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反殺
睜開眼，吳象吐出濁氣，觀向窗外。旭日東升，晨陽普照，早霞飛鴻，紅彩艷美。
晨霜玉露，在陽光的照射下，化為白霧，飄渺而動，布滿神門殿的遠山近嶺。
風雲變幻，霧散雲消，所見之物清晰現在眼前，無比清明，紅色最明。
此時已快至正午，然而晨陽仍在，早霞依然，散發紅光。
遼闊無邊的紅光，覆滿整個蒼穹。
吳象看得真切，那不是紅霞，那是血紅。
天之上正有血落於上面，或是天自個兒冒血。
每天，天都要如此變紅，紅的裡面，似乎有喊殺喊打，戰鬥致死的嚎叫嘶吼。
而吳象每天都要這樣看見，他的眼也變成血紅，而後無法阻止的發生。
「我還是捆住自己，用封武繩，不，不行，這是我靈力形成的，可意念撤銷。」
「用困仙繩吧，也不行，這是我功法所化，還是會自解了。」
說著，吳象從佛龕上站起，在屋裡找了一圈，而後在床下，拉出一捆鐵質繩索。
爬下身時，他眼角餘光瞟了窗戶一眼，嘴角上揚。
「這是用天外隕鐵製成的玄繩，無比堅硬，標準的外物，完全可捆住我。」
說著，便把玄繩往自己身上繞，繞了好多圈，直把他自己捆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頭，才停下。
「好了，現在看我還怎麼出去，他們安全了！」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一個頭戴黑袍的人走了進來。
「三師弟，你這是幹嘛，怎麼把自個兒捆起來了？來，二師哥把你解開。」
「二師兄，我還尋思去找你，一同把師父賜下的固本聖藥送給大師哥呢！沒想你來了，是師父叫你來的麼？」
「咦，你怎蒙著面呢？」
「不是，師父沒有知會我。」
二師兄的話音沉沉的，仿若嘴裡含著一口氣。
「這幾天偶感風寒，臉上也起了疙瘩，不好見人。」
「三師弟，你確定師父這固本聖藥，是拿給大師兄的麼？」
「對啊！這是師父下山時，特別囑咐我，要把這聖藥拿到大師哥手中的。」
二師兄整張臉被黑袍蒙著，表情難見，卻能見眼裡的陰翳。
「我們自來親近，在殿內走得最近。大師哥那人師味太重，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卻時時以長自居，管這管那的。」
「再說他早已過固本之期，三年前固成了五行木體，早已不需這固本聖藥了。」
「反倒是你二師哥我，下月就要固本了，也不知能固個啥體？」
吳象嘴角含笑，伸手拍了拍二師兄的手。
「二師哥天縱奇才，定能固個多屬本體，威震天下。」
「這也要師弟你成全呀！你現在還覺得這顆聖藥，是師父賜給大師哥的麼？」
二師兄掩藏在黑袍下的臉，此時笑眯眯的。
「嗯，我想想，我覺得師父這聖藥是給二師兄你的，我記錯了！」
「師弟，你確定是給我的？」
「確定！」
「哼，晚了！」
他突然感到疼痛。
他以為是眼睛，伸手去懷裡抓出一塊巾帕，擦拭清了眼睛處的血液。
眼睛清明，沒有痛楚。不對，是心臟痛。
他伸手去摸，駭然發現，自己的心窩中心，正插著一把匕首，和他所持的一模一樣。
抬頭看向吳象。
只見三師弟吳象，此時一身乾淨，清爽輕鬆的站在房間一側。
房間裡哪有血，四處千塵不染，座椅衣被整齊乾淨。
他回眼看著自己，也是原先的乾淨衣物，沒有一絲血液，插在心窩的匕首，嚴絲合縫，沒有讓一滴血流出來。
「不是我殺了你嗎？」
「是啊，是你殺我！」
「那你怎麼？」
二師哥眼中滿是驚駭，但更多的是疑惑。
「是你殺我，卻不是你殺了我！」
「你殺我的時候，我已經先一步殺了你。」
二師哥還是一臉難解。
「你如何先我一步？」
吳象嘴角帶笑。
「我們修武者，怎會風寒呢，偶感也不可能，這裡你已然說了謊。」
「謊言所圖，必是別有用心。」
吳象笑看著他。
「還記得我拍了你的手嗎？」
二師兄條件反射的伸起被吳象拍的手，快速瞄上幾眼，並沒有什麼發現。
吳象見他的模樣，「噗呲」一笑。
「我拍著你的手，在上面有點異樣的發現。」
「我的手是要為你解開玄繩的！」
二師兄解辯說。
「但你的手卻是筋脈外鼓，寒氣外露。」
「幫你解繩，不要用力麼，這秋寒露重的，手冰也是常情。」
「解繩固然要用力，但手絕不會寒，反倒會因解繩摩擦而發熱。」
吳象微停，「只有動殺意，才會有寒氣。寒氣就是殺氣。」
二師兄還是一副不服的樣子。
「你被玄繩捆住，如何先我一步掙脫？」
說著，他便往那捆玄繩看去，卻見到玄繩變成一道道煙霧發散。
這是一個障眼法。
「哦，二師哥，除了這玄繩，你所見的處處皆血，也是障眼法的一環。」
二師哥長嘆一聲，隨之嘴角揚笑，看著吳象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你……」
「你眼角深長，眼下瞼多濕潤柔光，對吧，四師弟！」
吳象叫道。
「二師哥」肅然一驚。
「你怎知是我！」
「二師哥額寬眼闊，濃眉大眼，你細眉入鬢，陰氣十足，你一進來，我就知道你是四師弟了。」
吳象微笑著。
「當然，除了你的陰氣，還有你那聲『二師哥』，我們自小長大，誰是誰，還需說麼？」
「哼，我們走著瞧，還有下局呢！」
說著，四師弟化成一道白霧消失。
房間陷入安靜。
突兀地，房門被敲響。
一道姿豐顏艷，美絕人寰，散發著無限母性的女人走了進來。
手裡端著一杯茶。
「小象，你修武辛苦了，喝點茶吧！」
女人把手裡的茶杯遞過來。
與此同時，吳象的頭頂飛出一塊鏡子，鏡子來到吳象眼前，像一個板面呈現。
但女人卻是看不到一樣，對於出現的鏡子，沒有任何感驗。
此時鏡中，正播映著一副畫面。
吳象現在身前的女人，出現在鏡中。
她採摘最好的嫩茶，用最精緻美觀的茶杯，小心翼翼，用心無比的泡著茶。
泡好後，她拿出一個玉瓶，把裡面的劇毒全部倒在茶杯里。
播映至此，鏡子上出現一行字：
「她要害你，殺了她！」
「小象，來，趁熱喝了。」
女人的聲音傳來，正把茶杯遞到吳象身前。
晨霜玉露，在陽光的照射下，化為白霧，飄渺而動，布滿神門殿的遠山近嶺。
風雲變幻，霧散雲消，所見之物清晰現在眼前，無比清明，紅色最明。
此時已快至正午，然而晨陽仍在，早霞依然，散發紅光。
遼闊無邊的紅光，覆滿整個蒼穹。
吳象看得真切，那不是紅霞，那是血紅。
天之上正有血落於上面，或是天自個兒冒血。
每天，天都要如此變紅，紅的裡面，似乎有喊殺喊打，戰鬥致死的嚎叫嘶吼。
而吳象每天都要這樣看見，他的眼也變成血紅，而後無法阻止的發生。
「我還是捆住自己，用封武繩，不，不行，這是我靈力形成的，可意念撤銷。」
「用困仙繩吧，也不行，這是我功法所化，還是會自解了。」
說著，吳象從佛龕上站起，在屋裡找了一圈，而後在床下，拉出一捆鐵質繩索。
爬下身時，他眼角餘光瞟了窗戶一眼，嘴角上揚。
「這是用天外隕鐵製成的玄繩，無比堅硬，標準的外物，完全可捆住我。」
說著，便把玄繩往自己身上繞，繞了好多圈，直把他自己捆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頭，才停下。
「好了，現在看我還怎麼出去，他們安全了！」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一個頭戴黑袍的人走了進來。
「三師弟，你這是幹嘛，怎麼把自個兒捆起來了？來，二師哥把你解開。」
「二師兄，我還尋思去找你，一同把師父賜下的固本聖藥送給大師哥呢！沒想你來了，是師父叫你來的麼？」
「咦，你怎蒙著面呢？」
「不是，師父沒有知會我。」
二師兄的話音沉沉的，仿若嘴裡含著一口氣。
「這幾天偶感風寒，臉上也起了疙瘩，不好見人。」
「三師弟，你確定師父這固本聖藥，是拿給大師兄的麼？」
「對啊！這是師父下山時，特別囑咐我，要把這聖藥拿到大師哥手中的。」
二師兄整張臉被黑袍蒙著，表情難見，卻能見眼裡的陰翳。
「我們自來親近，在殿內走得最近。大師哥那人師味太重，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卻時時以長自居，管這管那的。」
「再說他早已過固本之期，三年前固成了五行木體，早已不需這固本聖藥了。」
「反倒是你二師哥我，下月就要固本了，也不知能固個啥體？」
吳象嘴角含笑，伸手拍了拍二師兄的手。
「二師哥天縱奇才，定能固個多屬本體，威震天下。」
「這也要師弟你成全呀！你現在還覺得這顆聖藥，是師父賜給大師哥的麼？」
二師兄掩藏在黑袍下的臉，此時笑眯眯的。
「嗯，我想想，我覺得師父這聖藥是給二師兄你的，我記錯了！」
「師弟，你確定是給我的？」
「確定！」
「哼，晚了！」
他突然感到疼痛。
他以為是眼睛，伸手去懷裡抓出一塊巾帕，擦拭清了眼睛處的血液。
眼睛清明，沒有痛楚。不對，是心臟痛。
他伸手去摸，駭然發現，自己的心窩中心，正插著一把匕首，和他所持的一模一樣。
抬頭看向吳象。
只見三師弟吳象，此時一身乾淨，清爽輕鬆的站在房間一側。
房間裡哪有血，四處千塵不染，座椅衣被整齊乾淨。
他回眼看著自己，也是原先的乾淨衣物，沒有一絲血液，插在心窩的匕首，嚴絲合縫，沒有讓一滴血流出來。
「不是我殺了你嗎？」
「是啊，是你殺我！」
「那你怎麼？」
二師哥眼中滿是驚駭，但更多的是疑惑。
「是你殺我，卻不是你殺了我！」
「你殺我的時候，我已經先一步殺了你。」
二師哥還是一臉難解。
「你如何先我一步？」
吳象嘴角帶笑。
「我們修武者，怎會風寒呢，偶感也不可能，這裡你已然說了謊。」
「謊言所圖，必是別有用心。」
吳象笑看著他。
「還記得我拍了你的手嗎？」
二師兄條件反射的伸起被吳象拍的手，快速瞄上幾眼，並沒有什麼發現。
吳象見他的模樣，「噗呲」一笑。
「我拍著你的手，在上面有點異樣的發現。」
「我的手是要為你解開玄繩的！」
二師兄解辯說。
「但你的手卻是筋脈外鼓，寒氣外露。」
「幫你解繩，不要用力麼，這秋寒露重的，手冰也是常情。」
「解繩固然要用力，但手絕不會寒，反倒會因解繩摩擦而發熱。」
吳象微停，「只有動殺意，才會有寒氣。寒氣就是殺氣。」
二師兄還是一副不服的樣子。
「你被玄繩捆住，如何先我一步掙脫？」
說著，他便往那捆玄繩看去，卻見到玄繩變成一道道煙霧發散。
這是一個障眼法。
「哦，二師哥，除了這玄繩，你所見的處處皆血，也是障眼法的一環。」
二師哥長嘆一聲，隨之嘴角揚笑，看著吳象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你……」
「你眼角深長，眼下瞼多濕潤柔光，對吧，四師弟！」
吳象叫道。
「二師哥」肅然一驚。
「你怎知是我！」
「二師哥額寬眼闊，濃眉大眼，你細眉入鬢，陰氣十足，你一進來，我就知道你是四師弟了。」
吳象微笑著。
「當然，除了你的陰氣，還有你那聲『二師哥』，我們自小長大，誰是誰，還需說麼？」
「哼，我們走著瞧，還有下局呢！」
說著，四師弟化成一道白霧消失。
房間陷入安靜。
突兀地，房門被敲響。
一道姿豐顏艷，美絕人寰，散發著無限母性的女人走了進來。
手裡端著一杯茶。
「小象，你修武辛苦了，喝點茶吧！」
女人把手裡的茶杯遞過來。
與此同時，吳象的頭頂飛出一塊鏡子，鏡子來到吳象眼前，像一個板面呈現。
但女人卻是看不到一樣，對於出現的鏡子，沒有任何感驗。
此時鏡中，正播映著一副畫面。
吳象現在身前的女人，出現在鏡中。
她採摘最好的嫩茶，用最精緻美觀的茶杯，小心翼翼，用心無比的泡著茶。
泡好後，她拿出一個玉瓶，把裡面的劇毒全部倒在茶杯里。
播映至此，鏡子上出現一行字：
「她要害你，殺了她！」
「小象，來，趁熱喝了。」
女人的聲音傳來，正把茶杯遞到吳象身前。