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魔
「來，拿著劍，往裡面輸入…」
「往裡面輸入血氣，對吧？」
吳象不等師父說完，便岔話。
師父明顯一愣。
「不用驚訝，師父，我自小便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師父負手而立，向著吳象走近了幾步。
「六歲開始，我們白天在鼎里養靈，焠體煉魂，你晚上來吸我們的血氣。」
此言一出，師父眼眯成針孔狀。
「呵呵呵，老三啊，你是不是妄症了，為師怎會行如此狠毒之事。我自來視你們為己出。」
「你不是視我們為己出，是視我們為血容器。」
「白天你讓我們體中，養滿了藥力靈氣，讓血氣充盈，半夜來把我們吸空。」
「你明知養靈，對於修道者來說，是何等的重要，那完全決定我們將來武道能走多遠，能否成為玄王，能否繼續活著修煉下去，打破百年武亡的魔咒。」
「而你，完全不講情面，把我們往死里吸。」
「哈哈哈！」師父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現在讓我往劍里輸入血氣，也是騙我的吧？」
師父停止笑，認真的看著吳象。
「你是讓劍來吸乾我的血。」
「啪啪啪！」師父鼓起掌來。
「老三，你是你們五個師兄弟中，最會胡思亂想的一個。」
「你說這些，聽得師父都笑了。」
「你不是我師父！」
「你，你說什麼？」
師父一臉驚訝看著吳象，像是不敢置信他會說出此話。
「我養你十六年，雖無生育之恩，但養育之恩卻是實實在在的，你怎敢說出此話？」
「這世上對我好的，只有師娘和三位師姐，她們真正的視我為自己人。」
「而你，不是我師父！」
「為什麼？」
師父眼中寒意越加濃郁。
「我師父是人，你不是人！」
師父嘴角上揚，拉起一道斜溝，表情無比瘮人，他負著的手，彎起鷹鉤狀，眼睛看向吳象的脖頸。
「我為什麼不是人？」
「因為…」吳象看著師父的雙眼，「你是…」最後一個字，吳象突然提高聲音，嘶聲力竭的怒吼出來，「魔！」
「魔」字一出，師父神色大變，渾身劇顫。
在這當口，吳象腳下划動，用盡全力，把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師父的心臟。
在他用力時，丹田的異象引起他的注意。
一道嬰兒身影，雙目緊閉，盤坐在他的丹田裡。
剛才他對師父用力時，嬰兒極速站起，雙腳踏地，雙手舉天，一道磅礴之極的力量，加持在他的身上，才一舉得手。
師父看著深深刺入自己胸膛的匕首，滿臉的驚駭，難以置信。
「你好狠的心！」
「對待魔，不狠能行麼？」
「我不是魔，我是你師父！」
「為了一己之私，濫殺無辜，殘害生靈，你殺了多少人，吞噬多少血，自己不知麼？」
師父聞言，神色驚慌無比，但隨之便是惱羞成怒，怨恨惡毒。
「不說別的，就說我之前為了救你，抱著十聖女自爆，同歸於盡，你怎忍心下此毒手。」
「對人，當然不能這樣，但對魔，卻務必如此！」
「至於之前的事，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幻境而已。」
「你怎知那是幻境？」
師父駭然詢問，似乎忘記了深入胸膛的匕首帶來的疼痛。
「你布置這幻境，是要讓我對你產生感激，敬仰，佩服的心理，從而達到你對我吸血的目的。」
「雖然我不知以你的實力，想要我的血，比喝水吃飯還簡單，卻為何還要轉這些彎道。」
「但想來，對於我們和你親近的人來說，應該自願貢獻的血，才會有更大的作用。」
師父不言，像是默認。
「但你的影技實在拙劣，一眼就看出，好假。」
「哪裡假？」
「一個高手，想假扮一個低手，也不簡單。」
「你和十聖女的打鬥，實在不像高手弄出的動靜，此為第一個破綻。」
「第二個破綻，屋裡有一股清香，你卻說中毒了。」
師父眼裡疑惑更深。
「那是師娘給我泡的茶，清香乃是茶的氣味。師娘視我為己出，待我恩重如山，怎會害我？」
「在你進來前一刻，我正喝了師娘的茶水，得到的不是毒液，而是提神加力的良藥。」
「第三個破綻，也是最大的破綻。」
「何處？」
師父咬牙切齒，一個張牙舞爪的「魔」字出現在臉上，令人看著觸目驚心。
「自爆是修道者本身唯一不可控的力量，且萬分強大。」
「特別是破虛境界修道者的自爆，至少可以炸平十座大山。」
「而你竟然在屋裡自爆，還控制著沒有炸到屋裡任何一物，只炸十聖女一人，這不是假得不能再假了麼？」
「呼！」師父嘆了口氣。
「我是沒想到，你長大了。真後悔，每個半夜吸你血氣的時候，沒有吸了你的腦汁。」
「這種簡單的破綻，很複雜？需要腦子麼？」
「是你認為，在你的幻境裡，你就是神，就是主宰，忽略了別人也可反制幻境。」
師父蠕動著嘴，毫無血絲的臉上，越加蒼白，一股死氣浮現。
他眼神極度可怕，陰森的盯著吳象。
「你一個棄嬰，如若不是我和我夫人撿了你，你早已被野狼妖獸啃食乾淨了！」
「我蔣臣和，縱橫一生，卻沒想栽在你這小野種的手裡！」
吳象眼神哀傷，看著蔣臣和，眼中閃過不忍。
就在這「哀傷」和「不忍」之間。
吳象看到，蔣臣和臉上閃過的一絲得逞。
屋外突然傳來三道喊聲。
「小象師弟，你在嗎？」
二師姐蔣朵。
「三師弟，聽說你打敗了小四那個假姑娘，快和我說說。」
三師姐蔣唯。
「小象，別理她們，出來我們該去太上殿聽課了。」
大師姐蔣媚。
二師姐，三師姐拍著門。
大師姐阻止她們，說讓吳象自己出來，一起去聽課。
並教育她們倆，如今已是大姑娘了，怎可隨意進去男孩的房間。
孩時那種洗澡一池的童趣，一去不復返了。
聽她們說得溫馨，吳象嘴角也不由揚起，露出幸福的微笑。
「你殺的我！」
師父嘴角泛起詭笑，突然對吳象說。
「你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為師的胸膛，乃修道界最可恥的弒師之徒。」
「我這三個女兒都在外面，我要她們進來看看，這是何種有悖人倫綱常的情景。」
「當然。」蔣臣和臉上的笑意越發高深，「你也可以認為這不是現實，是幻境。」
吳象臉上閃過無法面對三位師姐的表情。
蔣臣和見狀，眼中滿是狂喜。
卻不知，吳象此時正看著眼前的鏡子板面。
上面出現一行字：
「為民除害，除魔衛道，賜浩然帝心。」
然後，鏡子鑽入吳象眉心。
這行字，卻變成了一顆金光閃閃，散發著無限浩然正氣，大道凜然氣概的心臟狀之物。
此物一出現，直接向著吳象的心臟飛去，與之完美的融為一體。
頓時，吳象覺得一股要為天下謀福，拯救蒼生，懷俠心，行大義，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思想，占滿了整個心間。
這就是浩然帝心麼？
蔣臣和看著吳象，卻發現他的氣質在頃刻間變了，與剛才更多了一種不敢直視的氣勢。
仿若在他面前，自己無所遁形。
吳象一心兩用，注視著蔣臣和的同時，也看著與自己心臟融為一體的浩然帝心。
突兀地，腦中出現字。
「浩然帝心，第一道玄技：攝魄！」
「所有見不得光者，行惡事者，害人者，見汝第一眼，皆露忌憚恐懼之色，可直攻對方魂魄，可查破虛妄。此為攝魄！」
這玄技一出現，吳象眼眸如覆上一層神光。
他往蔣臣和看去。
只見自己深刺入他心臟的匕首，被一團黑氣包裹，正在被侵蝕，此時已消失了大半。
而蔣臣和直直盯著他，「想好是現實，還是幻境了麼？」
「我要叫她們進來，見見你這弒師惡徒。」
「我殺魔，乃是替天行道。」
「蔣臣和，魔當死！」
吳象大喝一聲，眼眸里的一道光芒，向著蔣臣和眼裡攻去。
蔣臣和如遭雷擊，驚駭絕倫，仿若見到最可怕之事，接著神色呆滯，眼神渙散。
見此機會，吳象向他躍起，手掌狠狠的推在那被侵蝕了只剩小半的匕首上。
匕首應聲而進，被更深的刺入。
蔣臣和此時駭然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但為時已晚。
一口黑血噴薄而出，整個人氣勢暴跌，原本包裹著匕首的黑氣傾泄殆盡，死氣盡顯。
「快救為父！」
他掙扎著大聲呼喊。
外面的三位師姐聞言，推門而入，正看到吳象殺師的一幕。
「爹！」
三道悲呼響起，如杜鵑哀鳴。
「你竟敢弒師？」
「不，我在殺魔！」
「往裡面輸入血氣，對吧？」
吳象不等師父說完，便岔話。
師父明顯一愣。
「不用驚訝，師父，我自小便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師父負手而立，向著吳象走近了幾步。
「六歲開始，我們白天在鼎里養靈，焠體煉魂，你晚上來吸我們的血氣。」
此言一出，師父眼眯成針孔狀。
「呵呵呵，老三啊，你是不是妄症了，為師怎會行如此狠毒之事。我自來視你們為己出。」
「你不是視我們為己出，是視我們為血容器。」
「白天你讓我們體中，養滿了藥力靈氣，讓血氣充盈，半夜來把我們吸空。」
「你明知養靈，對於修道者來說，是何等的重要，那完全決定我們將來武道能走多遠，能否成為玄王，能否繼續活著修煉下去，打破百年武亡的魔咒。」
「而你，完全不講情面，把我們往死里吸。」
「哈哈哈！」師父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現在讓我往劍里輸入血氣，也是騙我的吧？」
師父停止笑，認真的看著吳象。
「你是讓劍來吸乾我的血。」
「啪啪啪！」師父鼓起掌來。
「老三，你是你們五個師兄弟中，最會胡思亂想的一個。」
「你說這些，聽得師父都笑了。」
「你不是我師父！」
「你，你說什麼？」
師父一臉驚訝看著吳象，像是不敢置信他會說出此話。
「我養你十六年，雖無生育之恩，但養育之恩卻是實實在在的，你怎敢說出此話？」
「這世上對我好的，只有師娘和三位師姐，她們真正的視我為自己人。」
「而你，不是我師父！」
「為什麼？」
師父眼中寒意越加濃郁。
「我師父是人，你不是人！」
師父嘴角上揚，拉起一道斜溝，表情無比瘮人，他負著的手，彎起鷹鉤狀，眼睛看向吳象的脖頸。
「我為什麼不是人？」
「因為…」吳象看著師父的雙眼，「你是…」最後一個字，吳象突然提高聲音，嘶聲力竭的怒吼出來，「魔！」
「魔」字一出，師父神色大變，渾身劇顫。
在這當口，吳象腳下划動，用盡全力，把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師父的心臟。
在他用力時，丹田的異象引起他的注意。
一道嬰兒身影，雙目緊閉，盤坐在他的丹田裡。
剛才他對師父用力時，嬰兒極速站起，雙腳踏地，雙手舉天，一道磅礴之極的力量，加持在他的身上，才一舉得手。
師父看著深深刺入自己胸膛的匕首，滿臉的驚駭，難以置信。
「你好狠的心！」
「對待魔，不狠能行麼？」
「我不是魔，我是你師父！」
「為了一己之私，濫殺無辜，殘害生靈，你殺了多少人，吞噬多少血，自己不知麼？」
師父聞言，神色驚慌無比，但隨之便是惱羞成怒，怨恨惡毒。
「不說別的，就說我之前為了救你，抱著十聖女自爆，同歸於盡，你怎忍心下此毒手。」
「對人，當然不能這樣，但對魔，卻務必如此！」
「至於之前的事，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幻境而已。」
「你怎知那是幻境？」
師父駭然詢問，似乎忘記了深入胸膛的匕首帶來的疼痛。
「你布置這幻境，是要讓我對你產生感激，敬仰，佩服的心理，從而達到你對我吸血的目的。」
「雖然我不知以你的實力，想要我的血，比喝水吃飯還簡單，卻為何還要轉這些彎道。」
「但想來，對於我們和你親近的人來說，應該自願貢獻的血，才會有更大的作用。」
師父不言，像是默認。
「但你的影技實在拙劣，一眼就看出，好假。」
「哪裡假？」
「一個高手，想假扮一個低手，也不簡單。」
「你和十聖女的打鬥，實在不像高手弄出的動靜，此為第一個破綻。」
「第二個破綻，屋裡有一股清香，你卻說中毒了。」
師父眼裡疑惑更深。
「那是師娘給我泡的茶，清香乃是茶的氣味。師娘視我為己出，待我恩重如山，怎會害我？」
「在你進來前一刻，我正喝了師娘的茶水，得到的不是毒液，而是提神加力的良藥。」
「第三個破綻，也是最大的破綻。」
「何處？」
師父咬牙切齒，一個張牙舞爪的「魔」字出現在臉上，令人看著觸目驚心。
「自爆是修道者本身唯一不可控的力量，且萬分強大。」
「特別是破虛境界修道者的自爆，至少可以炸平十座大山。」
「而你竟然在屋裡自爆，還控制著沒有炸到屋裡任何一物，只炸十聖女一人，這不是假得不能再假了麼？」
「呼！」師父嘆了口氣。
「我是沒想到，你長大了。真後悔，每個半夜吸你血氣的時候，沒有吸了你的腦汁。」
「這種簡單的破綻，很複雜？需要腦子麼？」
「是你認為，在你的幻境裡，你就是神，就是主宰，忽略了別人也可反制幻境。」
師父蠕動著嘴，毫無血絲的臉上，越加蒼白，一股死氣浮現。
他眼神極度可怕，陰森的盯著吳象。
「你一個棄嬰，如若不是我和我夫人撿了你，你早已被野狼妖獸啃食乾淨了！」
「我蔣臣和，縱橫一生，卻沒想栽在你這小野種的手裡！」
吳象眼神哀傷，看著蔣臣和，眼中閃過不忍。
就在這「哀傷」和「不忍」之間。
吳象看到，蔣臣和臉上閃過的一絲得逞。
屋外突然傳來三道喊聲。
「小象師弟，你在嗎？」
二師姐蔣朵。
「三師弟，聽說你打敗了小四那個假姑娘，快和我說說。」
三師姐蔣唯。
「小象，別理她們，出來我們該去太上殿聽課了。」
大師姐蔣媚。
二師姐，三師姐拍著門。
大師姐阻止她們，說讓吳象自己出來，一起去聽課。
並教育她們倆，如今已是大姑娘了，怎可隨意進去男孩的房間。
孩時那種洗澡一池的童趣，一去不復返了。
聽她們說得溫馨，吳象嘴角也不由揚起，露出幸福的微笑。
「你殺的我！」
師父嘴角泛起詭笑，突然對吳象說。
「你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為師的胸膛，乃修道界最可恥的弒師之徒。」
「我這三個女兒都在外面，我要她們進來看看，這是何種有悖人倫綱常的情景。」
「當然。」蔣臣和臉上的笑意越發高深，「你也可以認為這不是現實，是幻境。」
吳象臉上閃過無法面對三位師姐的表情。
蔣臣和見狀，眼中滿是狂喜。
卻不知，吳象此時正看著眼前的鏡子板面。
上面出現一行字：
「為民除害，除魔衛道，賜浩然帝心。」
然後，鏡子鑽入吳象眉心。
這行字，卻變成了一顆金光閃閃，散發著無限浩然正氣，大道凜然氣概的心臟狀之物。
此物一出現，直接向著吳象的心臟飛去，與之完美的融為一體。
頓時，吳象覺得一股要為天下謀福，拯救蒼生，懷俠心，行大義，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思想，占滿了整個心間。
這就是浩然帝心麼？
蔣臣和看著吳象，卻發現他的氣質在頃刻間變了，與剛才更多了一種不敢直視的氣勢。
仿若在他面前，自己無所遁形。
吳象一心兩用，注視著蔣臣和的同時，也看著與自己心臟融為一體的浩然帝心。
突兀地，腦中出現字。
「浩然帝心，第一道玄技：攝魄！」
「所有見不得光者，行惡事者，害人者，見汝第一眼，皆露忌憚恐懼之色，可直攻對方魂魄，可查破虛妄。此為攝魄！」
這玄技一出現，吳象眼眸如覆上一層神光。
他往蔣臣和看去。
只見自己深刺入他心臟的匕首，被一團黑氣包裹，正在被侵蝕，此時已消失了大半。
而蔣臣和直直盯著他，「想好是現實，還是幻境了麼？」
「我要叫她們進來，見見你這弒師惡徒。」
「我殺魔，乃是替天行道。」
「蔣臣和，魔當死！」
吳象大喝一聲，眼眸里的一道光芒，向著蔣臣和眼裡攻去。
蔣臣和如遭雷擊，驚駭絕倫，仿若見到最可怕之事，接著神色呆滯，眼神渙散。
見此機會，吳象向他躍起，手掌狠狠的推在那被侵蝕了只剩小半的匕首上。
匕首應聲而進，被更深的刺入。
蔣臣和此時駭然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但為時已晚。
一口黑血噴薄而出，整個人氣勢暴跌，原本包裹著匕首的黑氣傾泄殆盡，死氣盡顯。
「快救為父！」
他掙扎著大聲呼喊。
外面的三位師姐聞言，推門而入，正看到吳象殺師的一幕。
「爹！」
三道悲呼響起，如杜鵑哀鳴。
「你竟敢弒師？」
「不，我在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