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搶劫
破舊的泥房在道路兩側凌亂地排布，一雙雙眼睛在暗處窺視。
李子拽著青牛同張廣宗在巷道里亂竄，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就在剛剛，經張廣宗出言提醒，李子才發現身後人影稀疏的街道上，有幾人的目光一直掛在他們身上。
發現之後只能試圖繞路，避開身後的追蹤。
「大概是，青牛背上的東西太多了，引了他人注意。」李子說著。
「窮山惡水出刁民，小道長，身後來人不少。」張廣宗在底層摸爬滾打，自然是知道，偏遠地區，偷盜搶劫的不在少數。
李子面色發冷，作為一個一直都在和諧社會裡生長的人，第一次遇見跟蹤，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正在二人一牛在一條條巷道里橫衝直撞時，周遭的房屋上跳躍出道道身影。
唰的一聲，明晃晃的砍刀從天而降，插在了李子的前方，閃得他眼一花，腳步猛地剎住。
「武者！」張廣宗倒吸一口涼氣，「小道長，不妙，這來的不是尋常傢伙。」
李子眼神微眯，只差一點，那刀插的就是他的頭了。
「小道長，咱們兩個對抗不了那傢伙。他要是要錢，咱們千萬別反抗，這全是身外之物。」
張廣宗急忙地說，身形又佝僂了起來，畏畏縮縮地從懷裡掏出來錢袋。
剛一掏出來，天上瞬間落下一道黑影，腳狠狠地踩在刀把上，壓得銀晃晃的刀刃彎曲，猛地一顫，刀刃揚起大片灰塵，從地上鏟了起來，像朵花在空中旋轉，挑起了張廣宗手裡的錢袋子，順著大刀，穩穩地落在了那大漢手中。
這一手花招，著實讓李子驚詫，那刀像是大漢的第三隻手，聽話異常。
與此同時，有五道身影圍堵在了身後，齊刷刷的亮出兵刃，整個巷道此刻儼然成了牢籠。
「這位好漢，這是我全部身家了。孝敬給各位當酒錢了。」張廣宗彎著腰，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大漢的大刀閃著寒光，黝黑大手掂量著錢袋，「還挺識相的。那個小道士，你的呢？」
「小道長，這群人惹不起，給他們吧。」張廣宗拽著李子的道袍，小聲提醒。
一旁的青牛哼唧著，眼裡滿是不屑地看著攔路的大漢。
「怎麼？這小道士該不會是個聾子吧，你的呢！」大漢舉著刀，見李子半天沒有動作，橫著刀遙遙指著李子。
「小道長，快給他吧。他們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惹惱了他們，不值當。」張廣宗有些焦急地說著，生怕李子不諳世事，不知道這嚴重性。
李子抿嘴，初次遇到這種攔路搶劫的，心裡不免有些憤憤，可現在當務之急是回道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錢對於他而言，並沒那麼看重。
「給。」一錦囊從李子手裡拋起，落在了大漢手裡。
掂量著兩個錢袋，大漢持著刀緩緩逼近。
「這位好漢，這孝敬您的錢都給了，是不是能放我們走了。」
見那大漢收了錢還沒有撤離的舉動，張廣宗彎著腰，開口說道。
「先別急著。你這牛背上的東西看上去也不少啊。」大刀划過牛背上的布袋，米和面像水一樣從縫隙中灑落。
「把牛留下，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大漢用刀背拍著貨品，一揮手，堵在李子二人身後的五人從中間讓開一條道來。
張廣宗見那大漢還要搶了貨物，急忙地說：「好漢，這貨物都是些不值錢的，那牛也是個雛兒，沒兩斤肉。您發發善心，就讓我們帶回去吧。」
可大漢哪管這張廣宗的哀求，刀刃伸到了他的脖頸前，嘴裡冷哼一聲：「你也想留下？」
張廣宗抖抖索索，嘴打著哆嗦，拽著李子就要離開。
但李子一把甩過了他的手，要錢可以，但這批貨不能留，冷眼看向大漢：「這是我道觀的補給，不能留下，我師父和師姐還在等著。」
那大漢挑起刀，哈哈大笑：「關我何事？你這小道童還真是會說笑，你家師父和師姐等著就等著唄。」
身後那圍堵的傢伙們也附和著笑，一時間這巷道里充斥著譏諷的聲音。
「你們再不走，我不介意，刀下再多兩條亡魂。」
大漢舉著刀，看李子還僵著臉依舊不肯走，面色已經開始變冷。
「小道長，快走吧。這群傢伙是真的會殺人。」張廣宗著急地勸說，眼神不斷地向後瞄，身後五人冷眼看著他們，讓開的路也慢慢閉合。
「張兄，你先走吧。我下山就是來採購補給的，我不能空著手回去。」
山上的人還等著呢，況且，這截道的能截不截得下，還兩說。李子看向青牛，只見那牛氣定神閒，見李子看了過來，碩大的眼睛還向李子眨巴了一下。看樣子，穩了。
張廣宗見勸不動李子，再看著身後的五人已經開始向內收縮。猶豫著，一雙眼睛一會兒看著李子，一會兒又瞥向那大漢。
狠狠地向地上跺跺腳，張廣宗唾了一口唾沫。
「你這小道長性子也是倔，命重要還是那補給重要。」
張廣宗捏著拳頭，身子挺了挺：「我這賤命一條都拼了命地求生，小道長你這傢伙卻一點也不珍惜。」
他真是有些氣急了，消瘦的臉頰上漲起一片紅暈。
「你這小道長，我真是服了！」張廣宗嘴裡嘟嚕著，「去他的，去他的，去他的。」
見李子絲毫不為所動，他嘴裡罵著，腳劃拉著地，像只炸毛的老鼠急得亂動。
「我是活夠了！你這小子，還早著呢！」突然間，一聲大吼響起。
張廣宗猛地扛起李子，就向外衝出去。
這一番變故讓在場的人都來不及反應，當回過神來，張廣宗早就像兔子一樣竄出了二里地，消失不見了。
青牛茫然地看向李子消失的地方。天尊？這是幹嘛呢？
「那瘦子是個機靈傢伙，不想那小道士，年紀小還犟，也不看看自己那小身板，還跟我們談條件。」
大漢拍著青牛背上的貨物，語氣有些輕佻地評價。
這引得青牛一陣不快，當著他面說主人的壞話。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這說的還是它的主人。
鼻子裡竄出兩道長氣，哼哼兩聲。危險的氣息瞬間在這狹小的巷道里瀰漫。
……
李子沒想過，他能以這種方式被一個瘦子拐跑，腹部被張廣宗瘦到尖銳的肩膀骨頭戳的生疼，一路顛簸，任憑他不斷地呼喊拍他。
張廣宗就像只失控的瘦驢，瘋狂地朝前狂飆。直到他精疲力竭，一個骨碌，摔倒在地上。
一個屁股墩，李子被甩到地上。
「張兄，你這是幹什麼啊！」李子真的是被他這突然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貨物和青牛還留在那裡，也不知道會發生啥。
張廣宗氣喘吁吁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緩過氣，嘴就張開了：「小道長，你真是糊塗，東西沒了還能再買，你家師父和師姐又不是要餓死了，你何必要拼命。」
扶著牆壁，張廣宗喉嚨翻上來一陣陣甜腥，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過，自己能扛著個小娃娃從搶劫的手裡跑出來，那時候，腦子還沒跟上，腳就已經邁出去了。完全是憑著一股子莫名湧上頭的衝動，所有的都拋到了腦後。
只剩下一句話，「老子活不了，可你要活下去。」
李子只能苦笑，看著張廣宗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心裡不免溫暖，扛起他來狂奔也是好意，怪來怪去也只能怪李子沒告訴他實情。
「張兄，這貨物是真不能丟。我也不怕那群匪徒。」
說著就要回去，卻又被攔了下來。
「小道長，那不是尋常匪徒。截道的是有真功夫的，你不諳世事，不知道那傢伙的厲害，武者，三步內就是人家的天下，若是不服氣，你回去同你師父說，再來尋仇也不遲，別白費了性命。」
張廣宗看李子這愣頭青又要去尋死，心裡焦急，李子明顯是個凡人，雖看上去像個隱世的貴人，可歸根結底那也只是背景，沒那實力。權貴看不起武者的人不少，可武者的實力可不是虛的。
張廣宗怕就怕在李子這小子長居山里，對武者也不了解，憑著師父給他的什麼後手就愣愣地沖了上去送死，死活不讓李子再回去。
「小道長，你真的別去了。回去，叫你家師父同你一起，那匪徒是真的不好惹啊。」
張廣宗死死地抱著李子，讓他半步都不得前進，李子嘆了口氣。
「好啦，張兄。我真的不是去送死的，那貨物我是真的不能丟，我是一定要去的。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就跟我一起。」
李子不再對抗，「我知你是好意，但再攔我真的沒必要。」
張廣宗有些狐疑地鬆開了手，李子站在原地，也沒動作，神情淡然，不像是衝動的愣子。
難道是有誤會？張廣宗自詡也是見了百種寶貝，達官顯貴見得不多但也有，能人異士更是數不勝數，可歸根到底，見了也不過是見了，寶貝沒得到過，權貴沒接觸過，能人異士更是沒結交過。見的多是多，可都浮於表面，難窺內里。
此刻，張廣宗心裡不由地升起一個想法，這小道長會不會真有能力，或者說，小道長的師父留的後手真的能保護他。
「張兄，我是不會用我的生命來換物資的。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你…」張廣宗看著面前半大的人兒，雖年齡尚幼，但和他相處時莫名會忽視其年紀，他確實不像是會衝動的少年。
「…小道長，你若是要去，我和你一起。要不然我不放心。」終於，張廣宗鬆了口。
李子拽著青牛同張廣宗在巷道里亂竄，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就在剛剛，經張廣宗出言提醒，李子才發現身後人影稀疏的街道上，有幾人的目光一直掛在他們身上。
發現之後只能試圖繞路，避開身後的追蹤。
「大概是，青牛背上的東西太多了，引了他人注意。」李子說著。
「窮山惡水出刁民，小道長，身後來人不少。」張廣宗在底層摸爬滾打，自然是知道，偏遠地區，偷盜搶劫的不在少數。
李子面色發冷，作為一個一直都在和諧社會裡生長的人，第一次遇見跟蹤，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正在二人一牛在一條條巷道里橫衝直撞時，周遭的房屋上跳躍出道道身影。
唰的一聲，明晃晃的砍刀從天而降，插在了李子的前方，閃得他眼一花，腳步猛地剎住。
「武者！」張廣宗倒吸一口涼氣，「小道長，不妙，這來的不是尋常傢伙。」
李子眼神微眯，只差一點，那刀插的就是他的頭了。
「小道長，咱們兩個對抗不了那傢伙。他要是要錢，咱們千萬別反抗，這全是身外之物。」
張廣宗急忙地說，身形又佝僂了起來，畏畏縮縮地從懷裡掏出來錢袋。
剛一掏出來，天上瞬間落下一道黑影，腳狠狠地踩在刀把上，壓得銀晃晃的刀刃彎曲，猛地一顫，刀刃揚起大片灰塵，從地上鏟了起來，像朵花在空中旋轉，挑起了張廣宗手裡的錢袋子，順著大刀，穩穩地落在了那大漢手中。
這一手花招，著實讓李子驚詫，那刀像是大漢的第三隻手，聽話異常。
與此同時，有五道身影圍堵在了身後，齊刷刷的亮出兵刃，整個巷道此刻儼然成了牢籠。
「這位好漢，這是我全部身家了。孝敬給各位當酒錢了。」張廣宗彎著腰，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大漢的大刀閃著寒光，黝黑大手掂量著錢袋，「還挺識相的。那個小道士，你的呢？」
「小道長，這群人惹不起，給他們吧。」張廣宗拽著李子的道袍，小聲提醒。
一旁的青牛哼唧著，眼裡滿是不屑地看著攔路的大漢。
「怎麼？這小道士該不會是個聾子吧，你的呢！」大漢舉著刀，見李子半天沒有動作，橫著刀遙遙指著李子。
「小道長，快給他吧。他們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惹惱了他們，不值當。」張廣宗有些焦急地說著，生怕李子不諳世事，不知道這嚴重性。
李子抿嘴，初次遇到這種攔路搶劫的，心裡不免有些憤憤，可現在當務之急是回道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錢對於他而言，並沒那麼看重。
「給。」一錦囊從李子手裡拋起，落在了大漢手裡。
掂量著兩個錢袋，大漢持著刀緩緩逼近。
「這位好漢，這孝敬您的錢都給了，是不是能放我們走了。」
見那大漢收了錢還沒有撤離的舉動，張廣宗彎著腰，開口說道。
「先別急著。你這牛背上的東西看上去也不少啊。」大刀划過牛背上的布袋，米和面像水一樣從縫隙中灑落。
「把牛留下，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大漢用刀背拍著貨品，一揮手，堵在李子二人身後的五人從中間讓開一條道來。
張廣宗見那大漢還要搶了貨物，急忙地說：「好漢，這貨物都是些不值錢的，那牛也是個雛兒，沒兩斤肉。您發發善心，就讓我們帶回去吧。」
可大漢哪管這張廣宗的哀求，刀刃伸到了他的脖頸前，嘴裡冷哼一聲：「你也想留下？」
張廣宗抖抖索索，嘴打著哆嗦，拽著李子就要離開。
但李子一把甩過了他的手，要錢可以，但這批貨不能留，冷眼看向大漢：「這是我道觀的補給，不能留下，我師父和師姐還在等著。」
那大漢挑起刀，哈哈大笑：「關我何事？你這小道童還真是會說笑，你家師父和師姐等著就等著唄。」
身後那圍堵的傢伙們也附和著笑，一時間這巷道里充斥著譏諷的聲音。
「你們再不走，我不介意，刀下再多兩條亡魂。」
大漢舉著刀，看李子還僵著臉依舊不肯走，面色已經開始變冷。
「小道長，快走吧。這群傢伙是真的會殺人。」張廣宗著急地勸說，眼神不斷地向後瞄，身後五人冷眼看著他們，讓開的路也慢慢閉合。
「張兄，你先走吧。我下山就是來採購補給的，我不能空著手回去。」
山上的人還等著呢，況且，這截道的能截不截得下，還兩說。李子看向青牛，只見那牛氣定神閒，見李子看了過來，碩大的眼睛還向李子眨巴了一下。看樣子，穩了。
張廣宗見勸不動李子，再看著身後的五人已經開始向內收縮。猶豫著，一雙眼睛一會兒看著李子，一會兒又瞥向那大漢。
狠狠地向地上跺跺腳，張廣宗唾了一口唾沫。
「你這小道長性子也是倔，命重要還是那補給重要。」
張廣宗捏著拳頭，身子挺了挺：「我這賤命一條都拼了命地求生，小道長你這傢伙卻一點也不珍惜。」
他真是有些氣急了，消瘦的臉頰上漲起一片紅暈。
「你這小道長，我真是服了！」張廣宗嘴裡嘟嚕著，「去他的，去他的，去他的。」
見李子絲毫不為所動，他嘴裡罵著，腳劃拉著地，像只炸毛的老鼠急得亂動。
「我是活夠了！你這小子，還早著呢！」突然間，一聲大吼響起。
張廣宗猛地扛起李子，就向外衝出去。
這一番變故讓在場的人都來不及反應，當回過神來，張廣宗早就像兔子一樣竄出了二里地，消失不見了。
青牛茫然地看向李子消失的地方。天尊？這是幹嘛呢？
「那瘦子是個機靈傢伙，不想那小道士，年紀小還犟，也不看看自己那小身板，還跟我們談條件。」
大漢拍著青牛背上的貨物，語氣有些輕佻地評價。
這引得青牛一陣不快，當著他面說主人的壞話。打狗還要看主人，更何況這說的還是它的主人。
鼻子裡竄出兩道長氣，哼哼兩聲。危險的氣息瞬間在這狹小的巷道里瀰漫。
……
李子沒想過，他能以這種方式被一個瘦子拐跑，腹部被張廣宗瘦到尖銳的肩膀骨頭戳的生疼，一路顛簸，任憑他不斷地呼喊拍他。
張廣宗就像只失控的瘦驢，瘋狂地朝前狂飆。直到他精疲力竭，一個骨碌，摔倒在地上。
一個屁股墩，李子被甩到地上。
「張兄，你這是幹什麼啊！」李子真的是被他這突然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貨物和青牛還留在那裡，也不知道會發生啥。
張廣宗氣喘吁吁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緩過氣，嘴就張開了：「小道長，你真是糊塗，東西沒了還能再買，你家師父和師姐又不是要餓死了，你何必要拼命。」
扶著牆壁，張廣宗喉嚨翻上來一陣陣甜腥，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過，自己能扛著個小娃娃從搶劫的手裡跑出來，那時候，腦子還沒跟上，腳就已經邁出去了。完全是憑著一股子莫名湧上頭的衝動，所有的都拋到了腦後。
只剩下一句話，「老子活不了，可你要活下去。」
李子只能苦笑，看著張廣宗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心裡不免溫暖，扛起他來狂奔也是好意，怪來怪去也只能怪李子沒告訴他實情。
「張兄，這貨物是真不能丟。我也不怕那群匪徒。」
說著就要回去，卻又被攔了下來。
「小道長，那不是尋常匪徒。截道的是有真功夫的，你不諳世事，不知道那傢伙的厲害，武者，三步內就是人家的天下，若是不服氣，你回去同你師父說，再來尋仇也不遲，別白費了性命。」
張廣宗看李子這愣頭青又要去尋死，心裡焦急，李子明顯是個凡人，雖看上去像個隱世的貴人，可歸根結底那也只是背景，沒那實力。權貴看不起武者的人不少，可武者的實力可不是虛的。
張廣宗怕就怕在李子這小子長居山里，對武者也不了解，憑著師父給他的什麼後手就愣愣地沖了上去送死，死活不讓李子再回去。
「小道長，你真的別去了。回去，叫你家師父同你一起，那匪徒是真的不好惹啊。」
張廣宗死死地抱著李子，讓他半步都不得前進，李子嘆了口氣。
「好啦，張兄。我真的不是去送死的，那貨物我是真的不能丟，我是一定要去的。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就跟我一起。」
李子不再對抗，「我知你是好意，但再攔我真的沒必要。」
張廣宗有些狐疑地鬆開了手，李子站在原地，也沒動作，神情淡然，不像是衝動的愣子。
難道是有誤會？張廣宗自詡也是見了百種寶貝，達官顯貴見得不多但也有，能人異士更是數不勝數，可歸根到底，見了也不過是見了，寶貝沒得到過，權貴沒接觸過，能人異士更是沒結交過。見的多是多，可都浮於表面，難窺內里。
此刻，張廣宗心裡不由地升起一個想法，這小道長會不會真有能力，或者說，小道長的師父留的後手真的能保護他。
「張兄，我是不會用我的生命來換物資的。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你…」張廣宗看著面前半大的人兒，雖年齡尚幼，但和他相處時莫名會忽視其年紀，他確實不像是會衝動的少年。
「…小道長，你若是要去，我和你一起。要不然我不放心。」終於，張廣宗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