命卜卦都是騙人的,那是封建迷信!」

  老瘋子聞言怒瞪了梁坦一眼,賭氣般閉上眼不再理睬他了。

  「師傅您說您來受這個罪幹嘛?」

  見老瘋子不理自己,梁坦也是無奈,心說便讓老瘋子跟著吧,就當是讓他這位失去目標的師傅出來散散心,總比憋在那座破道觀里強的多。

  深秋的燕州雖然有些寒冷,可是那景色是真的沒得說。

  那遠山雲霧繚繞,路邊的樹木上金黃色的樹葉隨風搖曳,偶爾還有各種鳥雀在樹梢上啼鳴,這樣的美景讓人心曠神怡,對於失去目標的老瘋子肯定會有好處。

  車隊沿著官道一直向北而行,需要三天的行程才能趕到第一個堡壘,隨後再行進兩天便能趕到定北關,梁坦想去的互市就在定北關下。

  李都頭和他手下的廂軍都是離城本地人,自然不會像外地廂軍那樣欺負車隊裡服徭役的民夫,畢竟都是街里街坊的,誰都怕以後被戳脊梁骨,所以車隊的氛圍還不錯。

  甚至車隊需要在野外過夜的時候,廂軍士兵們還會主動幫助車隊裡的鄉親搭帳子過夜。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第二天晚上,幾聲悶雷過後,居然下起了小雨,而這場雨居然越下越大,還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

  雨水將管道變得泥濘不堪,好幾次載貨的馬車車輪都陷入了爛泥之中無法動彈。

  負責押運的李都頭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有些焦急的看著依舊陰沉的天空。

  他可不想因為失期被上官打板子,只能開始大聲催促起那些站在泥水裡使勁推車的民夫來。

  「大家使勁!等到了定北關,俺老李給大家發賞錢!俺老李說到做到!」

  可不管李都頭如何叫嚷,民夫與廂軍士兵也無法把馬車推出爛泥坑。

  「讓開!快!」

  梁坦披著蓑衣,胳膊下夾著著兩塊長條石跑了過來,他一腳踏入泥坑之內,把兩塊長條石用盡全力斜插入車輪下的爛泥之中,又回身接過身後民夫遞過來的木樁再次插入車輪後方。

  幾名身強力壯的民夫馬上腰馬合一,隨後用肩膀頂住木樁,推車的廂軍士兵與民夫同時發了一聲喊,合力開始推車。

  這一次陷入泥坑裡的馬車車輪終於碾壓著長條石徹底脫離了泥坑的束縛。

  見此李都頭對梁坦喊了一聲「好樣的!」他又吩咐道「繼續前進!小心泥坑,莫要在讓車輪陷入爛泥!」

  見梁坦一身泥的跑了回來,梁父有些心疼的道「你小子逞什麼能?快去馬車後邊擦一擦,這一身的泥水可莫要害了病!」

  「爹,我不礙事。」

  梁坦答應了一聲,直接跳上了馬車,坐在裝貨物的木箱上拿破布簡單擦拭了一下手、臉上的泥水。至於身上的泥他是沒辦法了,只能等天晴之後再想辦法洗掉。

  此時梁坦心念一動,回頭對坐在貨物頂端,被雨水澆的透心涼都不肯穿蓑衣的老瘋子問道「師傅,您老看看這雨還要下多久?」

  原本閉目不語,一副「任由風吹雨打,吾自巍然不動」做派的老瘋子聞言看了梁坦一眼,單手掐動數下指訣後開口說道「天明雨停!」

  梁坦眨了眨眼,他沒想到自己這位瘋瘋癲癲的師傅真的給了他一個答案,莫不是老瘋子真的是什麼世外高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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